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驚魂未定

  夜色漸濃,蔡小薇下了牛車後朝家裡走。

  天黑她有些看不清路,點燃火摺子走了小一會兒後,聽到樹林那邊傳來女子呼救的聲音,顧不得的多想,她撿起一根木棍,小心地靠近樹林。

  隱約瞧見一個男人掐著位姑娘的脖子。

  「救命啊——」那為姑娘發出無比痛苦叫聲,氣息忽高忽低。

  唐棉心裡一緊,擺好姿勢打算去救人時,身後閃處個人,一把捂住她的口鼻。

  破布上的腥臭味差點沒讓她乾嘔出來。

  對方感覺她在掙扎,手箍得越來越緊。

  「嗚嗚……」感覺到危險,她拼命掙扎,卻感覺身上已經脫力。

  「大哥,這位姑娘長得真好看,能不能讓小弟也——」

  陳生很是生氣地瞪他一眼,他的女人也敢碰,真是不想活了。

  對方被他兇狠的眼神給嚇到,急忙賠不是,帶著自家媳婦快速離開。

  月色中一道白色的身影不停在四周尋找。

  正所謂關心則亂,杜雲澤感覺心裡很亂,終於他跑得很累,半晌後終於停下腳步。

  不行,必須要冷靜。

  深吸幾口氣,他強迫自己想。

  如果我是陳生,下手的地方肯定是唐棉下牛車走路回家的這段距離,村口那邊有塊空地,不過附近人很多。

  我要是他,他會選擇樹林!

  「唐棉!你千萬不能有事!」

  陳生這邊看著昏睡不醒的唐棉,沒想到這丫頭如此耐看,瞅瞅這張小臉,還真是嫩到可以掐出水來。

  好久都沒遇到這麼好看的貨了。

  只要毀掉她的名節,今後還不任他拿捏。

  迷糊間唐棉感覺有人在解開她的衣服。

  腦袋猛地變得清楚不少。

  「啊!陳生!怎麼是你?你要對我做什麼!你給我滾!」望著唐棉驚恐萬分的表情,陳生也褪去以往的偽裝,「棉,我很喜歡你,可你為什麼都不看我一眼,我真的很難受,我一點也不比別人差,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我今兒就讓你成為我的人,我要你!」

  杜雲澤說的是真的,陳生就是只惡鬼,她救錯人了。

  她急忙起身,剛起來就被他給撲到。

  「這片樹林白天都沒人。晚上更是不會有人。棉你放心好了,我明兒會繼續上門來提親,你嫁給我好嗎?我真的很喜歡你……」

  那種臨死前的無助感又湧上心尖,她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與其讓人知道她被人玷污,她寧遠去死。

  「娘,對不起,女兒這次又要丟下你了。」

  她閉上眼,漸漸放棄抵抗,正要準備咬舌自盡時。

  白色的人影閃過,將圖謀不軌的陳生給踢飛。

  頃刻間,他的身子在空中盤旋許久,沒過多久重重跌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

  「登徒浪子!還想跑!」聽到有人的腳步聲,杜雲澤望著衣衫不整的唐棉,急忙脫下外袍抱著她消失在夜色中。

  很快他們來到村口十里外的馬車裡。

  杜雲澤平日都會讓人在馬車上放著一套下人衣服備用。

  「快些換下吧!不然等會兒你娘該擔心了。你回去就跟她說,今兒店裡的潲水弄髒你的衣服,你急著回家,田伯拿錯衣服……」他見蔡小薇驚魂未定,吩咐她如何應對,見衣袖和褲子有些大,幫著她整理好,這才送她回去。

  馬車在村口停下,杜雲澤讓唐棉走在前,說會在身後跟著保護她,讓她一個人不要害怕。

  一路上,唐棉感覺巨大的黑夜籠罩在她周身,她驚魂未定,再次路過方才的那片樹林時,害怕到不能在向前跨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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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害怕,我在你身後,我會保護你的。」唐棉耳邊聽到他的聲音

  卻沒瞧見他人影。

  好在這時候家門外白雲娘提著一盞燈籠出來。

  「棉是你嗎?」

  聽到她的聲音給唐棉帶來極大勇氣。她快步向前,撲到她懷裡。

  「娘啊!我害怕,天太黑了!」唐棉不想讓她擔心,說完後忍住想哭的衝動,整個身子都在抖。

  「棉,要不別去店裡洗碗了。你每一天都回來得這麼晚,我很擔心你。」白雲娘道,她家閨女從小什麼蛇蟲鼠蟻都不怕,唯獨走夜路會怕黑。

  「娘,我沒事了。今兒店裡發工錢,耽誤一些時間,完了,我衣服被潲水弄髒後,我荷包放在店裡了。娘,我今兒得到二兩的工錢……」

  「什麼!口口香的工錢這麼高?」她問。

  唐棉點頭,推著她進屋說話。

  不錯嘛!這丫頭比他想像中要機靈不少。才說完幾句話,整個人都鎮靜下來。

  好在他今兒及時趕到,不然她就完了。

  夜深人靜,唐棉翻來覆去依舊睡不著。

  她好害怕,都虧杜雲澤出手,不然她不敢想下出去。

  想起之前幾次見面,她對杜雲澤的態度,她很後悔。

  感覺沒睡多久,唐棉就被她娘給搖晃醒。

  「棉,快些起來了,不然要遲到了。」

  打個哈欠,唐棉起來,看著那一身小廝穿的衣服,想起杜雲澤。

  家裡畢竟沒個男人,晾曬小廝穿的衣服不太合適。

  她拿到店裡,親自洗乾淨給晾到後院。

  店裡人看到後,也很知趣沒多問。

  到中午,唐棉做些點心去杜家藥堂。

  「小哥,我想見見杜少爺,勞煩您透傳一聲。」

  「姑娘,不好意思,我家少爺不見客,你要是有什麼事我可以轉告他。」

  唐棉半張開口,扭過頭就聽到有人喊她。

  「唐姑娘,怎麼是你,哦……我知道你是來找少爺的,你跟我來吧!」小佟說著話,親自將唐棉帶到後院,杜雲澤做事的院子。

  小佟示意她在門外先等著,他先進屋通報一聲。

  此刻杜雲澤正被那一堆帳目弄得頭都大了。

  見小佟空著手沒買到他要吃的糖,甩臉色給她看。

  「少爺,前天店鋪老闆摔了一跤弄傷手臂,到現在都還不能動,他們店鋪還要打烊幾天,小的繞道去另外一邊買些薑糖回來。」

  「不是跟你說了,本少爺只要吃由家做的糖!你買這些回來做什麼!你不是真想去倒夜香!」聽到少爺說出這話,小佟跪下。

  「少爺,小的知錯了,對不起!」

  「唐姑娘,您怎麼不進去?我家少爺就在裡面呢!」海棠拿著帳本過來,他認出唐棉後猜到她是來找少爺,不過今兒她看起來倒是溫柔不少,絲毫不見前些日子的兇狠。

  聽到聲音,杜雲澤急忙從窗戶縫看去,見真的是唐棉,心上一緊。

  「還跪著做什麼!還不快些把人給請進來!」

  稍後,唐棉進屋就直接跪下給杜雲澤賠不是。

  「唐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麼?你快些起來啊!」

  「杜少爺,以前是我不對,經常誤會你不說,還說過不少讓你難受的話,請你原諒我,多謝您昨兒仗義出手,謝謝。」

  唐棉知道說出話就跟潑出去的水一般,覆水難收,正因她對杜雲澤的偏見,才會惹出這麼多事。

  她說完後萬般羞愧,將頭壓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