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顧顏顏怒火衝天不一樣，姜蘊和鍾婉婉出來時，唇一直翹著，不斷回味剛才顧顏顏臉上如同吃了屎一樣的憋屈表情。
鍾婉婉不由地豎起大拇指，「剛才看你掏出黑卡，我還以為你真要買單呢！」
姜蘊嘴角撩起無聲的弧度，「本來就不是很滿意的禮服，不過我倒是不知道這張黑卡有優先購買權，不然還能讓顧顏顏能難堪。」
聞言，鍾婉婉震驚地瞪圓雙眼，「你不知道這黑卡有多厲害嗎！？」
姜蘊搖頭。
等鍾婉婉給她科普一遍後，她對於霍衍深的商業帝國版圖，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於是等她回家後，她立刻小心把黑卡放在床頭櫃最安全的地方，生怕一個不當心，會把黑卡弄丟。
距離晚會時間不久，今天又沒有遇上合適的禮服，姜蘊心裡一直記掛著這件事，鑽進衣帽間把這個季度各大品牌送來的衣服全都翻了一遍。
還沒找到合適的禮服，擱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姜蘊艱難地從擺滿衣服的衣帽間走出來，舒了口氣，看也沒看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響起祁邵華溫和的聲音，似乎並沒有因為上次不歡而散有所影響，「師姐，我上次跟你提過一個小合作，還記得嗎？」
說到上次，她腦海中忽然冒出那晚霍衍深幽深的瞳眸，小腿一陣酥麻。
姜蘊連忙甩了甩髮麻的小腿，暫時拋開那些畫面，「我記得，大概是什麼合作？」
「藍台的購物節晚會，可以準備一兩首你的歌，也算擴大知名度了。」
祁邵華想著姜蘊來找自己時的焦急，又補充了一句，「而且，給的費用比綜藝會高很多，具體可以等你確定了檔期再談。」
姜蘊眼睛一亮，算了算日子，還有段時間才到購物節晚會，而且還是周末，不耽誤她上班時間。
她沒有過分猶豫，立刻應了下來，「好啊，具體安排你發給我，我把時間空出來。」
聊完正事後，祁邵華沒有著急掛斷電話，低聲詢問道：「師姐，上次聯繫你的事情，沒有影響到你跟……霍總吧？」
聽他這樣問，姜蘊鬧了個紅臉，「沒有沒有，我已經跟他解釋清楚了。」
祁邵華語氣平淡了不少，隨意寒暄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姜蘊倒沒注意到他情緒的轉變。
她低頭在手機上算了筆帳，沉浸在即將存滿一百萬的喜悅中。
她終於！
快能還上霍衍深替她還清債款的錢了！
……
同一時間，鍾婉婉和姜蘊分開後，獨自在商場一樓逛了一圈。
再過不久，就是姜蘊的生日。
她剛才在櫃檯上看見一款很適合姜蘊的鑽石項鍊，所以才等姜蘊離開後，她才重新繞了回來，打算提前準備好禮物。
鍾婉婉在櫃檯上點了點早已選中的項鍊，趁著裝盒的時間，雙眼在隔壁幾個櫃檯多看了幾眼。
就是這幾眼，讓她一下就認出了站在不遠處，正跟身邊女人一同挑選香水的男人。
不是穆青還能有誰。
鍾婉婉原本沉靜的雙眼忽然冒出火花，看著穆青親手挑選了香水，又主動付款，將東西送給身邊長栗色捲髮的嫵媚女人。
忽然間，似乎察覺到對面的熾熱目光，穆青有所應一般，抬眸看了過去。
兩人的視線隔著幾個櫃檯和人群對上，但只觸碰了一瞬，頓時兩人就移開了目光。
自從上次在醫院匆匆一面後，鍾婉婉已經很久沒見過穆青。
原以為上次見面後，兩人的關係算是有所緩和，她怎麼也沒想到，再一次見面會是這種場景。
「小姐？您的項鍊已經幫您裝好了。」
聽見SA的聲音，鍾婉婉才回過神，提上裝著項鍊的小袋子，氣勢洶洶的朝穆青走去。
「這麼巧啊，穆醫生。」
鍾婉婉巧笑嫣然，仿佛跟穆青沒什麼感情一樣，寒暄道。
隨後才又看著他身邊的女人，裝作剛看見她的模樣，驚訝地捂著唇說：「這位是，穆醫生的新女朋友？」
她刻意壓重「新」字，滿眼挑撥地迎上穆青不滿的瞳眸。
女人似乎也嗅到了一絲不對勁，仰頭觀察著穆青的表情，撩開耳邊的碎發。
簡單的動作也被她做的賞心悅目。
她放下香水，伸手道：「您好，我叫蘇淺，暫時還不是他的女朋友。」
暫時還不是。
這幾個字重重壓在鍾婉婉心上，她回握住蘇淺的手，「這樣啊……」
她拉長了尾調。
看她的視線不斷在兩人之間逡巡，穆青如臨大敵一般，生怕她在別人面前亂講什麼，搶先解釋道：「我爸讓我來陪蘇小姐逛一逛，你怎麼也在這邊？」
聽他彆扭的在朝鐘婉婉解釋，蘇淺表情微變，多看了鍾婉婉幾眼。
但鍾婉婉並沒有聽出穆青的話外之音，饒有興趣地眉頭輕抬，舉了舉自己提著的小袋子，故意說：「看上了一對戒指，買回去試試。」
她不想在穆青面前落得下風，挺直了腰背，像一隻高傲的天鵝一般，從兩人身邊經過，「那就不打擾二位的雅致了。」
鍾婉婉轉頭走出了商場。
穆青偏頭望向她離開的方向，直到她的裙角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內，聽見蘇淺冷不丁咳了幾聲，才倉促地收起視線。
蘇淺若有所思地看向出口，狀似不經意地問，「很好的朋友？」
穆青唇線抻平，半晌後才回答道：「算是吧。」
接下來，他雖然仍然陪在蘇淺身邊，不時低頭回答她的話，但注意力明顯被剛才的事情牽絆。
鍾婉婉買戒指做什麼？
思來想去，穆青眉頭越皺越緊，藉口去外面抽菸，走到商場外吹風，順便給霍衍深打了個通電話。
「有空嗎，幫我問問你老婆，鍾婉婉最近跟哪個男人走得很近。」
聽見電話那邊明顯的沉默，穆青心頭也忽然浮上一層陰霾。
他有什麼身份去問鍾婉婉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