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渺不知兩人鬧了什麼矛盾，都能把好脾氣的蘇妤都給逼走。
剛畢業回國那會，她和溫悅昕都是同期入職靈創的原畫師，關係也還不錯，只是趙晨陽對她關注不多。
她在靈創工作那幾年，溫悅昕一直很低調，直到她辭職之後，才有了混臉熟的機會。
隨渺沒在這事上糾結太久，只和蘇妤約好有空再聊，很快就開始面試。
今天下班早，她剛從電梯下來，發現蘇妤就坐在一樓咖啡廳。
蘇妤看見她下班，欣喜地打了聲招呼。
「剛才面試，我不方便和你說太多私事，只好在這等你下班。」
隨渺有些疑惑：「你有事微信找我就好，怎麼還特地在這等我？」
蘇妤嘆氣道：「我好不容易從靈創辭職，當然要跟你吐槽那些奇葩事啊。」
「都怪該死的競業協議，硬生生憋了我三個月。」
從去年十月開始，靈創的管理層不僅變動頻繁還內鬥。
有些內部流傳的奇葩事，就連隨渺這種離職很久的都聽說了。
聽到能吃瓜，隨渺瞬間來了興趣，順勢點了點頭。
「走，咱們今晚一起吃火鍋。」
她發消息告訴黎珩，今晚沒回去吃飯。
而後，開車帶蘇妤直奔一家網紅火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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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姐從項目成立，就在趙晨陽手下做事，論能力和資歷哪點都比溫悅昕好，真搞不懂趙晨陽怎麼就選了溫悅昕。」
蘇妤夾了塊牛肚，憤憤不平地和隨渺吐槽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聽她講完那些事，隨渺思忖片刻。
「她接手了我之前負責的工作，按道理說只要不崩，機會還是挺大的。」
當時她負責的遊戲男主，正是因為外形好看而出圈，捨得氪金的富婆多，人氣居高不下。
聽到這話，蘇妤突然笑出聲，用一種「你還是太天真」的眼神打量她。
「你真以為那是她的真實水平？」
隨渺稍有點意外：「你說她找人外包？」
蘇妤嗤笑道：「還不都是吃你的老本。」
「前段時間七夕活動，玩家看到男主畫風變醜鬧著要維權，整個美術部門熬夜加班改回來，人都要傻了。」
經蘇妤這麼一提，隨渺倒是想起了楚伊之前說的那番話。
原來她想說的是這個意思。
隨渺默了默，調侃道：「那溫昕悅的事業運還挺好。」
蘇妤睨她一眼，意味深長地說：「與其說她運氣好，倒不是說她釣男人的眼光好。」
隨渺聞言頓了下：「她男朋友也是靈創的高層？」
「你傻了呀。」蘇妤眨了眨眼，冷不丁爆出一條重磅消息。
「她和趙晨陽有一腿，在美術部門早就不是秘密了。」
「？！」
隨渺瞬間瞪大眼。
她剛入職靈創時，就見過趙晨陽手上有婚戒，據說老婆還是大老闆的親妹妹。
哪怕後來那些高層斗得死去活來，都影響不到他在公司駙馬爺的地位。
鳳凰男竟然還背著老婆劈腿？！
隨渺後知後覺道：「所以我辭職之後，她能接手我負責的男主，也是因為他們倆……」
蘇妤點點頭，忍不住壓低音量：「你還記不記得，公司內網爆出某總監和下屬在走廊do i的小視頻？」
「雖說是已經打碼的，但後來有人用手機錄頻，私下復盤的時候，已經猜到倆主角是誰。」
隨渺眨了眨眼。
經蘇妤這麼一提，她倒是有點印象。
當時碰上節日活動，整個原畫組都加班到很晚，最後辦公室里，只剩下她和溫悅昕兩個人。
下班前，隨渺還問她要不要一起走，結果溫悅昕說工作還沒完成。
她準備回去時，就看見溫悅昕進了趙晨陽的辦公室。
隔天一早，公司內網流傳出不雅視頻，抄送到每個人的電腦上，連始作俑者都找不到，所有人被迫欣賞完五分鐘的不雅視頻，私底下都傳開了。
不知怎的，有人就猜到了趙晨陽和溫悅昕身上。
事後，她就被趙晨陽叫進辦公室，旁敲側擊地詢問當晚的行蹤。
隨渺還沒太在意，如實回答完就繼續工作了。
但自那天之後，趙晨陽對她態度發生了轉變，在各種公開場合針對貶低她，連帶著同事關係也一樣。
她交上去的線稿，一直被趙晨陽打回去修改，無論怎麼改他都不滿意，還被指著鼻子罵工作效率低。
那段時間，她的工作壓力成倍增長。
後來她因為健康問題果斷選擇辭職，趁著競業協議期，在家養病養了幾個月。
聽完蘇妤講的那些事，隨渺彎唇笑了下，拿起飲料就跟她舉杯。
「不說那些糟心事了，今晚就當作恭喜你脫離苦海。」
蘇妤喜笑顏開：「乾杯！徹底跟垃圾公司說再見！」
兩人邊吃邊聊，準備去結帳時，迎面卻碰到了三個熟人，正熱絡地聊著什麼。
隨渺順著視線看去，意外看見溫悅昕，以及身後跟著的楚伊和方梨。
反派三人組。
恰好在這時，她們三個也看見了她，當即過來打招呼。
方梨挑了挑眉：「這麼巧，在這都能碰見前同事。」
楚伊立刻露出笑意，感慨道：「這次七夕活動，我們遊戲的流水排在第一，趁著今天才有空出來慶祝。」
方梨暗搓搓挑事：「隨渺，你們工作室出的那款遊戲，七夕活動的流水才排第六呀。」
「小作坊真是去不得，你從靈創辭職，怎麼還越混越差了？」
「就是，這種工作室能不能撐過五年都是問題。」
楚伊露出一個「我是真為你的前途擔憂」的表情。
隨渺輕哂，靜靜看著這倆豬腦姐妹花唱雙簧。
溫悅昕溫和笑了聲，連忙出來打圓場。
「你們倆少說兩句，好歹大家以前都是同事，就算隨渺現在待的是家小公司，是金子無論到哪都會發光的。」
「還是咱們悅昕善解人意。」
「就是呀。」
隨渺撲哧笑出聲，連眼神都懶得給她們一個。
心想，要是這兩個人說的話被方宜年聽見，說不準明天直接叫人收購靈創。
到那時候，才叫真正的「天涼王破」。
隨渺淡定笑了笑：「我們工作室再小，那也是背靠千宜和雲石，只會做大做強，與其在這擔心我的前途——」
「倒不如擔心，這話被我們老闆聽見，直接收購你們公司。」
說完，隨渺還嫌不過癮，裝模做樣地給方宜年發了條語音。
「宜年，你剛剛都聽見了嗎？」
「靈創的人說咱們是小作坊，你之前說想把那家公司買下來，我覺得這個提議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