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厲找了一天,將這個慧恩寺翻了一遍,最後找到那個山洞,可是到了茅草屋,裡面根本沒有人。
周圍沒有車碾過的痕跡,倒是沈天厲在茅屋前的河岸發現了不少的腳印。
「宋鋪頭,人應該是坐船走了。我們去租幾條船,順著河流搜一搜。」
宋捕頭贊同沈天厲的話,可是……
「沈兄弟,你不知道,這條河出去有三個分叉口,不同的分叉口通往不同的地方。這恐怕不好找吧!」
「不好找也要找!」沈天厲說完,轉身離開。
一旁的捕快見沈天厲氣勢強硬,不由得縮了縮,可見他離開,又說道:「頭兒,你看這小子,橫什麼橫,一個泥腿子罷了,還敢給你擺臉色。」
宋捕頭瞪了他一眼,訓斥道:「費什麼話,我告訴你們,全力給我找,要是找不到,我們都玩完!」說完,轉身離開。
不說丟了柳葉,孫老的徒弟,單是唐小姐,就是他們這些人不能夠怠慢的。
沈天厲說的對,不好走也要找,不僅要找,還要更快的找!
現在河水雖然解凍了,可是一般的情況下,不過二月二,不祭拜河神,漁民們是不會行船的,而過往的船隻,上面都有貨,更不可能把船借給他們。
最後,宋捕頭和沈天厲兩人,官威加錢誘,才有三個船夫同意帶著他們找人。
只是,就像宋捕頭說的,雖然只鎖定這三條路線,可是依然不好找,到了天黑,依然沒有找到。
而船夫已經不願意繼續前進了。
「兩位小哥,天都黑了。老夫也沒力氣了,我們回去吧!」
「船家,再找找吧!只要找到人,我加倍給你工錢。」
「小哥,不是銀錢的問題了。你看看這天,我們也走了這麼遠,這河水可是沒有頭的呀!再說我這船小,速度也慢,說不定那些賊人的船大,跑的快,早就上岸了呢!你們也看到了,現在河面上都沒有船隻。」
沈天厲皺了皺眉頭,河水漫長,他卻恨不能插一雙翅膀,飛著去找媳婦兒。
可是他卻只能順著河流慢慢的找!
沈天厲緊緊握著拳頭,看著前方的黝黑的水面,心中就像這河水一樣幽深,帶著無盡的恐懼和無盡的期望,期望和恐懼交織成一個大拳頭,用力的緊緊的握著心臟,使得心臟緊緊的繃著,繃得疼,越疼越告訴自己要理智。
從今天在慧恩寺後山的追蹤情況來看,媳婦兒應該是故意讓那些賊人把她帶走的。
以媳婦兒的本事,自然不會有事,如果到了落腳的地方,肯定會讓輕靈來報信的,不會讓他們一直的擔心,一直無厘頭的尋找,就像後山的踩倒的竹子,就像山洞前踩倒的矮樹叢。
「回去!」
「姐夫!」柳銘不贊同地叫道。
「銘銘,或許宋捕頭和魏姨那邊有發現,我們回去看看。」
柳銘聽沈天厲這麼說,才握著拳頭點了點頭。
可令人失望的是,宋捕頭和魏新的人,也沒有任何發現。
「不行,我要再回去找。」柳銘說著,就要上船,卻被柳樹全一把拉住了。
「你這個孩子,天這麼黑了,我們又錯過了最佳的尋找機會,現在即便去追,這些小船也追不上。我們必須找些大船才行。」
「大船,哪裡有大船?爹,我們必須去找,或許那些賊人就是等天黑才上岸呢!」柳銘氣急敗壞的說道。
說完,就走向三個船家,說道:「你們誰願意幫我去找,一晚上十兩銀子,如何?」
柳銘出這麼高的價格,三個船夫都很心動,可是他們已經找了大半天了,依然沒有找到,相互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說道:「小哥,你看這麼晚了,我們晚飯還沒吃呢!而且累了一天了,也要休息一下了!」
「是呀!是呀!小哥,就像你說的,他們或許也上岸休息了,那就更不好找了。」
「唉,你們就放棄吧!這兩年丟了不少閨女了。要怪就怪她們的命不好,別找了,找回來照樣沒了清白,活著也累呀!」
「是呀,是呀!」
三個船夫你一句我一句地勸柳銘別找了。
柳銘緊緊地握著拳頭,俊臉上滿是怒氣,大聲的說道:「我姐姐她是福星,她不會有事的!」
沈天厲感覺到河岸微微動了動,有東西上來了,快步的走了過去,低頭一看,真的是輕靈。
柳銘看到沈天厲的快速的走到河岸,然後從地上撿起了一條白色的蛇,那動作還有眼神帶著激動,急忙走了過去,問道:「姐夫,是不是有姐姐的消息了!」
柳樹全和宋捕頭一聽,都看向沈天厲,沈天厲點點頭,對柳樹全說道:「爹,你回去告訴娘,葉兒找到了,讓他們安心。」
柳樹全激動地點點頭,「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告訴她們去。」
沈天厲這才對船家說道:「走吧,你帶著我們去,每人一兩銀子。」
三人相互看了看說道:「成是成,可是我們餓了,能不能先吃個饅頭。」
柳銘說道:「你們等著,我去買饅頭。」說著,就跑開了。
不一會兒,背了三袋的饅頭回來說道:「船家,快上船吧!我這面袋裡全是白面饅頭,管飽你們。」
說著,給了宋捕頭和魏新的人每人一袋。
船家這才開心地上了船。
柳葉以為今天晚上要等著眾人睡了才能偷偷的填飽肚子,誰知道,不一會兒,就聽到外面有人來了。
「兩位大哥,我爹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也備了酒,讓你們過去用。這裡,就交給我和我娘好了。」
「好,還是何村長會辦事,這裡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是是!」
柳葉聽著那諂媚的聲音有些熟悉,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等柴房打開,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和四十歲左右壯碩的女人,覺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她根本沒有見過兩人。
只聽那壯碩的女人叫道:「過來吃飯了,過來吃飯了。一個個騷蹄子,還要老娘伺候你們。」
柳葉注意那些早來的人,見她們雖然看著不遠處的大盆,可一個個露出羞憤的樣子,而且咬著牙,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吃一樣,再看看那個男子直直地看著柴房裡每一個女人,那眼神,就像大灰狼看到小白羊一樣,就知道這飯也是不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