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東林領袖錢謙益倒台,大明政壇猶如經歷了一場地震。記住本站域名明白人都知道,這是東林黨丟車保帥。把錢謙益扔出來平息民憤,保證東林黨能夠繼續把持朝廷。
幾乎與此同時,北邊的濟南同樣發生了一場堪比錢謙益倒台的地震。
「你再說一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梟覺得自己聽錯了,眼睛直勾勾的釘著李休。
「吳三桂帶著人突襲了皮島,殺了很多人也帶走了很多人和一些設備。剩下的設備都被炸毀了,他們做事的事情正巧有一艘運輸船去裝運火藥。看到濃煙沒有靠岸,吳三桂那王八蛋居然帶著人追上來。打死打傷運輸船上多人,船長是劉老六的外甥。是水上的好把式,不然這消息現在還傳不回來。」
李休說話的時候有些氣急敗壞,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李休派五桅大船去追,可他也知道茫茫大海,吳三桂鐵了心的要跑,還真不知道往哪裡追去。
「該死!」李梟一拳砸在桌子上。
皮島的火藥生產基地,一直都是大鐵錘在負責。現在硝酸火藥是李梟唯一的優勢,也正是有了這個優勢,李梟才能在江南禁軍和八旗兵火器取得長足進步的情況下,仍舊能夠壓制著他們。
現在最大的依仗被吳三桂這個王八蛋給弄沒了,李梟很想扒了吳三桂的皮。
「我現在就通知曹文昭,讓他帶著第三師去京城把吳襄和祖大壽那兩個老賊抓回來。」李休面目猙獰如豺兇惡如狼。
「不行!」出乎李休的意料之外,李梟居然反對。
「大哥,吳三桂干出這樣的事情來。沒他有老子和舅舅祖大壽的主使,他敢這麼做?只怕這時候,他們已經在京城幹掉了袁崇煥。不對!袁崇煥和祖大壽關係一向不錯,他們是穿一條褲子的。說不定,他們現在正打算跟錢謙益勾結,又或者是跟皇太極勾結。」
「別胡說!錢謙益完蛋了,飛鴿傳書回報,錢謙益已經被抓了起來,金陵城現在也是亂鬨鬨的。至於皇太極,我不大相信祖大壽,但我還是相信袁崇煥的操守。」
「那……大哥,現在可怎麼辦?總不能……!」
「你讓我想想!」李梟現在腦子亂成一團,眼前仿佛縈繞著一團迷霧,無論怎麼努力都看不破。
「這件事情都誰知道?」
「貨船被擊傷之後靠在了旅順碼頭,我這邊已經派五桅大船出去找。但願找得到,害怕消息走漏,連信都沒敢寫,騎著馬從蓬萊一路跑過來的。」
「好!這件事情你處置的好。你立刻起身去天津衛,那裡有咱們的彈藥囤積點。把彈藥囤積點給我封了,沒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准領走一粒子彈。」
「諾!」
「我寫兩封信,你找親信快馬發給袁崇煥。」
李休聽到李梟這麼說,立刻眼睛一亮。這是要讓袁崇煥抓捕祖大壽和吳襄?
「另外一封信,你也找親信送給祖大壽。不過,兩個人到達京城的時間要錯開一天。」
「大哥!您這是……!」李休有些不解,讓袁崇煥幹掉祖大壽和吳襄就得偷偷摸摸的干。為啥要給祖大壽寫信?祖大壽要是有準備了,帶著部下跑了可怎麼辦?騎兵第二師都是騎兵,袁崇煥手下那些步兵,無論如何也追不上祖大壽。
「去辦差,剩下的事情不用你管。」
「諾!」
吳三桂啊吳三桂,你果然是腦後有反骨。
這種事情沒敢動用飛鴿傳書,李梟分別寫了幾封信,派得力人手去了山海關還有遼東的敖滄海那裡。幾乎與此同時,正在菏澤和張獻忠部對峙的滿桂突然回撤。曹文昭的第三師開始分發彈藥和乾糧,軍需官拼了命的在收集馬車。
張煌言從兗州,把魯王朱以海接了過來。卻不能現在就去京城,只能先在濟南住下。突發事件,打亂了遼軍高層設計的所有計劃。
「小子,你認定這件事情與祖大壽甚至是吳襄無關?」孫承宗抽著煙,張煌言也抽著煙。老陳福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根玉米芯的菸斗,還是在抽菸。
書房裡面煙霧瀰漫,李梟無奈的吸著二手菸,看著幾個老傢伙。
「如果跟祖大壽和吳襄有關,他們的二師會有相應的行動。可二師如今沒有任何行動,反而很積極配合整編。把二師的幾個團都拆分到各個師裡面去,這可是祖大壽的家底子。他忍心這麼拆不阻撓,足以說明這事情跟祖大壽甚至和吳襄無關。」
「主上!很有可能祖大壽就是不滿整編,才唆使吳三桂這麼幹的。」老陳福一向是把人往最壞裡面看,張煌言在邊上點頭,很明顯他同意老陳福的說法。沒有祖大壽的首肯,借吳三桂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剛剛說得是站得住腳的理由,現在說說站不住腳的理由。那就是我信任祖大壽!」李梟這話說出來,所有人都看著李梟。
都把火藥工廠端了,還信任呢?
「主上!這件事情可不能馬虎了,國不可一日無君。江南那邊也一定在尋找近支親王繼承大統,咱們擁立魯王的事情拖不得。如果不能儘快趕到京城登基,那邊搶先立了皇帝,咱們可就被動了。」張煌言更加在意的是朱以海能不能順利登基。
「三天!三天之內就會有消息,無論是祖大壽反也好,不反也好,三天之內就會有消息。」李梟豎起三根手指,看著一屋子老煙槍。
李梟既然這麼說,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反正三天時間,就等三天好了。
忽然間,門帘一挑順子走了進來。似乎是不習慣屋裡嗆人的煙霧,咳嗦了一聲這才走近李梟。
「大帥,祖大壽和吳襄來了。」
「哦,帶了多少人?」李梟非常吃驚,這條破路他前幾天走過。坐著馬車緊趕慢趕足足走了五天,才從京城晃悠到濟南。這祖大壽兩天,就快馬從京城趕到了濟南?不愧是騎兵出身,這速度。
「每人帶了兩個馬弁,一共帶了四個人。」順子的話說完,屋子裡面立刻寂靜無聲。
幾隻老狐狸互相看了一眼,繼續裝啞巴抽菸。這時候就帶了四個人來濟南,不是在自殺就是來表忠心的。
「讓他們進來吧。」李梟看了一眼,剛剛還不信此事和祖大壽吳襄無關的幾個老狐狸。
很快祖大壽和吳襄走了進來,看到端坐在書房正中間的李梟。祖大壽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旁邊的吳襄也跟著跪倒在地。
「大帥!家裡出了忤逆的孩子,他這個爹和俺這個舅舅都有責任。今天來,就是請大帥給俺們一個痛快。他娘的,干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俺們哥們兒沒臉活了。」祖大壽說完,抽出隨身短劍雙手捧著遞給李梟。旁邊的吳襄也這麼幹!
他們的配槍壓根就沒帶著,腰帶上的儀劍根本就是裝飾品。
「哎!」李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雙手捧著儀劍的祖大壽和吳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剛剛我們在這裡,還在商量你們的事情。幾位老先生說,你們倆人要反。勸我現在就派兵,把你們的部下一網打盡。我跟他們說,我信你祖大壽和吳襄。如今看起來,我的對的。起來吧!」李梟伸出手,把祖大壽攙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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