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一行人的預感自然是對的。
甚至於,因著信息差的緣故,他們想的還少了一些。
江玉燕的大娘可不是什麼好人。她尾隨而去,為的可不是見證什麼父女情深,而是要當場抓姦,折辱昔日小三的女兒。
同時也是為了警告江別鶴。
壞人總是會對壞人更加了解一些,江劉氏心狠手辣,對於與自己臭味相投的江別恨,那真是了解得非常透徹。
然而她跟江別鶴之間關係偏偏算不上好。
小人和而不同。
小魚兒聯想到江玉燕前面的話語,安慰了這幾個朋友幾句,他們心下聯想到江別鶴畢竟是她生父,想來不至於遭受太多磨難。
幾人方才平靜下來。
琴齋。
江別鶴說著:「江姑娘有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出來了。」
江玉燕不語,將飾物取出,果見江別鶴神色變化。
「她,她現在怎麼樣了?」
「看來你果真還記得我娘。」江玉燕輕聲說著,「我從懵懂之日起,一直跟隨著我娘賣唱,從未得知自身姓氏。
「我還以為,我父親早已經死了。」
死一般的沉默。
過了一會,江別鶴方才說道:「是我對不起你娘。但可以說一說,她現在怎麼樣了嗎?」
「女人一生最卑賤之事,她大抵都經歷過了,至於現在,算是終於長眠於九泉之下,暫時得到安息了。」江玉燕簡短地說著,並沒有再嘗試賣慘。
江別鶴神色微微震動:「死了?怎麼死的,你
「唉!我知道你怨我,這十七年來,是我對不住你娘和你,當年的小白燕,本來幸福的像一隻真正的燕子一樣的。我還記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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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記得的。」江玉燕打斷了他的話語,「我只是有一個疑問始終不解。
「娘親說你是唯一真心愛她的人。這些年來,她受了千般苦、萬般難,可從來沒有對你說過一句怨言,直到今年身死,她最信任的還是你。
「玉燕不願叨擾父親,也不想影響江府這個大家庭,只想問一句話,你當年究竟是不是真愛我娘?
「我只希望她死得值得。」
江別鶴下意識就想要回答,真正要說出口的時候卻猶豫了。
有點尷尬。
江玉燕垂眸,輕聲道:「很抱歉,江大俠,打擾到你了。」
江別鶴下意識伸手道:「不,別走,我跟你娘當時是真心相愛的。」
「真的嗎?爹。」江玉燕轉過頭來,帶著期盼道。
江別鶴咬咬牙,重重點頭。
她笑了笑,說道:「那你願意為了我娘的遺願收留我嗎?我本有很多去處,自我娘留下遺願後,我只能來這裡了。」
江別鶴:「」
他萬萬沒想到,這女兒竟然這麼隨他,剛才還在問愛不愛的事情,轉口就提出來這事。
前面不是說不打擾嗎?
一聯想到那頭母老虎,他微微低了一些頭,沒有說話,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江玉燕通過聊天群將這一幕記錄下來,認真道:「我明白了,我會將這些告訴娘親的。總不能死去之後,依舊帶著那份希冀,等著一份永遠不會有回覆的感情。」
江別鶴:「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一道聲音冷冷地從門口傳了進來,當即讓氣氛變化了。
江別鶴後背下意識地發涼。
江劉氏一步步緩緩走進來,冷冷開口:「真是好一副父女情深的好戲啊!
「怎麼,現在你要為了真愛,再養那賤人的女兒?你還記得自己當年是怎麼跟我說的嗎?」
江別鶴心中恨極,面上卻是討好道:「我說過,我此生不會再跟別的女人有染。」
江劉氏冷冷地看向了江玉燕,眸子裡帶著高高在上的意味:「那這是什麼?
「幸好我早就看透你了,要不然」
「大娘。」江玉燕有禮貌地開口。
「別叫我大娘。」
「我覺得,我們之間可以好好談一談。」江玉燕看了看窗外,內力附加下,周圍數十丈內的風吹草動,可以說是一清二楚。
到了此刻,總算是不用再掩藏了。
她看了看江別鶴,旋即收斂了所有情緒,平靜地望向江劉氏。
江劉氏詫異地看向她,旋即道:「看來你真的覺得自己心裡有底氣了。怎麼,指望這個廢物?我就問你,就算現在我要打你,他敢阻止嗎?沒有我,哪有什麼風光一時的仁義大俠江別鶴。」
她囂張地非常坦然。
並非不會隱藏。
只是不屑。因為她這麼多年囂張下來,還真沒有人制住過他,江別鶴也沒敢反對過她一件事。
江玉燕微微凝眸,並沒有打斷江劉氏的話語。
不遠處,江別鶴帶著歉意的眼神看過來,除此之外,他沒有再說哪怕一句話。
直到江劉氏安靜下來,江玉燕方才慢條斯理地開口:「權力、地位,確實可以成為一個人囂張的資本,但是大娘,在這個世界,你似乎還忽略了一件事情。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話落,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江劉氏只感覺胸口一陣劇痛,接著整個人就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咚!
她飛了出去,摔壞了些桌椅,感覺大腦有些昏昏沉沉的。
並非是她太弱,而是江玉燕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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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給這個實力的武功,那就是這個實力的武功,不會說十分實力只能發揮出來三四分那種結果。
那是主神空間這種喜歡剝削的才能夠幹得出來的事情。
再一次出手,江玉燕能夠更真切地感覺到自身的強大。但凡她願意,江別鶴倒下的時間,跟江劉氏是一樣的。
一滴水和兩滴水,對於一桶水來說並沒有區別。
此刻江別鶴就有些呆滯地看著在不遠處重新現身的江玉燕。
剛剛他正準備勸呢!
結果江玉燕就出手了,關鍵她出手太快太快,別說阻止,他甚至連眨眼的機會都沒有,就看到江劉氏飛了出去。
高手!
而且還是絕世高手。
打死他都沒想到,自己以為孤苦無依的女兒,竟然是絕世高手,剛剛的猶豫過於草率了。
地上的江劉氏有些迷迷糊糊地想要起身,準備搬起後台,卻發現自己好像有些說不出話來。
江別鶴見狀,說道:「玉燕,沒想到你武功那麼高,但是你大娘她身份驚人,你這樣容易惹大禍啊!」
江玉燕出現在江劉氏身邊,笑容甜美而無辜:「我只是準備跟大娘好好講道理而已!
「不論她的後台是什麼,至少我現在想要殺死她,只需要稍稍動一根手指頭,不是嗎?
「就像爹你一樣。我想動手,你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江別鶴臉色微微一變,只看到眼前那道身影似乎閃爍了剎那,甚至懷疑是自己眼花。
只是他剛想動的時候,發現自己動不了了:「玉燕,你這是」
江玉燕不答。
她將江劉氏拖起來,放到另一個完好的凳子上,很好心地給她解了穴道,剛準備說些什麼。
江劉氏:「(優美的中國話)」
江玉燕微微皺了皺眉。
啪!
對方再度失去開口能力。
終於,那雙眼睛內,出現了畏懼的神色。
她武功不高,但見識不小,此刻終於察覺到江玉燕武功之絕世,或許不再她乾爹之下。
實際上當然高得多。
劉喜的吸功**根本吸不動江玉燕的內力,相反,江玉燕想吸乾劉喜的內力倒很容易。
只是這就不是江劉氏所能了解的了。
江玉燕也沒有解釋這些。
她回復了從容,對江別鶴說著:「我剛剛只是想讓大娘知道,在咫尺之間,還有一種東西,比權力和地位更重要而已!
「我身無牽掛,她只能威脅到我性命,同樣的,我也只能夠威脅到她的性命,何須在意她的威脅。
「不知道爹怎麼看呢?」
江別鶴僵硬地扯出了一抹笑容:「你能夠成長到現在這個地步,爹很欣慰,放開你大娘,以後你就是江府的小姐了。」
「唉!我只是想好好說話而已,為什么爹你會覺得,我想對大娘做些什麼呢?」江玉燕頗為苦惱地說著,「甚至我本來並沒有加入江家的意思,是爹你說你還愛著我娘,甚至要證明的。
「從頭到尾,玉燕可有起過什麼壞心思?」
江別鶴看了看被打成豬頭的江劉氏,從心地點了點頭:「我知道玉燕是好孩子,那麼你現在想怎樣?一切如常?夫人,你也知道玉燕是好孩子。」
說著,他對江劉氏使了使眼色。
這時候恢復動作的江劉氏忙點頭,不敢再說別的話了,生怕再受一份罪。
接著她被解開啞穴,開始求饒,低頭時,低頭時眼神當中有怨毒神色出現。
「江玉燕,是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
「這可使不得,而且,玉燕也不用什麼承諾。」江玉燕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傢伙,看起來頗為猙獰。
江別鶴和江劉氏的神色都變了。
就見江玉燕重新點了他們的啞穴,接著笑問道:「你們願意給玉燕一個承諾麼?
「不說話就同意了,來,女兒親手幫你們裝上,這可愛的小傢伙,可是前輩贈予玉燕的心血呢!」
玉燕孝順地說著。
江劉氏心中一陣絕望。
江別鶴直至被解開啞穴後,方才嘆息道:「玉燕,我可是你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