「應該投入和產出不成比例。」唐綿自然地接過話一說。
孫老闆見她清楚其中道理，又鼓起勇氣接著繼續，「唐老闆，你這家書院前期投入最少也得幾百兩銀子，學生全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你又能負擔幾年，老夫跟您相似這麼久，不忍見您如此下去。」
這時孫老闆表明自己的觀點，他分析這麼多，只是想唐綿快些收手。
唐綿卻搖頭，「孫老闆，修建書院的事我想了好久，我能積累下如今的家業，全靠著白手起家，也對虧我娘識字，我才能自學藥理知識，賺到第一桶金……」
她一開口就停不下來，完後還補上幾句道：「孫老闆，書院初期肯定會虧損嚴重，不過五年後我有信心能讓書院成為天乩過第一！」
孫老闆見唐綿聽不進去，也就沒再勸，反倒是聽說她想定做孩子們的衣服和床單被褥，就說自己願意打五折賣給她……
「綿，那位不是林秀坊的孫老闆嗎？」白雲娘燉了一些小米粥給唐綿送來，剛從左邊過來就瞧見孫老闆離開。
「嗯。」唐綿點點頭，她心裡有些觸動。
剛開始跟孫老闆相處時，她明顯感覺到他功利心太強。凡事只認錢不認人，可沒想到，他盡然願意以那麼低的價格賣給她那些東西。
最近幾日，皇城各家百姓口中全是唐綿的書院免費招生的事。
只要符合相應的條件，就能進入書院免費學習兩年。
「我聽說書院不僅有重金聘請的夫子，還有各方各業的翹楚。」
「我也聽說了，去他們家的書院上學，可以認字，還能按照自己的需求，學習武術、醫學、打鐵、烹飪……」
「哎！要不是我家小子才三歲，我也想送他去書院報名。書院包吃包住不說，兩年後還會按照學習情況，被分到各處去做活，唐老闆家的月錢可是整個皇城最高的。」
……
公惟殊在大街散心，沿途聽到的全是關於唐綿辦書院的事。
他的眉頭一簇。
他是生意人，知道辦書院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綿到底是怎麼想的？
先前為喬生的花費掉五百多萬兩銀子。
現在弄書院，估計會一直貼錢。
「主子，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定做好桌椅板凳、各種農具、書本和鍋碗瓢盆，不過——」小翠停頓幾秒，有些難言之隱。
「是有什麼問題嗎？有問題說！」
「主子，這才小半個月，我們前期的投入就已經快一百萬兩紋銀了，這要是繼續下去，估計最後得超過這個數！」也是在剛才小翠幫著蝦米點算下修建書院的費用後，被嚇到了。
如今書院那邊有289位工匠，平均每天開銷就有五十多兩銀子，按照主子交代的，必須確保他們一日三餐，還必須有兩道葷菜，最近伙食費直接漲到七十兩紋銀一天。
算上工錢支出都快一百兩一天了。
再加上訂購的東西，實在就像個無底洞。
「小翠，你再去帳房支些銀錢。」唐綿很滿意目前的一切。
她必須敢在皇上駕崩前讓自己變窮。
她最近大買特買，怎麼才用掉這麼點銀子。
小翠見她還沒反應過來，壯大膽子提，「主子，帳房的人說，目前我們帳面上的銀子只剩下十萬兩紋銀，必須要留著作為口口香的備用資金。」
哦！原來是沒錢了。
唐綿起身走到書架前，掏出一本書打開拿出幾張兌票和自己私印。
「這是我在邊家錢莊存的銀子，你全部取出來，書院的事費心了。」
接過後小翠看到兌票上的數目後，嚇到了。
整整兩百萬兩紋銀！
主子是什麼時候存下這麼多銀錢的！
「是不是不夠，你等等！」唐綿起身子又回到書架前，這次抽出的另一家錢莊的銀票。
後後一堆，大概也有一百萬兩銀子左右。
「還不夠嗎？我還有！」見唐綿還想去拿，小翠急忙擺手，「夠了，足夠多了！」
出去後，她看著手裡這麼多銀錢。
感嘆道主子心大，怎麼過去這麼久，還是喜歡把銀票全放在書房。
一晃半個月後，書院已建成一半。
唐綿收到忠義堂的消息，各地選來的孩子最近會陸續抵達皇城。
孫老爺那邊定做的上千套床單被褥也全都交貨。
她親自去到書院看到宿舍已建成。
便叫蝦米公布招生的日子。
按照唐綿的標準，年齡必須在八歲到十五歲之間，家貧，有上進心就能報名。
不過他們要進行第一輪篩選——親自面試。
由於這次來的人比較多，唐綿叫口口香打烊，讓夥計們全來擔任面試官。
三天後公布三百個人的名單時，來看榜單的百姓直接堵住了東大街。
「怎麼不走了。」許宰相今兒約了幾個好友飲茶，出來前被一些事給耽誤了。
馬車外的車夫也是一臉慌亂。
到底東大街出什麼大事了，前面的路竟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老爺，是口口香公布入選書院的名單……」
書院？這事他正好聽說過。
也就是唐綿這樣有錢的主才如此燒錢。
窮人家的孩子就算天份再高，不會做人最終也只是百搭而已。
見時辰不早，他讓侍衛上馬車，叫車夫繞道。
「主子呀！我的手都快斷掉了！」蝦米才說完，小翠急忙點頭。
太累了！
五百個孩子的親戚朋友一窩蜂衝上來，差點沒把她給嚇死。
早知道就聽主子的，讓他們先回家，他們一一通知好了。
她到現在嗓子都還燒痛不行。
唐綿見他們第一天就焉了，開口給他們打氣。
還說後天要給他們分配住的屋子什麼的。
最近書院還沒修建好，暫時由他們給孩子們先上課。
「不是吧！主子，你就放過我吧！我最近手上擠壓這麼多帳目，我不行的！」蝦米扯著嗓子一喊，臉上滿是無奈。
唐綿丟給他一個自作多情的表情。
看像小翠。
「主子，你該不會是想讓我也去給孩子們上課吧！我不行的！」小翠洞悉唐綿的意圖，直接沖板凳上彈起來，她極力擺動著手，猛地椅著腦袋。全身都在抗拒這事。
她在被唐綿買下來前，大字不識一個。
現在字倒是都認下了，可寫得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