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傅堯是什麼樣的人

  蓮城?她的故鄉蓮城?

  「對,是在蓮城,幸好當時有個心善的姑娘路過救了他一命,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跟我爸還有黃泉之下的大嫂交代。」

  原來如此,姜蘊心中瞭然,所以那個救霍衍深一命的姑娘,就成了他尋覓了十年的白月光。

  想想十年前她還是個初中都沒畢業的小屁孩,而人家已經開始一見鍾情了。

  能讓霍衍深惦念了十年,想必那位姑娘不光心地善良,還長的十分好看吧。

  這樣說來,剛才霍慕兒說他對感情特別專一也說的過去,就是對夫人不是很公平。

  談話間,霍衍深已經做好甜品了。

  是提拉米蘇。

  霍慕兒和姜蘊各自一塊。

  霍慕兒嘗了一口,豎起大拇指,「阿衍手藝越來越好了。」

  姜蘊吃了一口也驚了,「比外面蛋糕店做的還要好吃。」

  廚藝好這一項居然也是真的!

  這次,姜蘊真的對自己這位冷麵總裁刮目相看。

  霍衍深凝視著她,心情愉悅,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提拉米蘇他多做了一些,給霍慕兒留下一部分,其餘的都打包起來給了姜蘊。

  吃完甜品已經不早了,霍衍深臨走前將生日禮物給了霍慕兒。

  「知道你不愛過生日,提前送你一份禮物。」霍慕兒向來不過生日,並且生日那天不愛見人。

  因此他提前了兩天過來找她吃飯,送禮。

  見她看到九眼天珠時眼中閃過的光芒,他才不緊不慢地加了一句,「姜蘊挑的。」

  兩人開車離開了別墅。姜蘊抱著打包好的提拉米蘇,不解地問:「為什麼要跟你姑姑說是我挑的禮物?」

  霍衍深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雨刮器將蜿蜒的雨水掃到兩側。

  「本來就是你挑的,我從不對她撒謊。」

  姜蘊,「……」難道她假扮他妻子不是對霍慕兒最大的謊言麼?

  他是怎麼好意思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的?

  霍衍深自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但並不在意,因為即使在這件事上,對霍慕兒,他也是無比誠實。

  她確實是他的妻子!

  合法妻子!

  雨很大,霍衍深放緩了車速。

  「今天謝謝你。」霍衍深凝神看著前面的路況,忽然低聲開口,「還有對不起,這段時間因為各種事情,對你的態度不是很好。」

  姜蘊側過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的側臉在一跳一跳的路燈燈光下,顯得尤為帥氣,完美無瑕。

  「你的為人,我不應該質疑。」霍衍深雙手緊握在方向盤聲,手指關節微微泛青。

  他坦然看向她,目光灼灼,「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薄唇啟合間吐出一個個誠意滿滿的字句,姜蘊噗嗤一笑,低聲道,「我已經不生氣了。」

  「其實我當時態度也不是特別好。」

  她徐徐講述那天的遭遇,「周五那天,我在趕往民政局的路上被人迷暈綁進了車尾箱裡,費了好大勁才跳出逃了出來,在警察局錄完口供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民政局了,卻沒看到我丈夫的人影,當時心情特別差,就把一部分脾氣撒在了你身上。」

  「你被人綁架了?」霍衍深迅速從她的話中抓住重點,聲音沉了幾度,「哪裡受傷了?」

  從車上跳下來,絕對不可能沒有受傷。

  「還好,我是觀察到車速降低後才跳的,只是膝蓋和手肘擦傷了點,沒什麼大礙。」

  膝蓋擦傷?難怪那天看她走路,姿勢有些奇怪。而且當時她後背的衣服還有不少灰塵,應該是跳車滾在地上時沾上的。

  霍衍深心底微惱,他當時只顧著生氣,根本沒有留心她身體的異樣。

  「誰做的?」男人的聲音帶了些冷然。

  姜蘊搖了搖頭,「不知道,警方還在調查,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不過她心裡倒是有一個懷疑對象。

  顧顏顏。

  畢竟最近這段時間,她只得罪過這麼一位祖宗。

  顧顏顏挺神奇一女的,經過上次的鬧劇後明明都自顧不暇了,還費盡心思想搞她,真是奇葩。

  霍衍深微微眯起眼眸,心裡記下了這件事,並有了絲猜測。

  無論是誰,敢動她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雨勢越來越大,視野越來越模糊,行駛在國道上的黑色賓利速度一降再降。

  姜蘊接著上面的話題接著說,「那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冤有頭債有主,我心裡的氣只針對傅堯,跟你沒有關係。」

  她跟霍衍深沒什麼情感,也沒有什麼捆綁的關係,當時生氣他這個人蠻不講理,但是後來他道了歉,她也就過去了。

  從始至終被她記在心上的,只有那從未謀面,又惹她暴躁煩悶的丈夫。

  黑色賓利打起雙閃緩慢停在了路邊一塊空地上,霍衍深坐在駕駛座上,薄唇緊抿。

  姜蘊疑惑,「怎麼停下來了?」

  路燈相隔的有些遠,車子一半被黑暗吞沒,一邊被染了霧氣的燈光勉強照亮。

  雨水沖刷著路燈,打在車上的光明明滅滅,導致男人的臉也忽明忽暗。

  姜蘊不明所以地看著旁邊的男人,直到他隱忍的聲音低低響起。「姜蘊……」

  姜蘊還在等他接下來的話,卻見他喊了一聲又沉默了,心裡揣著疑惑,不解地應了一聲,「嗯?怎麼了霍總?」

  霍衍深此時內心多了幾分惆悵,姜蘊的話絲毫沒有讓他覺得釋然,她原諒了作為上司的他,卻依然厭惡著作為傅堯的他。

  他想為傅堯辯駁一二,卻沒有找到適合的語句,只能淡聲扯了句,「沒什麼,就是背有點痛。」

  「這麼久怎麼還疼?」姜蘊驚了,「要不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

  那樣的砸傷一開始雖然很疼,但是經過幾天的上藥按摩,痛感應該已經基本褪去,只有在刻意按壓傷口的時候才會產生一絲痛意。

  要知道剛被砸傷的時候,也沒見他喊過一聲疼!

  而他現在疼的車都開不了了,甚至說話的聲音都帶了一絲顫音。

  指不定哪裡出問題了。

  姜蘊心裡無比擔憂,生怕他因為這件事落下什麼病根。

  霍衍深垂著眸,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平時已經不怎麼疼了,今天應該是下雨的原因。」

  姜蘊卻誤以為他現在的表情是在強裝鎮定,心中頓時生出愧疚。

  「穆醫生交待的按揉手法我還記得,要不我給你揉一揉吧?」

  這件事畢竟是因她而起,她應該對他的傷負責到底。

  霍衍深低垂的眼眸里閃過一抹精光,卻淡聲問:「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姜蘊不疑有他,「不會,就是順手的事。」

  於是順理成章地,姜蘊脫掉了男人的黑色西裝外套和白色襯衫。男人側過身,向她袒露著寬實的後背。

  座位之間隔著中控台,姜蘊得傾過半個身子到駕駛座,才能無障礙地給他搓揉後背。

  姜蘊試了試力度,「這個力度可以嗎?」

  「嗯。」

  車內燈光昏暗,他們彼此間都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大雨滴落的聲音被車窗隔絕在外,車內很安靜,只剩肌膚與肌膚摩擦時發出的猶如呼吸般微弱的響聲。

  霍衍深閉著眼睛,所有的注意力瞬間聚焦在後背那雙在後背不停按揉,同時無形中撩撥他心弦的雙手,全身的肌肉逐漸變得僵硬起來。

  姜蘊以為他是因為疼痛所以緊繃著身體,於是輕輕拍了怕他的肩膀,低聲道,「放輕鬆。」

  霍衍深睜開眼睛,目光投射到被雨簾遮擋的窗外,雖然什麼都看不清,但起碼比閉上眼睛時分散了些許。

  他滾了滾喉結,找了個話題,開口試探。

  「你剛剛說,你心裡的氣都只針對傅堯一個人,在你心裡,傅堯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