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局中局

  唐綿看完信後,發現信件的末尾『白衣』二字用的草書。

  她猛地想起來白衣只會寫草書。

  細細端詳一番,她察覺到信件中央有什麼東西凸出來。

  沒做多想,她急忙進屋。

  弄點水將信撕開後,發現信里還有字。

  「唐綿,我長話短說,我上次來四季客棧時在你床底下放了兩瓶藥粉,你拿左邊紅色那瓶,寫信的時候弄上一些藥粉到信紙上,這次我們一定要把他們的老巢一鍋端!」

  年素和尹哲他們在屋外等了許久,沒見到唐綿出來,都有些緊張。

  終於尹哲忍不住問:「喂,年素,唐綿手上那封信是誰寄來的?為何唐綿會是那種表情?」

  年素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他很少見到唐綿會如此慌亂,不過要是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估計他也不會淡定多少。

  半晌後,唐綿出門,拿出一封信請年素幫著送到對方指定的位置。

  「唐姑娘,你——」

  尹哲害怕年素這小子亂說話讓唐綿改變主意,急忙推他一把。

  「你小子還愣著做什麼!快些去送信,這都到正午了。」

  就這樣,沒過多久。

  花子語的同黨拿到唐綿的親筆信。

  待花子語瞧清楚名單後。

  明顯有些不太相信。

  白衣作為唐綿的好友之一,他這一早就找人調查過他的事。

  還親自叫人試探過他,他根本不會解蠱毒。

  而且事發那會兒他一直在鳳凰寨。

  他怎麼可能是——

  對於疑心病重的人,有些時候你跟他說真話,他反而糾結上,認定你說的是假話。

  就在一眾收下人等著他說話時。

  屋裡騰起一大股白煙。

  花子語反應很快,急忙捂住口鼻離開。

  而其餘人紛紛中伏,暈死過去。

  稍後林子出現告訴唐綿他們這個好消息,只是他們尋遍那家別院,就是找不到白嬸他們在哪兒。

  「唐姑娘,再給我們一晚的時間,我們一定會讓他們開口的。」林子不敢浪費時間,沒走幾步,唐綿追上來,硬要跟著一塊去。

  拗不過他的只能帶著他們去公家的暗牢。

  「真沒想到公惟殊這麼有錢,這暗牢用的全是千年玄鐵,隨便這麼一小條就值一百多兩銀子……還有這些兵器全都出自名家之手,當真不一般……」年素本就飽讀詩書,他見到兵器什麼的,眼睛都放出一道狼光,張口稱讚著就沒打算閉嘴,巴拉半晌後嘴巴突然被尹哲給捂住。

  「我說年素!田旭身上的優點你沒學會,嘮叨這點倒是學得原模原樣的,你難道就不能注意下今兒的場合。」尹哲偷瞄唐綿一眼,她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他們目前幫不了忙,也不能添亂,一個人在心煩意亂時,有人在耳邊叨嘮,真是相當影響心情。

  「啊——尹堂主你輕一點,我的脖子快斷了——」倆人吵鬧著,一併來到牢門前。

  唐綿瞧見裡面全是穿著一般打扮的農夫。

  急忙抓住牢門。

  「我求求你們,快告訴我,我娘和弟弟在什麼地方?你們要多少銀錢我都願意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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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綿的情緒已崩潰,她後悔不已。

  她早就知道花子敬的同黨來尋仇,就應該把娘和弟弟接到四季客棧一塊住。

  這下好了,要是他們真出個意外,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唐姑娘,你別這樣——」林子看著淚如雨下的唐綿,有些後悔為什麼要聽少爺的,把她帶到暗牢。

  為人子女者,有誰不擔心自己娘和弟弟的。

  他再度看向牢房裡呆若木雞的眾人,暗自探口氣。

  為防止這些人自殺,他們封住他們的五感,所以不管唐綿丟出什麼樣的條件,他們都絕對不會聽到的。

  「咳……那個林子需要我們幫忙審嗎?」尹哲一眼就看出他們所有人都被銀針封住五感,這是他們在訊問是慣用的一種手段,為的就是防止被抓的的人自我了斷。

  沒想到林子他們也會。

  「不用了。勞煩你和年素帶唐姑娘先回去。」林子實在看不得唐綿如今的模樣,他決定還是不要聽從少爺的命令,讓她儘快離開這邊才是。

  「不!我不要離開,我要親自審問他們,我一定要找到娘和小寶的下落——」唐綿大喊著,還推開尹哲他們搶過林子手上的要是就要進去。

  手才觸碰到大牢的門鎖,牢房內飄來一股奇異的香味。

  不出片刻,在牢房內的人扭曲著身子,神情變得異常奇怪。

  幾乎在一瞬間,所有人七竅流血,全都咽氣了。

  沒等林子他們回過神來,一隻手抓住唐綿,她被輕輕一帶半邊身子已騰到半空中。

  就在花子語暗自慶幸著抓到唐綿時,腹部突然一抽,緊接著周身冒出幾股難以形容的痛楚。他感覺手上一松,剛回過神來,就被公惟殊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布。

  「子語!怎麼會是你——」唐綿是懷疑過子語,可沒任何證據能證明他就是花子敬的人。

  現在親眼所見,她不得不相信。

  「花子語,花子敬的弟弟,花家現任家主,梁王殘黨,你的身份還真多呀!」自從休掉秦雪兒後,公惟殊直接去了一趟西域,靠著畫像總算查出子語的真實身份,也不枉費他和白衣部下這麼大的局。

  現在還不自投羅網。

  「好個公惟殊,你心機真深,居然騙過我手下這麼多人。你敢給我下毒!難道就不害怕我殺了白雲娘和小寶!」花子語捂住腹部,依然不忘對他惡語相向。

  「你不要傷害我娘和小寶!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唐綿急切不已,她親眼見識過花子敬的兇狠,傳聞他們整個花家從小就接受各種殘酷的訓練,只有成為頂尖的用毒高手才配姓花。

  若不是今兒親眼所見,她也不願相信一向膽小、敏感和乖巧的子語會是花家人。

  「唐綿!殺了公惟殊!我就告訴你白雲娘和小寶被關押的地方!」花子語心想反正一時半會兒他跑不掉,不如看他們自相殘殺也好。

  他倒是要看看,唐綿是選擇親人還是情人。

  唐綿知道她沒再開玩笑,可她動不了手。

  娘親、弟弟和公惟殊全是她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

  她不可能捨棄他們任何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