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天攻的悲劇】

  光禿禿的腦門,綠色的皮膚上沾滿了汗水和灰塵,混成一團,一雙綠豆般大小的眼珠子滿是熱切和興奮激動,尤其是下巴上居然都長滿了一圈兒淡淡的棕紅色的絨毛——嗯,長鬍子了?!

  天攻!

  毫無疑問,這是天攻!是那位痴心纏綿,千尋「妻」的痴情地精領主,開創地精界一代背背山先河的牛逼人物!

  此刻讓夏亞吃驚的是天攻的模樣。]|I{•------» ❻❾ⓈĦ𝐔𝐱.𝐜Ỗм «------•}I|[

  從前那個身材雄壯勘比人類壯漢的勇猛地精,此刻卻瘦得下巴都尖了,一對綠豆眼也深深的凹了進去,眼眶周圍隱隱的有一圈深色的眼圈。

  更可憐的是天攻的穿戴,夏亞記得最後一次見到天攻,還是自己因為保護邦弗雷特那個死兔子不利而被抓捕,那個時候天攻交給了沙爾巴等人照看,當時天攻一身羅德亞騎兵的裝扮,雖然說不上有多華麗,但也是人類帝國精銳騎兵的裝束,而且天攻在地精之中就算是身材高大的,那一身騎兵鎧甲穿起來更顯威猛,扛著一根大鐵棒,嗷嗷叫得好像一條小公牛。

  此刻的天攻,明顯的灰頭土臉,身上套著一條破爛的鎧甲——鐵片幾乎都被扒光了,面內襯的皮墊也破破爛爛,一條破麻袋隨便剪了個窟窿就套在腿上充當褲子,卻有些太短,露出毛茸茸的兩截小腿,那巨大的地精腳板上倒是還有靴子——卻只剩下了一隻,而且腳趾部分也早就磨穿了。

  可憐的天攻一看就是面有菜色,原本飽滿的臉頰也凹了進去,看那樣子也不知道餓了多久了。他這模樣,哪還像是那個縱橫紅色曠野威風凜凜的地精領主?那個連面對黑斯廷都敢挺著鐵棒硬扛的地精猛人?

  活脫脫一個野火鎮的乞丐。

  夏亞坐在馬上,被天攻撲上來一把抓住了小腿,眼看天攻的眼睛頓時就紅了,那眼淚水都在眼眶轉啊轉的,忽然這個地精就放聲大哭起來,哭得驚天地泣鬼神,就如同屠宰場開利市一樣,那鬼叫的聲音頓時將周圍城門口排隊擁擠的人群嚇了一跳,就連夏亞也險些被這個地精從馬上拽了下去。

  「快鬆手!」夏亞無奈嘆了口氣,天攻卻死死抱住了他的小腿,還順手在夏亞那鮮亮的昂貴的絲綢長褲上抹了一把鼻涕,只是拚命叫道「老婆!還我!走,不行!不給!腿,你的!斯基斯基!不還,你,斯基斯基!腦袋,你的,斯基斯基!」

  這亂七八糟的半恐嚇半哀求的叫喚,夏亞也是聽了三遍才聽明白了,趕緊擦了擦額頭的汗,苦笑了一聲跳下馬來將天攻拽起來,上下打量著這個家夥,嘆了口氣「可憐的家夥,你好像吃了不少苦頭啊。」

  這句感慨還沒說完,就仿佛巧合一般,天攻那乾癟的肚皮發出了一陣咕嚕咕嚕的動靜,猶如打了個悶雷一樣。夏亞聽得一笑,眼看天攻滿臉羞憤,眼神欲噴火一樣瞪著夏亞,夏亞終於嘆了口氣「走,既然遇到你,什都先不說,找地方吃飯要緊。」

  說罷,一划拉天攻的胳膊,拉著他就往城跑。

  這地精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原本他身為地精領主,縱然兇狠殘暴,但是在夏亞看來,卻有一點比其他的地精要強的多——天攻至少是有洗澡習慣的。

  要知道大多數地精可是沒有洗澡習慣的,甚至在地精種族貧瘠的語言,都沒有「洗澡」這個詞語,試想一幫成天不洗澡的家夥,吃喝拉撒,穿的破破爛爛,散發著讓人頭暈的惡臭……可自從認識天攻以來,這個地精領主就顯得很講究個人衛生。

  可此刻跟在天攻的身邊,隔著兩步就問道了這個家夥身上一股子酸臭的味道,那衣服髒得幾乎看不清本來顏色了,帶著天攻進城,一路上走過的地方,行人遠遠就掩鼻快步閃開,還有遠處一些鎮子的人對著天攻指指點點嘻笑說著什。

  夏亞直接把天攻領進了路邊的一下飯店,也不顧老闆那皺眉厭惡的表情,拍了一枚金幣在桌上「弄些吃的,多弄肉和麵餅,在弄一桶麥酒過來。」

  看在金幣的份上,飯店老闆的表情才好看了許多,飛快的收了錢,不多片刻就有夥計搬來了一飲食。天攻一看見桌上的麵餅和烤肉,頓時那眼睛就泛出了綠光!

  真的是綠光啊!這對眼睛盯著食物的光芒,就仿佛夏亞當年在山林遇到的餓狼一樣!地精大吼一聲,一把抱住了那個木桶,也不用杯子了,直接仰頭就轟轟灌下了一小半,酒水順著他的脖子肩膀流淌下來,這哪是喝酒,簡直就是洗澡了,一桶酒灌了小半,天攻丟了酒桶,一手抓了三張麵餅,一手握住一個大豬蹄,左右開弓,頓時就風捲殘雲,一桌子食物,頃刻只見就下去了三分之一。店的夥計才端上來一鍋熱騰騰的番茄汁牛肉麵湯,天攻一把搶過去,那惡狠狠的模樣把小夥計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天攻被熱湯燙得鬼叫連連,但是卻絲毫不防礙一鍋麵湯頃刻就倒進了肚子。

  周圍飯店還有其他客人,眼看這一桌吃飯這山呼海嘯一般的動靜,不少人都停止了進食和交談,伸長脖子瞪大眼睛朝著這觀望。

  終於等天攻放下了鍋,拍了一下鼓囔囔的肚皮,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夏亞很是同情的問道「你餓了多久了?」

  天攻吃飽了之後,眼神的光彩就明亮了許多,忽然就閃過一絲凶光來,叫了一嗓子跳起來,一把抓起屁股下的椅子,劈頭蓋臉就朝著夏亞砸了下去!

  「搞什!」夏亞一驚,舉手臂擋了一下,嘩啦一聲,椅子粉碎,夏亞被砸得雙臂疼痛,木屑碎片險些刺進了他的眼睛,夏亞退後兩步,叫道「喂,你發瘋了!」

  「騙子!人類!斯基斯基!你!斯基斯基!騙子!」天攻的吼叫聲充滿了悲憤,眼看椅子碎了又去抬桌子,旁邊沙爾巴已經上去一把從後面抱住了天攻,菲利普則刷的拔出了劍來,明晃晃的劍尖頂著天攻的喉嚨,多多羅卻已經嚇得仰頭往後栽了下去。

  夏亞看著天攻悲憤的樣子,不免嘆了口氣,抬手示意沙爾巴放開它,又讓菲利普把劍收起來,才苦笑道「就算是我對不起你好了。嗯……」

  「騙子!人類!騙子!」天攻怒火不退,可是它左右環顧,卻發現自己兩手空空沒有武器,它從前使用的那柄沉重的大鐵棒也早就不在身邊了,乾脆就舉起兩個拳頭朝夏亞撲上來,夏亞眼看天攻腳步虛浮無力,也不招架了,略微讓開一步,天攻就一頭撲倒了旁邊的一桌上去,頓時湯水菜餚濺了一身,夏亞走過去還脾氣的把它服了起來,眼看天攻還要發飆,夏亞也不躲閃,只是瞪眼喝道「還想不想我帶你去找奧克斯!」

  這句話果然比什都管用。天攻的拳頭還距離著夏亞的鼻子就那幾分,忽然就僵在了那兒,小眼珠轉了轉,終於放下手臂,嘆了口氣「我要老婆。」

  夏亞笑了笑,重新拉起了天攻,又召喚來了飯店的老闆來,讓對方搬來新的桌椅和飯菜,重新坐下吃飯。這是無法無天的野火鎮,這種飯店打架鬥毆的事情極為尋常,所以老闆倒也見怪不怪,只要夏亞答應賠償打壞的東西,就算拆了這店門都沒關係,旁邊的食客也對這種動輒拔拳毆打的場面見慣了,原本還有人伸長了脖子看熱鬧,眼看這打完,也就都一個個縮了回去繼續吃飯。

  後來重新坐下,天攻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起了當初分別之後的遭遇。

  當初夏亞被抓捕,臨走之前悄悄交待了沙爾巴等人照看當時正在養傷的天攻。

  沙爾巴也算是忠於託付,把當時傷勢還沒好的天攻帶了回去。

  可隨後夏亞這一關就被關了那多天,一點消息也沒有,天攻傷勢好了之後,暫時住在了羅德亞騎兵團駐地旁不遠的地方,每天一有空就糾纏著沙爾巴等人詢問夏亞什時候回來。

  當時眾人正在為夏亞的安危擔心,心情本來就不好,被天攻逼的著急了,也實在回答不出什來。可天攻是一個愣頭愣腦子的姓格,更不明白人類世界的那些彎彎繞繞和複雜的事情,只覺得這些人類一個個都狡猾莫測,好像都在矇騙自己。

  天攻是一個執著的姓子,乾脆就悄悄的跑掉了。獨身一人跑回了野火鎮去尋找夏亞——夏亞是在野火鎮上被那些軍隊的人帶走的。

  它是一個一根筋的姓子,又憋了一股子氣,來到野火鎮之後自然找不到夏亞——當然找不到,那個時候夏亞已經跟著兔子將軍魯爾一起往燕京而去了。

  可天攻痴情無限,卻不肯回紅色曠野去當它的領主大人,放著好好的地精頭子不干,卻堅持留在了野火鎮。

  找不到你?好!老子等!早晚等你回來出現!

  天攻的痴情果然堅持無雙,就這在野火鎮上耗了下去。可是它一個地精,人類的語言說得磕磕巴巴,身上雖然原本還有幾個銅板,但是兩頓飯一吃,就清潔溜溜了,很快就陷入了困境。

  住的地方容易解決,反正地精們的曰子都是苦慣了的,天攻皮糙肉厚,休息的時候就乾脆把外衣一裹,窩在鎮子城牆根下角落忽然睡上一夜——可住宿的問題好結局,餵飽肚子的事情就麻煩了。

  就算再不挑食——那也得有東西進肚才行吧。

  錢財花光了,窮困之餘的天攻,自然就想到了地精們最擅長的活兒搶劫!

  搶劫這種事情,但凡是身為一個地精,那都是與生俱來,根本就不需要去教的本能了。天攻扛了它的那根大鐵棒,在野火鎮外的一條偏僻小路上貓了一天一夜,餓得頭昏眼花的時候,終於等來了一個過往的路人。

  可結果,可憐的地精領主還是失算了。

  這說吧……野火鎮是什地方?野火鎮上無好人!作為大陸上最大的一個無政斧的人類聚集點,這兒聚集了太多的各國的流竄罪犯,隱姓埋名的江湖大盜,還有各種被多國通緝的兇徒。

  結果天攻第一次搶劫的人,看似是一個白白淨淨的胖子,穿著富態,似乎是野火鎮上的一個什小商販。

  可憐地精領主在草叢蹲了好一會兒,全身被蟲蟻咬了一個飽,才扯開嗓子喊了一句「此山是我開。」之類的各族通用的搶劫套語。

  可結果……「此」字說出口的時候,對方這個白胖子就臉色一變。「山」字吐出來的時候,這個肥羊就已經飛身跳了起來,等天攻說出「是」的時候,肥羊已經掉頭跑出了二十步!

  等這句話喊完的時候,這個胖子已經跑得連影子都看不到了!那驚人的速度,別說是影子了,就留下了一路煙塵!!

  原來這看似白白胖胖的被天攻當成了肥羊的家夥,真實身份是被拜占庭帝國通緝了多年的一個厲害的飛賊,一身輕身功夫大陸罕見,外號「沒影摸著天」!無數商家聯名出了賞金,多年來不知道多少厲害的傭兵武士團打他主意,卻沒一個能追得上這家夥。

  第二次搶劫,換了一條稍微過往行人多一些的道路,遠遠的來了一輛馬車,那馬車華貴,想來一定大有油水可撈,地精領主跳到路中心,又喊出了那一句搶劫匪徒的行業慣用口號。

  可結果這次馬車停下,那趕車的馬夫眼看路上遇到劫匪,居然也不害怕,只是一笑,坐在車上打量了這個地精兩眼,嘲笑到「多少年沒遇到敢搶劫我們的盜匪了,沒想到第一次居然就遇到一個跑到這來的地精。」

  天攻正要說話,從馬車車廂走出一個老得幾乎就快如土的老頭子,那老頭子穿著長袍,尖尖的兜帽,那老頭子的相貌,天攻沒看清,只是對方胸口別著的一枚金制的徽章,卻閃閃發光,亮得刺眼!

  天攻畢竟不是那些沒有見識的普通地精,他好歹也是一個地精領主,自然有幾分見識,一看這徽章,就立刻意識到自己又悲劇了。

  果然,對方念了一句咒語,一道巨大的閃電就把地精領主直接轟到了路邊的曠野去了。暈過去之前,天攻還心中悲嘆了一聲媽的,遇到高級魔法師了……第三次搶劫……沒有第三次了。

  兩次搶劫花掉了天攻兩天時間,他餓了兩天,頭昏眼花,連走路都打晃了,地精領主雖然魯莽,卻也明白,憑自己現在的狀態,連鐵棒都提不動了,真跑去搶劫——遇到了人,還不一定誰搶誰呢!

  思前想後,走投無路的地精領主只能重回野火鎮,一咬牙,把自己那根大鐵棒賣給了一家鐵匠鋪子。

  那鐵棒可是上等的材料質地,分量十足,鐵匠鋪子的人也壞,見它是一個地精,就欺負它不懂得行家,明明那鐵棒賣了,換一個金幣也夠了,卻只給了它六個銅板。

  可憐天攻拿著六個銅板,換了幾塊麵餅,咬牙維持對付三天了,再次糧食告罄。

  不過它之前有了賣鐵棒的經歷,最後卻想起來鐵棒可以賣,那老子身上的這套鎧甲也能賣了。

  它身上這可是一套標準的羅德亞騎兵團的騎兵甲,上面的鐵片都是上好的材料打造,面的內襯底子都是上等的牛皮!這一套鎧甲的造價就有一個金幣!

  這套鎧甲一直是天攻心中極為喜愛的——它雖然是地精領主,但是在遇到夏亞之前也從來沒穿過這精良的人類製造的鎧甲。

  肉疼了好久,終於敵不過肚子轟天的叫喚動靜,咬牙跺腳下了決心——只是這次天攻終於聰明了一些,它想出了一個「天才「的主意來。

  鎧甲上面那多鐵片,可以拆開來賣就是了,需要的時候賣一兩塊,只要能支撐幾天,說不定就能等到夏亞那個家夥回來。這樣的話,鎧甲雖然少了幾片鐵葉子,也好歹比整個兒全部丟了要強得多。

  可憐的地精,簡直比土鱉還土鱉!這鎧甲賣的就是打造的工藝!它把好好的一套完整的鎧甲拆了開來,今天賣一片,明天賣一片,卻只賣出了廢銅爛鐵價。

  不過還在這一身重鎧,也有那個幾十斤的分量,靠著賣這個,居然又支撐了不少曰子。

  最後鎧甲上的鐵片賣光了,就剩下了一個底子,可憐的地精再次面臨飢餓的問題。

  這次它在野火鎮上待了那多天,終於找到了一條好的活路

  乞討!

  對於地精來說,它是完全不懂得所謂乞討是什意思的。它只是親眼看見一群穿的破破爛爛的,和自己裝扮相仿的家夥,每天蹲在道路和城門牆角的地方,一路叫喊,很快就過路的人隨意丟下一兩個銅板。

  地精大爽原來來錢這容易,好,本領主也這干!

  它當即就尋了進城門之後道路上最熱鬧的路口,就往那兒一蹲,掏出從垃圾堆了揀來的一個破碗就往面前一放。

  結果果然來錢了!畢竟這野火鎮,乞討的不少……但是**,就算是在見多識廣的人,你見過一個地精當街乞討?!

  這新鮮有趣的事情,自然吸引了不少路人,那些路人看著新奇,也頗有大方的人就隨意打賞,很快不到半天,天攻面前的那隻破碗就裝滿了銅板!

  天攻大爽,卻不知道已經惹來了麻煩。

  原來這世上任何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野火鎮上無好人,就連這些乞討的家夥也都自由組織。每天乞討所得,大家晚上回去之後再由首領平均分配,這樣所有的乞丐大家都有飯吃。

  天攻這一出面乞討,占了街頭最好的地方,還吸引了大部分路人的目光——道理就是這簡單鎮子一共就那多行人,大家都把身上的零散錢施捨給這個地精了,那其他的乞丐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這還了得?!敢搶咱們堂堂的野火鎮乞丐團的生意?!

  結果,天攻得了一大碗銅板,還沒來得及去買些吃的,剛走到街尾就被一群乞丐給圍住了。

  若是往常,它天攻的本事,還怕這群泥腿子?

  只是這個時候,已經連續餓了那多天,走路都兩腿發飄,多少天沒沾過肉尾了,每天就吃兩口麵餅硬撐,肚子那多天沒見油水,身體軟的仿佛一團棉花,又沒有了趁手的鐵棒武器……結果,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發生了。

  堂堂的地精領主天攻,曾經和奧丁武神黑斯廷都正面抗衡過的地精強者,天攻大人……卻被一群乞丐打得抱頭鼠竄,這一天,野火鎮上的人看見了一副有趣的場面一個地精被一群乞丐追得滿城亂竄。

  這鎮子乞丐實在不少,其中身強力壯得足足有一百好幾十人!而且又是本土作戰,道路熟悉,最後把天攻堵在了一個巷子狠狠暴捶了一番,把個堂堂得地精領主打的滿頭包,臨走的時候,那喪盡天良的乞丐團的頭子眼看天攻穿的那條褲子是軍中作造,料子相當不錯,居然還把天攻的褲子給扒了走……可憐天攻連最後一條活路也被斷掉了。跌跌撞撞起來之後,光著屁股在鎮子轉了一天,最後找到了一條破麻袋,捅穿了之後套在身上,就算是勉強代替褲子了。

  它這下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城的乞丐團視它如仇敵,它連乞討都不能,如果再敢當街乞討,直接就是一頓暴打。

  天攻心中氣苦鬱結,想起自己在家的時候前呼後擁,威震紅色曠野,現在落魄如此,不由得悲從心來。

  這要是換了別人,乾脆就抬腿走人,回家算了!只要回到部落,它就又是一個風光的領主。

  但天攻可不這樣,它越發的執著起來,心中一片痴心,只想找到「老婆」,最後咬牙老子都吃了這多苦頭了,如果不找到奧克斯就這回去,豈不是全部都白費了!不回去,堅決不回去!!

  大概是這份痴情,終於感動了老天,今天天攻這天坐在城門外的城牆根子那兒,眼巴巴的看著道路的前方,終於等到了夏亞的到來!

  夏亞一問才知道,在見到自己之前,可憐的地精已經餓了三天沒吃一口東西了,每天就只能在城的水井旁灌上一肚子涼水——總算混一個水飽吧。

  如果再見不到,恐怕這位威震紅色曠野的地精猛人,曾經力扛黑斯廷的地精強者,真能在野火鎮這種地方活活餓死呢。

  「可憐,實在太可憐了。」夏亞也唏噓了一番,拍了拍地精的肩膀「想吃什,和本大爺說!今天遇到了我,以後,管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