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鬧得越歡死得越快

  隨著大筆不明去向資金流出,再加上陸山民在江州的所作所為,山海集團內部也漸漸感覺到了異樣。

  林耀武和胡惟庸等股東雖然對陸山民的決定有所懷疑和不滿,但礙於自身在山海集團中的地位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他們清楚即便他們提出異議也沒有任何作用。陸山民是集團第一大股東,其他股東大部分也是跟著陸山民一起走過來的人,不管陸山民要做什麼,其他股東都會全力支持。

  阮玉和唐飛等人自然會全力支持陸山民的決定,但並不等於他們心裡就沒有追求真相的**。

  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無論如何也瞞不過去,更何況陸山民的身份在敵人面前已經徹底曝光,現在也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

  山貓向唐飛、阮玉和陸霜講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陸山民為何要在江州。

  對於三人來說,以前大概知道陸山民身上隱藏著秘密,此刻聽山貓講來並沒有太大的震撼。

  只是唐飛一聽陸山民正處在危險之中,那還了得。吵鬧著要去江州和陸山民一起並肩作戰。

  儘管山貓再三勸阻,解釋他們的任務是守好山海集團,但以唐飛的強勢,哪裡聽得進他的意見。

  「我現在就要把陽誠娛樂的分公司開到江州去」。唐飛拍著桌子說道。

  山貓苦著臉說道:「飛哥,山民哥在江州的布局,現在還沒打算把我們的產業投放過去。我們的產業進入江州,很容易讓薛家鑽了空子借題發揮」。

  說著求助的看著阮玉。

  阮玉皺了皺眉,「飛哥,山貓說得對,我們的產業該過去的時候,山民哥自然會通知我們,貿然前去反而會破壞山民哥的布局」。

  唐飛滿臉的不耐煩,「山民在外面打拼,難道我們就坐在家裡吃白飯不成,兄弟不是這麼做的」。

  「咳咳」,山貓咳嗽兩聲,「飛哥,怎麼能叫吃白飯呢,現在山海集團的其他產業都在流水一樣的花錢,就數你的陽誠娛樂在掙錢補窟窿,沒有了陽誠娛樂的輸血,我們寸步難行」。

  唐飛揮了揮手,「別給我戴高帽子,陽誠娛樂現在各方面發展完善,有我沒我沒多大區別,東海有你們坐鎮就足夠了」。

  「飛哥,要不你給山民哥打個電話問問」?無奈之下,山貓只有搬出陸山民。

  唐飛堅決的說道:「山民反對也沒用,我明天就向董事會提出辭去陽誠娛樂總經理的職務,讓白強接替我的位置」。

  山貓嚇了一大跳,「飛哥,你要幹嘛」?

  「我委託秦風替我訓練的精銳保安也該派上用場了,我帶著這批人到江州去,哪怕是去打雜跑腿也行」。

  「飛哥,山民哥在江州有高手保護,你帶那些人去沒用」。

  聽到『沒用』兩個字,唐飛大為火光。

  「沒用也要去,我和山民從民生西路一拳一腳打過來,沒有道理他在外面打生打死,我坐在東海享清福」。

  「我明天就做交接」。說完憤憤然離開。

  唐飛走後,阮玉淡淡的看著山貓。

  「你說話向來小心謹慎滴水不漏,剛才故意說飛哥去了也『沒用』,你是在故意激他去江州」。

  山貓尷尬的看著阮玉,低下頭嘆了口氣。

  「阮董,你知道我山貓是個膽小的人,越膽小的人越敏感,擔心的事情越多,山民哥在江州太順了,我有些擔心」。

  阮玉皺了皺眉,「那你應該向山民哥說出你的擔心」。

  山貓搖了搖頭,「山民哥那麼聰明,哪裡用得著我說。目前的形式容不得山民哥不做動作,但動作做得越多,紕漏也會越多。所以我不放心,飛哥與山民哥情同兄弟,山民哥需要一個敢為他死的人在身邊以防萬一。但山民哥重情重義,是不會同意飛哥過去的」。

  阮玉淡淡道:「其實不用你激,唐飛也會過去」。

  山貓慚愧的低下了頭,「哎,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阮玉平靜的看著窗外,這大半年來,整個山海集團都壓在她的肩上,漸漸也養成了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

  「再多的艱難困苦我們都走過來了,這一次我堅信我們依然能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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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資本帶隊到江州考察春風空調的是陳坤,隨行的還有陳大成和文浩離等人。

  文浩離算是被陸山民強行扣留下來的,陸山民是怎麼對付孟家的人,文浩離是親眼看在眼裡,孟家兩兄弟的下場他也是清清楚楚。

  這是個看起來溫文爾雅,實際上骨子裡心狠手辣的主兒。家人和朋友的信息都被陸山民掌握得清清楚楚,對於這樣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他是發自內心的畏懼。

  所以這半年來,他在山海資本也算是勤勤懇懇,不僅幫助山海資本完成了幾個不錯的投資,也把陳坤和陳大成等一批人給培養了出來。

  對於喬木來說,陸山民無異於他的救命恩人,春風空調凝聚了他一生的心血,已經融入了他的身體。在即將失去的時候,突然間峰迴路轉。在絕望中看到希望,那種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

  喬木帶著春風空調各個部門的負責人早早的等在門口,當陸山民如約帶著人前來考察的時候,激動得差點老淚縱橫。

  一陣寒暄之後,喬木帶著山海集團一行人一個車間一個車間的參觀,一個部門一個部門的講解,從生產到研發再到銷售渠道,每一個環節都力爭做到最詳細的介紹。

  文浩離沒有太在意喬木說什麼,那些生產工藝和技術上細節他也聽不太懂,他只是默默的觀察著喬木的一言一行,觀察著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陸山民看了眼文浩離,淡淡道:「『投資人』,你覺得怎麼樣」?

  文浩離微微的點了點頭,輕聲道:「喬總是個能幹事兒想幹事兒的人」。

  陸山民呵呵一笑,「你的評價還挺高」。

  「只是....」。

  「你擔心薛家從中搗亂」?

  文浩離點了點頭,「江州都知道薛家想吞併春風空調,我們來橫插一腳,薛家的臉面可不好放啊。他們要是搗起亂來,恐怕會很麻煩」。

  陸山民拍了拍文浩離的肩膀,「放心吧,我打聽過了。春風空調作為江州市的老牌企業,江州市zhèng fǔ也不希望它這麼死掉,畢竟涉及到不少人的就業,也關乎到江州市的臉面。薛家臉盤子再大,也沒有江州市zhèng fǔ的臉大吧。只要江州市zhèng fǔ不打算動春風空調,他薛家想通過其他歪門邪道從中作梗,嘿嘿,你別忘了,我就是靠歪門邪道起家的」。

  文浩離尷尬的笑了笑,心想那道也是,孟家兩兄弟都快給人玩兒殘了,比起歪門邪道誰還會邪得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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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山民帶人考察春風空調的事兒當然瞞不過薛家人的耳目。

  薛榮也不敲門,怒氣沖沖的直接推開薛宇的辦公室。開口就道:

  「二哥,砸我們家的百年招牌我們忍了,薛東被判了七年我也忍了,現在他又搶了我們到嘴的肉,這是在啪啪啪的打我們臉啊。長此以往,江州還有誰會把我們薛家放在眼裡」。

  薛宇沒有看滿臉怒氣的薛榮,自從薛東進了監獄之後,這位四弟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作為薛家的家主,不能保護好薛家的人,他的心裡也多少有些愧疚。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二哥」,薛榮不但沒有走,反而上前一步。「一忍再忍,我們還要忍到什麼時候」?

  薛宇皺了皺眉,「那你說怎麼辦」?

  「動用我們的力量查春風的帳目,查他的環保、查他的消防、查他的衛生,總之所有能動用的行政部門都動用上,查到喬木怕為止。讓他們知道我們薛家才是江州的天」。

  薛宇指著薛榮的鼻子,「多動動腦子吧,春風空調是江州的企業,喬木是地地道道的江州人。之前是我們與喬木之間的博弈,肉都是爛在一個鍋里,市zhèng fǔ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喬木那老頑固的性格,他要是死撐到底,你真以為市zhèng fǔ會弄死他。你聽說過哪個當地zhèng fǔ會拼了命的整死一家本地大企業?你真以為市zhèng fǔ是我們家開的」。

  「陸山民那小子正是看中這一點,自己的企業不進入江州,專挑江州本地企業下手」。

  薛榮憤怒的說道:「那我就找些混混天天去春風空調門口鬧事」。

  薛宇無語的看著薛榮,「那些小混混不用警察審就能把你給供出來,找人去鬧事反而是授人以柄」。

  「那我們就把春風空調廠房wài wéi的地買下來,修一堵圍牆把廠子給圍了」。

  「你給我閉嘴」!薛宇無奈的吼了一聲:「你還要我給你說多少遍,忍,給我忍住了,欲讓敵人滅亡必先使其猖狂,你也四五十歲的人了,有點耐心行不行」。

  薛榮滿臉的悲痛,「忍,就是因為忍,忍得薛東都進了監獄」。

  薛宇嘆了口氣,「薛東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侄兒,你以為我願意看到嗎。放心吧,這件事了結之後,打點一下,讓他在裡面立功減刑,三五年就能出來」。

  看著薛榮垂頭喪氣像只鬥敗的公雞,薛宇眼中冒出冷冷的寒意。鬧吧,你鬧得越歡才能死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