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趕上了,嚇死我們了,差點畢不了業。」
一群人從學校出來,都鬆了一口氣。
「林嘉,聚會去嗎?大家吃一頓。」
「我不去了,我有點事,先回去了。」林嘉匆匆告別,跑回了學生公寓。
上午讓祝南星先回去了,也不知道那個小姑娘是不是傷心了。
本來就愛哭,現在不知道得哭成什麼樣子了。
林嘉先回了公寓。
「回來了?」小奇從臥室里出來,看著他正在換鞋。
「嗯。」
「哦,對了,昨晚祝南星過來了。」
林嘉看了他一眼,「昨晚?什麼時候?」
「快十二點了,我在外面聚會呢,剛回來,就看到祝南星站在門前,然後讓我把這個給你呢。」
「什麼東西?」
小奇轉身去拿了一個盒子過來,包裝的很好。
祝南星接了過來還挺重的,想想昨夜,祝南星回來之後還是等在自己門口的。
或許他那時候上去她還並沒有睡。
林嘉拆開了盒子,猛的一下盒子裡的東西滾落在了地上,砸的稀碎。
林嘉盯著看地上砸落的陶瓷碎片,隨即蹲在了地上。
「怎麼還摔了?」小奇問到。
原本的陶瓷形狀約摸是個小娃娃一樣,現在已經摔的七零八落了。
撿起了一塊陶瓷,像是一個手臂的形狀。
突然,門被推開了,祝南星急匆匆的沖了進來。
「數據恢復了嘛?」祝南星進來就問。
視線從林嘉的身上緩緩的移到了地上。
她好幾天的心血,失敗了那麼多次,無數次的重新開始,一次一次的塑造。
這是她最滿意的那一個,她自己都心愛的不行,可是現在成了碎片,全都碎在了地上。
「南星。」林嘉觸及到她失落的眼神時,心臟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祝南星向前走了兩步,緩緩的蹲了下來,一片一片的撿起了地上的碎片。
林嘉只能看到她的頭頂,一滴滴的淚砸落在了地面上。
「南星,我不是故意的……」林嘉想解釋,可是怎麼都像是辯解。
這是祝南星給他的禮物,可是卻被他失手打碎了。
祝南星沉默不語的收走了全部的碎片,雙手捧著。
「實驗數據已經交上去了嘛?」
「嗯,剛剛交上去了。」
祝南星低低的應著,「那就好,是我的失誤害你們白忙活了一場,幸好都恢復了。」
抱著碎片沉默的起身。
「南星,昨晚我去了餐廳的……」林嘉放佛有種預感,如果現在讓她走了,或許以後他的身邊就再也沒有祝南星了。
「不重要了。」祝南星輕搖著頭,轉身離去。
林嘉下意識的抓住了她的手,「南星,你聽我說完,下午我被叫去臨時開會,我九點才從會議室出來,之後我想打車過去,可是昨晚下雪了,沒有車子,後來路上發生了車禍,我是目擊證人,我被帶去了警察局,我再去餐廳的時候,已經關門了,你已經不在了。」
祝南星沒什麼反應,抱著她的碎片,始終低垂著頭。
「南星,我真的想過去的。」
「手機呢,發個信息告訴我啊,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嗎?你知道昨晚多冷嗎?我在外面站了多久嗎?你知道冷風吹在身上,刮在臉上的感覺嗎?」祝南星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眼淚早就繃不住了,此刻歇斯底里的喊著。
「對不起,手機、沒電了……」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
冥冥之中他錯過了所有的機會。
祝南星哭著笑了,「林嘉,我真討厭你撒謊的樣子,你知道我多喜歡這個陶瓷娃娃嗎?我做了很長的時候,這是我的心血,你不要你可以還給我的啊?為什麼要毀掉。」
「不是、不是這樣的……」他不是故意的,可是確實是他失手打碎的。
「算了,也都是我自己自討苦吃自作自受。」
「南星……」林嘉看著她這幅樣子心裡抽痛的很。
不是這樣子的,不是,昨晚他是想去找她的,他想去見她的,禮物也不是想摔碎的。
「別跟著我了,讓我自己待會兒,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好」
林嘉看著祝南星一步一步的上了樓。
小奇站在門內,冷眼看著面前的一切,看到林嘉失魂落魄般的走了進來。
祝南星只抱走了碎片,裝陶瓷娃娃的盒子還遺留在了地上。
房間裡也靜悄悄的,樓上沒有任何聲音。
祝南星在樓上一般都是赤腳走路的,怕聲音吵到下面的人,一直都是很注意的,即使現在都沒有透露出聲音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林嘉拾起了地上的盒子。
盒子外面繫著粉色的絲帶。
撿起底座的時候,林嘉愣了一下。
底座是粘了膠水的,既然粘了膠水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滑落摔碎。
林嘉看向了小奇緊閉的房門,眼神晦澀,有些不願相信的事像是擺在了自己面前一樣。
祝南星哭著上樓的。
趴在了床邊,看著白色床單上面散落的碎片。
碎了,就永遠都粘不回來了。
她喜歡了那麼久,一直都以為可以的,可以打動林嘉的,而且這陣子林嘉對她還很不錯了,祝南星以為,或許他對自己有那麼一點喜歡呢。
可是一直都是她一廂情願的啊,林嘉沒有喜歡她,也沒有被感動,一直都是祝南星自欺欺人罷了。
祝南星細長的手指摩挲著陶瓷娃娃的臉,臉上一道長長的裂縫。
這是她最滿意的啊,就連教她泥塑的老師都說這個很像林嘉。
她也覺得像,只是有點像而已,林嘉長得那麼好看,陶瓷娃娃怎麼能和他比呢。
祝南星把臉埋在了床單上。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昨天聖誕節,她那麼期待著下雪,可雪下了,她希望見到的人卻沒過來。
她自己明明知道林嘉不會撒謊的,可是卻不願去相信,那麼多巧合,就是為了讓他們倆錯過嗎?
那這樣,祝南星寧願相信是林嘉騙她,沒有那麼多意外,只是謊言而已。
樓上樓下輾轉反側。
林嘉無數次的拿起手機想給祝南星打個電話,或者上去找她。
可她說想自己冷靜,現在不想見到他。
林嘉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