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要暫時向姜蘊隱瞞他就是傅堯的身份嗎，現在兩個人怎麼還同時一起過來了？
生怕老爺子說出什麼穿幫的話，霍衍深先前一步擋住了姜蘊的視線，低聲對老爺子說。
「霍爺爺，我來看你了」
老爺子一面莫名其妙，「？？」
臭小子是在鬧哪出？
姜爺爺也有些疑惑，姜蘊從霍衍深身後探出頭，笑著跟兩位爺爺打招呼。
「爺爺，霍爺爺，這幾天工作比較忙一直沒有過來看你們，你們還好嗎？」
姜爺爺笑著對上自己的孫女，「都挺好的，你好好工作，照顧好自己，不用記掛著我們。」
霍爺爺在接受到霍衍深投過的眼色後，也逐漸明白過來了。
他試探著開口，「你們是一起過來的？」
姜蘊笑著搖搖頭，「我們只是剛好在門口碰到。」
「哦，原來如此。」霍老爺子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招呼兩人，「來，過來坐，晚飯還要一會才做好。」
姜蘊走到姜爺爺身邊坐下，而霍衍深則坐到了霍老爺子的身側。
姜爺爺若有所思地觀察著，霍衍深跟姜蘊之間的情況。
姜蘊過來沒有提前跟他們打招呼，看到她和霍衍深一起回來，他原本很是驚訝，卻有聽到他們是在門口碰到的，心情又有些複雜。
他不知道這小兩口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
這關係，瞧著也不僵硬啊，怎麼就到離婚的地步？
幾人落座後，傭人上茶。
「少爺，您的茶。」
輕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引起眾人的側目。
霍衍深，「……」
霍老爺子，「！！！」
姜蘊，「？？？」
只有姜爺爺還算淡定地端起了自己那杯茶，抿了一口。
傭人被眾人的視線看得手一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竟然引起所有人的注視。
喊霍衍深少爺，有什麼問題嗎？
之前不都是這麼叫的嗎？
就在傭人忐忑不安之際，霍衍深清了清嗓子，低聲道，「謝謝。」
傭人快速回道，「少爺客氣了。」
霍衍深，「……」
他心虛的瞥了姜蘊一眼。
姜蘊嬌俏的臉上露出一絲狐疑。
待傭人下去後，霍老爺子忽然哈哈一笑。
「你小子念書的時候老往我們家找阿堯，後來那麼長時間沒來，我們家的傭人居然還記得你。」
霍衍深反應很快，扯起嘴角，「以前不懂事，給霍爺爺添麻煩了。」
爺孫倆三言兩語把姜蘊心中的疑惑消除了。
從小一直長大的朋友，兩家的傭人認識他們也合情合理。
反倒是姜爺爺越聽越疑惑，好幾次想要開口說點什麼，都被霍老爺子的眼神給制止了。
幾人又聊了幾句閒話，李叔過來提醒。
「老爺，晚飯準備好了。」
「好，我們走，先吃飯。」
幾人同時往餐廳走了過去。落座後，李叔按照霍衍深的以往的習慣給他準備了一杯溫水。
姜蘊敏銳地留意到了這個舉動，而且她還發現，霍衍深前面的那幾道菜，全都是他喜歡吃的。
「看來霍總跟傅堯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李叔居然連霍總飯前需要喝口熱水的習慣都記得。」
霍衍深拿起溫水的手微微一僵，英俊的臉上毫無波瀾。
他吃飯前習慣喝口溫水潤潤腸胃，這事霍家下人都知道，當然身為秘書的姜蘊也知道。
他垂眸，低聲道：「我提前跟霍爺爺說了今晚會過來，他老人家向來細心，應該是提前讓李叔幫我準備好了。」
霍老爺子在姜蘊看不見的角度看了李叔一眼，然後連忙附和。
「是是是，這小子從小挑剔，每回來家裡完都一大堆要求，這些小習慣我記得很牢。」
勉強敷衍過去，姜蘊心中雖然存了一絲疑惑，卻也沒有往下深思。
卻是在想，傅堯跟霍衍深到底幾歲認識的，感覺不僅僅是好朋友，更像是從小玩到大的髮小。
為什麼性格和人品差那麼多的人，會成為朋友啊？
幾人開始吃飯，姜蘊吃了一口便能嘗出哪個菜是爺爺做的。
吃著吃著，霍老爺子忽然夾了一筷子菜放到霍衍深碗裡。
「嘗嘗這個菜，是你姜爺爺特意下廚為你做的。」
姜爺爺笑了笑，「是啊，阿堯，我聽你爺爺說你喜歡吃牛肉，這尖椒炒牛肉是我的拿手好菜，你嘗一下合不合胃口。」
聽到姜爺爺脫口而出的名字，霍衍深的心臟一下緊繃了起來。
聽到爺爺的話，姜蘊怔了下，細長的眉頭擰起。
「阿堯？」
爺爺是叫錯了，還是記錯了？
霍老爺子閉了閉眼，著急地看了霍衍深一眼。
霍衍深舔了舔嘴唇，掩去眼底的慌亂，笑道，「姜爺爺應該是不小心叫錯了，阿堯和阿衍，發音有點像。」
姜蘊疑惑地皺起眉，「像嗎？」
霍家爺孫異口同聲，「像！」
姜蘊和姜爺爺，「……」
好吧，他們說像就像吧。
姜爺爺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了一遍爺孫倆，最終在霍老爺子的示意下，選擇了暫時閉嘴。
而姜蘊心中的疑惑不比姜爺爺少，她原本就是一個極其敏銳的人，今晚這一老一少的舉動實在奇怪。
尤其是霍衍深，短短的兩個小時內，她不止一次見他蹙眉了，儘管他很快就掩飾過去了，但是還是被她捕抓都了一二。
不過見他們兩個並沒有解釋的打算，她也不好進一步追問。
一頓飯就在這怪異的氛圍下吃完。
姜爺爺一肚子的疑惑，但並沒有急著去問老霍，而是，提出一個人去花園轉轉，消消食。
留下空間給他們先解決，等兩個年輕人走了，他再去問老霍緣由。
姜爺爺離開客廳後，姜蘊便開始問霍老爺子，「霍爺爺，你知道傅堯現在在哪裡嗎？」
坐在一旁喝茶的霍衍深眸光閃了閃，他下意識抬眸凝向姜蘊。
霍老爺子嘆了口氣，「國外分公司出了點事，他去處理。」
姜蘊追問：「那你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嗎？」
「這……」霍老爺子用餘光瞥了霍衍深一眼，隨後搖搖頭，「這還真不好說，得看問題什麼時候解決完。」
這小子也沒說，他什麼時候能恢復正常身份啊。
姜蘊眉心輕攏，「是出了什麼問題呢？」
知道是什麼問題，她才好估計他回來的時間。
老爺子裝傻，「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公司的事情我早就不過問了。」
姜蘊又問了幾個問題，霍老爺子幾乎都是含糊不清地搪塞過去，要不就說不知道。
姜蘊十分無奈，最終只能說，「霍爺爺，我想借用一下你的手機，給傅堯打個電話，他現在不接我電話，但我覺得我跟他之間需要好好溝通一下。」
雖然她不愛傅堯，但傅堯這麼冷暴力，半點不溝通的做派，她是真的受不了，抓狂不已。
霍老爺子懵了，「啊？手，手機？」
他的視線下意識看向自己放在桌面的手機，剛想扯謊說手機沒電了，手機頁面卻非常不給面子地亮了起來。
應該是垃圾簡訊。
霍老爺子鬱悶了，「……」
他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看了一眼霍衍深，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將手機給了姜蘊。
「謝謝霍爺爺。」
姜蘊感激地接過手機。
她打開手機，並從通訊錄翻出備註為「孫子」的手機號，撥了出去。
霍衍深見狀心頭一緊，俊臉一變迅速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
剛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走，霍衍深手上握著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姜蘊的臉色驟然一變，茫然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