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他能未卜先知

  第361章 他能未卜先知

  之後兩天,胡謙兩人便藏身在宋江營寨和高唐州外,只等著兩軍大戰,便就沖入陣中趁亂廝殺。

  之後的事情正如胡謙所料,宋江得知高廉派人去高太尉那裡求援,便找人假扮援軍,假意在城外決戰。

  高廉見了,果然打開城門,盡出城中兵馬前來援助「援軍」,誰知才剛近前,就發現那那裡是什麼援軍,分明是梁山賊寇假扮的。

  雖然知道大事不好,但是再想衝出去,卻是有些難了。

  若是按照原著來,高廉就會死在這場亂戰當中,但是現在宋江軍中沒了公孫勝,高廉的妖法無人能破。

  所以雖然將其圍住,但那妖法卻還是厲害無比。

  胡謙兩人站在山上遠遠地看著,就見那高廉不知使了什麼法術,天空忽地出現一團黑雲,其中儘是些狼蟲虎豹,宋江陣中戰馬一見,立即嚇得嘶鳴不止,掉頭就逃。

  甚至許多戰馬亂沖一處,將自己軍士踩死、撞死不少。

  宋江無可奈何,只得命人趕緊衝上去,如若不然,等高廉再施展法術,傷亡便會更加巨大。

  畢竟宋江人多,眾人拼死向前,果然將高廉的人殺了無數。

  那些狼蟲虎豹雖是駭人,但並不能真的殺人,只是起到震懾的效果。

  高廉見了,又放出一團黃沙,直掛得戰場上昏天黑地,眾人分不清東西南北,甚至就在對面也根本看不清。

  於是就都住了手,等黃沙過後,有一人喊道,「高廉往山上逃了!」

  秦明見了,立即大喊道:「哥哥放心,我去擒他!」

  旁邊又竄出病尉遲孫立來,「秦明哥哥,我來助你!」

  兩人飛馬去追高廉,宋江則是指揮眾人收拾殘局,將高廉士兵一併殺了。

  宋江望了望高廉逃走的地方,說道:「若擒不住高廉,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吳用道:「哥哥莫急,憑秦明和孫立的手段,那高廉絕對逃不掉的。

  再說,現在柴大官人還在牢里,咱們應該快些去救他才是。」

  宋江一拍腦袋,「多虧你提醒了我,險些釀成大錯!」

  於是便留下人來打掃戰場,他自帶著一伙人進城去救柴進了。

  胡謙和魯智深在山上看得分明,見高廉逃了出來,便早就飛馬在路上堵著了。

  魯智深道:「哥哥自去取那高廉,我來擋住後面這兩人。」

  胡謙點點頭,但等高廉過來,便忽地從草叢中竄出,一刀砍了他的馬腿。

  他一下摔了下來,還未緩過來,胡謙已經揮刀砍了上去。

  不過這高廉也確實是個有本事的,若是換做普通人,剛才那一摔即便摔不死,可能也就殘了。

  他卻好只是愣了一下,見長刀看到,便立即退了出去。

  手中太阿劍一揮,胡謙手中的長刀立刻斷作兩截。

  胡謙嚇了一跳,書中只說這高廉手中的太阿劍是把神兵,可是卻從未說過它竟然如此厲害。

  不過那高廉先前消耗太多,這一下之後,也自踉踉蹌蹌,好像站不穩似的。

  胡謙抄起地上的石頭迎面砸了上去,然後縱身一躍,吧迫近到他的跟前。

  再說秦明和孫立衝上山來,遠遠地就看見魯智深擋在路上。

  兩人知道不妙,還以為他是高廉的人,便加速沖了過來。

  魯智深喝道:「好膽子!給我下來!」

  說著不退反進,提著水磨禪杖便朝兩人迎了上去。

  半路上猛地閃到一側,禪杖一掃,直接將馬上兩人逼了下來。

  秦明喝道:「不開眼的賊禿!受死吧!」

  巨大的狼牙棒猛地砸下,一旁的孫立也是一槍刺了過來。

  三把兵器撞在一處,發出金戈碰撞的脆響。

  孫立手腕被震得發麻,手中長槍雖未脫手,但虎口已然麻痹,一時再難上前。

  秦明強自鎮定,喝道:「某手下不殺無名之輩,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魯智深道:「你這賊漢子挺好了,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花和尚魯智深是也。」

  秦明一愣,「你莫不是延安府的魯提轄,後來去到二龍山落草的魯智深嗎?」

  魯智深道:「正是你家老爺。」

  秦明道:「我家林沖哥哥早就想要去尋你,都是自家兄弟,為何要擋住我們的去路。」

  一聽到林沖,魯智深稍稍放下禪杖,說道:「林沖哥哥可好嗎?」

  「哥哥能吃能睡,只是日夜思念兄弟你。」

  魯智深道:「哥哥既然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兄弟既然也念著林沖哥哥,何不跟我們一起去見他,入伙梁山,大家兄弟在一處,整天喝酒吃肉,舞槍弄棒,豈不是快活。」

  魯智深心頭一凜,這才想起胡謙的話,說道:「如今卻是不行,洒家也不能放你們過去。」

  秦明面色微微一沉,「既然如此,別怪兄弟不客氣了。」

  說完百年舉起狼牙棒砸了過來。

  孫立這時已經緩過勁來,兩人合力將魯智深圍在當場。

  魯智深道:「來的好!洒家的手早就痒痒了。」

  秦明雖是厲害,但馬下的功夫卻遠不如魯智深,即便再加上孫立,也還是處於下風。

  兩人先前可是答應了松江要擒住高廉回去的,這時若是失了手,以後在兄弟們面前還如何做人。

  當時奮力向前,拼命廝殺。

  魯智深則是越大越起勁,三人足足拼了一百招,仍是不分勝負。

  而在胡謙這邊,高廉手中雖有利器,但體力不支,被胡謙尋了機會,搶步上前,奪了太阿劍,一劍將他腦袋斬下。

  再搜了搜他身上東西,將銀兩和其他東西拿了去,又用布將他頭顱包了,這才回到魯智深處,說道:「東西到手了,走吧。」

  孫立和秦明一見是胡謙,立即嚇了一跳。

  魯智深這時也打得累了,用禪杖架開兩人兵刃,緩緩後退,和胡謙一起離開。

  孫立還要再追,秦明道:「這魯智深一人就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再加上武大郎,就更難了。」

  「可是那高廉……」

  「不要緊,那武大郎並沒有帶上高廉,說不定他已經逃了,或是被武大殺了,咱們只要把屍體帶回去也就是交差了。」

  於是向前找了找,果然在地上找到高廉的屍體,只是不見了他的寶劍。

  不過孫立和秦明也不在意這些,便帶著高廉的屍體快步回到高唐州和松江等人匯合。

  見高廉的屍體沒了腦袋,宋江驚訝地問道:「這高廉的腦袋呢?」

  於是兩人便把實情說了。

  宋江先是一驚,繼而看向吳用。

  吳用想了想道:「看來這武大郎想要報復咱們。」

  「他拿了那頭顱而已,如何報復,難道會有什麼邪術不成?」

  「邪術妖法不可得知,但是他若是以咱們的名義把高廉的頭顱送給高俅,那……」

  一旁眾人道:「怕他作甚,那高俅來了,一併殺了就是。」

  吳用搖了搖頭道:「本來以為請了公孫勝來,便可破了高廉妖法,誰知戴院長和李逵去了這麼久也不見回來,如今咱們損傷慘重,若是高俅大軍來打,只怕無力應付。」

  宋江點點頭,正要說話,忽有小兵來報,說是呼延灼帶領大軍來到。

  吳用道:「哥哥,現在弟兄們傷亡不小,急需要休整,可退後三十里安營扎債,以觀後便。」

  而在胡謙這邊,兩人得了太阿寶劍,急急往二龍山退去。

  魯智深道:「哥哥說的沒錯,那鳥秦明見到我便想騙我上山,被一禪杖打過去,嚇破他的狗膽。」

  胡謙道:「若是我料想不錯,他肯定和你說起林沖的事情吧。」

  魯智深道:「哥哥果然是神人也,那秦明聽我報了名號,立即就說起林沖哥哥的事情。

  不過……我確實想見見他。」

  胡謙道:「有的是機會見,林沖也算是一條好漢,只可惜久在宋江那邊,必備他所害。」

  魯智深大吃一驚,問道:「那宋江……該不會害他吧?」

  「宋江自然不會對他做什麼,只不過宋江此人太過愚忠,雖然此刻落草為寇,但一心還想著招安,甘心成為朝廷鷹犬。

  如今天下動亂,田虎、方臘之流甚多,他若招安,朝廷必然讓他攻殺田虎、方臘立功。

  這就是所謂的以寇殺寇。

  到了那時,梁山諸多好漢,必然死在這上面。

  看似為了忠義,其實都淪落為宋江升官的棋子。」

  魯智深雖然不甚明白,但隱隱覺得胡謙所說不錯,於是點點頭道:「大哥說的不錯,那現在該怎麼辦?要去通知林沖哥哥嗎?」

  「別說你現在很難見到他,就算見到他,將這事告訴他,你覺得他會相信你嗎?」

  魯智深沉默不語。

  胡謙繼續說道:「他肯定會認為你是來勸他入伙咱們二龍山的,所以這時候去,根本無濟於事。」

  「林沖哥哥於我有恩,我總不能看著他被那黑廝給害了呀。」

  「放心,我得到天神的指示,林沖現在還不會有事,時機到了的時候,我就會去救他。」

  魯智深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哥哥,咱們現在做什麼,回二龍山嗎?」

  「先不回去,需要把這人頭送給高俅。」

  「高俅那廝遠在東京,怎麼去送?」

  「自然交給官差去送。」

  行不多遠,到了一個縣城。

  快到城門口時,胡謙見那守城的士兵,隨即將人頭向他面前一扔,大喊道:「梁山好漢在此,將這高廉的狗頭送給你!」

  說完立即策馬離開。

  那士兵被嚇了一跳,接著便看到一個圓滾滾的人頭飛到腳邊。

  又聽什麼梁山好漢,立即提了人頭飛也似的往縣衙去了。

  回去的路上,魯智深哈哈大笑,「哥哥這招實在是妙,那高俅肯定會以為這是梁山賊寇在向他們示威,如此一來,梁山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胡謙道:「梁山水泊易守難攻,不是那麼攻上去的,只不過如此一來,朝廷必然會視宋江為眼中釘肉中刺,若是接二連三攻打不下,便會招安,到時候就會來一個驅虎吞狼的計謀,讓宋江去和田虎方臘等人自相殘殺。」

  魯智深點點頭,「之前我還不信哥哥是天神下凡,如今一看,哥哥除了生得矮小些,竟然可以未卜先知,而且又有斷頭重生的本事,實在是讓人敬畏。」

  胡謙道:「朝廷派人去攻,咱們這邊也要做好準備了。」

  「他們打梁山,咱們做什麼準備?」

  「他們若是攻不下樑山,說不定咱們這幾座山會受到牽連,所以得提前準備,一旦他們來攻,我必然讓他們有來無回!」

  一路無事,回到二龍山,兄弟們相見,魯智深把此行的事情和楊志、武松說了,引得兩人好生羨慕,嚷嚷著下次出門,一定要帶上兩人才行。

  胡謙被他們纏得暈頭轉向,就答應了下來。

  晚上,自然是好酒好肉,大喝了一番。

  等不到幾天,山下的曹正便送了消息回來,說是朝廷派呼延灼去打宋江。

  雙方打了幾天,互有勝負,後來宋江冒進,被呼延灼的連環馬殺了許多兄弟,自此損失慘重,便更不出頭了,每天只是高掛免戰牌。

  又說白虎山孔明、孔亮兄弟和青州鬧了摩擦,原因好像是青州慕容知府拿了兩人的叔叔孔賓。

  胡謙點點頭,賞了那小嘍嘍酒肉吃喝,讓他下去了。

  楊志道:「哥哥果然料事如神!眼下正是咱們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胡謙道:「孔明孔亮兄弟根本不是青州兵的對手,也必然要不會他們叔叔來,到時青州派兵攻打,他們必然要向桃花扇和咱們求援。」

  武松道:「那該如何,咱們是救還是不救?」

  魯智深道:「之前洒家與那桃花山的頭領打過一場,若不是然,就將火併了他們,將手下全部收來,豈不是好。」

  胡謙道:「咱們行走江湖,哪天不與別人動手,若只是因為這個就將他們全部殺了,之後也沒有人敢來入伙了。

  這桃花山的打虎將李忠和小霸王周通可以收到帳下,至於那孔明和孔亮,則不能留著。」

  楊志道:「這卻是為何?」

  胡謙道:「之前宋江在孔家莊住上一陣,因為指點過兩人的槍棒,收了那孔明和孔亮為徒,所以這兩人即便入伙,知道咱們要對付宋江,多半也會搖擺不定。

  與其等那時他們亂了咱們軍心,不如直接拒之門外,他們若是與青州兵戰死,那便算了,若是不然,只好將他們兩人……」

  胡謙的話沒有繼續說下來,三人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武松道:「哥哥,咱們與那孔明、孔亮無冤無仇,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胡謙道:「我與宋江也無冤無仇,甚至在祝家莊時,咱們還幫過他們,他是如何對待咱們的?

  再說,你知道那孔家兄弟為何不在家中享福,反而要上山落草嗎?」

  武松搖頭表示不知。

  楊志道:「那孔家兄弟與本鄉一個財主發生爭執,竟將財主滿門良賤全部殺死,因此被官府通緝。」

  胡謙點點頭,望著武松道:「兄弟,你覺得那財主滿門死得冤不冤?只因發生爭執,便將人滿門殺死,這就是那孔家兄弟。」

  武松道:「哥哥說的是。」

  於是四人一邊喝酒,一邊定下計策來。

  只要青州兵開始動手,二龍山這邊便要行動起來,最好能一舉將桃花山和白虎山的頭目兵力全部兼併過來。

  之後,他又讓曹正留意山下的動作,只等時變。

  過不幾天,果然探得消息,說是宋江使人騙了東京禁軍金槍班教師徐寧。

  徐寧是常隨侍御駕,家傳金槍法、鉤鐮槍法,是破解連環甲馬的利器。

  於是宋江便讓徐寧的表弟湯隆騙了徐寧上山,又讓湯隆假扮徐寧的樣子在路上燒殺搶掠,斷了徐寧的後路。

  徐寧雖然生氣,但也沒辦法再回去,只得加入梁山。

  後來梁山重整旗鼓,因此破了呼延灼的連環馬。

  魯智深和楊志聽了,不由破口大罵。

  前次使用這計謀害得秦明一家被殺,這次又用人騙徐寧,害得他有家不能回。

  因為兩人都曾在朝廷為官,因此知道其中來之不易,如此被人害了,豈能不生氣。

  胡謙和武松倒是不再想這些,因為見識的實在太多了。

  等了一天,曹正親自來報,說是呼延灼在他店中吃酒,御賜戰馬踢雪烏騅被桃花山的嘍囉盜走,因此氣得去了青州城,準備去打桃花山。

  魯智深道:「他既然到了你店中,為何不趁機拿了他。」

  曹正道:「兄弟那時正好有事去了莊子裡,等回來的時候才聽娘子說了這件事,那時這呼延灼已經進了青州城了。」

  胡謙擺手道:「無礙,這是抓了他反而不好,他若不領兵去攻打桃花山,說不定桃花山也不會來求援。」

  楊志比魯智深理性一些,「哥哥說的不錯,若是青州兵能打下桃花山,早就打下來了,這時天上呼延灼才是李忠、周通之輩不敵的原因。」

  武松道:「哥哥,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胡謙道:「傳令下去,讓小的們時刻準備,這個機會不千載難逢,必須要一舉拿下!

  等拿了桃花山和白虎山的眾人,稍微整頓一下,便趁機取了青州城,到了那時,便是咱們兄弟名揚天下的時候。」

  魯智深、楊志、武松三人聽得眼睛發亮。

  魯智深想著名揚天下,楊志想著建功立業,而武松則是想著拿下青州城之後趕緊和扈三娘見面。

  兩人畢竟是新婚不久,分開了這許多日子,難免寂寞。

  一切正如胡謙所料,呼延灼攻打桃花山,周通和李忠不能抵擋,便趕緊向二龍山求援。

  武松道:「哥哥,真的不去援手嗎?」

  胡謙道:「幫是肯定要幫的,但是也不能幫得太狠。」

  楊志轉了轉眼睛,問道:「哥哥的意思是,既不能打退呼延灼,也不能看著桃花山被呼延灼占了?」

  「沒錯,若是打退了呼延灼,咱們如何能說服桃花山入伙,若是不打退,萬一桃花山等人被殺,對咱們來說也是巨大的損失。」

  三人連連點頭。

  過了一會,魯智深又道:「又不能全力打,又不能不打,這種窩囊架,洒家是不會去的。」

  楊志和武松哈哈一笑。

  楊志道:「哥哥放心,這次我去會會那呼延灼。」

  胡謙道:「你們三人一起去,只要稍微戰退呼延灼,便在後方紮營,既不退,也不進,呼延灼進退不得。」

  楊志道:「哥哥放心,兄弟明白了。」

  於是點齊人馬,風風火火地出山去了。

  胡謙則是守在山寨,又讓曹正注意梁山和白虎山的動向。

  另外一邊,呼延灼本已經要攻上桃花山,結果被楊志和武松擋住。

  他本來以為楊志和武松會像周通、李忠一樣,結果發現這兩人他一個也打不贏,更別說後面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魯智深。

  看那造型,絕非善類。

  纏鬥一會,青州知府慕容彥達鳴金收兵,正好呼延灼打得甚是疲憊,就此回城。

  周通和李忠趕緊過來拜見魯智深三人,說道:「早聽說花和尚魯智深、青面獸楊志武藝非凡,今天一見……」

  正說著,忽地看了看武松,問道:「這位兄弟好面生,也是貴寨的人嗎?」

  魯智深道:「李寨主還不知道,我二龍山如今的寨主乃是混世明王武大郎,這位是他的弟弟打虎英雄武松。」

  李忠和周通嚇了一跳,雖然三山距離不遠,但之前卻從未聽說二龍山換了主人的事情。

  而且,雖然都是打虎英雄,他這李忠和武松之間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一點,從剛才武松輕而易舉戰退呼延灼就能看出來。

  而他李忠則是勉強支撐兩招,就得趕緊逃命。

  愣了一下,李忠和周通對望一眼,仍是拱手笑道:「原來如此,武松兄弟好身手,剛才那呼延灼見了你,竟然有些害怕。」

  「還有楊志兄弟,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漢。」

  「這次若不是幾位兄弟幫忙,我們這桃花山只怕就要保不住了。」

  李忠和周通將魯智深三人請到寨中,擺了宴席,大吃大喝一頓,因為害怕呼延灼趁夜劫營,所以都只草草喝了酒。

  然後又都各自回到寨中。

  再說呼延灼回到城中,慕言知府道:「那白虎山的孔明孔亮兄弟的叔父被我抓在牢中,可以從他們入手,之後再去對付桃花山和二龍山的賊寇。」

  於是兩人設計許久,用孔明兄弟的叔父孔賓為誘餌,將孔明兄弟引至陷阱,呼延灼趁機率軍掩殺。

  孔明被抓,孔亮大敗逃走。

  不一天,便過來向二龍山和桃花山求援,

  楊志早得了胡謙的指示,如果孔亮來求援,就讓他去找宋江求救。

  這時說道:「那呼延灼乃是朝廷大將,能征慣戰,武藝高強,若是單打獨鬥,我們自然不懼他,可是帶兵打仗就不是咱們的強項。

  不如你派人去梁山求援,聽說他們剛和呼延灼打了一場,結了仇怨,再加上你和宋公明有舊,他們必然會派人來增援的。」

  孔亮覺得除了這個也沒別的辦法了,便派人連夜出發,趕往梁山求援去了。

  之後幾天,三座山的兵馬只是和呼延灼僵持一處,雖然忽有勝負,但到底也沒打出什麼東西來。

  胡謙知道時間到了,便親自下山找了曹正,讓他家娘子給青州城裡的扈三娘傳口信,又讓他使人到東京去。

  而他自己則是親自到了前線營寨。

  尋了個由頭將李忠和周通請來之後,兩座山的頭領聚集一處。

  見魯智深、楊志、武松幾人都站在胡謙身後,李忠和周通不由就是一驚。

  「這位哥哥就是混世明王武大郎嗎?」

  魯智深道:「你這兩個鳥人,既然知道,為何不行禮拜見。」

  李忠和周通這才拱手施禮。

  胡謙道:「兩位兄弟不必客氣,以我這樣身貌,別人對我如何評價都不奇怪,不過自古英雄不問出處。

  今天來,是有一件大事想和兩位商議。」

  李忠道:「哥哥有話只管說就是。」

  胡謙道:「並非我有意賣關子,只不過此事關乎兩位和桃花山的命運,若是做好了,以後封侯拜相也不是難事,若是一個閃失,頃刻間丟了性命。」

  李忠和周通對視一眼,均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封侯拜相?

  這種事情是區區山寨寨主該考慮的嗎?

  不過雖然如此,兩人還是決定先聽聽胡謙如何說。

  胡謙繼續道:「兩位可能覺得奇怪,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在說正事之前,我有一樁神通需要告知兩位,就是我可以未卜先知。」

  李忠兩人點點頭,只不過眼中滿是不信的神色。

  胡謙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我知道梁山得到白虎山的求援之後,宋江便會親自帶人來攻打青州城。

  因為那孔家兄弟和他關係不淺,他非得救出孔明和孔賓不可,要不然他這山東呼保義的名頭可就名不副實了。」

  李忠忍不住道:「哥哥此話不假,不過這是明擺著的事情,我兄弟二人也可推斷出來。」

  武松道:「你這鳥人,說些什麼廢話,我哥哥的神通豈是你能比的。」

  胡謙擺了擺手,「你能推斷出這些,可知道宋江會如何破城嗎?」

  李忠和周通皆是搖搖頭,表示不知。

  胡謙道:「你等不知,我卻知道。

  青州城是一座堅城,城中也有幾千兵勇,若是硬攻,只怕會損失慘重,所以他定然是智取。

  以我所見,他會趁夜佯裝在城外觀城,誘呼延灼來擒,之後便將呼延灼引入埋伏,將其擒住。」

  武松、魯智深都點點頭,若非如此,也很難擒住呼延灼。

  李忠這時微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只不過到現在這個地步,尚屬可以推斷的範疇,所以兩人雖是驚訝,卻還沒到驚為天人的地步。

  胡謙道:「呼延灼在高唐州外殺了梁山如此多的弟兄,按理說宋江必然會殺了他給死去的弟兄報仇,是也不是?」

  李忠和周通皆點了點頭。

  胡謙搖了搖頭,「這個卻不是,他不僅不會殺呼延灼,而且還會勸降呼延灼。」

  李忠道:「這個倒也有可能,畢竟那呼延灼極擅長帶兵打仗,到時梁山若是想開疆拓土,必然要用到他的。」

  胡謙輕蔑地一笑,「開疆拓土?

  你們也太高估宋江了。

  他收服呼延灼並不是為了什麼開疆拓土,他攻城掠地也不是為了才華富貴,而是為了招安。」

  「招安?」

  不僅李忠和周通愣了一下,魯智深和楊志也微微一愣。

  胡謙點點頭,「宋江愚忠之人,勢力大起來之後,必然會接受朝廷的招安,甘為朝廷鷹犬。」

  周通道:「聽說那宋江外號及時雨,應該不會是這樣的人才是。」

  胡謙哈哈一笑,「我現在甚至可以知道他勸降呼延灼時會說什麼話,到時你們一聽便知。」

  這下就連武松也吃了一驚,就算能夠未卜先知,也只是大概知道會發生事情,從來沒聽說誰還能連辨認要說的話都知道的。

  楊志也十分好奇,問道:「哥哥不妨說說看,那宋江到時候會說什麼。」

  胡謙道:「宋江見呼延灼被手下推進來,必然會趕忙上前叫趕緊解開繩索,然後親自扶著呼延灼到上帳坐好,接著便正經躬身拜見。」

  武松道:「哥哥說的可是真的,那宋公明真的會如此作態?」

  魯智深道:「這黑廝到底想做什麼?」

  胡謙說道:「到時呼延灼若問何故如此,宋江必然會說,小可宋江怎敢背負朝廷,又說現在官吏污濫,他是被逼的,誤犯大罪,暫時借梁山水泊避難,只等著朝廷赦罪招安。

  接著便會說不想起動將軍,致勞神力,實慕將軍虎威,今者冒犯,切乞恕罪。」

  他說到這裡,帳中眾人已經全然沒聲音,都只是驚駭地望著他。

  胡謙道:「怎麼?你們不信?」

  魯智深道:「不是不信,只不過哥哥說的也太相信了,好像這事已經發生過了一樣。」

  胡謙自然記得清楚,他前世就是從這裡開始討厭宋江的。

  李忠又問道:「哥哥可知那呼延灼會如何說嗎?」

  胡謙道:「呼延灼必然奇怪,問他緣由,他便說不敢壞了將軍性命,又說什麼皇天可表寸心,又說將軍不能回去了,要不然必然被高俅殺了。

  之後,呼延灼見無處可去,便就會入伙梁山。

  說不定宋江到時還會假惺惺的要把自己的位子讓給呼延灼。」

  這事雖未發生,但經胡謙這麼一說,就好像在眼前發生了一樣,驚得李忠等人又是說不出話來。

  周通道:「哥哥好神通,實在讓人佩服,兄弟這便信了,只是哥哥剛才說的大事,到底是什麼事情?」

  胡謙道:「我且問你,若是宋江如此對你們,讓你們燒了山寨,卷了錢糧到他梁山入伙,你們願意還是不願意?」

  李忠兩人沉吟了一會。

  「若只是換個地方,卻也沒什麼,就算與朝廷作對也不打緊,可要是被招安了去,被朝廷驅使,那就不好了。」

  周通點點頭道:「咱們都是落草的人,朝廷必然不會待見,與其在他們手下受氣,還不如自己在山中逍遙快活。」

  胡謙道:「山上雖是快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當然若是跟了宋江,到時朝廷驅虎吞狼,用賊寇去打田虎、方臘等人,說不定就會因此慘死,既落不到什麼好名聲,也掙不到什麼家業。」

  李忠想了想,問道:「哥哥的意思是?」

  胡謙道:「不如我們兩處合在一處,伺機而動,以青州為基礎,圖謀天下。

  相信二位也聽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若真的打下天下,到時兩位封侯拜相,豈不是好。」

  李忠兩人驚得目瞪口呆,停了一下才又說道:「可是這未免太過……不切實際了……」

  胡謙道:「兩位不妨試想,我有未卜先知的神通,可以趨吉避禍,有這等神通在,難道還怕事情不成嗎?」

  周通仍是有些猶豫,「可是……」

  魯智深一把將他抓了起來,提在半空,「怎麼!你不相信我哥哥的神通!斷頭都能重新長出來,更何況是這個!」

  胡謙道:「將他放下!」

  魯智深這才哼了一聲,放下周通。

  胡謙道:「你們不相信也屬正常,不過我有一計,事關兩位性命,請仔細聽好。」

  李忠兩人趕緊靠了過來。

  胡謙掃了魯智深和楊志一眼,「宋江等人此刻還不知我和武松在二龍山落草,等會我和武松先行回山寨,你們且在此地等著,等他來的時候,你們可稍微幫助他攻打青州城。

  但是注意,千萬不要衝在前面,免得被別人當槍使。」

  魯智深和楊志點點頭,「哥哥放心,兄弟理會的。」

  李忠和周通也點點頭,「這個不需說我們也知道的。」

  「等他捉了呼延灼,你們只看他會不會像我剛才那樣說。

  若是那樣說,就說明我的神通不假,若不是那樣說辭,你們就當我是放屁好了。」

  李忠兩人心底暗道,這倒是個好方法。

  胡謙又道:「若證明我的神通是真的……」

  不等胡謙說完,李忠搶先道:「若是真的,我們兄弟必然率全伙兄弟加入二龍山,從此任憑大哥吩咐。」

  魯智深和楊志、武松三人面上大喜。

  以三人對胡謙的了解,李忠和周通這就算是入伙了。

  胡謙又道:「楊志兄弟,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楊志道:「哥哥儘管吩咐。」

  胡謙道:「那呼延灼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我不想他被宋江騙了去。

  等宋江擒住他來,你可找機會把我剛才那般說辭提前跟他說,請他到二龍山入伙。」

  楊志道:「可他若是不肯同意呢?」

  「我已經派人到東京去接他家眷,到時你把這個也告訴他,不怕他不來。」

  李忠等人又是一驚,想不到這些東西已經全在胡謙的算計之中了。

  「你可讓他先假意答應宋江,到時宋江肯定會讓他去賺開青州城門,等到那時,我便到了。

  趁他們拼殺正酣時,咱們趁機奪了青州城。

  這便是咱們皇圖霸業的第一步!」

  楊志等人聽得雙眼冒光,紛紛稱讚胡謙妙計無雙。

  當晚,胡謙和武松離開營地回到山寨。

  過不多久,宋江果然帶人來了。

  在胡謙的授意下,魯智深和、楊志、李忠和周通都表示願意幫助宋江和白虎山攻打青州城。

  秦明和孫立見了魯智深,立即上前理論,質問上次為何攔住去路。

  魯智深道:「那高廉殺了我世叔的兒子,因此那回專門去割他人頭回去祭奠。」

  他這話其實漏洞不小,宋江正待細問時,呼延灼已經出城應戰了。

  於是宋江帶兵打了前陣,其次是白虎山,再後面則是桃花山和二龍山的兵馬。

  秦明一見城上的慕容知府,眼中立即就紅了,罵道:「無恥老賊,還我妻小命來!」

  呼延灼喝道:「反賊!拿命來!」

  兩人陣前衝殺一陣,慕容知府害怕呼延灼有失,連忙鳴金收兵。

  到了晚上,宋江讓眾頭領進帳議事。

  除了吳用、秦明等人人外,魯智深、楊志、李忠、周通和孔亮也都在。

  說起如何破城救人,吳用道:「青州城乃是大城,城牆堅固,不宜強攻,最好智取。」

  宋江道:「先生有什麼妙計?」

  吳用道:「委屈哥哥到城下,假裝趁夜觀城,那呼延灼必然來襲,到時我們可在暗處布置陷阱繩網,哥哥將他引過去,趁機將他擒住,好未先前戰死的兄弟報仇。」

  宋江搖頭道:「此人乃是當世悍將,千萬留他性命,我有大用。」

  計議已定,眾人分頭去布置。

  魯智深、楊志、李忠和周通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當夜,宋江假裝去觀城,那呼延灼果然追了出來,及至先前布置好的陷阱處,便被繩索抓住。

  幾個小兵見了,立即就要上前,楊志早就得了胡謙的囑咐,這時大喝一聲,「好歌呼延灼!豈不知我宋江哥哥的厲害!」

  提著繩子就走了上去,一邊捆著,一邊將胡謙囑咐的話跟他說了。

  呼延灼此刻又驚又怕,畢竟不知等會是死是活,所以臉上全然驚恐訝異的神色。

  宋江和吳用雖覺楊志的舉動有些奇怪,也猜測他或是立功心切,便不太在意。

  魯智深幾人早就等在那裡,見果然押來了呼延灼,便一個個瞪大眼睛,看看胡謙說的事情到底會不會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