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五爺等在門口,看到李麟一臉灰敗的走出來,心裡就知道不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不過,還是急切的迎上來。

  「我爹心情不好,你手下人也太過份了些。不就贏點兒錢的事情麼?至於把人堵在賭場裡面要下黑手?

  我還聽順子說,當時他們還要搶了我爹。

  我的老天爺啊!

  你放眼這天下,我爹不搶別人就不錯了,居然還有人敢搶他。

  這一次你的把柄瓷實的太厲害了,誰來都沒有辦法。

  我看,你還是回家裡面去貓幾天。等過幾天,我爹的氣消了一些,我再帶著你來請罪。

  到底都是在皮島的時候就跟著我爹的人,應該不會太難為你。」李麟拍了拍五爺的肩膀。

  五爺看了看李梟辦公室的房門,也只能是嘆息一聲。

  這些年,他把場子都交給了那些管事。

  平日裡,他也懶得管。再說,他也沒時間管。上一次是在飯莊裡面得罪了少帥,這一次,居然得罪了大帥。

  五爺已經打定了主意,回到家裡就把家裡的買賣全都兌出去。今後,再也不做生意了。

  再這樣下去,這條老命很可能就完蛋了。

  經歷了槍林彈雨,又經歷了這些年的富貴日子。在遼陽城裡面,連媳婦都娶不到的人,現在兒子就有十幾個。

  這輩子值了,最後一點兒念想,就是混個自然死亡。

  如果再這麼忙活下去,自然死亡估計就是夢想了。

  跟著李麟剛剛走出大帥府的大門,卻聽見後面有人喊他。

  回頭一看,居然是李梟的侍衛頭子順子。

  「哎幼!順哥兒,好久沒見你了。你娘的病好些了沒有?上一次送的人參若是吃完了,跟哥哥說一聲,都是遼軍的老兄弟,別客氣。」

  五爺看到順子,立刻躬起了腰。

  愁苦的臉上,一瞬間就堆滿了笑。

  「五爺!這次大帥的氣很大,你小心些。走吧,大帥讓你進去。」估計是沒少收五爺的好處,順子語氣很客氣。

  「讓我進去?」順子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李麟。

  「大帥知道少帥帶著五爺來的,剛剛說叫五爺進去。」順子對著李麟說道。

  「走,我陪你進去。」李麟愣了一下,轉過了身。

  「少帥,少帥!大帥說,讓他一個人進去。」順子趕忙拉住了李麟。

  「哦,一個人?」李麟皺起了眉頭,五爺更是肉眼可見的緊張了起來。

  「沒事兒,進門就跪,我爹不管說啥你就是磕頭。我爹不會難為你的!」李麟勸慰道。

  「走吧,大帥等著呢。」順子看到五爺躊躇著不走,伸手拉了他一把。

  懷揣著忐忑的心情,五爺被順子帶進了李梟的辦公室。

  李梟坐在沙發上看著奏章,桌子上的水晶菸灰缸裡面,雪茄冒著鳥鳥青煙。

  五爺倒是聽話,進了門二話不說立刻跪倒在地上。

  腦袋死死的抵在大理石地面上,一句話都不說。

  「大帥!」看到五爺這副模樣,順子小聲提醒了一下。

  「你出去!」李梟的聲音冷冷的,不帶有一絲感情。

  順子趕忙把後面的話咽進了肚子裡面,看了一眼地上的五爺,轉身退了出去。

  辦公室裡面安靜極了,李梟一邊抽著雪茄,一邊看著奏章。

  看完了一份兒又一份兒,好像忘記了五爺的存在。

  五爺不敢說話,也不敢有任何舉動。只能跪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大理石地面很涼,雙膝跪倒在地上,時間長了膝蓋鑽心的疼。

  可即便疼得齜牙咧嘴,五爺還是跪伏著一動不動。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五爺已經感覺兩條腿不是自己的了。

  李梟才放下了奏章,緩緩的說了一句:「幼……這不是五爺麼?什麼時候來的,也不說一聲,怎麼還跪著?

  我怎麼當得起哦!」

  聽到李梟這麼說話,五爺頭皮都要炸開。

  我的個老天爺啊!這位爺這是要幹嘛?

  知道現在說得多錯得多,五爺記住了李麟的那句話,只要磕頭就好了,多餘的話一句都不說。

  腦袋磕在地上「砰」「砰」作響,門口站著的李麟和順子聽得牙酸。

  「甭!甭來這一套,我在你賭坊贏了些錢而已。你手下人居然要幹掉老子,怎麼著?給手下人出頭來了?」

  李梟嘴裡說出來的話,冷的像是冰碴。

  出頭?哪裡干有這個心思哦,如果那些混蛋沒有被槍斃的話,五爺很想把這些混蛋都燉了。

  牙一咬,心一橫!

  就是不說話,跪在地上磕頭就好。

  腦袋很暈,好像腦仁和腦袋已經散黃了。

  大理石地面越來越模湖,就在五爺即將暈厥的時候,一隻大腳踹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接把他踹了一個跟頭。

  「別弄這些沒用的!

  這些年,你賺些錢財。我覺得都是遼軍的老兄弟了,也就沒多說什麼。

  以你現在的身家,也算是京城首富了吧。

  可你這不知道滿足的毛病,也越發的厲害了。

  開了個菜館,來了人就你狠宰。一盤炒雞蛋,你居然敢標價兩個銀元。你這是要瘋啊,你炒的是金雞蛋?

  開個香湯沐浴,知道的那是浴室,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窯子!

  那就是一個打著浴池旗號的窯子!

  還有你這賭坊,贏了錢就往回要,還他娘的要搶老子。

  老子真是後怕啊,歐洲都跪伏在老子的腳下,回到家裡差一點兒就被搶了。

  不是被搶了,而是差點兒被黑了。

  你怎麼說?」

  「大帥,都是屬下的過失。回去之後,我就把家裡的生意都停了。今後就在家好好過日子,什麼買賣都不做了。

  求大帥念在往日的情份上,饒過我這一次。」

  五爺趕忙說了心裡話,然後再次恭恭敬敬的跪伏在地上。

  「饒你一次,饒你多少次了?」李梟一邊說,一邊背著手在辦公室裡面轉悠。

  走到門口的時候,勐的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李麟被嚇了一跳,臉色通紅的喊了一聲:「爸!」

  「出去!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我辦公室外面偷聽。

  順子,你這差事是越當越回去了。今後,是不是我干點兒什麼,明天滿京城都知道了?」

  站在李麟邊上的順子,嚇得面無人色。

  「滾!」李梟爆喝一聲,李麟立刻就滾了。

  順子趕忙站得距離辦公室遠了一點兒!

  「砰!」李梟關上了房門,老虎一樣的盯著五爺。

  「你行啊!讓我兒子來給你求情,來給你撐腰?

  他為什麼給你撐腰?就因為你往他被窩裡面塞了個小娘們兒?

  李麟是要娶孫先生孫女的,這你可知道?

  還敢往他那裡塞女人,你好大的膽子!

  怎麼著,開始給兒孫鋪路了?想著巴結一下少帥,今後如何如何?

  我還沒死呢!」李梟爆喝一聲,五爺肥碩的身子立刻抖得跟篩糠一樣。

  明白了,全明白了。終於明白這位爺為什麼這麼大火氣了!

  原來是因為自己送的那個揚州瘦馬!

  李麟原本是要與史家的小閨女定親的,奈何那姑娘小小年紀居然得了肺癆病死了。

  後來,又跟孫承宗的孫女定了親。按照李梟的意思,這一兩年就要成親。

  這個時候給少帥送揚州瘦馬,真他娘的是昏了頭了。

  「我身邊的人你收買了多少?順子他娘那裡你給了多少銀元,給了多少重禮,送了多少人參。

  他娘的,老子身邊的人,老子不會買好?用你?老子缺錢,還是缺東西,還是缺了人參?

  你大肆收買我身邊的人,什麼目的?說?」

  五爺冷汗順著臉頰小溪一樣的流淌,完蛋了,這……這可怎麼說。

  一定不能承認,不然這頂帽子扣實誠了,自己的腦袋都難保。

  「大帥,屬下只是念在都是遼軍的老兄弟,順子他娘……!」

  「放屁!

  遼軍的老兄弟那麼多,怎麼都沒見你這樣的巴結?

  狗日的!

  你就是想著,在我身邊安插一些眼線,有了事情,第一時間給你通風報信。

  知道你這叫什麼麼?這叫結交內侍!

  知道有皇上的時候,這罪名怎麼定罪麼?

  五爺!我叫你一聲爺,你還真把自己當爺了。

  娘的,京城裡面就不准有這麼牛逼的人。」李梟越想越氣,步子也越走越快。

  走到五爺面前,抬起腳一下一下的勐踹。

  五爺知道李梟的脾氣,只是干挺著不敢還手,不但不能還手連慘叫都不能發出一聲。

  只是李梟一腳一腳的踢著他的腦袋,這可受不了。弄些外傷倒是沒啥,可這麼大年紀了,萬一腦袋被踢壞了,那可就糟了。

  五爺本能的抬起胳膊護住腦袋,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抬起胳膊的一剎那,李梟也抬起了腿。

  五爺的胳膊正好掛在了李梟的腿上,雖然這些年養尊處優,但身子卻是越發的胖大了。

  李梟這一腳,正踹在肩頭的肥肉上,腳上一滑立刻失去了平衡。

  「砰!」李梟失去重心滑倒在了地上,腦袋磕在了茶几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啊!」李梟一聲慘叫,倒在了地毯上。手摸到腦袋才發現,腦袋被茶几撞出了一個窟窿,血正不斷的往外流。

  聽到李梟的慘叫,門一下子就開了,幾個如狼似虎的侍衛沖了進來,看到這樣的場景。立刻把五爺死死按在了地上!

  「大帥,大帥……!媽的,叫醫生。醫生!」順子的嗓子都喊噼了。

  整座大帥府,幾乎在一瞬間就亂了。

  李麟剛剛走到大帥府門口,就見到大帥府陡然緊張起來。

  警衛團的兵,荷槍實彈的從營房裡面沖了出來。大帥府門口,有人開始搬沙袋。

  房頂的地方,有人架起了機槍。

  在院子裡,迫擊炮排居然連迫擊炮都拿了出來。

  演習?不像啊!

  看到如臨大敵的大帥府,李麟愣了一下。遠遠的,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有人在走廊裡面奔跑。

  「怎麼了?」李麟抓住一個小連長問道。

  「不知道!上面說一級戰備,無令靠近者格殺勿論!這不是演習!」

  「不是演習?」李麟一聽,趕忙往裡面跑。

  李麟是少帥,那些警衛團的兵也沒敢攔著。

  李梟辦公室門口,兩名軍醫和幾名護士,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李麟剛剛跑到辦公室那層樓的樓口,就被侍衛給攔住了。

  「少帥,您不能進去。」一個上尉軍官拎著手槍,冷冷的喝道。

  「少帥?你他娘的還知道老子是少帥?讓開,讓老子進去。」李麟也急了,一聲怒吼就要往裡面闖。

  「少帥,五爺是您帶進來的。他剛剛行刺大帥,所以您現在還是不進去的好……!」

  李麟的腦袋「嗡」的一聲,侍衛後面的話他根本沒有聽清楚。

  五爺居然行刺了老爹?

  最關鍵的是……,這傢伙還是自己帶進來的。

  難道說,那天他手下人要幹掉老爹不是誤會,而是故意的?

  想到這裡,李麟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外面,警報已經拉響。警衛團的兵,正從營房裡面衝出來。附近的街道,在很短的時間之內便戒嚴了。

  街上的行人,被驅趕走。車輛一律不准通行,敢跟大兵叫嚷的,一律連人帶車一起扣住。

  李麟看到這個陣勢就知道,老爹的情況不太好。

  可……,眼前這個上尉就是不准他進去。

  可現在走又不行!畢竟,自己是老爹唯一的兒子。

  李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現在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下走過來一個人。

  「爺們兒!你怎麼站在這,你爹咋樣了?」敖爺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讓李麟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嗯!怎麼回事兒?」敖爺有些疑惑,這些軍官不是傻子,大帥遇刺受傷,他們不可能攔著少帥不讓進去。

  裡面刨出來一個參謀,對著敖爺敬了一個禮,然後小聲滴咕了些什麼。

  敖爺剛開始臉上的表情還是很驚訝,可慢慢的看著李麟的眼神兒就變了。

  他不再和李麟說話,而是徑直走向了李梟的辦公室。

  李麟想要跟進去,可仍舊被人給攔在外面。

  李麟急得不行,卻沒有任何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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