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去拍戲吧,一會兒程嵐來了,看你還在咔,估計會生氣呢。」凌尤司眼神掃向了外面。
小姑娘身體一僵,應道,「我……我馬上調整好心情。」
凌尤司看著這畏畏縮縮的樣子,轉身離開了。
看來程嵐平時還挺凶的,最起碼,同劇組的演員都怕她。
也不知道這姑娘當時哪裡來的勇氣。
果然,小姑娘心態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後面的一場戲完成的很好。
趕在程嵐來之前結束了。
程嵐是八點才到的劇組,即使昨晚折騰了那麼久,今天依舊狀態很好,整個人也都精神十足的。
凌尤司坐在休息椅上讀劇本。
程嵐徑直的走了過來,坐在他旁邊。
「怎麼不多睡會?」凌尤司遞了熱茶給她。
「唔,再不來,娛記估計會傳我耍大牌。」
「你還怕被亂寫?」凌尤司笑著。
「不怕,怕什麼?我身經百戰過來的。」程嵐食指撐著額頭。
「是啊,我們程嵐女神很優秀。」
「你別說我了,一會兒要換場景,你可是有哭戲的,之後有的你哭的,陳導追求完美,估計你得哭幾個小時,倒是別哭不出來。」
「不會,想想你要是離開我了,我應該會哭出來的。」凌尤司低著頭,雙手攪著,喃喃道。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戳中了程嵐的心。
「你那群女友粉要是知道正主這麼沒出息,估計會粉轉黑。」她嘻嘻笑著。
凌尤司抬眼盯著她,目光深沉。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吃軟飯又如何?」
好吧,程嵐已經和他聊不下去了。
每次換場景,需要攜帶的東西就很多。
劇組有很多的東西,好幾卡車都裝不下,最後還分了點讓程嵐和凌尤司幫忙帶著。
畢竟這兩人的保姆車寬敞。
「嵐姐,東西放我車裡吧。」凌尤司在外人面前叫的一直很規矩。
「這麼多,你車子放不下,到時候你坐哪?」程嵐盯著一堆的設備。
「那我能不能蹭個嵐姐的車啊?」凌尤司一副天真無邪的。
「嗯,也可以。」程嵐不動聲色的應著。
看著別人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
凌尤司隨後就溜上了她的車。
程嵐的助理和司機坐在前面。
看到凌尤司都很有禮貌,問候之後,二人就一左一右的坐著,中間還隔了過道。
「一會兒到了,麻煩你叫醒我,我睡會。」程嵐對著助理說。
「好的嵐姐。」
「你們放點歌吧,有助於助眠。」程嵐又對著司機道。
「好。」
司機點開了車載音樂,優美婉轉的音樂就迴蕩在了車裡。
凌尤司看著前面的隔板被關上,迅速的坐到了程嵐的身邊。
程嵐小聲驚呼了一下,「那邊地方大,坐回去。」
凌尤司抱著她,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不要。」
「他們會聽見的。」程嵐小聲的說,然後指了指前面。
凌尤司親了親的頭髮,「那你開什麼音樂?據我了解,你睡覺是不喜歡聽到一丁點聲音的,不然吵的睡不著。」
「我就是想聽了。」程嵐倔強道。
可是接下來的話全部被凌尤司悉數的吞了下去。
程嵐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但是很快就被凌尤司給抓住了手,十指相扣。
都說十指連心,骨肉相連,是否,緊扣的雙手傳遞的熱度也會浸透到心臟?
心也會被溫暖?
到了目的地,小助理下了車過來開門,看到凌尤司規矩的坐在一邊,手裡拿著筆在劇本上塗塗寫寫,而程嵐靠在椅子上睡著了,身上蓋著毯子。
「我先下去了,替我向嵐姐道謝。」凌尤司看著車子也漸漸都停了,自己也就下了車。
主要還是想避嫌,怕被更多的人看到。
小助理連應著,喊了程嵐兩聲,她就醒了。
程嵐下意思的看向身邊,發現早就沒人了,「嗯?凌尤司人呢?」
「凌哥先走了,估計想避嫌吧,還讓我替他向你你道謝,不過嵐姐,你也真的是,就這麼給睡著了,畢竟身邊還是有個男人的,雖說凌哥長得帥,您也不吃虧,但要是被有心人給看到了,估計就會是圍博熱搜。」小助理絮絮叨叨的。
「嗯,我知道了,陷下去了。」程嵐顯然是一個字都沒聽。
哦不,她聽到凌尤司下車了。
小助理盯著程嵐匆匆跑開的身影。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嵐姐今天的口紅不是她唇上的色號啊,剛剛的唇色異常鮮艷明媚,她怎麼不知道有這種唇色啊。
接下來要拍的場景就是凌尤司求了向蘿,得到了見賀昕一面的機會。
二人接下來要拍的就是見面的場景。
陳導還是先和二人講戲。
結束後陳導看著二人若有所思的,「你倆和好了啊?」
「嗯?」程嵐不明所以的盯著陳導。
「哎呦,我拍了這麼多年的戲,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你們都不知道你倆之前那麼長時間彆扭的啊,弄得我還以為你倆結束了呢,那尷尬的。」陳導嘆氣。
程嵐和凌尤司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再開口。
凌尤司先有一大段台詞,到了後面就開始邊哭邊說了。
見了賀昕,聽到了那些絕情的話出來後,哭的更凶。
這部分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景。
紀遇被警.察帶著進了監獄會見室。
一層隔音玻璃後面是那個他日思夜想的女孩。
賀昕看到他來了,抬頭對他勉強的擠了個笑容。
賀昕的臉色很差,最近好像瘦了,平時那麼講究,在這裡頭髮竟然亂糟糟的。
紀遇顫抖著手拿起了電話。
「阿遇。」賀昕熟悉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明明人就在面前,可他碰不到摸不著,甚至連說話還得需要電話。
「賀昕……」
「阿遇,我沒事,這裡挺好的不用再每天過著擔心受怕的生活了。」賀昕笑著。
聽到這話,紀遇的心就更疼了。
「賀昕……說了吧……說了可以減刑,把什麼都招了吧……」紀遇不敢看她。
誰知道賀昕莞爾一笑,突然整個人語氣還有神情全變了。
「他們讓你來的?讓你來勸我?你算個什麼東西?他們竟然還想讓你來勸我?」
紀遇聽著這些話,心一抽,身子就僵了。
他嘴唇都在顫抖,他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來見你一面多難嗎?我跑遍了所有我接觸的到和警.察有關的同學朋友認識的人。
他甚至給向蘿下跪了,才換來了今天的見面,她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什麼意思?字面的意思啊,紀遇不會吧?你真的愛上我了?」賀昕語氣輕佻,不屑一顧的很。
「是,我愛上你了。」紀遇盯著她。
賀昕也跟著一愣,但很快回過神,眼神決絕。
「呵,不是高冷的很嘛?怎麼就愛上了?」
「賀昕,都拱了吧,你都拱出來,我一定去求向叔叔,只要你免除死刑,之後在裡面表現的好,會減刑的,說不定十年二十年就會被放出來了。」紀遇目光灼灼,眼神懇切。
賀昕笑了,嘴角那一抹嘲諷的笑容簡直讓紀遇寒了心。
「十年二十年之後,出來後,一無所有的我可以做什麼?紀遇,我不像你,家境殷實,父母疼愛的,我是孤兒,我無父無母,或者就是社會的毒瘤,就連死了也是沒人能記得的那種,所有我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嗎?」
「我等你,賀昕,我等你,不管是十年二十年,或者五十年,只要你還在,我就一直等著你,我願意等你一輩子。」
「我不要你等,就憑你也配?我一直都是玩玩你而已,沒想到你還當真了?我玩了那麼多男人,你不過是其中一個,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賀昕那笑容更深了。
「賀昕!你別胡說了,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等你的。」紀遇打斷她,不想再讓她說出更難聽的話來了。
「紀遇你別傻了?你還真以為那是我第一次?現在醫術多發達,你一個醫生,不知道處.女膜修復手術多容易嗎?我從開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我不過就是知道向局長那個女兒挺喜歡你的,接近你不過就是想給自己一個挑戰,我一個女人,在那種黑社會,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你竟然還真的以為我是處?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原來書讀多了,養出來的就是你這種傻子?」賀昕笑的肆意張揚,眼淚都笑出來了。
「賀昕……不……不會的……之前不是這樣的……不是的……賀昕你別這樣……」
紀遇握著電話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眼淚從眼角滴落。
滾燙的珍珠滑落在了皮膚上,灼燒著皮膚。
「哦對,你以為在醫院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我早就見過你了,是你和向蘿一起逛商場,我還見過向蘿挽著你的合照,我當時就在想,向蘿的男人嘗起來味道會怎麼樣了?沒想到還真的被我給嘗到了,你也真的是不識好歹,青梅竹馬的不要,反倒是選了我,還死心塌地的愛著我,真是夠賤的……」
「不要!!!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你閉嘴,閉嘴,我什麼都不想聽了!!!」紀遇跑了。
狼狽的跑了。
賀昕笑著抹了抹眼角的淚,她這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啊,笑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