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弟,這次辛苦您了,這三萬兩是辛苦費,那些果丹皮你直接運送到我家的倉庫……」公老爺相當善於籠絡人心,他為了堵住吳老闆的嘴,硬塞給他幾張銀票。
既然唐綿留著一手,那他就毀掉她辛苦建起來的信譽。
「使不得姐夫,巴豆可是毒物,若身子虛弱些的人服食過多,會死人的!」梁月強烈反對者,若真在在果丹皮上加入巴豆粉,絕對會引火燒身,再說大理寺和吏部的人都不是吃素的。
要查到他們身上,無異於是自毀聲譽。
「梁月,我叫你來不是聽你意見,我已決定了,要在這批貨里做手腳!你不必勸我……」為了惟殊他什麼都願意做。
就算到時候事情拆穿,唐綿的名聲也毀了。
「什麼!海棠你在說一遍!我爹他要做什麼?」
公惟殊覺得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他爹是個善良的人,面相凶,可人很好。
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的。
海棠到現在也不相信,可這些是他偷聽到老爺和舅夫人說的。
「……」
過了許久,緩過神的公惟殊猛地起身,當即給海棠下命令,讓他趁著天已黑,燒掉吳老闆的全部貨物。
「諾。」海棠說完正要出去,卻被公惟殊給叫住。
「少爺,還有什麼吩咐?」他問。
公惟殊:「記得做乾淨一些。別傷到人。」
入夜,皇城吳老爺家的院子和倉庫失火,買下的果丹皮全都毀了。
「長大人啊!你可要為我做做主,那可是值百萬兩的貨物,一下就全燒毀了,我、我——」吳老闆見貨物被燒光,心裡那叫個憤恨不已,生性多疑的他認定是唐綿做的,又沒證據,鬧到衙門後就哭鬧個不停。
「大人,昨兒唐綿家的倉庫才被人燒光,今兒跟她合作生意的吳老闆的貨物也被人燒光,該不會是這唐綿得罪人了?」師爺敏感地嗅出些異樣。
長大人天生怕麻煩,人唐綿昨兒又沒來報案,他才不想多管閒事,他昨兒約了三五好友去飲茶,眼見時間快到了。
他為拜託吳老闆的哭訴,看向師爺讓他把吳老闆說的都記下來,自己則是快速離開了。
大中午,唐綿收到這消息後,吃驚不已。
急忙找林子過來問話。
林子當即豎起手指對天發誓道:「唐姑娘,我林子願意以性命作為擔保,少爺絕對沒吩咐我去做這樣的事!而且我家少爺做事光明磊落,他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唐綿見他較真了,急忙打斷他的話,他才出去。
這事看似就在這麼兩次大火中結束。
可是林子他們還是查不出誰是細作。
時間就在無聲無息中流逝,直到一件大事傳回皇城。
司徒允大破梁王軍隊,還擒住梁王極其手下一眾人。
當天,皇上就親自下旨,要他將梁王一黨給壓回皇城。
連日以來大雨磅礴,卻依舊擋不住眾多百姓慶賀的心情。
跟上輩子發生的差不多,梁王一行人被押送到皇城後不久就被皇上處死。
因為梁王世子逃脫。
皇上為殺雞儆猴,暗中下令屠殺梁王封地的年輕男子。
司徒允害怕這事傳出去有損皇上的在眾人心目中的威嚴和安撫民心,叫人把這些年輕人全都抓到軍營裡面秘密的處決,對外只說是肅清梁王叛黨時遭遇偷襲,全死了……
真相再次被淹沒。
唐綿躺在搖椅上,心情十分複雜,看來有些事情她就算再重生一次也改變不了。若不是當年沈廣博喝醉酒說漏嘴,她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此殘忍。
她頹喪好些天,這才注意到已是春季下旬了,很快皇上就會下令提前開設恩科。
想到這些,她趕緊叫田伯過來,讓他再多找幾個工匠,無比要按照她的把東街那七間客棧給翻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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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伯早就適應唐綿紅紅火火的樣子,沒做多想,退下忙活了。
半個月後,皇上下令提前恩科,為鼓勵天下學子,增設一倍名額。
驟然間讓全天乩的學子都興奮不已。
筆墨紙硯一度賣到脫銷不算,連著皇城附近的客棧也全都被各地來的學子給提前租借下。
好在這之前田伯已按照唐綿要求的,將幾家客棧全都翻修好,每一家配了二十個夥計過去,負責跑堂、燒菜做飯和燒水。
七家店鋪一共五百間店鋪,一個月的要三兩紋銀,包吃住,價格比同低一倍不算,服務也是最好的,等著不少窮秀才尋來時,東大街已沒住屋子。
不過靠著田伯他們的介紹,也有不少秀才來西大街的客棧住店。
唐綿知道他們窮,一律收費五百文錢一個月,包兩頓飯。
價格超級划算不說,西大街這邊很少人來,倒也十分適合看書,靠著口碑,唐綿在西大街的客棧也全住滿人。
「喬生,我不是跟你說最近客棧的事全部交給蝦米管,你安心準備考試,錯過這次童子試,你可要等上好久。」唐綿見今兒天氣不錯,就想出來松松筋骨,才扭兩下腰,就見喬生從屋裡出來朝門外走。
她還不趕快追上去攔住他。
眼下距離童子試還有半個多月,之後那兩場考試距離很近,就算喬生是神童,也必須要背下那麼多四書五經,不然去到考場一緊張什麼都給忘了,也太得不償失了。
「東家,你放心好了,我答應過你,會考個狀元回來,那些書我已倒背如流,我沒問題的。我等會兒要去一趟寺院,幾位主持大師答應幫我寫一些考試符……」喬生解釋著,臉上那從容自信到底沒讓唐綿安心多少。
根據最近幾日她的觀察,凡是跟她沾上關係的人,或多或少改變上輩子的命令。
她害怕因為自己的出現,喬生沒考上狀元。
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她親自壓著喬生回去,叫個小廝盯著他讀書。
「東家,我真的全都記下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考考我。」喬生抽出一本天乩律法給她。
唐綿知道他記性好,看一遍幾本能記住。
可眼下做生意賺錢不是重點。
她接過天乩律法,將它倒扣在桌子上。
「現在外面不太平,快考試了,你還是抓緊時間看書,要不多練練字,我去幫你拿考試符。」
三個時辰後,唐綿帶著林子跑遍周圍的寺院道觀,免費拿到四十多箱的符咒。
沒想到喬生這小子這麼厲害,他是怎麼跟他們說的,可免費給他提供這麼多幸運符,考試符。
記得上輩子賣這些的是個外地人,怎麼現在變成喬生了。
知道不把這些符咒賣出去,喬生這小子不會安心讀書,於是唐綿第二天就讓各家客棧的掌柜幫忙賣符咒。
「給,賣符咒的銀錢全在這兒了,你點點看。」
傍晚,唐綿將匯總後的銀錢交給喬生。
見他笑得如此開心,很是稀奇到底空手套白狼的事他是怎麼做到的。
「東家,這你就不懂了,幾位道長,高僧都不是世俗人,可寺院、道觀都需要添香油錢。你難道沒注意符咒後有各家道觀、佛寺的地址,要想高中必須去還神。就算再窮的書生,一文錢總要捐吧!」
一番話點醒唐綿,難怪她看到符咒背後有印刷上去的地址。
估計紙全是他提供的,符咒是各家寺院、道觀自己畫的。
這簡直是一舉雙贏的做法。
看來以前是他小看這孩子了。
難怪他和林子合作筆墨紙硯的生意,林子能分到那麼多銀錢。
喬生說半天,見唐綿沒說半句話,以為她不高興,急忙道:「東家,過幾天還有一批宣紙會到,我答應你等處理完這批宣紙後就收心讀書。」
「嗯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