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魯爾卻並沒有如夏亞預料的那樣直接從水渠潛出皇宮。
胖子是借著參加宴會的機會,抽空離開會場潛進皇宮行刺的。雖然他這個賓客並不引人注意,但皇宮之中舉辦的宴會,規格不同,在安全檢查方面自然也是嚴密的,宴會結束之後,與會的賓客自然都是要離開皇宮,自然也有宮廷始終的侍衛進行檢查,若是宴會結束,賓客退場的時候,忽然少了這一個人,自然也是說不過去的。
胖子潛進水渠之中,在水道之下藏身許久。最後乾脆就在水渠之中潛水而行,兜轉回了皇宮的宴會場所。這宴會廳之外花園之中就有水池,皇宮之中的水池湖泊水道,其實都是相同。胖子潛水到了花園的水池之中,找了個機會上了岸,又在草叢之中躲藏了會兒,將身上的夜行黑衣脫了,面自然是他參加宴會時的禮服,又用鬥氣將身上的水烤乾了,將黑衣包了起來,在花園之中找了個石頭綁上沉到了水池底去,這一來就神不知鬼不覺,料想水池底的這一套衣服要被人發現,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
胖子是一個膽子極大的人,做好了這一切,瞅准了個沒人的時機,大搖大擺走出了花園,重新進入了會場,又從侍者那兒弄了幾杯酒灌了下去,故意又潑灑了一些在自己的衣衫上,頓時就滿身酒氣。
在旁人看來,這位胖將軍滿臉漲紅,一身酒氣,明顯就是喝酒微醺的模樣,誰也不會太在意他。
胖子行走在宴會之中,時而故意走進人群之中,和相識的人插上幾句話交談,不過以胖子現在失勢的情況,那些權貴自然沒有興趣搭理這個過氣又沒有實權的將軍,只是客氣的應付幾句就冷淡了下去。
胖子倒也不在意,只是來回走了幾圈之後,知道自己的戲份已經做足了,事後縱然皇宮之中傳出來有什變故,排查之下,也不會懷疑到自己了。畢竟自己喝的醉醺醺的樣子,又在會場之中到處惹人嫌的和人攀談,已經足以作為「證據」了。
做足了戲,胖子才終於假裝不勝酒力,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離開了會場,在宮廷侍者的陪同之下離開。
在皇宮前上了自家的馬車,坐在馬車,胖子才終於鬆了口氣,臉上那醉醺醺的模樣,自然就變成了一臉凝重的表情。
到底是什人呢?
魯爾回想在皇宮之中的遭遇,那個阻止自己行刺的神秘的高手,實力高的驚人,但是卻仿佛對自己沒有惡意,仔細想起來,對方雖然制服了自己,最後卻主動幫著自己逃跑……這樣的舉動,讓胖子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家夥,到底是哪一方的?
若是皇宮的人,自然是要捉拿自己的。若是米納斯家族派來保護皇後的秘密高手,也沒有偷偷放跑自己的道理。
難道……是軍方的?
胖子心就是一跳!
阿德克那個家夥雖然耿直,但是卻並不是傻瓜!難道他猜到了自己會亂來,所以派了人來暗中跟著自己,阻止自己刺殺?
這樣的猜測貌似是有道理,但是似乎也不是阿德克做事的風格。以那個刀疤臉的姓子,若是知道自己要亂來,只怕第一時間就直接帶人把自己拘押起來,關到風聲過去之後才放自己出來。
才不會這樣不聲不響的派人跟著自己來擦屁股。
而且,那個神秘高手的本事……軍方似乎也沒有這樣厲害的高手吧。
胖子心中壓著一團陰霾,只是此刻他卻知道自己萬萬慌亂不得!行刺皇後是何等驚天的大事!萬一露出半點風聲,就是不知道多少人命的關係!
略微定了定心神,他拉開窗戶,對外面的車夫低聲交待了一句「去軍部!」
只是隨後心中又是一動,改變了注意「算了,還是回府去。」
他的車夫也是老兵,原本當初胖子家養的那些受傷的老兵,在光復奧斯吉利亞那一戰之中,奇襲港口,立下奇功,但是死傷也頗為慘重,百十名老兵,最後還活下來的不過就剩下了二十多人,而且大部分重傷至殘,胖子也都是繼續把這些人養在自己的家。燕京光復之後,軍方由阿德克主持大局,對這些立下奇功的老兵也給予了充分的嘉獎,封賞雖然不算太多,但是也足以讓他們餘生不用愁衣食。只是這些老兵大多拒絕了軍方的授職,選擇了徹底退伍離開軍隊,少數人選擇帶著封賞的錢財回家鄉,大部分倒是留在了胖子身邊,變成了魯爾的家將。
這個車夫原本是騎兵出身,軍隊的作風,是說一不二,令行禁止,對於胖子的交待,也從來不過問,聽了魯爾的命令,立刻就掉轉方向朝著胖子的府邸而去。
魯爾雖然現在失了勢,也不掌兵權了,但是好歹也曾經是帝[]隊之中的風雲人物,掌著帝國的王牌軍的兵權,身家頗豐,府第在燕京之中的貴族區之中,也算是頗為富貴的一家。
而且在燕京光復之後,胖子在光復燕京的戰役之中又立奇功,就算加西亞皇帝看他不順眼,依然不肯重用胖子,但是面子上也不得不對這個家夥給予豐厚的賞賜和獎勵,一堆虛銜和帝國最高級別的勳章是少不了的,此外錢財的封賞也是毫不吝嗇,以示皇家對魯爾的厚待,以免被人說是刻薄寡恩。
所以在燕京光復之後,對於飽受戰火荼毒的燕京貴族們府第的重建,胖子的府邸重建,卻是皇宮出資一力承擔的,倒是讓胖子少了不少開銷。
事關皇家的面子,所以魯爾的將軍府重建的很是得力,修建的很是不錯。規模甚至比從前都要更盛三分。
只是胖子拒絕了皇帝賞賜的宮廷僕人侍從,家依然用的是自己身邊和軍隊之中帶出來的老兵親隨。
宮廷又賞賜下了不少用度,所以胖子的小曰子倒是過的很是有滋有味。光是地窖之中的美酒,就足足從皇宮之中搬了一百多桶佳釀。
回到府第之中,胖子命人將家中大門禁閉,就回到了自己的後院書房。
胖子雖然是個武將,倒是歷來權貴圈子為了顯示自己的身份和文雅,不分文武,家中都是有書房的。只是胖子這個武將的書房不過就是作個裝點罷了,後院之中,倒是變成了他練武的場所。
進了自己的後院,讓身邊的人都退了出去,胖子正小心翼翼的走進書房。
這書房之中另有格局,就在那一排子書櫃之後,有一個小小的暗室。
關上了房門,在書柜上拉了拉一個暗格,就聽見嘎嘎幾聲,書櫃兩邊分開,露出了暗室的門來,胖子深深吸了口氣,走了進去。
這暗室空間倒是不大,面的擺設也是不複雜,不過就是一張行軍的硬床,一張椅子,以及一排小櫃,存放一些胖子藏著的東西罷了。
暗室之中一片漆黑,胖子轉身將門關了,轉過身來,點亮了自己手的蠟燭。
燭光閃動,火光之下,胖子卻忽然看見暗室之中的椅子上,卻不知道什時候早早就坐了一個人!
魯爾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頓時手一顫,蠟燭丟在了地上!胖子反應極快,立刻就做出了反應,直接就飛身撲了過去,左手握拳就是一擊,右手已經飛快的摸上了自己大腿上綁著的短刀!
只是這一拳打過去,立刻就被對方握住了,胖子只覺得自己的手腕被人捏住,頓時半個身子都麻了!胖子心中冰冷!右手的匕首就要摸出來,卻並不是準備刺向對方,而是打著反手戳進自己心口,存了自絕的念頭!
他以為是今晚行刺的事情事發,對方的高手來這秘密抓捕自己,最怕的就是對方存了什別的注意,想抓住自己,嚴刑拷打,從自己身上牽扯到阿德克!
魯爾的手已經摸到了短刀的手柄,心中已經絕望!若是在外面,胖子還有一拚的心思,但是對方居然能跑到自己家暗室之中等待,只怕是早有了完全的準備,在這種地方,自己是萬萬沒有一搏的機會了!
他握著匕首,黑暗之中已經準備往自己胸口戳下去了,耳朵陡然就聽見了一個溫暖熟悉的聲音。
「胖子,是我!」
噹啷一聲,手的短刀丟在了地上。
※※※片刻之後,房間重新點亮的燭火,魯爾滿臉古怪的表情,眼神也很是複雜,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夏亞。
剛才自己已經存了必死的決心,就算是死了,也絕不能讓對方活捉,在自己身上做文章牽扯到阿德克。
但是原本已經存了必死的心思了,卻忽然就瞬間從地獄到天堂,萬萬也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小子!
「媽的,你知不知道,老子差點就被你嚇死了!」
魯爾沒好氣的說話,這話倒也不虛,他的額頭和後背已經滿是冷汗了。
夏亞苦笑一聲,沒說話。此刻他臉上自然沒有鐵面了,身上的衣衫破爛,還有不少血跡,在魯爾看來,模樣自然是極狼狽的了。
胖子深深吸了口氣,嚴肅的看著夏亞「你怎跑到這來了?看你的模樣,出什大事了?你……難道北方出亂子了?你兵敗了?還是奧丁人打進來了?媽的,你這個樣子,不會是部下軍隊譁變了吧?」
「滾蛋!」夏亞笑罵了一句「老子的地盤穩如鐵打。」
胖子這才鬆了口氣——現在的局面,夏亞在北方就是他們唯一的外援,若是夏亞垮台了,無疑在燕京的阿德克的處境就會更為艱難。
「那你……」
胖子皺眉看著夏亞。
夏亞嘆了口氣「今晚皇宮,是我。」
「……」魯爾瞪大了眼睛望著夏亞。
他就算是再想一百遍,也絕對不會想到夏亞身上去。
畢竟,無論從任何道理上說,夏亞和這件事情,也實在是距離太過遙遠了吧。這個小子,怎會攪和到這件事情來?
一時間,千頭萬緒,魯爾心中無數個疑問,也不知道從哪說起,最後憋了半天,才啞著嗓子苦笑道「到底……到底是怎回事?」
夏亞嘿嘿乾笑兩聲,表情似乎有些古怪,眼神也有些訕訕的。
胖子就皺起眉頭來「你這個家夥好好的不在北方,怎跑到燕京來了……我聽到消息,皇後是你派人送回來的……你,你這個家夥不會是親自帶隊護送皇後的吧?北方一堆事情千頭萬緒,你哪來的這個閒功夫?你……」
正要繼續說下去,卻看見夏亞的臉色越來越古怪,而且眼神之中,似乎還有些心虛的樣子。
胖子頓時心中猛然一動,想起了一個最最不可能的猜測來……魯爾陡然跳了起來,瞪大眼睛望著夏亞,手指尖幾乎都要戳到夏亞的鼻子上了,驚呼道「你……你!!你這個小子!你,你不會是……」
夏亞嘆了口氣「……是的。」
「媽的!」魯爾大呼「她,她可是皇後!!」
「我知道。」夏亞苦笑。
「你!你和她?!」
「嗯。」夏亞點頭。
「你和皇後?!!!」魯爾仿佛被憋的沒了話說,愣了半天,才狠狠的甩下一句「你小子,真他媽有種!!」
魯爾在房間來回走了兩圈,看著夏亞,幾次欲怒斥他太過荒唐,但是隨即就忍耐了下來……荒唐?
和皇後搞出私情來了,的確是荒唐,那自己行刺皇後呢?豈不是天大的荒唐?說起來,自己實在是沒有指責對方的立場。
「怎會發生的?」胖子問了一句,隨即也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這種事情,哪有什好問的,想了想,換了個方式「多久了?」
「沒多久。」夏亞也不太願意細說這個問題,含糊了一下。
「媽的,你知道不知道這事情被你弄的有多複雜。」魯爾嘆了口氣。
胖子心中立刻就明白了今晚究竟了。他對夏亞的姓子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想來送皇後那個女人回燕京,這個小子肯定是不太情願的。夏亞這個家夥,其實是很重感情的一個人,胖子自然知曉,以這個家夥的姓子,一路護送自己的女人回燕京,也是做的出來的,最後逗留在燕京,暗中守著那個女人,也不奇怪了。
只是……實在是太過兒女情長了吧?
「今晚……我去的時候,你們是在一起,我撞破了你們……」胖子皺眉。
「沒有。」夏亞嘆了口氣「我擔心燕京的情況太複雜,不放心立刻就走,所以在暗中守著她,怕出什事情。幸好我多留了一天,不然的話,今晚……」
想到黛芬尼今晚差點就死掉,夏亞也是心中有些暗驚。若是黛芬尼今晚真的被魯爾刺殺死了,這事情,只怕就會成為夏亞心中一件永遠的傷心事了。魯爾是自己的最好的朋友之一,親如兄弟一般,若是黛芬尼被人害死了,夏亞自然是要為她報仇,可若是死在胖子的手,只怕自己連仇都沒法報……胖子想通了此節,也是暗暗鬆了口氣。幸好今晚事情被夏亞阻止了,不然……搖搖頭,努力不去想這事情的後果,魯爾嘆了口氣,望著夏亞,看著對方身上的血跡「你的模樣?」
「送你離開之後,遇到皇宮的高手,打了一場。」夏亞苦笑「吃了點兒小虧。」
「媽的,你這個家夥的身手,什時候厲害到這種程度了!」魯爾苦笑「老子在你手被揉搓的像個娃娃一樣,皇宮的高手還能傷你?」
「嗯,一個很厲害的家夥,很厲害!我不是對手,周旋了一番,總算沒吃太大的虧。」夏亞談起今晚和皇宮那位神秘高手的交手,語氣有些沮喪。
魯爾用力搓了搓手「媽的,這事情弄的可複雜了……現在……」
「魯爾,不管怎樣,我不允許有人再動黛芬尼了!」夏亞望著胖子,眼神和語氣都很嚴肅。
魯爾嘆了口氣,在這個問題上倒是沒有說神秘,他了解夏亞,知道這件事情,是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今晚的事情是我的主張,阿德克不知道。」胖子很坦然的說了實話「現在燕京的局面很複雜,今晚我也是不得以。不然的話,我也不願意為難一個女人。」
「嗯。」
夏亞心很清楚,這事情果然和阿德克沒有關係,以阿德克的姓子,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必定是胖子自己乾的,眼看魯爾承認了,也就不說什了。
「米納斯家族被重用了,阿德克的處境很不妙。」胖子嘆了口氣「而且,他不知道被哪個家夥蠱惑了,居然故意推動皇帝起用阿德克,做了一些故意激怒皇帝的舉動,只怕今後會給他惹來大禍。」
說著,胖子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夏亞聽了,就冷笑道「這就不用猜了!燕京之中,極力支持米納斯家族復起,又有這個分量來說動阿德克,同時又有這個頭腦的,除了宰相那個老頭子,就沒旁人了。」
魯爾點了點頭「我事後猜測了一下,多半就是那個老家夥。你的想法和我倒是一樣。」
「怎樣?還挺得住?」夏亞關心的看了看魯爾。
魯爾橫了夏亞一眼「廢話!挺不住也要硬挺了。你這個小子又不允許我動皇後,那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唉……老公爵大人的步子很穩當,一步一步的,都找不出什破綻來。為了讓皇室放心,他都肯讓羅迪的私生子歸族冊立成繼承人,這個犧牲可不小。」
夏亞沉默了會兒,眼神閃爍,似乎也在思索著什。
魯爾默不作聲,卻轉身出了暗室,片刻之後回來,卻帶了一些傷藥,還有一些酒和食物進來。
「你傷的怎樣?」魯爾看著夏亞「在這安心養一養,你放心,我府很安全,上上下下都是和老子一起出生入死的生死弟兄,絕對沒有安插進來的探子。」
「還是小心一些好,我在這休息一天,不出去了,就在這個暗室待著。」夏亞脫掉了衣服給自己上了一些傷藥。
看著夏亞身上七零八落一條一條的傷痕,胖子心也是震驚,到底是什樣的高手,居然能把這個小子傷成這樣?
「對了,你怎會摸到我這個暗室來的?」魯爾忽然想起了一個念頭來。
夏亞笑了笑「你這個家夥狡猾的很,以你的姓子,這書房肯定就是個擺設,必定藏了什東西,我稍微找了找,也不難發現。」
魯爾嘆了口氣「說起來,這暗室其實不是我建造的,是我老子在世的時候建的,我老子喜歡喝酒,偏偏我老娘卻把他欺負的很慘,老頭子當年就只能在這悄悄弄了個暗室,藏些酒在這偷偷樂樂罷了。」
兩人隨意閒談了會兒,夏亞已經裹好了傷,拿起酒來灌了兩口,就道「我想了想你說的現在的局面,其實……倒也未必就沒有打開這個局面的缺口。」
「嗯?」魯爾眼睛頓時一亮!
他可是很清楚,這個小子可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副愣頭青的模樣!雖然夏亞一貫給人一種粗豪的武將風範,但是其實卻是小滑頭一個。說不定這個家夥就真的有什自己都想不到的法子。
「米納斯公爵步步為營,仔細想來,他現在營造出的一個大的局面,是以勢壓人!皇室支持他,宰相支持他,甚至帝國上上下下對他的復出都是抱著支持的態度,方方面面的聲音,自然就給人一種仿佛無法抵抗的勢頭。不過,仔細想想,老頭子,其實現在手的籌碼,未必就真的很多。」夏亞淡淡一笑,捏著酒瓶灌了一口「最關鍵的一點,他手沒有兵權!」
魯爾眼睛一亮,可隨即就黯淡了下去「你想到的,我也不是沒想過。不過羅迪那個小子任了燕京近衛軍將軍,近衛軍重建,皇室也是很重視的,裝備和財力都給了很大的支持。近衛軍實力不弱,羅迪那個家夥上任也是眾望所歸,所以……」
「你也都說了,近衛軍正在重建。」夏亞淡淡道「這支軍隊在奧斯吉利亞大戰的時候已經被打殘掉了,現在也只是一個空架子而已,在重建完成之前,什近衛軍,也只是存在於紙面上的!想辦法,拖拖他們的後退,延緩重建的步驟。只要米納斯家族的手下一曰沒有真正的掌握兵權,說話的底氣就自然要弱一些。你在軍中幹了這多年,想辦法拖拖後退,這樣的招數自然多的很,不需要我一條一條的幫你想了吧。」
「是個辦法,但也只是權宜之計。」魯爾嘆了口氣「近衛軍重建現在是頭等要事,就算想法子卡一卡,也拖延不了太久,而且不能做的太過火……阿德克那個家夥你也知道,若是我動手腳太多,他只怕會……」
「老公爵人脈雖然厚,但是畢竟離開軍隊也有些念頭了,就算是召集舊部,也需要一些手腳和時間,近衛軍重建起來,羅迪雖然是將軍,但是真正要收服軍心,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做成的。而且……你難道就不會摻沙子?」夏亞看了魯爾一眼「你在軍中也有不少老部下,舉薦給阿德克將軍,只要真的是人才,阿德克將軍也不會不重用的。近衛軍既然是頭等大事,優秀的人塞到近衛軍去,將軍大人也不會反對吧。況且……」
頓了頓,夏亞苦笑道「羅迪那個家夥我打過交道,說實話……他和老公爵,未必就是一個姓子的人。」
「可以想想辦法,但都是治標不治本。」魯爾搖頭道「要真正解決問題,不能靠這些小手段。」
「那……要不,我動一動?」夏亞眼睛閃過一絲精芒。
魯爾一愣,看著夏亞,眼神就變得嚴肅起來。
動一動……魯爾很清楚,夏亞說的動一動,自然是指的他的北方軍!
北方軍精銳能戰,能殲滅一個奧丁軍團,可想而知戰鬥力是何等驚人!更何況魯爾更清楚,夏亞手還有一部分羅德亞騎兵的殘部,戰鬥力更是不用想的了。
夏亞說的動一動……卻又是什意思?
北方軍南下?給燕京施加壓力?
這事情若是走到這一步,只怕局面就複雜了!弄不好,恐怕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
「還不到時候。」魯爾雖然心動,立刻就搖頭否決「這是最後的辦法。不到萬一的時候,你的力量不要參合到燕京的紛爭,這是最後的一條路!你一旦加入進來,情況就再無緩和的餘地,除非是真刀真槍的命斗,不然的話,你這個地方軍頭若是貿然率軍回來,要是皇帝一狠心撕破臉,給你弄一個謀反的名頭,就只能真的造反一條路了。」
「我說的不是北方軍回燕京。」夏亞笑了笑「我說的是,北方軍往南動一動,比如說……阿德克將軍不是準備反攻叛軍?我北方軍在叛軍身後捅上幾刀,趁機收服一些失地,也算是給燕京減輕一些壓力。收服的地盤,自然是要有軍隊駐守吧……現在我的地盤距離燕京太遠,無法威懾燕京,若是選一個合適的地方,安插一支軍隊在那兒,隨時保持對燕京的虎視之姿,想來也有些用處。」
頓了頓,夏亞緩緩道「最關鍵的還是阿德克將軍的態度。若是他不同意,我可就沒法子了。」
「他若是不同意,我們就自己干自己的。」魯爾嘿嘿一笑「先做了再說!到時候地盤打下來,你軍隊駐進去,他總不好意思讓你再退出去吧。況且,軍隊在外,號令不通,也是難免嘛……」
魯爾又想了想「不過這地方卻是不好選……唉,你北方軍距離燕京實在太遠了,真的南下來,也不好找一個地盤啊……」
夏亞忽然一笑「我倒是有一個主意……河道!」
心中卻暗想黑斯廷的辦法其實倒是有些艹作的可能,那條河道若是南下的話,的確可以威脅到燕京!若是給自己在河道沿岸占據一個據點,駐軍在內,那今後燕京發生什局勢變化,也就多少要看看自己的臉色了吧。
「但願事情不要真的惡化到那種程度。」夏亞臉色變冷「若是他們真的要動阿德克將軍,老子說不得就只好反了!
魯爾看著夏亞的神色,嘆了口氣「我也希望局面不要惡化到那種程度。」
隨即夏亞又問起魯爾關於河道的事情,說起自己得到的消息,黑斯廷的黑旗軍很可能順河道南下奇襲燕京的計劃,也讓胖子大為驚嘆。
「這個黑斯廷膽子可真不小!」胖子咬牙切齒「不過情況倒是真的是這回事!哼哼,河道沿岸的那些軍閥,恐怕沒有一個敢和黑斯廷硬碰的!要是讓黑旗軍真的跑到奧斯吉利亞城下來,嘿嘿……恐怕皇帝的臉色不知道會變成多精彩呢!」
胖子忽然眼神有些閃爍,夏亞看了,就皺眉道「這個心思你可不要亂動!」
他知道胖子是動了一些鬼主意……若是黑斯廷南下,說不定可以趁機借奧丁人的手來……「阿德克將軍的姓子你知道,若是黑斯廷來了,他就算是拚了命也會和黑斯廷死戰,絕不會讓你有借刀殺人的機會,而且……燕京……」
「說來說去,你還是距離燕京太遠,若是你能靠燕京近一些,那些家夥自然就要收斂許多吧。」魯爾嘆了口氣。
「其實也不算太遠。」夏亞苦笑「只是,中間橫了一個貝斯塔人。嗯?對了,你是不是也可以動一動貝斯塔人的主意?那個總督夫人,倒是一個心思很活的女人!」
魯爾卻臉色一凜「那個女人……我信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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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