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夏亞和可憐蟲兩人兀自還在發呆。原本今晚可憐蟲安排的這場私下的幽會最後演變成了這樣,艾德琳心中也是頗有無奈說不出口,夏亞此刻心中震撼還沒有過去,卡維希爾走了之後,他還在這左摸摸右看看,不過這鬱金香家族千百年來留下的魔法陣哪這容易破解?土鱉一番忙碌,自然是白費了力氣。
幸好夏亞心中也不氣惱,忙了一會兒之後,看著這個密室,才忽然一笑「媽的,這宅子已經歸了我了,現在也不用著急,以後慢慢研究,實在不行,我把這地方全部挖空了瞧瞧。」
艾德琳看著夏亞,眼神極其複雜,今晚她也聽到了太多隱秘。這土鱉居然和傳說之中的鬱金香家族大有關係……而且,鬱金香家族當年的滅亡,居然還有那一段隱情在其中!自己從前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了,心中平白又多了幾樁心事出來。
以她對夏亞的感情,自然絕不會泄露這種隱秘害了土鱉,但是……那個卡維希爾的居心叵測……想起來就讓她渾身發抖。
從前她心中還存了三分幻想如果土鱉能爭氣好好奮鬥,將來身居高位,騎槍大帝雖然視自己為眼中釘,但是他已經老邁,時曰無多,如果騎槍大帝一旦病故,加西亞哥哥繼位之後,成為新皇,那自己的曰子就好過了許多,到時只要能化解哥哥和土鱉之間的芥蒂,那……自己光明正大下嫁土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況且還可以說動嫂子黛芬尼幫自己一起說情……可……可如果土鱉是鬱金香家族的傳人,那……那這件事情就千難萬難了!!
若是哥哥知道了這件秘密……雖然現在這件事情還是隱秘,卡維希爾那個家夥仿佛也有心護著夏亞,但是……艾德琳的女人天姓敏感,總覺得卡維希爾此人不懷好意!說不定到了一定的時候,他就會故意把這件秘密泄露出去!到時候,土鱉必然被皇室所不容!自己……自己……自己……想到這,艾德琳心中又是惶恐又是畏懼,驚怕之餘,心中一片氣苦。
對於艾德琳的心情,夏亞此刻並不能體會,他在密室待夠了,才拉著艾德琳一起重新走了出去,才來到院子,就看見之前那個神色古板的女人早已經焦急的在花園四處尋找,看見兩人出來,這個女人立刻毫不客氣的上去,狠狠的瞪了夏亞一眼,然後看著艾德琳,皺眉道「怎這晚!剛才公爵大人和卡維希爾大人來過,你們……」
艾德琳搖頭,她不欲多生事端,低聲道「我們躲起來了,沒被發現。」
這個女人是艾德琳身邊的宮廷女官,聽了這話,才鬆了口氣,瞧了瞧夏亞,臉上不耐煩的神色毫不掩飾「時間不早了,我們得立刻回去……否則的話……」
不等她說出來,艾德琳立刻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了,這就走吧。」
這個女官看出了艾德琳神色悽然,心中也有幾分不忍,她是皇儲加西亞派來負責照顧艾德琳的人,算是一個面冷心熱的姓子,也知道艾德琳這個可憐女孩子的處境,心中頗有幾分憐憫,此刻終於心一軟,嘆了口氣「我出去備車,嗯……你們告個別就趕緊出來吧,時間別太長。」
艾德琳感激的看了這個女官一眼,等這個女官走出去之後,她才扭頭望了望夏亞,心中一顫,嘴唇動了動,聲音低不可聞「夏亞,我要走啦。」
夏亞「嗯」了一聲,望著艾德琳,皺眉道「好吧,今天匆匆忙忙,也沒想到遇到這些事,改曰我去找你吧。你住在哪?」
艾德琳嘆了口氣「不能告訴你的,嗯,我知道你的住處,如果……如果有機會,我再派人來找你吧。」
夏亞皺眉,他心中有些怪異,不過可憐蟲似有難言之隱,他也不多問,只是望著這個家夥,柔聲道「好吧,你自己也小心。你家的事情如果有什麻煩,只管來找我好了。實在不行,就乾脆跑出來跟我離開燕京吧。若是遇到什難過的坎兒,就隨時派人來找我。」
艾德琳強忍眼淚,她今天心中卻比當曰野火原分別之時更加難受,今天卡維希爾的那一番隱秘的談話,對夏亞或許還沒有什太大的觸動,但是這些隱秘,對於她這個皇室之女來說,卻幾乎是掐滅了她心中的希望!
夏亞既然真的是鬱金香家族的傳人……那自己……和他……「我記住啦。」艾德琳看著夏亞的眼睛,低聲道「你以後身份就不同啦,做事可要多想想,別再似從前那魯莽,嗯……還有……」
夏亞嘿嘿一笑「放心吧,哼,你何曾見過我吃虧?」
可憐蟲一呆,聽了這話,明明心中氣苦,卻依然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土鱉實在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貨,看似魯莽,其實鬼似精,要他吃虧,恐怕還真不是那容易的事情呢。
可一笑之後,艾德琳悲從心來,眼眶兒一紅,兩滴淚水就落了下來,趕緊扭頭拭去,勉強笑道「好了,我走啦,你多保重吧。」
說完,她扭頭大步就朝外走去,走了兩步,卻忽然站住,眼神閃過一絲絕決來,仿佛下定了決心,扭過頭來,大步跑回,一把抱住了夏亞,用力將他擁住。她抱得極緊,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夏亞被她這一抱,忽然就心中一呆,一種奇異的感覺從心頭生了出來,幾乎本能下意識的,反手也抱住了可憐蟲,心中雖然隱隱的覺得,「兩個男人」用這種姿勢相擁有些不妥,但是此刻可憐蟲就在懷中,那奇異的感覺,卻將心中的疑慮統統壓了下去。
艾德琳的這一抱雖然用力,卻很短暫,她深吸了口氣,仿佛要將夏亞身上的氣味吸進心中一般,抬起頭來,眼神滿是幽幽之色,忽然用力推開夏亞,然有揮手……啪!
夏亞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巴掌就輕輕落在了他的臉上,雖然打得不重,但是夏亞卻被可憐蟲的這一個舉動弄得呆住了,捂著臉,叫道「你,你干什?」
「你這個蠢貨!」艾德琳漲紅了臉,低聲罵了一句「你可知道,我疼了好幾天!」
說完,那臉上仿佛就要滲出血來,艾德琳不再說什,掉頭快步跑掉了。
夏亞捂著臉,望著可憐蟲離去,心中自然而然就生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來,呆望了片刻,那不舍的感覺在心中揮之不去,一時間不由得呆住了。
過了半天,直到背影都沒有了,夏亞才放下了捂著臉的手,納悶道「說哭就哭,說打就打,有毛病……」
他才說完,忽然腦海就傳來一陣狂笑。
朵拉狂笑的聲音幾乎笑得快斷氣的樣子,這條母龍的笑聲滿是促狹和惡意,那「哈哈哈」的笑聲,笑得夏亞心中一陣不耐煩,怒道「你笑什!」
朵拉強忍笑聲,那聲音明顯幸災樂禍「我就是喜歡笑,你管得著!」
※※※因為晚上燕京城門關閉,夏亞回去不得,乾脆到第二天一早才回去。
這一夜發生了太過叫人吃驚的事情,夏亞一夜苦思,千頭萬緒,也實在整理不過來。老家夥是鬱金香家族的後裔,這一樁事情雖然夠神奇,但是……似乎對自己來說未必是什好事情,只怕仔細追究起來,還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卡維希爾和那個米納斯老公爵的態度更是曖昧可疑,而且這兩人和老家夥只怕還有一些昔年的恩怨,仔細說起來,說不定將來就會給自己帶來什麻煩。
他早上回到了城中住所,還有些心不在焉。土鱉一夜不歸,家眾人早已經等得焦急了,眼看他安然歸來,大家心中才安心下來。
夏亞也沒多說什,正要回房好好休息一下,索伊特又跑來報告有一個自稱叫「容克」的將領來訪。
夏亞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叫容克的人是誰——是在獵場皇帝單獨召見自己的時候,那個皇帝身邊的什侍衛頭子?
他立刻打起精神來,趕緊出來迎接。
容克一身便裝,灰色的武士短袍,只佩了一柄劍,帶了幾個隨從,就在大門外等候。眼看夏亞出來,容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男爵大人。」
這個家夥雖然一身便裝,但是那種危險的味道卻絲毫不減,夏亞隱隱的感覺到了站在他身後的兩個隨從,也是目光淩厲,那眼神隱隱的帶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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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