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江王朱翊瀧向我進言說,要我登基當皇帝。記住本站域名這裡面,有沒有你的份兒?」
李梟冷著臉問站在自己對面的李浩。
「大哥,您說就這點兒事兒,您至於……!」
「有沒有?」李梟一聲吼,嬉皮笑臉的李浩立刻站直了身子。
他知道,這一次大哥是真的怒了。
「知……知道!」李浩結結巴巴的回答。
「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敢瞞著我。
你要瘋啊!
是不是現在當了次輔,手裡的權利大了,不把你這個大哥放在眼裡。」
「不是的大哥……!」
「不是?誰的主意。
袁崇煥沒那麼大的膽子,說脅從我信,主謀我不信。」
「是……!是……!張先生!」李浩看到李梟大怒的樣子,心裡好像揣了一隻小兔子一樣跳個不停。
「張先生,張煌言?」李梟愣了一下,沒想到張煌言這老傢伙,居然還是人老心不老。
「是啊!
這件事情就是他在背後鼓動的!我……!
他還說,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你。不然,你好面子,一定不會答應的。
還說,這件事情靖江王這個朱家王爺提出來最是合適。」
「呵呵!你小子就答應了,然後想著自己也能混個親王什麼的噹噹?」李梟冷笑一聲。
「是……是有這麼點兒小心思。」李浩兩隻手不斷搓著衣角。
「老四!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在江南歷練了這麼多年,怎麼想的還這麼簡單?
張煌言憑什麼要私下串聯,讓我登基稱帝?
他是想混個從龍之功!
串聯密謀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這一次鼓動我稱帝,下一次他們在私底下密謀什麼,你知道嗎?
我說這一次,就是他們在演練逼宮,你信嗎?」
「大哥,不至於吧。張煌言?他不敢的!他怎麼敢會逼宮。他……!」
李浩明顯被李梟的話嚇到了!
如果張煌言真的有這個心思,那在桂林的李梟真的很危險。
因為大家都以為,他私下裡串聯是為了奏請李梟登基。
真要是有什麼心思,想要做什麼……,還真沒人會想得到。
「你不是他,怎麼知道他沒有那樣的小心思。
張煌言做了十年首輔,提拔的人有多少?
因為他兒子的事情,免了他的首輔之位閒置,你知道他真的心裡不怨恨?
不敢跟不想,這是兩回事兒!」
「大哥,您的意思是……,張煌言這老傢伙不安份?」
「現在還看不出來,而且也沒有證據。」李梟抽了一口雪茄,幽幽的噴出一股煙霧。
「沒證據怕什麼,要收拾他還不簡單。
這麼多年,他上下其手貪墨了多少。小尾巴,死死在攥著呢。」
聽到李梟這麼說,李浩立刻露出了次輔大人的狠辣。
畢竟,這麼多年的官場也不是白混的。
「不行啊!
他們這些老臣,只要不是明目張胆的謀反,咱們家就不能動人家。
當年幹掉毛文龍的時候,就引起了很多老臣的不安。
說到底!
當官兒當到了這個份兒上,想要清如水明如鏡根本就是扯淡。
拿點兒!吃點兒!這都是常事!
只要在國家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不出事情就好!
張煌言不要動,也沒有必要動他。
不過要看住了!
好像桂林那樣的事情,絕對不允許發生第二次。明白麼?
今後,也要嚴謹私底下串聯這種事情。
私底下的事情鼓搗得多了,今後就會形成小圈子。
小圈子的時間長了,就成了大圈子。
就好像東林黨那樣,成了氣候之後,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裡。
想想當年的東林黨吧!
運營六部如布棋子,呼和官員如役牛馬。
連皇帝選誰當首輔,都得他們說了算。不是他們的人當首輔,他們會明里暗裡使絆子,直到把人拽下來為止。
可怕吧!
你在中樞這個為止,重要的一條就是防止朋黨的存在。
官官相護,只要是一黨。不管什麼事情,都會一呼百應,逕從雲集!
如果不是一黨,不管什麼事情,好事還是壞事。一律反對!
有機會要整你,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整你。
黨同伐異啊!
想想崇禎年間的種種離奇怪事,你就明白這其中的可怕了。」
李梟嘆了一口氣,天啟年、崇禎年的黨爭,那種朝廷自上而下的陰謀氛圍,想想都讓人膽寒。
「知道了大哥,這種事情今後不會發生了。」李浩點了點頭,他也知道了其中的厲害。
「知道厲害就好!你二哥回來的時候,你見了?」
「見了!還跟小玉一起吃了飯,小玉好像有心儀的人了。」
聽到李梟問起小玉的事情,李浩十分八卦,賊兮兮的說道。
「小玉有心儀的人了?誰家的?人怎麼樣?」李梟眼睛亮了一下。
這麼多年,小玉一直都是他的心結。
當年小漁因為出賣大明技術情報,被迫自盡。小玉抱著小漁的靈位成親!
當年誰都說小玉有情有義!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誰難過誰知道。
加上小玉這個身份,別有用心的人不敢接近。那些紈絝,又都敬而遠之。
娶了別家女子,家裡娶個小的,又或者在外面喝個花酒賞個妓女啥的不算事情。
可如果勾搭了小玉還敢這麼幹,一定會被她那三個強悍的哥哥撕成碎片。
這就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顆定時炸彈。
身為男人,誰敢說自己這輩子不偷腥?
所以,這些年小玉就這樣一個人過日子。
好在有虎妞在身邊陪著,可虎妞也是要上學的。
「快說,好奇的緊。」這時候李梟一臉的八卦,哪裡還有剛才訓斥人的大帥風範。
「好像是海南當地人,我也就聽虎妞叨咕一嘴。您要是想知道,我給您問問。」
「打聽事兒也不打聽全了!快點兒問,這有電話現在就打電話問。」李梟指著電話說道。
「大哥,虎妞這個點兒還在上課呢。這……!」
「上課管什麼用,讓老師找一下不就完了。」
於是,一個大帥,一個次輔!
一個拿著電話,一個湊近了在邊上偷聽。
這對組合肯定是大明最有權勢的兩個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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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兄弟在商量八卦,可遠在倫敦的鄭家兄弟,卻在商量回國之後的風險。
就在昨天,一封電報從遙遠的地球另一面傳了過來。
要鄭森和他的弟弟田川七左衛門一起回大明,受領理藩院和鴻臚寺事物。
這道突然的命令,讓兄弟兩個感到無所適從。
這兩年待在倫敦,他們其實沒幹什么正經事。
整天就是出席歐洲各國軍火商的宴會,收錢收到手軟。
其實他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軍火商。
那些歐洲國家為了得到大明的武器,已經達到了不惜血本的地步。
大明國內的政策是越來越寬,剛開始只是賣老式軍艦。還有繳獲的步槍,迫擊炮,加農炮等等東西。
到了後來,可以賣的東西清單越來越多。
新式燃油驅逐艦,新式燃油飛艇,新式的火箭炮。
甚至於,連最新式的戰列艦、巡洋艦都上了可以出售武器的清單。
清單上的東西,甚至讓鄭家兄弟都大為吃驚。
他們試著向外面兜售驅逐艦,結果一下子就接到了歐洲各國一百多艘的訂單。
還一個勁兒的打聽,戰列艦賣不賣。
當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興奮的西班牙人一次性就訂購了三艘。
只是可惜,後來李休的夫人。他們的堂妹妹收了好處,直接的後果就是戰列艦便宜了四百萬銀元之巨。
這讓他們哥倆損失了很多!
真是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讓娘家多賺點兒錢的事情,也能橫插一腳。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人家的老公是大明帝國海軍司令!
誰不知道,全世界在海上討生活的人,都得看李休的臉色活命。
得罪了她,跟得罪的閻王區別不大。
惹不起這個堂妹妹,鄭家兄弟也只能忍了。
可國內傳來的消息,卻一個比一個的壞。
首先是鄭家掌管的內務府,被裁撤了。
不是削奪鄭家的權利,而是整個把這個機構裁撤了。
李梟的理由很衝鋒,皇帝都沒有了,還要內務府這麼個機構幹嘛。
二十多年沒有皇帝了,由於沒有新鮮血液加入,宮裡的太監宮女都已經青黃不接。
內務府,差不多已經完成了這個機構的歷史使命。
如果說這件事情還算是說得過去的話!
鄭家子弟肆意妄為,打傷李麟和虎妞的事情,絕對是大事故。
因為那件事情,鄭家同樣失去了日進斗金的水利部。
現在大明用電的城市越來越多,傻子都看得出來,今後水力發電廠就是一隻會下金蛋的鵝。
現在,這只會下金蛋的鵝成了李家的。
鄭家,除了海商之外,或許就剩下這哥倆在倫敦的軍火貿易支撐著了。
老爹被氣得中風了,這些年偌大的鄭家已經徹底淪落成為大明的三流家族。
那些子孫也沒一個成器的,在京城的只知道飛鷹走狗鬥蛐蛐。
留在福州廈門的,整日裡欺男霸女遊蕩街頭為非作歹。
在泉州,鄭家已經成了當地一大公害。
如果不是當地官府壓著,早就釀出事端。
這幾年,國內的風聲越來越不對勁兒。
官員們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監察部的那些傢伙,整日裡神出鬼沒的。
只要被他們帶走的官員,沒一個能好的。
監察部的頭頭,是老得不像話的盧象升。
這個老傢伙,誰的面子也不給。
只要被他的人弄進了監察部,不管你的官職有多大,最後一定會被按照《大明律》處置。
監察部裡面的人,更是個頂個跟老東西一個德行。整日裡板著一副死人臉,看誰都沒有一個笑模樣。
這些狗日的油鹽不進,只要被他們弄進去,就算你有多少錢都撈不出來。
當年被鄭家舉薦當官兒的人,好多都被抓了起來。
有的被判了流放,有的在蹲大牢。
甚至還有的,直接拉到菜市口就是一刀,起到了為廣大人民群眾出氣的作用。
這也算是廢物利用!
可……!
你不能要求當官兒的都像你們一樣,不貪不占不耍特權,誰他娘的當官兒啊。
這話也就是在心裡想想,無論如何,他們是不敢明說的。
現在輪到他們哥兒倆了!
他們心裡都慌慌的!
這些年販賣武器,上下其手的賺了不少錢。
這些錢有的存在了瑞士銀行裡面,還有的存在倫敦的大英帝國銀行。
只有一部分錢財,鄭森派出得力助手,用輪船載著運送會了泉州。
這次回去,一個弄不好這就都是小辮子。
別看鄭森是李梟的學生,可李梟那些年公務繁忙,教給他的東西並不多。
鄭森現在的知識水平,不比長興島那些光屁股跑的孩子大多少。
田川七左衛門更是這樣,一個海盜家裡出生的孩子,又生活在海盜遍地的倭國。
海盜的基因是刻在骨子裡的,讓他們看到錢不生氣霸占的念頭,實在是太難。
這次回國,一旦被監察部那些人盯上。行差踏錯之下,這輩子就完蛋了。
別看鄭森的李梟的學生,李梟是那種妥妥的翻臉不認人。
一旦被盧象升那個老王八蛋盯上,李梟不一定會保他。
哥兒倆越想,回到大明越是龍潭虎穴。
「大哥,咱們就這麼回去。萬一……!」田川七左衛門有些擔憂。
他的新職位的理藩院主事!
理藩院是管理各個藩國的機構!
確切來說,就是管理朝鮮、倭國、蒙古、緬甸、交趾、寮國、還有暹羅、爪哇這些地方。
說起來,也算是個僅次於鴻臚寺的肥差。
不過田川七左衛門有些肝顫,因為他很怕回去之後就被盧象升抓起來。
畢竟在倫敦這兩年,屁股實在是不乾淨。
「一大家子人,咱們不回去可怎麼辦?不回去就是抗命!
我是必須得回去的,你可以上書,辭了你這個理藩院主事的差事。
你是倭國人,可以繼續回到倭國做你的藩臣。
反正這幾年,你撈得夠一輩子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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