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不好打了!」李梟放下手裡的戰報,六十人的突擊隊,最後僅僅活下來五個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雖然人死的不多,但是按照戰損比例來講,絕對是一場慘敗。這樣的戰損比,也只有當年敖爺面對拼死一搏的鑲藍旗才經歷過。
「陸戰隊那些娃娃兵頂個蛋,如果俺老敖去,一準兒給你打的妥妥帖帖的。」敖滄海嘴裡嚼著茴香豆,抽一口老黃酒。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最近喜歡上了老黃酒,說這玩意養生。
「呵呵!你一師是陸軍,現在是海上登陸作戰,你還是算了。不過就陸軍來說,戰爭的情形也變了。
你看看拿破崙和惠靈頓在滑鐵盧打的一戰,拿破崙先勝後敗。最後不得不靠著塹壕戰,才看看拖住了聯軍的腳步。
聶大虎作為觀察員觀摩了整場戰鬥,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絞肉機。普魯士軍隊和英國聯軍,在索姆河與法軍大戰一場。
一天下來,單單是英軍傷亡六萬人。指揮官黑格將軍被稱為屠夫!
戰場中間地帶,幾乎被屍體填平了。鐵絲網加上機槍,簡直是任何軍隊的噩夢。士兵們翻越出壕溝,就要面對子彈橫飛的戰場。
你也知道,馬克沁現在根本打的就是覆蓋性射擊。槍口朝天,子彈打出一道拋物線來。那子彈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就算你在地上爬都不能倖免。」
「且!咱們遼軍是幹嘛的,打仗這玩意,大炮先行。看不到目標,天上還有飛艇指引。一頓大炮轟過去,什麼鐵絲網機槍陣地,全他娘的歇菜。」敖爺顯得頗不以為然。
「大炮?你知道現在還沒打完的索姆河戰役,開打之前炮火準備足足打了七天。各種炮彈以百萬發計算,火箭彈幾乎從白天到黑夜不停的轟。
至於飛艇你就不要想了,英國人有了高射炮。原型就是在印度繳獲的,人家改進之後拿了出來。拿破崙跟咱們買的那十艘老式飛艇,剛飛臨人家上空,還沒來得及投彈就被人家揍了下來。
那玩意在天上那麼大,速度又慢,簡直就是活靶子。不過還好,飛艇上全是法國人,沒咱們的兒郎。」
「我操了!沒飛艇,這仗可真不好打了。」敖滄海放下手裡的酒盅,終於開始正視起這場發生在歐洲的戰爭。
「要不明天我去一趟歐洲,好好看看。早知道會打成這樣,我就親自去了。」
「晚了!我猜想,法國和聯軍很快就會停戰。」李梟拿起一粒茴香豆,還別說這東西嚼起來越嚼越香。
「不打了?為啥?」敖滄海瞪大了眼睛。
「打不起了唄,法國人快把褲子當給咱們了。我相信拿破崙的國庫裡面空得可以跑老鼠!英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咱們占了直布羅陀英國人都沒敢放屁。
一是打不過咱們,二是真的沒錢打了。」
「那還不好?咱們發財發大了!」敖爺現在庸俗了,就聽不得錢字。
「現在是發達了,可他們打完仗之後,一個個都成了窮鬼,咱們工廠裡面生產出來的東西都賣給誰去?」李梟很是發愁今後工業製成品的銷量問題。
「這就是你賣掉箱包廠股票的原因?」敖爺現在經濟頭腦非常好,前些天德川千姬剛剛把李梟手裡的一個箱包廠以拍賣的方式出賣。
彪悍的巧姐靠著頻頻舉牌打敗無數對手,最終抱得工廠歸。自從巧姐買到了工廠之後,整天在敖爺面前嘚瑟。說給家裡掙了多少多少錢!
敖爺這幾天一直都在狐疑,以德川千姬這種鐵公雞的性子,為啥會把那只會生金蛋的雞給買了。
誰都知道,現在箱包這東西在大明和海外都賣瘋了。
現在的女人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喜歡包。年青小伙子追女孩兒,都得攢半年工資買個包才成。
到了國外,那些貴婦們看見包簡直都不要命了。不管出多少錢,一律買買買!
好多國外的貴婦好不容易有機會到大明,進了箱包店坐下就開始掃貨。不但給自己買,還得給七大姑八大姨,親親好閨蜜。反正只要是女人來一趟大明,箱包一定是必買品。
現在的大明箱包業,基本能上處於李家壟斷之下。沒有不開眼的跟李家爭,巧姐能敲進這樣一個楔子,特地帶了重禮去謝德川千姬。
高興了幾天的敖爺,現在覺得有些不妙。
「箱包廠賣給你家了,誰讓你家巧姐兒出錢出得多,這沒的說。不過咱契約上些的明明白白,品牌不可能賣給你們家。
看看,還是我實在,一般人不會告訴你這個漏洞的。等你的廠子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再買回來那多占便宜。怎麼樣,夠兄弟吧。」李梟占了便宜,現在還準備賣乖。
「你小子,粘上毛就是個猴兒。你們兩口子都是猴兒,我們家的那蠢婆娘,怎麼會是你的對手。
不過……!嘿嘿!」一想到自己的高瞻遠矚,敖爺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敖爺!啥事兒能讓你笑出豬聲?好奇的緊!」張煌言神在在的邁著方步走了進來。
「俺們一師有人才,退伍之後在家研究出一款背包。可以把戰士們的被裝都放在裡面,橫橫豎豎的綁幾根帶子,就可以把力量分散到全身。
背著三四十斤的東西走三五十里地都不會累,用的是最新型的帆布,結實有耐用的好東西。
送到軍需部,那幫睜眼瞎居然沒人識貨,還嘲笑一個大頭兵異想天開,說什麼兵部沒這筆預算。俺老敖看不得手下退役軍卒受窩囊氣,一千枚銀幣買了下來。
現在正好買下了你家的工廠,工人都是現成的,就生產這東西。就算是軍伍上不用,賣給拿破崙想必沒問題。
法軍現在有六十多萬人,一人一個老子就發了。哈哈哈哈哈!」敖爺很願意看張煌言吃癟,笑得越發的肆無忌憚。
「下面小吏見識淺薄,以至於讓好東西埋沒民間。兵部的那個小吏已經被開革,說到底,還是舊觀念在作祟。他們覺得,讓士兵們打背包就很好。何必再花錢,給每個士兵置辦背囊那種東西。
一個背囊要價兩個銀元,算起來夠買上好幾百斤大米。小家子氣啊!老夫在這裡,給敖爺您賠禮了。」張煌言聽了敖爺的話,知道他這是藉機在李梟面前告狀。
可沒辦法,專利權已經落到了老虎嘴裡。現在想要拔牙恐怕很難,無奈之下張煌言只能來找李梟。以他的老毒眼,怎麼看不出來這東西對部隊行軍帶來的便利。
「兩個銀元一個背囊,說起來其實並不貴。你要知道,背囊裡面是要有支撐鋼條的,這種鋼條是特殊鍛打出來,堅固卻又輕便。
還有縫製背囊的帆布,也是新型研製出來的產品。這東西本身的造價至少也得一個銀幣以上,加上人工和運輸等各種成本,其實敖爺也沒多少賺頭。
咱們要尊重老兵的勞作,敖爺!你拿出一成的收益給那個老兵,兵部從今年開始下訂單,在全軍上下逐步裝備這種背囊,如何?」
這和張煌言想的有些不同,張煌言想的是李梟利用權威把專利搶過來。卻沒想到,李梟直接把訂單給了敖爺,還順帶給了那個幸運得冒泡的退伍兵一成的收益。
「自己手下軍卒琢磨出來的好東西,當然會分他一份兒。咱們不像某些人,總想著用強權巧取豪奪。
幸虧這專利權被俺老敖買了來,若還是在大頭兵的手裡,恐怕早就被人花上幾百個銀元給買斷了。」敖爺哼了一聲,斜著眼睛瞧著張煌言。
這年頭,能混到兵部的哪個不是人精。即便是一個小吏,也看得出這裡面的利潤。他們拒絕老兵,就是為了花上幾百銀幣把專利權給買過來。
對於一個剛剛退伍的老兵來說,三五百枚銀幣絕對是一筆不小的錢財。
沒想到,老兵居然找到了敖爺。專利權被敖爺買了去,這些小吏哪敢得罪這尊大佛。只能用成本的由頭搪塞,李梟只要看張煌言如同便秘一樣的臉色就猜中了這裡面的關節。
「那幾個都是經年老吏,當官兒當的都油了。最大的是個員外郎,如今都被開革出兵部,並且永不敘用。」看到李梟的眼神,張煌言就知道這件事情需要給敖爺和李梟一個交代才行。
「這種人永不敘用是對的!這些年,官員們的薪俸漲了何止十倍。平均算起來,官員們的薪俸也算是平均收入的中等偏上水平。
想想天啟、崇禎年間,一個員外郎的俸祿能買多少米糧。缺德一些的皇帝,還用白條一樣的寶鈔發工資。
那年頭當官的不貪,靠著工資過活真的是沒活路。
現在可就不一樣了,當官的一個月的薪俸,不但可以養活家口,甚至還有餘力儲蓄。積攢一些年之後,買房子買地也不是難事。
薪俸微薄的時候官員們貪,尚且讓人可以理解。可現在薪俸這樣高,他們還貪,那就是罪無可恕了。
張先生,我準備過幾天咱們兩個人去找一下孫先生。現在仗打完了,該是整治國內吏治的時候了。」
雖然李梟只是一句話,張煌言卻從中聽出了腥風血雨。
前些年地方上的官員,被逼無奈大多得用原先東林黨的官員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民間只要讀過書識字的,基本都跟東林黨有這樣或者那樣的聯繫。
畢竟,那個年代想要讀書識字就得進私塾。大一些之後,進入書院讀書。而那時的書院,基本上掌控在東林黨的手裡。
東林黨的官員對於朝廷,基本上是策略是非暴力不合作。朝廷制定的政策,到了他們那裡全都要變個調子,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有一段時間,朝廷的政令在好多邊遠地方根本行不通。他們心裡清楚,想要治天下就得靠他們。有本事,把老子們都開革出去。
這兩年情形發生了一些變化,那就是軍伍上退役的軍官大批量充斥到地方官位上。這些人都是對李梟最為忠誠的那些人,他們一上任就和原本的那些官員們頂著干。
現在地方上內耗非常嚴重,只要是軍官們想做的,東林黨的那些人就拼命阻止和破壞。
這種事情不但在地方上,,甚至在京城裡面也有發生。
過去打仗,遼軍需要有一個穩定的後方。現在沒得仗打了,就是要收拾這幫人的時候了。
「主要的章程是監察部牽頭,會同大理寺一起審查貪墨官員。只要證據確鑿的,以國法審判絕不姑息。
當然持霹靂手段,還得秉菩薩心腸。都是大明子民,只要不是罪大惡極,要慎殺,人腦袋掉了再也長不出來。」
李梟的最後兩句話,張煌言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下來。
意思很明顯,那些非暴力不合作的傢伙,大多數都會被攆回家。他們的位置,都將由軍隊轉業的軍官充任。還有一些小吏或者筆帖士,則是由剛剛畢業的那些學生擔任。
只有那些要被拿出來做娃樣子的傢伙,才會被拉到菜市口「咔嚓」一刀,做嚇唬猴子的那隻雞。
以前李梟抓的都是軍權,地方上和朝廷里的政務,他沒時間也沒心思去打理。現在大明不準備再打仗了,李梟就把眼光放到了政務上。
於是,文官們就倒霉了。
好精妙的算計,今天這一招兒棋是從三年前開始部局。首先廢黜自洪武年間留傳下來的衛所制度,徹底廢掉大明的軍戶,將軍戶變成了普通百姓。
從此,地方上除了遼軍系統再也沒有其他軍事組織,甚至是準軍事組織。
然後是開始精簡部隊,將大量軍隊幹部安置在地方政權裡面。同時,大量提拔學校畢業的年青人。
通過三年的考核,監察部一定掌握了一大批合格的人才。現在一切就緒,只欠東風。
敖爺這一股東風颳起來,大明士大夫最後的一塊陣地,也將會被摧枯拉朽一樣的解決掉。
從此,大明讀孔孟之道的人越來越少。東林黨賴以生存的土壤,將會被徹底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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