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這種事情莫說全國,單單就是遼東就有多少?
這您是趕上了,看見了!
有多少是您趕不上看不見的?
您若是天天糾結這種事情,那恐怕啥都別幹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您來監察院看兩天,有些事情能把您氣死。
說到底,還是不合適的人掌握了權利。然後就作威作福的充大爺,利用手裡的權利肆意妄為導致的。
今年年初剛剛辦過的一個案子,就因為一個縣丞的老婆一時任性。居然就將一個老吏開革出去!
那老吏任勞任怨為國十幾年,就是因為和縣丞的老婆頂了兩句嘴,居然真就給開革了。
百姓們!甚至是底層的官吏們,還有以前的老樣子,不願意跟官府打交道。
至於告狀!更是有地方流行起,屈死不告狀的說法。。
民間有糾紛,要麼請族中長輩擺平。要麼……,就是直接暴力相向。
一年裡,全國這樣的案子太多。估計您看完那些卷宗,就又該過年了。
那些大大小小的老虎們,更是打不勝打。光靠們監察院現在的人力物力財力,能活活把我們累死。」
兩鬢斑白的盧象升坐在沙發上,聽了辦案人員的案情介紹無奈的對李梟說著。
「都亂到這個地步了?」李梟瞪大了眼睛,他沒有想到自己治下的官場居然亂到這個地步了。
「哎……!大帥,前些年地方上亂。
您又帶著兵滿世界的打仗,根本沒有精力顧及這些事情。
那時候,朝廷用人,就是誰能把這地方管住,那就用誰。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沒人用啊!
這就導致,很多地方上的豪強當上了官兒。原因很簡單,他們能管住地面不出亂子。
可這地方上的豪強,確實是參差不齊。
有些還能夠造福鄉里,有些可就是惡貫滿盈嘍。
就好像剛剛被您抓住的這個吳大勝!
他是府台高鳳山提拔的人,高鳳山也是他的靠山。
可您也不想想,高鳳山為什麼提拔他。
那個吳大勝能管得住他們的那個村子,當縣長的高鳳山當然讓他當村長。
而且這個吳大勝還很會來事兒,送起東西來又不手軟。
什麼事情,都給您辦得明明白白的。換做是您,也會喜歡這樣的下屬的。」
「呃……!」李梟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的確,換個位置思考他也喜歡這樣的下屬。
「政務我不熟悉,說說吧!這件事情要怎樣處理很簡單,但今後要建立怎樣的機制。
防止這樣的事情再發生,而且要懲治現在還在作惡的那些人。
你是管監察院的,說說吧,你有什麼辦法。」
「大理寺才是國家最高司法衙門!」盧象升無奈的說道。
「大理寺是最高司法衙門,可你監察部是監察百官的衙門。老百姓的事情不歸你們管,你們只管官員。
如今官員們出了問題,自然是要問你要主意。」
李梟知道,像盧象升這種做了一輩子官兒的人,已經油透了。
想要在他嘴裡掏出點兒實話來很不容易,自己也只能是蠻不講理了。
「既然大帥您這麼說,那我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是擴大監察部,效仿過去的巡撫制度。
朝廷派員巡撫地方,傾聽民意對百官進行監察。
不過這樣一來,用的人,錢,物自然就要多。
而且……,而且監察部的權利也要相應擴大。我們不但有偵查的權利,而且還要有相應的司法權利。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抓捕官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需要地方督撫配合。」
到底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很快就破解了李梟的逼迫。
這種涉及到司法的事情是大事,如果李梟一點頭。頃刻之間,一個類似於錦衣衛的機構就誕生了。
如果這個類似錦衣衛的機構也不可靠了……,那又能怎麼辦?再弄出一個東廠來?
東廠如果也不可靠呢?西廠?
一句話就把李梟給將住!
「你先物色合格的人,擴大監察院。
至於你說的,有抓捕官員的權利。這事情,我得和孫先生商量之後才能答覆你。」
李梟留了個心眼兒,這種事情還是聽聽孫元化的。
畢竟,自己不熟悉政務。
因為,這玩意實在是太他娘的複雜。
官場上混的這些人,人人都長著一顆七巧玲瓏心。管著這麼多心眼兒活泛的人,簡直就是折壽的最佳捷徑。
難怪說!歷朝歷代的皇帝,沒幾個長壽的。
「大帥!
難啊!
您不知道,現在從大學裡面招人有多難。
清華大學,一年才畢業三千多人。
這三千多人,這也要那也要,輪到我們監察部,剩下的實在是不多。
想要擴招,您得給我好用的人才。
您別想著把您手底下那些大兵安插到我們監察部,那些傢伙只知道好勇鬥狠。
那靠的是身體,我們這一行,靠的是腦子。腦子!」盧象升用手戳了戳自己的頭。
李梟無奈的嘆了口氣!
人才缺口大啊!
到處都在向他要人,可大明搞大規模教育,才是十年前的事情。
想要參天大樹,也得等小樹苗慢慢成長吧。
拔苗助長的後果誰都清楚,這種事情急不得。急了,是要出事故的。
盧象升這是標準的獅子大開口。
「既然是動腦子的活計,那你們幹嘛不自己辦一所學校,培養自己需要的人才。
你寫份奏章上來,需要土地,錢財還有人,都寫下來。我和孫先生斟酌斟酌,然後批覆給你。」
盧象升眨巴眨巴眼睛,這個消息讓他有些喜出望外。
如果監察部能夠有自己的學校,那麼今後可用的人就會多很多。
而且,自己培養出來的人才用著還放心。畢竟脾氣秉性,有多大能耐心裡都有數。
看著盧象升喜出望外的模樣,李梟就知道自己給出的條件已經超出了老傢伙的心理預期。
「好了!這裡的事情你處理,我回京了。」李梟說完就走了出去。
李光地等候在門口已經很久了,看到李梟出來趕忙躬身施禮。
「好好辦你的差,多有些公心,少想著些自己。
把地方治理好了,治理富庶了,治理得百姓安居樂業了,你的官兒自然就當大了。」
「諾!謹遵大帥教誨,下官銘記不敢忘。」
李梟沒有理會長躬不起的李光地,徑直走了出去。
汽車直奔飛艇降落場,李梟乘坐著飛艇直接回了京師。
飛艇這東西,現在已經非常完善。
以前那種震耳欲聾的噪音,如今已經小了很多。而且隨著柴油機技術的進步,飛艇的飛行速度也在加快。
新式偵查飛艇,已經可以達到時速一百八十公里。
不過,飛艇這東西正慢慢的被空軍淘汰掉。
因為,空軍已經有了新的寵兒,飛機!
在歐洲,飛艇早已經不屬於高科技兵器。但在其他一些未開化的地方,飛艇仍舊是降維打擊式的存在。
那些退役下來的飛艇,除了被賣到歐洲的,就是被用來武裝澳大利亞,還有印度那些地方的海軍陸戰隊。
開著飛艇巡邏,無論在時間上還是效率上,都是一種極大的提升。
「怎麼這麼快就走了,我還想上瀋陽待兩天呢。」敖爺有些鬧不懂,李梟為什麼這麼急著回京城。
有好多事情,要和孫先生商量。
這種事情,我也不算是太懂。如今,能夠給我解惑的就是他老人家了。
敖爺眨巴眨巴眼睛,他知道李梟嘴裡的那位孫先生,可不是現任首輔孫元化。
而是在玉泉山養老的孫承宗!
這位老人家,已經活到八十六歲高齡了。過年時候敖爺見過一面,估計那副身子骨,活到一百歲應該都木有問題。
「哦!」敖爺聰明的沒有問什麼事情。
他和李梟一樣,相對與政務,敖爺更加喜歡軍務。
朝廷裡面的那些官員,肚子裡面彎彎繞太多,遠不如軍隊裡面的人對脾氣。
「吳大勝的那個大兒子,在你的一團當連長。你好好查查,吳大勝做下的那些惡事,他到底參與了沒有。
還有,查查他到底怎麼晉升的。
如果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好漢,咱們還是得尊重的。
如果……,靠著一些說不清楚的手段上位,那麼……!嘿嘿!
軍內的老虎,也得打啊……!」
走上飛艇坐到椅子上,李梟拿起雪茄,一邊剪一邊對著敖爺絮叨。
「知道了,你都說兩遍了。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咱們回到京城結果就出來了。
你也不要忘記了,答應給我補齊的坦克。我要最新型的那種,有一百零五毫米坦克炮那種。」
「這個沒問題,今後生產出來的坦克,都是這個型號的。
那種只要二十五毫米速射炮的,很快就會全面淘汰。或者把底盤改一下,當成自行高射炮來用。」
「自行高射炮,這個辦法好。這玩意打飛艇,那還不一打一個準兒?」
「你還是想著,怎麼培養合格的駕駛員,炮手,還有維修兵才是正理。
別坦克一壞掉,就巴巴的跑回到廠家請人修理。這一來一回,路上耽誤的時間可不少。」
「哼!工廠裡面的那些傢伙藏私,不肯教我們怎麼修坦克。」
「那李定國是怎麼搞明白的?」
「……!」
「我的敖爺,別老想著您是天下第一師。
有些細節上,人家李定國的兵做得比您一師做得好。
就好像那天晚上,你的兵敢攔你的座駕?
軍營裡面,就要有軍營的規矩才對。門禁森嚴,本身就是規矩的一種。」
「這一點,我承認的確沒有李定國厲害。」
李梟和敖爺兩個人一路聊著,天剛剛傍黑,飛艇就降落在通州飛艇降落場。
「你去見孫老先生吧,代我問安,他家我就不去了。」
敖爺對孫承宗很尊重,甚至是有些害怕的因素在裡面。
這一點非常奇怪,要知道在李梟的團隊裡面孫承宗算是入伙晚的。
骨灰級選手毛文龍,被李梟幹掉了。
可非骨灰級選手孫承宗,卻混得風聲水起。不但擔任了十年之久的首輔,而且還得以全身而退頤養天年。
不管是敖爺還是滿桂,都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桀驁不馴的兩個人,看到孫承宗都會主動前去問安。
李梟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坐上吉普車,一路風馳電掣般的開往了玉泉山。
不得不承認,大明當初補給血本的給各村修公路。甚至開展了,村村通公路工程。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偉大的計劃。
汽車行走在水泥路面上,雖然有些顛簸,但聊勝於無。
瀝青這東西,發明出來之後,有無數人因此喪命。
原因就是誰也沒有想到過,灼熱的瀝青到底有多熱。
拐出大路,拐進玉泉山的時候。李梟赫然發現,這裡的路面居然是柏油路。
汽車的顛簸,立刻就好了很多。
汽車停在孫承宗別墅的門前,李梟驚奇的發現,孫承宗家門外,居然也停了兩輛吉普車。
真沒有想到,老傢伙也會坐這東西。
不過也好理解,孫承宗是一個很喜歡接受新鮮事物的人。上一次,李梟給他弄了一套楊家將的連環畫,老爺子就大為欣喜。
「拜見大帥!」孫承宗的大兒子,孫之潔的老爹走了出來,對著李梟深施一禮。
「孫先生可安好?」
「托大帥您的洪福,家父身體很好。昨日還去爬了山,他老人家爬上了山頂,老夫居然還在半山腰,說起來慚愧!慚愧的很。」
孫承宗今年八十六歲,大兒子孫銓也快七十了。
李梟看看孫銓,覺得自己到他這個年歲的時候,能夠有這副身子骨就謝天謝地了。
被孫銓迎著進了府,很快李梟就看到躺在椅子上看星星的孫承宗。
家人很快都被遣散開來,偌大的花廳裡面只剩下了孫承宗與李梟。
「怎麼,又遇到為難的事情了?」孫承宗剛啃完一塊哈密瓜,把瓜皮往托盤裡面一扔,看著李梟問道。
「是啊!有為難的事情,您老倒是有好的閒情雅致。」
「呵呵!人老了才發現,活這一輩子什麼都是假的,只有進嘴的東西才是真正屬於自己。
老夫,這也算是苟延殘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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