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0章 重視人才

  呂漢卿頗為欣喜,給自己建立班底,就等於呂震池漸漸放手,而自己漸漸上位了,如果之前還只是太子旁聽,那現在已經是開始權力過渡了。

  「爸,我明白了」。

  呂震池揉了揉太陽穴,「山貓是個聰明人,也是一個極度謹慎而敏感的人,別看他唯唯諾諾戰戰兢兢,真想獲得他的完全認可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怎麼才能讓他發自內心的輔助你,又怎麼徹底的拿捏住他,你慢慢去琢磨,很多學問別人告訴你沒用,聽得懂也沒用,得自己去摸索才能真正明白」。

  說著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爺爺老了,我也六十好幾了,我們都是別人口中的當年過去和那些年的傳奇,一個家族、一個事業,唯有銜接順暢才能代代相傳。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不同時代的人有不同時代的使命,你爺爺是打江山,我算是開疆拓土,至於你,得把這份江山給我守牢了」。

  「爸,您還年輕,爺爺身體也很健康。」

  「怎麼?嫌我和你爺爺礙手礙腳,困住了你的手腳」。

  「爸,我不是這麼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很幸運,有您和爺爺給我把關,手把手教我、、」

  「好了,不用解釋」。呂震池笑著說道:「知子莫若父,你從小就是個有大志向的人,這是好事,要是你也想你弟弟那樣不務正業,那才讓我頭疼」。

  「爸,我、我只是想讓呂家變得更強盛、更好」。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這種想法是好的,但飯還得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呂漢卿微微低頭,「爸,我知道錯了」。

  呂震池笑了笑,「敢做決定是好事情,不算多大的錯,再我看來反而是一大進步」。說著臉色一變,變得陰沉冷冽。

  「你知道哪裡做錯了嗎」!呂震池聲音陡然提高八度。

  呂漢卿緊緊的咬著牙關,低下頭。「知道」!

  「哪裡做錯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不應該親自去」。

  「啪」!呂震池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打翻了茶碗,茶水橫流。

  「狗屁」!呂震池暴露的指著呂漢卿的鼻子,「呂家這麼多子孫後代,你死了,多的是人能頂上。你代表的是呂家,留下任何把柄都會對呂家造成隱患」。

  呂漢卿緊緊的咬著牙關,臉漲得通紅,「若今晚的事情留下了什麼隱患,我一力承擔,絕不會牽連家族」。

  呂震池冷哼一聲起身,指著呂漢卿的鼻子,「你承擔!你死了都承擔不起,他們那些人死了可以乾乾淨淨,你死了又如何,死了就毫無影響嗎,你死了也會給家族帶來巨大的麻煩」。

  呂漢卿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但是他並不後悔自己的行為,不親臨戰場的將軍又怎麼能了解到敵人的情況,至少這一次他不後悔,因為他被震撼到了,清醒的認識到陸山民的可怕,也堅定了殺之而永絕後患的決心。

  「你是不是不服氣」?呂震池居高臨下的問道。

  呂震池重新坐下,臉色漸漸變得溫和了些。

  「罵你是讓你長記性,想我們這樣的家族,親自出現在這種現場是大忌」。

  呂漢卿緊緊的咬著牙關,重重的點了點頭,「爸,不會再有下次了」。

  呂震池重新拿起雪茄,淡淡道:「下午的時候,吳世成打了個電話過來,你猜猜他打這個電話的意圖」?

  呂漢卿重新抬起了頭,思索了片刻,眉頭微皺,「吳世成早已退休,這個時候打電話、、、、難道、吳世勛和吳存榮的死真和他有關係」?

  「八九不離十了,而且吳民生多半是也知道了」。

  呂漢卿哦了一聲,「這吳家還真夠亂的」。

  「吳世成和吳世康在天仙樓擺了一桌,不僅請了我,還請了田岳」。

  「這是想讓我們當和事老」。

  呂震池深吸了一口雪茄,淡淡道:「你親自去一趟吳公館,請吳民生後天到天仙樓」。

  「我該怎麼說呢」?

  「就說我和田岳有要是相商,相信田岳明天也會派人前去」。

  呂漢卿眉頭皺在一起,「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哪裡不對勁兒又說不上來」。

  呂震池淡淡一笑,「知道我為什麼讓山貓先離開嗎,人是交給你了,能不能駕馭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正準備離開呂震池的書房,樓下院子裡傳來大罵聲和呼救聲。

  呂漢卿趕緊下樓,看見呂松濤拿著一根棍子正在院子裡追打山貓,一邊打一邊罵。

  「打死你,你這隻令人作嘔的死貓,竟敢打擾本公子賞月,我打死你,打死你、、」。

  山貓抱頭鼠竄,一邊跑一邊哎喲哎喲的慘叫。

  呂漢卿衝過去一把抓住棍子,喝道:「松濤,你越來越放肆了」。

  呂松濤狠狠的瞪著呂漢卿,用力的抽了抽棍子,但是他從小就體弱,棍子被呂漢卿拽在手裡抽了幾次都沒有抽出來。

  憤憤的放開手,「我在自家打一條狗也不行嗎」!

  山貓畏畏縮縮的躲在呂漢卿身後,「大公子,救救我」。

  「到底怎麼回事」?呂漢卿臉色陰沉。

  「我坐在假山上賞月,這醜陋噁心的狗奴才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攪了我賞月的興致」。

  「二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看見您啊」。山貓從呂漢卿後背探出頭,苦的吧唧的說道。

  呂漢卿將棍子扔在地上,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呂松濤,:「松濤,你都三十歲的人了,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了,全家人忙翻了天,你幫不上忙就算了,還盡添亂」。

  「忙?忙什麼」?「忙著坑蒙拐騙還是殺人越貨,這樣的忙我幫不上」。

  「你」!呂漢卿氣憤的指著呂松濤的鼻子,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不可理喻」!

  呂松濤冷哼一聲,狠狠的剜了山貓一眼,憤憤離去。

  呂漢卿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過身,山貓滿臉淤青,眉骨破裂,留著鮮血。

  「走,我那裡有紗布和酒精」。

  「大公子,不礙事,我回去貼個創口貼就好了」。

  呂漢卿抬腳離去,冷冷道:「我不喜歡婆婆媽媽的人」。

  山貓微微彎著腰,用手扶著額頭,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呂松濤的那幾棍一點沒留情,還好跑得快,要不是呂松濤本身體弱,今晚就要掛在這裡了。

  呂漢卿拿出醫療包,小心翼翼的替山貓清洗傷口,在給他包好紗布。

  「松濤太不懂事了,下這麼重的手」。

  山貓熱淚盈眶,「能得到大公子親自療傷,我寧願天天被二公子打」。

  「怎麼,真把我當成你的私人護理了,指望著我天天給你包紮傷口」。呂漢卿半開玩笑的說道。

  「不是不是」,山貓連連說道:「我只是受寵若驚、、、我、、」。

  「好了,你以後離他遠點,少招惹他」。

  「是是,我以後再見到二公子,一定有多遠躲多遠」。

  呂漢卿收拾好醫療包,淡淡道:「吳世成和吳世康請我爸和田岳在天仙樓吃飯,想我們兩家當和事老,你怎麼看」?

  山貓小眼珠咕嚕嚕亂轉,突然猛的睜大,「天仙樓在什麼地方」?

  「大羅山北側的一處私人會所」。呂漢卿緊緊盯著山貓的眼睛。

  「吳世成和吳世康要對吳民生下手」。山貓脫口而出。

  呂漢卿眉頭微微一皺,「你是說他們請我們當和事老是假,引蛇出洞除掉吳民生是真。但是為什麼選擇大羅山,天仙樓雖然離吳公館有一段距離,但畢竟都是在大羅山,一旦發生事情,吳民生能很快調來大批高手」。

  「要是我,也會選擇在大羅山,雖然有風險,但是現在吳家風聲鶴唳,吳民生必定會慎之又慎,在大羅山會降低他的戒備心」。

  「燈下黑」?

  「對,他們現在沒有選擇,為了自身利益,只有殺吳民生」。

  呂漢卿倒吸一口涼氣,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大爺讓大公子做什麼」?山貓反問道。

  「父親讓我明天去請吳民生」。

  「那就一切聽大爺的,相信大爺心裡早有了打算」。

  「那你覺得父親是怎麼打算的,是幫吳民生清理門戶,還是幫他們」?

  「大公子,我們需要吳家,但並不等於需要吳民生,吳世勛死後,吳民生和我們已經產生了間隙,這次幫了吳崢,給了他一個天大人情,而且吳崢在吳家威望不夠,以後還要處處仰仗著我們幫扶,這是一個控制住吳家的好機會」。

  呂漢卿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再次看向山貓,眼中多了一分欣賞。父親說得沒錯,山貓是一個好幫手,只要徹底征服他,對自己以後將會有很大的幫助。眼前這人不管忠誠度高不高,只要死死的把他拿捏在手裡,那他的內心忠誠與否就沒什麼區別。

  呂漢卿拍了拍山貓的肩膀,「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山貓起身告辭,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轉身。

  「大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苟狗永世不忘」。

  呂漢卿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們呂家重視人才,我呂漢卿更加重視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