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玩命】

  第五百五十章玩命夏亞並不知道,羅迪已經在心把自己升華為「神」了。城城外亂鬨鬨一片,好在羅迪的軍隊並不擾民,只占領了庫府之後就約束城防,城中的居民自然不敢出門。街道上只有那些騎兵來會奔馳,偶爾還有一些逃散的守軍。夏亞趁著亂出了城,以他的本事,若是不想讓人發現,自然是輕而易舉。只是回到了商隊,卻看見黑斯廷坐在大車的車棚頂上,正睜大了兩個眼睛瞧著自己,臉上帶著幾分嘲弄的冷笑。夏亞看了這個家夥一眼「不去幫忙就算了,瞪我做什。」「你倒是好大的手筆,直接把人家城門轟塌了。」黑斯廷冷笑「旁人又不是傻瓜,好好的城門塌了,難道那個領軍的將領是白痴?」夏亞訕訕笑了笑「反正他查不出什東西,我打破城防,送到口的肥肉他不會不吃,占了城,明兒咱們這商隊說不定也就能上路了。」黑斯廷卻搖頭「你能幫他一次,卻不可能一直幫他。」頓了頓,他低聲道「你晚上出去,我也沒閒著,和商隊的人套了會兒話,把這事情弄清楚了。這領軍的家夥原來是米納斯公爵的兒子,哼……也不知道怎的,帶了這支軍隊跑到東部來鬧騰。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只是他處境越來越艱難,畢竟他是客軍,麾下人馬也不多,這本土的幾個軍區,開始被他占了些便宜,現在已經回過味來了,只用了一招收縮防禦,就把他逼的沒有立足空間了。這次他是在你的幫助下占了這座城,可是又不能久占,搜颳了庫府就要離開的,可下一次,人家的戒備更森嚴了,他只一味的靠著騎兵來奔襲,遲早是死路一條。」夏亞點了點頭,也嘆了口氣。這師兄弟兩個,一個是成名多年的奧丁武神,一個是現在風頭最勁的拜占庭年輕名將,軍略自然都是高人一等的,兩人所見略同,都是不看好羅迪這樣在東部鬧騰的前景。「今兒我看了陣,他麾下的騎兵大概有兩千左右。這樣的兵力在東部已經不算少了。可惜他沒用對地方。」夏亞笑了笑「要不……我們幫人幫到底,去點醒他一下?」黑斯廷忽然就笑了「小夏亞,你怎這緊張這個羅迪小爵爺?你和他交情很好?他可是米納斯公爵的兒子,據我所知,那個老頭子和你可不是一路人。」夏亞哪肯說出自己染指了人家妹子的事情,胡亂含糊了幾句,黑斯廷看他不想說,也就不逼問了。※※※羅迪在城忙了一夜也沒睡,天亮之後,手下已經將庫房的收穫清點完畢,能帶走的財物自然是帶走,帶不走的,羅迪就很乾脆的揮手「照舊!」他所謂的照舊,便是將庫房自己帶不走的錢糧財物,都搬出來發放給城的居民,反正是慷他人之慨,羅迪大方的很,更何況還能收買人心。這也是羅迪來到東部之後,民間對他頗有好感的一個重要原因,他沒打下一個地方,凡是自己帶不走的財物,都隨意發放給當地的民眾,同時他的部下又不擾民——這個地區變成特瑪軍區已經快一百年了,一百年的時間,被軍閥黨統治也已經幾代人了,早不把自己當成拜占庭國民了,對這的民眾來說,被誰統治都無所謂,只要收的稅別太苛刻,別太過分就好——從這個角度來說,羅迪還真的是很受這的人歡迎。搬運的事情有手下人去做,這些家夥幹這種活兒已經熟了,徵集馬車,搬運物品,同時打開庫府大門,發布告知,發送東西,根本不用羅迪勞神。倒是上午的時候,城外的那個商隊進了城來,派人來求見羅迪,商隊的頭目還送上了一份禮金,感激羅迪放了他們一馬——若是換了其他的軍隊,說不定就把這支商隊當作肥肉給吞了。對於送上門的禮金,羅迪倒是沒有拒絕,商隊的首領同時提出了請求,自己的隊伍要趕路,不能在城停留,請羅迪放行。羅迪根本就沒想在這座城久占,也沒打算變成這的統治者,人家要走,他壓根就沒打算阻攔。又客氣了兩句,商隊的首領千恩萬謝的離去了。城的鐵匠都被集中了起來,給騎兵們修補破損的盔甲和武器。羅迪一面派了偵騎在城外打探消息,一面抓緊時間在這座小城修整,讓隊伍恢復元氣。下午的時候,手下的衛兵忽然送來了一封信,說是門外有人送來的,要專呈自己。他身邊的親衛都是自己米納斯家族出身的貼身侍衛,送來這封信,羅迪拿在手一看,就愣住了信封上歪七扭八的寫著「羅迪小爵爺收」。羅迪很是好奇,按理說,這座小城恐怕沒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可這封信是哪來的?羅迪帶了侍衛出門去查,原來送這封信來的卻是一個流著鼻涕的小乞丐,渾身髒兮兮的。手下人盤問了半天,也問不出什頭緒來,只知道是有人給了這個小乞丐一個金幣,讓他專門在下午的時候,送這封信到守備府來的。至於給他錢送信的人什模樣,卻是說不清對方用頭巾蒙了腦袋。又問那人的打扮,卻說是穿的皮袍。羅迪點了點頭,身邊的侍衛卻道「大人,這城穿皮袍的人不多,倒是那支商隊很多穿皮袍子的。」羅迪眯著眼睛想了想「那商隊上午就出城離開了,這信卻下午才送到我手,顯然是算好了時間的。」「要不,我帶人去追。」侍衛低聲道「他們那大一個車隊,跑不快的,我帶著手下輕騎去追,一個時辰就能追上。」「追上又怎樣?」羅迪皺眉道「人家不認怎辦?對方車隊幾百號人,出了城,走遠了,就不怕咱們了,也不用再看咱們臉色。你追上了,人家不搭理你,難道你還能動武?要對付幾百號人,你的帶多少兵去?帶少了不夠用,帶多了,咱們城的事情怎辦?」侍衛立刻就閉上了嘴巴。羅迪也悶悶的回了門,然後把信展開之後,才看了幾眼,臉色就變了。為什?因為這封信從第一句話開始,面的內容根本就是指著羅迪的鼻子破口大罵!寫這封信的人開始就直接痛罵羅迪廢物愚蠢無用,大體的內容是這樣的,說,你老子米納斯公爵雖然人品不怎樣,但是好歹也是帝國一代名將,帶出來的弟子,無論是阿德克還是魯爾,都是響噹噹的名將。怎你這個親生兒子卻一點沒繼承呢?在東部混了這久,居然越混越慘,簡直是丟人到家了。對方還說了你手的騎兵數量,在東部足夠橫行了,只要別給人聯合起來堵死了就行,但是你現在卻給人逼的連立足都快立不下去了,很顯然是策略不對頭的原因。要知道,在東部這個地方,幾個小軍閥,單獨拉出來任何一個,野戰都打不過你,現在人家玩了一手收縮防禦,就把你難住了?不過也不怪你,雖然你資質不算太蠢,也受過名師教育,不過你畢竟是第一次單獨領兵打仗,沒有經驗,最主要的是膽量不夠大,氣魄也不夠,不敢賭,才會混的這慘,所以,看在你可憐的份上,就教你一個法子吧,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保你能在東部站穩腳跟。辦法很簡單當地的軍閥不是跟你玩收縮防禦的策略?你就別只把眼睛盯著那些小城市了。教你的辦法很簡單狠狠的玩一票打的,賭一把,愛拚才會贏嘛。聽好了,辦法如下,你找一個軍區的首府城市,然後擺開架勢打上門去,動靜鬧的越大越好,最好讓整個東部的人都知道你帶著所有的人馬傾巢而出去打人家的首府去了。那些混蛋不是和你玩收縮防禦?你直接奔他們的首府城市去,對方的兵力反正野戰打不過你,只能龜縮在城防禦,這個時候,你的機會就來了。你打了人家首府城市,對方的總督又沒力量把你趕走,唯一的辦法就只能下令其他的地方派援兵過來。這樣一來,下面就簡單了圍點打援嘛!你手下都是騎兵,四條腿跑的快嘛,東部的這些軍區都沒有大規模的騎兵,派來的援軍也只能是步兵,你把騎兵拉出來,各個擊破,援軍來一路你就打一路,狠狠的敲掉幾路援軍之後,主動權就在你的手了。這個法子的關鍵就在於,利用你騎兵野戰的優勢,逼對方的軍隊出來和你野戰,然後儘可能的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你打掉幾路援軍,這個軍區基本上就被你打空了,就算那個總督繼續死守首府城市不出門,你大可以調轉馬頭去打其他的城市,那些城市的軍隊都被你圍點打援給幹掉了,空虛的很,你一打一個準。下面的事情,就不用我教你了。這個法子足以讓你在東部逆轉現在的力量對比,只要你足夠聰明,按照這個法子來,一步一步做好了,到時候,你在東部就有足夠的優勢了。如果這樣的話你最後都站不住腳,你就乾脆找根柱子自己撞死算啦。……信的內容大概就是這樣了。羅迪看完之後,臉色也不知道變了幾次,心中砰砰亂跳。這信到底是誰寫的,他雖然不知道,但是這內容,這面給自己出的主意,卻實實在在的讓羅迪動心了!只是,這法子卻還是很危險的,說白了便是一個字賭!讓自己直接領了全部人馬去打人家的首府,逼對方的軍隊來救援,玩圍點打援的把戲——這法子用是可以用,可是也很弄險,若是一個不小心,圍點打援沒打好,被人家堵在城下,到時候城內守軍和城外援軍來一個內外夾擊,自己恐怕都沒命跑回燕京了。不過……若是弄好了,也的確如信中所說,就能打開另外一番局面了!羅迪畢竟不愧是將門虎子,猶豫了會兒之後,就猛的一拍大腿,惡狠狠的大吼一聲「老子賭了!」手下侍衛也不知道自家這位小爵爺哪來的這大的激動,就看著羅迪大步跑出了門去,叫來了手下的副將軍官,便下了令「讓那些家夥們動作都快些!搬不走的東西統統都不要了!天黑之前都給我做好上路的準備!咱們要去玩一票大的!」手下幾個軍官頓時就激動起來,有膽子大的就忍不住問道「爵爺,玩多大的?」「滾!」羅迪踹了那人一腳「準備好玩命!」※※※海上來的春風一吹,奧斯吉利亞這座大陸雄城周圍,原本被戰爭荼毒的一片瘡痍,頓時就重新流露出幾分生機來。平靜了一個冬天,似乎戰爭的氣息已經遠離。當初米納斯公爵南下的時候,內戰的疑雲曾經再一次籠罩在這座久經戰火的燕京上空。不過眼下,消息卻仿佛並不那壞了。南邊的那位老公爵,也不知道怎了,居然偃旗息鼓起來,原本還有威逼燕京的意思,現在卻仿佛收斂了自己的爪牙,一門心思就在南方當他的土皇帝。聽說老頭子在南邊已經開始下發春耕的種子了,倒是仿佛擺出了一幅要好好經營南邊地盤的樣子。燕京這,已經連政令都懶得往南邊送了——誰都知道,南邊已經是那位老公爵做主,燕京的命令就算送過去,人家也直接拿了去擦屁股。既然不鳥你,就乾脆別在送上門自取其辱了。春季的時候,阿德克原本也是有心想動一動的,南邊米納斯公爵偃旗息鼓,不管他是出於什心思吧,自己這卻正好可以趁機發動一場對叛軍的攻擊,就算大仗打不動,也至少在有限的規模內打幾場。再這閒等下去,軍心都等散了。而且,自己坐擁大權,若是毫無作為的話,上上下下那些原本支持自己掌權的軍中將領,也難免會生出不滿來。阿德克已經抽調了兩個旗的人出來,連錢糧都準備好了,就連領兵的人選也定了下來,就等三天之後軍隊北上,趁機能打下休斯兩座城,也算是振奮一下士氣。可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