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到藍山公寓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
下了車,鍾婉婉一路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姜蘊上樓,而霍衍深拎著姜蘊的衣物走在兩人身後。
姜蘊原本以為霍衍深送她回到家後就會離開,卻沒想到左等右等,只等到他逕自坐到了沙發上。
她遲疑地開口,「我去給你們倒杯水。」
「我來吧,你坐下休息。」霍衍深驀然從沙發站了起來,深邃的目光平靜地長屋內掃過。
「不用,霍總,你坐,我去倒就好。」
鍾婉婉一把將姜蘊扯到了自己身邊坐在,「霍總說的對,你剛出院別太操勞了,快坐下。」
姜蘊剛想出口拒絕,卻又聽到鍾婉婉不要臉地對霍衍深說,「那就辛苦霍總了。」
姜蘊:「……」
霍衍深不置可否,理所當然地朝鎖定的茶吧機走出。
男人剛離開客廳,姜蘊就用手肘捅了捅身側笑意盎然的女人。「你瘋了,霍總是我等小人可以隨意指使的嗎?」
鍾婉婉擠眉弄眼地看了她一眼,「以前是覺得不可能,現在看來也不是不行。」
「什麼原因讓你產生了錯覺。」
「你啊。」
姜蘊十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心中覺得自己這閨蜜越發的無厘頭了,但卻沒再回應她,因為霍衍深已經端著兩杯水走了過來。
一杯是她常用的白瓷水杯,另一杯則是用的一次性杯子。
他將白瓷水杯放在了姜蘊面前,另一杯放在了鍾婉婉面前。
「謝謝霍總,辛苦你了。」鍾婉婉大大咧咧一笑,端起水杯就喝了一口。
姜蘊見他沒有給自己倒水,便想著她去給他倒上一杯,卻聽他說不需要,他不渴。
「醫生說你還要在家休息一段時間,這幾天不用急著去上班,公司會再給你一周的病假。」霍衍深坐在沙發一側,雙手交握擱在膝蓋上,膝蓋彎曲處,昂貴的西褲微微泛起皺褶。
姜蘊怔了一下,其實她覺得自己身體已無大礙,並打算過兩天就回公司上班。
畢竟她已經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公司離了她照樣能轉,可她離了公司太久,興許很容易就被別人取而代之。
況且已經到月末了,正是公司最忙的時候。
「霍總,我覺得我已經可以回公司上班了。」
霍衍深抬眸對上她的視線,「一周複診完再說。」
「你連她一周後要複診都知道?」這會輪到鍾婉婉吃驚了,橫插了一嘴,「霍總真是一個關心下屬的好老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丈夫關心妻子呢。」
說著,鍾婉婉的語氣裡帶了幾分調侃。
她的話一出,坐她身邊的女人和坐她對面的男人具是一愣。
姜蘊臉色尷尬,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鍾婉婉,目含警告,「別亂開玩笑。」
霍衍深的神情倒是很快恢復了正常,目光掃到姜蘊那羞紅了的臉頰,眼底掠過幾分隱秘的笑意。
他原本就是她丈夫。
他勾了勾唇角,深邃的目光投向鍾婉婉,薄唇輕啟間吐出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你的感覺很特別。」
特別的……准。
鍾婉婉挑了挑眉,在姜蘊嚴肅的目光警告下噤了聲。
霍衍深坐了沒多久,便要離開了,月末他有喝多會議要開。
臨走前霍衍深低聲囑咐,「藥記得按時吃,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第一時間去醫院。」
姜蘊點點頭,「我會的,謝謝霍總關心。」
霍衍深盯著她看了幾秒,在姜蘊感覺到不自在之前收回了目光,隨後大步離開。
知道那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了電梯間裡,姜蘊才返身進屋。
「藥記得按時吃,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第一時間去醫院。」鍾婉婉捏著喉嚨學著霍衍深的語氣重複了他離開前的話。
姜蘊氣得直接上手掐她的臉頰,「你夠了!」
「啊,疼疼疼!」鍾婉婉將自己的白嫩的臉頰從姜蘊的魔爪中解救出來。她努了努嘴,抱怨道,「你這心狠的女人,真下得去手。」
姜蘊在她面前揮了揮拳頭,威脅道:「你要再胡說八道,我就讓你看看我更狠的一面。」
鍾婉婉一邊揉著臉蛋,一邊對姜蘊的威脅不屑一顧,「切……」
反正壓迫感十足的男人已經走了,鍾婉婉不再拘束,徹底放開了。
「一個給你輸了血,一個給你滿滿的關懷,兩個人可以說是不相上下。」
她無所顧忌地一手指挑起姜蘊的下巴,色眯眯的開口。「實在不行,兩個都收了吧。」
姜蘊翻著白眼,一把拍走了杵在下巴上作惡的手。「收你個大頭鬼,霍總那種人是我等可以肖想的嗎?」
鍾婉婉腦洞清奇,「你的意思是如果可以肖想,你就收了他?」
「我什麼時候這樣說過?」
「你的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姜蘊露出一個虛假的微笑,下逐客令,「你走吧,太聒噪了,影響我休息。」
「哇,你這就很沒良心了,我特意請了一天假來陪你的。」鍾婉婉抱著胸口假裝很受傷的模樣。
姜蘊沒好氣地嘆了口氣,「別裝了。」
鍾婉婉往她身邊挪了挪,再接再厲道,「霍衍深不能肖想,那傅堯總能想了吧。」
「經過這次,你對他有沒有產生不一樣的情愫。」
提起傅堯,姜蘊神情頓了頓。「我醒來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就連輸血都是聽護士說的。」
「你說他是怎麼想的?好不容易來了一出英雄救美,救完人後,自己又不露面了,讓自己的兄弟來照顧你。」鍾婉婉摸著下巴,臉上的神情越發的迷惑。「他到底什麼意思?」
姜蘊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理解。
鍾婉婉又問:「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如果傅堯說不想離婚了,這個婚你還離嗎?」
姜蘊眨了眨眼睛,陷入了沉默之中。
還離婚嗎?
此時,她似乎不那麼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