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關大人已證據不足為由,將唐綿無罪釋放。
白雲娘他們在衙門外等待許久,依舊沒瞧見任何人出來,等著有些心焦的時候,不知是誰衝著衙門門外大喊一聲:「快看,那不是唐綿!」
「到底這是什麼世道,關大人真是個糊塗官,肯定是唐綿讓宋訟師送銀錢給他了。」
本來不在意別人評價的宋思聽到這話後,定下身子,準確地找到說話人的位置,緩緩靠近。
「小兄弟,我跟關大人之間清清白白,你若不滿意關大人的判決,儘管告到大理寺。」他勾起嘴角,滿臉不悅,「不過污衊訟師和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本訟師提醒你,若你再敢胡言亂語,擔心挨板子!」
說完,他收緊臉上所有表情,叫上還愣在原地看戲的唐綿。
這才一塊離開。
之後的幾天,一直有人上衙門鬧事,張口閉口全在說關大人判決不公,要讓他重新審判唐綿的案子。
即便唐綿將煮海魚的配方公布出去,大家依舊不相信她沒做過這事。
總之經過這事後,口口香的口碑一落千丈。
田伯幾人愁到不行,大家全都沒半點精神。
幹活也沒一丁點力氣。
「大家不必多想,不做吃的,我們可以轉行干別的,最近店裡沒事,大家各自休息吧!工錢會按時發放的。」這天吃過晚飯後,唐綿當眾宣布道。
望著喬生那小子一臉不快,跳下石凳子走到他面前。
「喬生,你別多想,還有三天就考試了,加油啊!拿個狀元給所有人看看,我們口口香的人就是如此優秀。」此時唐綿的這句話在喬生心裡激盪起巨大的浪花,他點點頭,沖回去自己屋裡看書。
宋思他們明兒也要走了,今兒來拜訪唐綿他們。
送他們回去前,唐綿給他們送了不少乾貨和自製的辣醬,鹹菜。
「七兒,以後有機會來皇城玩。倒是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七兒很喜歡唐綿,濃淡如菊,不爭不搶。
待人接物和善不說,會做生意,燒的東西還超級好吃。
總之她身上有一大堆數不清的優點,若非少爺不喜歡皇城,她還真不想回去。
「唐姑娘,你當真打算就這麼放過幕後黑手?」臨上馬車前,宋思莫名其妙地問出這話。
唐綿裂開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堅定地吐出兩個字,「不會。」
得到唐綿準確的答覆後,宋思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好久都沒遇到有趣的女子,比太多男子有氣魄得多了。
哎!可惜他十分不喜歡皇城這邊和氛圍,這場好戲註定是見不到了。
回到屋後的唐綿拿出公惟殊的親筆信,他的人已調查清楚,這次陷害口口香的就是這個寧遠,他們找人在半道上調換他們的胡椒粉。
唐綿做人一貫的準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不過有些小人就是見不別人過得比他好。
既然寧老闆他們利用栽贓陷害這招,那她也讓他們試試被冤枉是什麼感覺。
清早。
寧遠家的店鋪里,有一桌客人吃到一隻小老鼠。
隨即但凡是當日參與陷害唐綿的店老闆,全都受到唐綿的報復。
她還叫人放出消息,就說最近有人販賣病死的豬肉來皇城,好巧不巧的全都被這幾家店給買去……
消息一出,弄得皇城百姓人心惶惶,上街只敢吃清湯麵條。
即便如此唐綿還不打算放過他們。
派人斷掉他們所有的客源,各種搶他們的生意。
很快就到喬生考試的日子,一家人送他進入貢院後,才一塊回去。
剛下馬車,就見到個高個頭的少年站在四季客棧門外等著。
唐綿看過寧遠的畫像,一眼認出他,本來不打算跟他說話,他非要伸手擋住她的去路,「唐綿,我有話要跟你說!」
口氣里全數不滿,弄得唐綿心裡十分不快,她沒空跟他磨嘰。
要不是他,她還不容易打開的海魚生意也沒辦法做下去,為保證不虧損,她只能叫人加工成魚乾,打算留著自己吃,總算他們的人多,不然估計吃上個五十兩也吃不完。
「寧遠,我沒空跟你說什麼。」唐綿直接喊出他的名字,完全沒給任何好臉色。
本來還有些不確定是不是唐綿做出這事的寧遠,在聽到她叫出自己名字時,心裡驟然明了,最近各家店裡接連出事,就是唐綿所為。
「唐綿,當初拿巴豆粉換胡椒粉的事是我叫人做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用不著對別家店鋪下手!」
「什麼!真是你小子做的!」田伯跟在唐綿身後,他們是收到消息是寧遠所為,卻尋不到半點證據,他手下人口風也緊,完全撬不開任何人的嘴,這才讓東家在大牢里蹲了這麼久。
眼見田伯氣得想打人,唐綿急忙抓在他,扭過頭對寧遠道:「寧遠,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們幾家店出了事跟我們可沒關係,至於下巴豆粉的事也沒證據證明是你所為,這種事不要攔在身上。」
唐綿說道這兒,緩緩靠近他,壓低聲音道:「還好沒人吃巴豆死了,不然這事絕對沒完。」
簡短而快速,唐綿沒打算浪費時間,說完就要進屋。
寧遠攥緊手,衝著她喊:「唐綿,你會後悔的!」
「哦!是嗎?」唐綿回道,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你若不停手,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所有人!」
威脅的口吻一出,讓看熱鬧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寧遠想必也是年輕,說話做事如此衝動。
倘若唐綿等人在這段時間出個什麼事,他可脫不了嫌疑。
「東家,方才你攔著我做什麼?他小子都承認這事是他所為,我們正好可以將他扭送到官府,讓他試試自作自受的滋味!」這話憋在田伯心中半晌,他實在是不吐不快,先前沒證據,如今他親口承認,不就是他們反擊的最好機會。
「不,田伯,如今影響已造成,寧遠在皇城商會人緣頗好,送他去官府只會坐實最近這些事是我們所為,既然他們想玩,那我們繼續好了。」反正最近所有店鋪打烊休息,家裡做飯的人多,她不用看帳本,喬生也去考試了,她正愁著最近閒得全身疼。
之後的幾天,寧遠他們連帶著白鶴樓全都因唐綿攪局,生意日漸蕭條。
一天到頭,也就一兩個外地來的客商上門來吃東西。
反倒是唐綿這邊,她在皇城西郊番邦外族聚集的地方開了家小酒樓,賣各種美食,東西好吃不貴,生意比不得在皇城東大家,可也能賺到不少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