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映襯了古人的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誰能想到上官鶯歌本人長這樣。
今兒他跟自己說一切都部署好,只要韓統領他們敢踏入客棧一步,定叫他們全軍覆沒。
天徹底黑下來,唐綿再度失眠,最近真發生好多事。
自從杜雲澤假扮成雲流接近她後,她平靜的生活再度被打破。
或許她上輩子真欠他什麼。
可惜在她以前的記憶里沒他的任何位置。
有的只是創業的艱辛,沈廣博的背叛和渣爹一家的無恥。
算算日子,等救回門然回到陵城後娘也差不多要生了。
到時候她會跟杜雲澤攤牌,徹底一刀兩斷。
同樣失眠的還有白衣,他躺在床上,閉上眼耳邊就出現雲流下午跟他說的話。
若有似無地撩撥著他本就不平靜的心。7
我呸!人唐綿又不是商品。
什麼叫她是你的!
簡直不要臉。
不行!雲流這人深不可測,完全就是個大腹黑。
他一定要把他的真面具揭穿。
猛地起身才打開門,他才意識到現在天還著,又將門關好。
這事現在還不能說。
可就這麼憋著他心裡不舒服。
感覺屋裡悶得很厲害,他麻利起身,穿好外袍去院子透氣。
才靠近院子,就看到不遠處閃動著的火光,隱約還能瞧見個人影。
他定眼一看,像是唐綿卻又不肯定,猶豫再三最後緩緩靠近。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唐綿警惕地拿起煤油燈一照,見是白衣後鬆口氣。
「白衣,是你啊!真是嚇到我了。」
白衣有些不好意思,他有嚴重的夜盲症,晚上沒光的地方跟著看不清楚。
唐綿知道他開不起玩笑,便岔開話題讓他坐下。
「你看天上這麼多星星,明兒肯定是個大天晴,白衣,等救出門然後,我要回陵城看我娘,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
啊?唐綿在邀請他去見伯母,該不會她、她對他——
「那個、這個,前些日子我收到胡老大的信,鳳凰寨有個兄弟修房頂時掉下來摔斷雙腿,我需要趕回去給他看診。」說道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哦……那你就回去吧!不過我娘快生了,估計我再會皇城也是一年後的事了。」上輩子娘為她付出了所有,好不容易她能嫁給同王還跟他有孩子,她這個做女兒的要支持才是。
「啥?唐綿你娘不是被你爹休掉好多年了?」不怪白衣奇怪,她沒告訴她她娘改嫁的事。
見他很感興趣,就跟她說起這事。
白衣全然沒想到,外界傳言最沒出息的同王卻是個情種。
對於自己喜歡的人,他還真是勇敢。
聽到最後他看像唐綿,沒想到這些年她經歷過這麼多事。
難怪願意出那麼多黃金請自己出山。
「白衣,我的事說完了,你也跟我說說你的事吧?我聽胡老大說,八年前是他救你回山寨的,聽說當時你已好幾天沒吃東西,等醒來後,連喝三大盆的米粥……」
不是吧!老大也真是的,這些糗事他居然全跟唐綿說了。
天呀!這下他還真是沒臉見人了。
不熟悉他那段經歷的人是絕對不知道被餓上七天是個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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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到現在都還忘不了。
天也跟今晚一樣黑,他還在睡覺,娘親將他弄醒後給他灌入一大口毒藥。
徹底失去知覺前,他張開無力的雙眼,耳畔只聽到娘親跟他說:兒子,為娘對不住你,記住醒來後七天都不吃東西,七天都不能吃東西……
等再次醒來,藥王谷已成血海。
他收拾包袱離開前一把火燒掉這兒的一切。
最後在來皇城的半道上,餓暈過去,被胡老大所救。
那次醒來後,他對食物有了一種執著,
只要能吃上一口飽飯他願意做任何事。
那些她本以為已經忘卻的回憶,就在這一刻如同潮水一般湧入腦海。
察覺唐綿在看自己,他急忙甩下頭,掩去眼裡的不甘、仇恨和怒火。
他之所以隱姓埋名苟延殘喘的活著,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位整個藥王谷的人報仇。
當年的事情牽扯到太多人的利益,在沒查明事情的真相前,他是絕對不會把身邊的任何人給拖下水。
所以這事連胡老大也不知道,他也不會對綿說,但他實在想知道,就把當年跟胡老大說的話,又跟她重複了一遍。
只說自己從小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在機緣巧合之下給跟個老乞丐學了幾招醫術,對其產生濃厚的興趣。
不想剛才入門,老乞丐就一命嗚呼。
藥湯的大夫嫌他出生差,力氣小,還不會說話,不想收他當學徒。
就在他灰心喪氣之時,聽人說皇城有許多醫術高超的大夫,就帶著所有盤纏來到皇城,不想半道上遇到幾個壞人將他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搶走……要不是遇到當年的胡老大救他回鳳凰寨,他估計早死了。
聽到最後唐綿眼淚都快掉下來,沒想到白衣看起來沒心沒肺,原來小的時候過得如此悽苦。
難怪他現在對一口美味如此痴迷,脾氣時好時壞。
「唐綿,我以前遭遇的這些事情只有你和老大知道,你不能告訴小草,他可是藏不住話的主,他一說的話大家全都知道我以前的遭遇了。」白衣極為認真地交代著,唐綿點頭如搗蒜,表示自己打死都不會將這件事情給說出去。
清早,唐綿少見的睡了懶覺。
醒來時已過中午,她猛地起身,趕緊出門,
尋了一圈發現白衣、小草他們都不見,一問後才知道他出去了。
「哎!雲流你說說韓統領還有幾天能到,從青門鎮來到鄆城縣不過一天的時間就能到,這都過去快四天了,怎麼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該不會是我們這邊走漏風聲,他知道我們設下一個局抓他,然後不敢來了吧?」唐綿問。
杜雲澤搖頭他這邊倒是收到消息,最近有不少陌生人入住附近的客棧。
估計白衣也察覺到了,才會一早去找韓沉,打算把他弄會客棧,引韓統領出現。
傍晚太陽落山前,白衣進入客棧,身後跟著兩個小廝。
一個看起來呆有呆腦,另一個倒是生了副好皮相,只是皮膚偏黑,到底五官精緻,倒也很俊朗。
唐綿收到白衣回來的消息,急忙衝下樓後發現跟在他身後除了小草外,還有另一個人,有些眼熟,但她記不起是在哪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