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明與暗

  反正也正合我意。

  還來不及去思考什麼別的,李承澤就對她說:「那你就這麼去?」

  陶鏡楊聽這話很納悶,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那不然呢?難不成我還得帶點兒禮去?」

  不然,什麼叫就這麼去?

  感情兒,我還得拿點兒東西去慰問郭保坤那小子?

  看信的那位,冷不丁聽見這樣的一個回答,一下子沒憋住笑。

  笑完似乎也覺得不妥,便用手背捂了一下嘴。

  順著看了一眼,對面那個因為自己的笑,而臉色有些不好看的陶鏡楊。

  「誒呀,不是。」李承澤拉長著語調。

  對著謝必安說:「去找兩個人過來,陪她回去更衣。」

  謝必安受命,走之前扭頭看了一眼坐著陶鏡楊,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

  「啊,這樣啊...」陶鏡楊就著尷尬的氣氛接了一句。

  突然,一道寒光閃進了腦子裡。

  陶鏡楊甚至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更衣!那我身上這套衣服...是誰的!?那我之前的衣服呢?】

  那束寒光直照心頭,冰的陶鏡楊瞳孔一顫。

  但依舊面色如常的坐在那裡。

  此時,對面那人趁著這麼一會兒功夫,又看完了一封摺子。

  像是想起了什麼,出了聲:

  「對了,之前我讓下面的人,到雲衫閣給你拿了幾件現成的。

  等今日回府,再找人給你量量尺寸,多做兩件。」

  說完繼續批著摺子,也沒看陶鏡楊一眼。

  「呃,謝了謝了。」陶鏡楊低著頭回了句。

  這一幕,很像一部劇的劇情...

  令她莫名想到了「美特斯邦威」這個梗。

  而這時,謝必安也回來了,對著她擺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一出殿門,在台階下端著托盤候著的正是熟人——書香和悠然。

  「呀,是你們,你們好啊。」陶鏡楊跟著打了個招呼。

  「陶姑娘好。」二人還是沒敢抬頭。

  至於為什麼,想一想也知道原因,所以陶鏡楊也沒再說別的。

  別給人家增添負擔了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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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看著眼前的幾件衣服,不禁在心中嘆了一句【這皇子府的眼光,確實不錯。】

  接著,並沒有用的太多時間,挑了件主體色調為淡青色的寬袖常服,除胸口處繡了些暗紋以外,並無其他太多的裝飾,風格頗顯飄逸。

  悠然又拿了些頭飾首飾,陶鏡楊只挑了幾件必不可少的飾品。

  等穿戴完畢,也差不多是到了該去衙門的時候了。

  正當陶鏡楊要出去的時候,悠然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陶姑娘,您剛到府上穿的那身衣裳,已經洗乾淨了,我們等下就給您放回屋裡。」

  救大命,真的感謝上蒼,幸好我出場有件衣服。(已老實)

  心裡沒事兒,心情就好,連帶著陶鏡楊的表情也輕鬆了許多。

  出了側殿,就見李承澤他們也正好出門。

  陶鏡楊穿的清爽,往那兒一站不說話,有風吹著衣擺飄飄,乍一看還有點兒風姿綽綽之感。

  耳垂下墜著的珍珠耳線長到下頜,走起來微微的前後搖擺,又增添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天是微微陰的,不算冷,也不覺著悶熱。

  樹葉隨著風輕輕搖擺,側殿門口上掛著的風鈴響著清脆而悅耳的聲響。

  李承澤就看著她向他走來,在離得近些後,歪著頭問了句:「走嗎?」

  ......

  回過神的李承澤,略帶強迫的逼著自己移開眼。

  只因此時的陶鏡楊,就像站在一幅畫裡。

  美麗就算了,偏偏身世還極其神秘。

  再不移開眼,這一幕就要打到心裡去了。

  「走。」回復的話語又變得很簡短。

  不明所以的陶鏡楊:又誰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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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府,陶鏡楊就發現,府門停著兩輛馬車。

  呦呵,挺好,沒讓我跑著去。

  李承澤徑直就往自己那輛馬車去了,陶鏡楊定眼一瞅,不是,真踩著人往上上啊?

  此時的李承澤已經上了馬車,正往裡面鑽呢。

  但還是感覺那道視線沒從他身上離開。

  索性回了頭,想對她說句「誒,你馬車在後面。」

  但還沒等說,他就發現了這人在幹什麼。

  順著她的視線去,她看的應該是自己的「腳踏」。

  寬大袖子裡藏著的手指不由得捻了捻,陰暗又帶著卑劣的矛盾情緒,突然開始在李承澤的心裡蔓延。

  他的眼神暗了暗,半張著嘴,看向陶鏡楊想說什麼。

  但終究什麼都沒說,就鑽了進了馬車。

  【你也會覺得,這樣做不好嗎?】陶鏡楊盯著消失的身影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