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銘今天下班回來的很早。
從未準時下過班的他,今天竟然準時回來了。
而且買了小蛋糕,還買了零食。
紀瑤有些受寵若驚的接了過來。
「我給你送樓上去吧。」宋澤銘又覺得她也不方便拿,於是又給她送到了樓上。
蛋糕留在了下面。
「要吃晚飯了……」意思是現在吃蛋糕不好吧……
「晚飯少吃點。」周韻笑著,就給拆開了。
水果蛋糕,上面有許多的水果。
「我看夏夏很喜歡吃甜的,路過甜品店就買了,想著你可能無聊,就又買了零食。」宋澤銘不忘解釋了一下。
「謝謝宋總。」紀瑤嘴笨,只能道謝。
什麼期望也不敢有,能住在他家,完全就是因為他連累了自己,感到愧疚,想要彌補。
周韻讓紀瑤來切的蛋糕,紀瑤給自己切了一小塊,也不知道宋澤銘吃不吃,反正也分了一塊。
「宋總,你吃蛋糕嗎?」紀瑤端著一盤問。
宋澤銘接了過來。
他其實沒什麼挑的,在部隊裡呆習慣了,執行任務的時候有的吃就不錯了,哪還有那麼多要求。
只是左瓊,那麼個小女孩,反倒是不喜歡吃甜食,總說甜膩膩的,吃得怪難受的。
紀瑤喜歡清淡一點的,對於甜食,是那種可有可無的態度,既不喜歡也不討厭。
總之,最後吃掉了一小塊。
「還吃嗎?」宋澤銘問。
「不吃了,吃多了膩。」紀瑤搖搖頭,
晚飯,紀瑤就吃了兩口,不餓,整天沒有活動量,也沒了胃口。
她真的是閒了好幾天了。
從未如此閒過,吃飯喝水都有人伺候著,長這麼都沒受過的待遇。
感覺被綁架了,還挺值得的。
「要出去走走嗎?」突然,晚飯過後,宋澤銘問道。
紀瑤一愣,他不是不讓自己運動嗎?
「看你快閒的長蘑菇了,帶你出去走走,現在還早。」
外面天還大亮。
紀瑤忙不迭的點頭,她是真的要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了。
走到路上,紀瑤還是有點不真實。
為什麼不真實呢……
因為,感覺自己被宋澤銘半摟著一樣。
宋澤銘一隻手拖著紀瑤的胳膊,另一隻手半抱在另一隻胳膊上。
如此近的距離。
和喜歡的人近距離接觸,當然是好啊……但是這也太近距離了吧。
只有她的心臟一直怦怦的跳個不停的嗎?宋澤銘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或者說他沒有什麼男女有別的意識嗎?
「那個……宋總……我好像可以自己走的。」紀瑤斟酌著開口。
「這樣你難受嗎?」宋澤銘問道。
「啊?沒有……」才怪……很難受好不好。
「沒有的話,就這樣,再傷到腿你就真要去住院了,藥一直在吃嗎?」宋澤銘轉移話題。
「在吃,醫生開了消炎藥而已,然後就每天塗點藥。」
宋澤銘和紀瑤離的很近,近到宋澤銘稍一低頭就聞到了她身上的清香。
說不出的感覺,聞著很讓人舒服,讓人莫名的安心。
現在好多女生身上都噴那些香水,他總覺得刺鼻,聞起來很不舒服。
宋澤銘也覺得怪怪的,現在好像和紀瑤走的太近了。
換做是其他女生,要是自己連累了她,自己也會任憑著老媽讓她住到家裡,還特意下班早點,早晚得給抱上抱下的嗎?
今天下班還鬼使神差的跑去了甜品買蛋糕,還買零食,也是擔心她無聊。
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閒的,關心一個小員工關心成了這樣?
換做其他女生,他當時也不會讓她來幫忙敲門,不敲門,那群人也就不會知道,也就不會有後面的綁架。
說到底,他還是不懂……
為什麼是她就可以。
紀瑤很不自在,一直努力琢磨著找話題。
最後,也不知道蹦出了什麼。
「宋總,其實你不必感到內疚的,我雖然被綁架了,但我真的一點心裡陰影都沒有,也沒覺得什麼可怕的,雖然當時挺害怕的,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會把我弄死的,他還要拿我當籌碼呢。」
「為什麼不害怕?」宋澤銘饒有興趣的問。
「因為經歷過比這更害怕的事兒啊。」紀瑤隨口就說了出來。
「什麼?」
「我剛入職的那會兒,公司有酒會,當時我們晚上還遇到了,在走廊,你還說我一個女生不要在外面喝酒。」紀瑤低著頭慢死調理的說。
宋澤銘當然記得這事,那天晚上,紀瑤被下了藥還差點被帶走了。
「讓我喝酒的都是大客戶,都是公司的前輩,我也不能拒絕,也不知道誰遞過來的那杯酒了下了藥,後來就被一個客戶給帶走了。」
紀瑤雖然說的很輕鬆,但是宋澤銘當時在場,知道她哭喊的多撕心。
「他一直拖著我上電梯,當時藥已經生效了,我雖然沒試過那藥,但是電視小說也沒少看啊,我又不傻,腦子犯渾的時候,就知道了,我也不敢惹惱了那個人,就只好被他拖著,直到到了電梯上,我趁著電梯門即將要關上的那一瞬間,我就跑了出去。」
「只是,當時肯定是糊塗了,明明應該向外面跑的,酒店大廳就是人,只要能找到人,我就有救了,可當時我卻跑上了樓梯,那麼多選擇,最後跑上了樓梯,我沒跑幾步我就跑不動了,身後的辱罵聲,腳步聲不斷地逼近,我當時就知道自己完了。」
宋澤銘沒說話,靜靜地在一旁聆聽,後面的事他都知道,不過前面的他沒了解過。
「那幾分鐘,或者說那幾秒鐘,我真的是感到絕望,渾身發.熱,手腳無力的。」紀瑤扯出了笑容,反而蠻不在乎地笑了笑。
「我當時覺得我這種性子,要是被毀了,以後還會活下去嗎?說不定等清醒了之後,就會跳樓一了百了的。」
「可能誰也不會想到,樓梯上竟然還有人,你說那人是不是有病啊?或者說,其實那人就是為了拯救我的呢……」
宋澤銘不動聲色的泯了下唇,那天他也是喝了酒,想醒酒,才去走的電梯,誰知道剛好就遇到了。
「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那人是誰,是怎麼把我送到醫院的,好像記憶中,就是我躺在后座上,迷糊見看到前面那人在開車,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醫院了,然後夏夏就過來了。」
「說明你運氣挺好的。」宋澤銘道。
紀瑤輕輕搖頭,「我要是聽你話,不繼續喝酒也就沒那麼多事了,只是可惜了,也不知道誰救了我,那天酒會那麼多人,入住酒店的客人那麼多,我實在是沒辦法查到。」
宋澤銘嘴角一勾,「為什麼這麼想找到那人?」
「感謝他啊,他可是救了我一命呢。」可能是最近和宋澤銘相處的多了,沒了那麼多忌憚。
也可能是此時二人離的這麼近,他手心的熱度透過薄薄的一層面料傳到了紀瑤的皮膚上,溫熱了她的心臟。
她開玩笑的說,「老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那救命之恩,不應該以身相許嘛,可惜,能住那酒店的非富既貴的,應該也不缺女朋友吧。不過,也肯定看不上我吧……」紀瑤自嘲道。
「所以,你想找到他,做他女朋友?」宋澤銘又問。
「開玩笑的啊,我也沒那麼俗氣,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救我的那人長什麼樣子而已。」
宋澤銘突然玩心大起,笑著問,「要是那人奇醜無比呢?正好缺個女朋友,你以身相許嗎?」
紀瑤立馬反駁,「我雖然沒看清他的臉,但是他當晚穿著黑色的西裝,雙腿筆直,腰身勁瘦的,就算臉長得不好看,那身材也是很好的,大概……就像宋總這樣吧。」紀瑤又側頭看了一眼宋澤銘。
宋澤銘回來後就換了一身休閒衣服,此時寬寬鬆鬆的套在身上,但是不妨礙看出他的好身材。
「看你這樣子,也不知道當時是真暈了,還是假暈。」宋澤銘笑到,除了不記得自己的臉,倒是什麼都記得。
「當然是真暈了啊,那人在後面追我,我看到了前面有人,才撲倒了過去,當時還扯了他的衣袖,啊對了,我都忘記了,袖扣,我當時還扯下了一個袖扣,我放在出租屋裡,下次帶給宋總看看,宋總您見多識廣,說不定還見過這袖扣呢,要是能幫我找到這袖扣的主人就好了。」
宋澤銘乾咳了一聲,含糊的應著,那丟失的袖扣,原來被她扯去了,難怪他當時怎麼找也沒找到,還以為酒會時就丟失了。
聽到宋澤銘答應幫自己,紀瑤瞬間樂了,「那就麻煩宋總了。」
說不定真的能找到那人。
只是找到了那人能做什麼呢?
以身相許是不可能,自己只是開玩笑的,可能就是想把袖扣還給人吧。
不過,那人察覺到了自己的袖扣遺失了一隻,會不會直接就給扔了啊。
有錢人不都是這樣嘛……
那到時候自己是不是要重新配上一對袖扣。
這麼一想……紀瑤好像就不太想找到那人了。
正思考間,一輛車子停在了二人面前。
洛以夏開了車窗,向二人招手。
「你們在散步嘛?」
宋澤銘詢問,「怎麼回來了?」
「宋承頤給我做了很多的麻辣小龍蝦,我帶回來大家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