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
隨渺立刻否認，果斷道：「這是我第一次。」
她上次喝醉，頂多只是抱著狗跳女團舞。
再說她也有潔癖，就算醉過頭也不可能隨便強吻一個男人。
黎珩「哦」了聲，從她的解釋中挑出重點：「那我就是你主動吻過的第一個男人。」
聽到『第一個』這個詞，隨渺不爭氣地臉紅，但又無力反駁。
「是。」
黎珩勾唇，一本正經地問：「那你為什麼想吻我？」
隨渺一噎：「當然是因為……」
饞他。
饞他身子。
但他們倆在電梯裡討論這事，萬一電梯停在某層樓，剛好有鄰居進來怎麼辦？
經歷了一系列社死，她已經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看開感。
於是，反嗆道：「那你也是第一次嗎？」
黎珩「嗯」了聲，加重語氣強調：「第一次。」
隨渺臉色倏地紅白交織，腦袋裡浮現出一些狗血劇里才有的以身相許橋段。
正想開口問出那句「我需要對你負責嗎」，電梯已經抵達一樓。
電梯門剛打開，便看見姜明也牽著老婆買菜回來。
姜明也一見到他們，臉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這麼巧，你們一起出去遛狗？」
這幾天醫院都傳遍了，再加上黎珩沒主動闢謠，大家都默認他有女朋友的事實。
想起他之前要租房的事，估計就是為了追女孩。
黎珩神態自若地應了聲。
姜明也視線一掃，落在黎珩喉結上的吻痕，差點憋不住笑。
心想，還是小年輕會玩。
「挺好的，這也是個培養感情的機會。」
隨渺聽著這話越來越不對勁， 如臨大敵般掃了一眼。
發現姜明也盯的位置，正是黎珩的喉結。
「……」
隨渺尷尬得頭皮一麻，她本想既然都親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姜明也那曖昧的眼神，再次把她當眾處以極刑。
簡單寒暄完，又各自朝著不同方向離開。
這會天色還早，兩人牽著狗漫步在幽靜的小道上。
微風拂面，樹葉沙沙作響。
隨渺看了會風景，黎珩忽然問：「我們一起去海洋館的事，還作數嗎？」
隨渺抬眸，目光不經意間撞上他幽邃的眼眸。
「當然作數。」她點點頭。
既然答應要和他一起去，那就沒有失約的道理。
-
出發去海洋館之前，隨渺特地找了一些攻略，一股腦的都發給黎珩。
她不是個擅長做計劃的人，通常都是到了目的地，再開始看攻略。
正值周末，又碰上海洋館對外試營業，過來玩的遊客有很多。
抵達目的地，隨渺才發現這座海洋館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大。
她看了眼地圖，想著著待會先從哪個區域開始參觀。
「我們先去紀念品店看看。」黎珩突然出聲。
隨渺疑惑，眼神直勾勾望著他：「為什麼先去那？」
兩人今天穿的剛好都是同色系，衣服上的圖案都有些相似，乍一看很像情侶裝。
黎珩目光落在她身上，認真答道：「我們先買一些小玩偶，到時候你可以抱著它拍照。」
隨渺明白他的意思，彎了彎唇：「好。」
兩人一路往前走，抵達那家紀念品店門口。
隨渺的注意力，瞬間就被櫥窗里的動物玩偶吸引。
店內排隊買東西的遊客有很多。
兩人逛到飾品區，隨渺看到琳琅滿目的髮飾又犯了選擇恐懼症。
正想著，黎珩伸手遞來一個貝殼髮飾。
兩片淺紫色的貝殼之間 ，有一束綴滿小珍珠的蝴蝶結 ，在燈光下泛著細閃的紋理 。
隨渺遲疑地對上他投來的目光。
頂部落下的一束光線恰好映在他的眼瞳，帶著星點碎芒。
黎珩看她遲疑的模樣，緩緩開口：「這款更適合你。」
話音剛落，他伸手替隨渺戴上貝殼髮飾，細心調整好角度，完好地貼合她的長髮。
兩人距離靠得很近，隨渺清晰地嗅到他身上清幽的茶香。
隨渺心跳如擂鼓，忽然萌生了某個念頭。
他們每次約會，黎珩用的都是這款香水。
等待心跳平穩，隨渺抬眸瞧他：「既然你幫我選了，我也幫你選一個。」
「不用，你自己戴就好。」黎珩下意識拒絕。
隨渺眨了眨眼，抬眸望著他：「你不喜歡這些嗎？」
說話時，兩人身後剛好還站著一對小情侶。
女生站在展示櫃前，細心地給男生挑著可愛款髮飾。
男生笑嘻嘻的接受。
黎珩收回視線，再度對上她那雙明亮的眼眸。
見他沒說話，隨渺戳了戳男人的胳膊，委屈巴巴地望著他：「我是擔心你有落差感，要是你不喜歡，那就算了。」
說著，她眼底閃過一絲失落。
黎珩思忖片刻，目光在這一排飾品掃了一圈，內心有片刻猶豫。
他本來只想給隨渺挑著拍照，沒想過要給自己準備。
更何況他對這種可愛髮飾沒什麼興趣，和他本人的氣質形象不搭、
餘光瞥見隨渺眼底失落的眼神，拒絕的話突然有些說出不口。
黎珩看著她，再一次違背自己內心意願：「我沒有不喜歡。」
聞言，隨渺彎了彎唇，望著他的眼神比剛才還要真誠。
「那我幫你挑，咱們也算是禮尚往來。」
她看著眼前這排展示櫃，注意到有一款海豚玩偶的髮飾，都是海洋元素。
和她這款顏色相似。
隨渺拿起那款髮飾，對上他的目光：「這款怎麼樣？」
「……」
黎珩掃了一眼，皺著眉問：「你確定要我戴這個？」
「嗯。」隨渺抬眸望著他，眼眸亮晶晶的，「和我這款顏色一樣。」
聽到後半句話，黎珩挑了挑眉：「那就選這個。」
隨渺唇角笑意深深：「低頭，我幫你戴上。」
兩人目光交匯。
隨渺幫他戴上髮飾，順勢打量他俊朗的面龐。
從這個角度看去，剛好可以看到他側臉硬朗的線條，眼睫微垂，以及微揚的薄唇。
看著心情還不錯。
對視片刻，隨渺視線定在他頭頂的髮飾。
莫名有種反差感。
她抬手摸了摸他頭頂的小海豚，得寸進尺地說：「這隻海豚很適合你。」
黎珩瞥了眼鏡子裡的自己，耳朵悄悄泛起一抹薄粉，輕咳一聲：
「你喜歡就行。」
兩人在店裡逛了會，順著人潮往鯨豚灣的方向走。
紀念品商店距離鯨豚灣還有一段距離。
這會，路上往來的遊客有很多。
黎珩占了身高和外表優勢，走在人群中也極其亮眼。
以及——
他頭頂的海豚髮飾。
甚至還有人經過黎珩身邊時，視線稍稍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隨渺自然也察覺到了。
她揶揄道：「要不，你還是先把它摘下來？」
黎珩垂眸，不咸不淡地說：「我受的住。」
隨渺緩緩勾唇。
兩人往前走了一段路。
隨渺看見旁邊有一家甜品站，排隊的遊客還有不少。
黎珩留意到她的視線：「想吃？」
隨渺點頭。
黎珩低笑一聲：「等我一會，馬上回來。」
隨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正在這時，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