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陳束頭皮一麻，連忙轉移話題，「那霍總，你跟姜秘書聊，我先出去整理一下資料，一會把合作方案交給姜秘書。」
言下之意便是：霍總你先拖一下，我需要時間去資料室翻出之前被否掉的合作方案。
陳束離開後，霍衍深臉不紅心不跳地叮囑了姜蘊幾句關於這個合作的一些注意事項，然後才讓姜蘊出去了。
離開總裁辦公室的第一時間，姜蘊掃眼整個辦公區域找陳束。
有同事看見陳束去了資料室，姜蘊朝那個方向邁步，沒走多遠就見陳束抱著一份資料從前方走來。
「陳秘書。」
「哦，姜秘書，這就是跟莫家分公司合作的新能源方案，你看看。」
姜蘊心中奇怪陳束怎麼會抱著方案從資料室出來，一般資料室存放的都是已經被淘汰的方案或者是已經合作完成的方案，莫氏分公司的合作方案正在進行中，理應不會在那裡。
不過她並沒有多問，而壓下心中疑慮，接過方案，「好的，辛苦陳秘書了。」
陳束推了推銀邊眼睛，「應該說後續要辛苦你了。」
姜蘊拿了方案，先是會工位仔細看了兩遍，掌握了方案的全部內容，並知道了其中的薄弱項，略加整理後，便打了個電話給莫氏分公司的項目負責人。
「你好，我是盛宇集團總裁秘書姜蘊，新能源汽車這個方案後續將有我全權跟進，能否約個時間見面詳談？」
約好時間後，姜蘊即可準備資料，與霍衍深報備後，離開了公司，徑直前往莫氏分公司。
而此時，在莫氏分公司的經理辦公室內。
總經理莫宇，掛斷電話，表情有些疑惑，自語了兩句，「之前不是拒絕合作了嗎，怎麼突然又要合作了？」
同在辦公室的還有莫家獨女莫宛舒，她一身優雅長裙愜意地坐在靠近落地窗的真皮沙發上，右眼下方的一顆淚痣在陽光的映射下顯得格外生動。
她一邊翻著一份財經雜誌，一邊隨意問了句，「誰啊？」
總經理莫宇是莫家分支的孩子，也就是莫宛舒的堂哥，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等莫宇大學畢業兩年後，莫宛舒的父親便將莫宇提拔成分公司的總經理。
「我的汽車新能源方案不是正在找投資人嗎？上次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發了一份給盛宇的銷售部總監，第二天那邊就以方案實施步驟不夠完善拒絕了。」
「但是今天又突然打電話過來說要繼續合作，盛宇的負責人一會就過來。」
莫宛舒翻雜誌的動作一頓，忽然想起什麼，抬眼朝莫宇看去，「我剛剛聽你通電話的時候喊了聲姜秘書？」
莫宇點了點頭，「對，盛宇的負責人就是霍衍深的高級秘書姜蘊。」
姜蘊打車來到莫氏分公司時，是下午三點半。
前台小姐禮貌十足地將她領進了一個小型會議室，並為她上了茶。
「姜秘書稍等片刻，我們莫總馬上就過來。」
姜蘊溫和一笑，「好的，謝謝。」
前台小姐離開沒多久，會議室的門重新被打開。
「抱歉，讓姜秘書久等了。」
「沒……」姜蘊的客套話剛要說出口，在看到來人時生生停了下來，俏麗白嫩的臉上染了幾分詫異，「是你？」
這次項目的負責人竟然是莫宛舒？
霍衍深傳說中的未婚妻？
莫宛舒走到桌子的另一邊，從容伸手，「又見面了。」
姜蘊壓下詫異，起身也伸出手與之盈盈一握。「上次多謝莫小姐。」
莫宛舒拉開椅子，示意她坐下聊。
「小事一件，沒必要放在心上。」
姜蘊臉上掛上了一貫的職業微笑，她點了下頭，隨即又將心中疑問說了出來，「莫小姐是這次方案的負責人麼？」
按理說這個方案遠遠不到需要莫家獨女親自出馬洽談的程度，而且方案上寫的負責人明明是莫宇。
莫宛舒大方解釋，「是我，原本是我堂哥莫宇負責的，但是他手上剛好簽了別的項目需要跟進，一時之間忙不過來，便讓我出面跟進。」
「原來如此。」
兩人寒暄幾句後，便開始進入正題。
姜蘊翻開項目方案，「新能源汽車是一個極具前景的一個項目，我們霍總也很看好，只是關於項目的開展我這邊有幾個問題需要跟貴公司探討一下……」
她將提前做好記錄的幾個不完善的點一一提出來，具體的問題所在，如何解決，難度情況等也都給出了建議。
莫宛舒是莫家重金培養出來的人才，國外名牌大學畢業，金融財經專業。畢業回國後莫氏總裁一直將她放在身邊親自教導，她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她游潤有餘地逐一回答了姜蘊提出的疑惑，兩人沉浸式討論將近兩個小時，才將項目重新疏離完善了一遍。
其間兩人對項目的某個步驟產生了一些分歧，直到最後這個分歧也沒有統一。
「好的，莫小姐那我們今天就談到這裡吧，更改完善後的方案我會回去跟霍總溝通，後面我們再進一步討論關於新能源材料購買途徑的問題。」
新能源材料購買途徑就是兩人產生分歧的所在。兩人僵持不下，姜蘊只好回去跟霍衍深溝通討論，再做最後的定奪。
莫宛舒盈盈一笑，忽然道：「姜秘書認為霍總會更支持我們誰的建議？」
姜蘊合上文件的手一頓，略作思索後，笑道：「霍總的心思我做下屬的不敢隨意猜測。」
「那姜秘書認為霍總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上司，不好評價。」姜蘊眼底閃過一抹警惕，臉上笑意卻不減。她進退有度地開了個小玩笑，「我怕被扣工資。」
莫宛舒掩嘴噗嗤一笑，「姜秘書你可真有意思。」
姜蘊三言兩語避開了莫宛舒的試探，隨即起身準備離開。「時間不早了，今天就不打擾莫小姐了，後續我們再議。」
莫宛舒站起身再次伸出手，「好，那我就靜候姜秘書的好消息了。」
兩人握手後，莫宛舒走在前面領姜蘊出去。
期間姜蘊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便聽了腳步，對莫宛舒說，「莫小姐就送到這裡吧，我自己出去就行。」
莫宛舒的餘光剛好掃到屏幕上跳躍的兩個字——霍總。
「好，那我就不送了，姜秘書慢走。」
姜蘊告別莫宛舒後，逕自來到電梯間接通了電話。
「霍總。」
「談的怎麼樣。」
「剛結束，還算順利，不過也有一些分歧。」
「嗯，不用回公司了，下班回家吧。」
「是，謝謝霍總。」
「嗯，記得按時吃藥，養好身體才能更好的工作。」
「我明白，謝謝霍總關心。」
電梯間外面，將兩人對話全數收入耳中的莫宛舒，雙眼輕輕眯起，明亮妖嬈的眼底掠過一絲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