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綿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她打開食盒的蓋子,指著裡面又大又白的大包子道:「今兒這包子裡可是有好幾種餡料,不僅有肉餡,還有香菇白菜,粉絲,豆腐……廚房還有很多,林子你等會兒下去時可以自己去拿。」
抓准機會,唐綿趁著他低頭的瞬間,抽出衣袖裡的手帕,對他一掃。
屋裡人只聽到砰地一聲巨響,公惟殊還沒回過神時,唐綿已快步衝進屋裡。
「好呀!公惟殊你果然在這裡,還有你白衣,不用貼假鬍子了,我都看到你的臉了!」唐綿超級生氣,後果那叫個嚴重。
她沉著臉站在二人面前,手裡拿著一把戒尺,見他們還是不肯說實話,立馬沒耐心,猛地拍下桌子。
啪地一聲脆響,讓白衣心裡生出不少寒意。
「說話啊!白天你們倆不是配合得挺好,這會兒算什麼!裝可憐也要有個度!」她冷下聲音衝著他們二人大聲道。
「那個綿啊!這都是白衣的注意,我也是在半途從才發現他假扮作老大夫,我冤枉啊!」公惟殊甩鍋給白衣,到底讓他氣憤不已。
「天煞的公惟殊,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當真厲害呀!你不去當戲子還真是浪費了,有你這麼淡兄弟的嗎!」面對白衣的指責,公惟殊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白衣,你——」公惟殊一時語塞,他拼命在腦海里組織語言,張開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公惟殊!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必須把今兒這事給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今後就再也別找我!」唐綿使出殺手鐧後,公惟殊依舊沒急著說,而是小心地看白衣一眼。
唐綿急忙出手捏住他的下巴,「怎麼著,都自身難保了還要看別人,快點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衣實在看不得公惟殊被唐綿吃得死死的模樣,嬉皮笑臉道:「唐綿,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不過你必須答應我,聽完後不能激動!」
隨後,白衣便將最近發生的事以及他們的調查結果全都告訴唐綿。
說完後唐綿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良久,她理清楚思緒。
瞪大眼驚呼道:「你們的意思是,花子敬的同黨來尋仇了。最近一系列的事都是他們弄出來的,為的就是找出我們所有人,一塊殺掉!」
白衣沒想到唐綿是推理能力這麼強,確實如此。
如今他們連對方的長相都知道,他若在這時暴露身份,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還會讓鳳凰寨的人受到牽連。
「啊——怎麼辦?剛才我這麼穿進來,要是被對方知道,保不齊會多想。我怎麼就這麼蠢,如此衝動……」唐綿捶足頓胸,後悔不已。。
她用手狠狠敲了兩下頭。
「唐綿你別激動,四周都是公惟殊的人,這事不會泄露出去,不過最近你行事小心一些,這還有不到七天喬生就要考試,千萬不能再出岔子。」白衣說著話,拿出懷裡的銅鏡後貼上假鬍子,這才滿意地站起身,交個她祛除蠱蟲的藥丸。
還特別叮囑她要在正午十二點前給喬生服下。
「嘔——」喬生喝下那解藥後,張口直接嘔出一大口烏血來。
「喬生,你沒事吧!」唐綿一臉緊張地湊過來,神情複雜得很,她見喬生神情有些木訥,生出手指在他面前晃蕩幾下,好半天他眼裡才恢復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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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人全都嚇得不行,大家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生怕他聽不到。
半晌後喬生暗淡的眼眸之中才多了幾絲清明。
「東家,小翠姐,蝦米哥哥……你們怎麼全在呀?」聽到喬生跟他們說話,眾人激動到不行,七嘴八舌開始詢問他各種問題。
總算清醒後的喬生沒受到多大影響。
經歷過這事後唐綿暫時鬆口氣。
喬生差點因為她跟別人的私怨,沒能參加考試。
對方身份為明,他想對付喬生有的是辦法,眼下還有幾天就要考試,這些天她多加注意一些就行。
「綿,我知道你把喬生當成親弟弟對待,可林子他們是我派來保護你的,不能——」公惟殊還繼續說下去,卻被唐綿伸手堵上嘴。
「惟殊,求求你了,就這兩天,只要等喬生考試結束。」唐綿生怕他不答應,張口跟他撒嬌道。
平日裡公惟殊是個極其有原則的人,可一但碰上唐綿的事後就變得完全不像自己,面對著唐綿的哀求,他依舊有些為難。
最近秦家那邊有不少小動作,他手下人大多都潛伏在秦家周圍。
若再讓林子他們去保護喬生,他害怕對方會對唐綿下手。
如若唐綿真有個三長兩短,他會埋怨自己的。
眼瞅著公惟殊微眯著雙眼,長長的眼睫毛捲曲著,看上去乖巧無比,唐綿一把抓過他的手,輕聲細語道:「拜託了,公惟殊你今兒答應我這事,我今後什麼事都聽你的——」
什麼事都聽我的?公惟殊眼裡閃過無數道光,快得叫人抓不住。
他沒急著答應,而是扭過頭問道:「此話當真?」
「那是自然!我唐綿說過的話哪有假的!」
得了唐綿的保證後,公惟殊立馬叫林子進屋。
兩天後就是開考的日子,跟童子試不一樣,這次考試每場考三天兩夜,三科就是九天六夜,吃喝拉撒睡都在貢院,考試的內容分為貼金、雜文、策論三場。
基於上次院試時唐綿給喬生煮的雞湯米粥被人加了料,這次唐綿學聰明了,她提前兩個時辰起來,做好後自己試吃過,沒問題後才給喬生弄好,為了防止他半道不舒服還給他弄了些藥丸。
「喬生,隨便考,千萬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考不上舉人也沒事。」
喬生站直身子,眼含熱淚,用力點點頭。
「東家,我會考中解元給咱們四季客棧爭光的!」他提氣衝著唐綿道。
卻引來一個譏諷的聲音,「這是哪兒來的小孩子,毛都沒長齊就來參加考試,把貢院當成什麼了。」
說話的正式許宰相家的小兒子,名叫許堅生,今年剛滿十九,飽讀詩書不說,為人還特別飛揚跋扈,依仗著家事地位在皇城數一數二,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唐綿這人向來偏自己人,她相當看不順眼眼前這位公子。
穿衣打扮看著出生大戶人家,怎麼說出的話卻滿是穢語,還真是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