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是一個東方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滿臉雀斑的瑪麗,粗壯的大腿往船板上躺著的東方人肚子上一踩,這傢伙就像鯨魚一樣噴水。
「東方人?我在巴黎見過,這些人都很有錢,你看看,他身上有沒有錢。」一口爛牙的老約翰,看著這具凌晨撈上來的屍體。
「沒有錢!」瑪麗的手在屍體上胡亂的拍,忽然間瑪麗驚叫了一聲。
「怎麼了?」正在努力操舵的約翰將腦袋探出駕駛艙。
「他還活著!」瑪麗驚叫了一聲。
「活著?那把他送到道森大人那裡,說不定能有獎賞。伊恩,你這個蠢貨,趕快把人弄到船艙裡面去。耽擱一會兒,就他娘的凍死了。」老約翰,想船艙裡面吼了一嗓子。船艙裡面走出來一個人高馬大的傢伙,單手拎起鄭森進了船艙裡面。
「嘟嘟嘟嘟……!」老約翰加大馬力,繼續沿著英吉利海峽一路向北行駛。
這是一艘德國向英國定製的小火輪,用於漢堡向巴黎運輸精釀啤酒。精釀啤酒這東西,保質期特別短。而在巴黎,也就只有一些貴族才能消費得起漢堡啤酒。
所以,每個星期這小火輪只跑一趟巴黎。
不知道鄭森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居然被這艘小貨輪給撈了起來。
小火輪上面只有三個人,老約翰和女兒馬力,女婿伊恩!
伊恩將鄭森拎進船艙裡面,放在小鍋爐邊上只容躺下一個人的小床上。
外面的天很冷,但小鍋爐裡面卻很暖和。伊恩按了按鄭森的肚子,見到鄭森嘴裡不再有水流出來,直接扔在小床上。
至於能不能活,那就只能看這傢伙的運氣了。
小貨輪航行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才到達漢堡港。拿破崙組織了一萬多人尋找鄭森,可他做夢也想不到,鄭森居然落在了他的死敵普魯士人的手裡。
「約翰,你個老貨沒在巴黎睡個娘們兒再回來?」回到港里剛剛停穩小貨輪,船東道森就笑著上了船。
這艘船是威廉公爵名下的財產,他的官家道森爵士負責管理這些小貨輪。平日裡,道森也不常來碼頭,今天也不知道道森爵士為什麼會心血來潮,到碼頭來視察。
「哪有!巴黎的娘們兒太貴,哪裡有咱們漢堡的娘們兒好。道森爵士,您看看我給您帶了什麼回來。」
老約翰看到道森爵士來到碼頭,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拉著道森爵士進了船艙!
滿是煤灰的船艙,讓道森皺了一下眉頭。黑乎乎的,看到小床上躺著一個人。不由得皺起眉頭:「你怎麼帶回來一個死人?」
「道森爵士,這不是一個死人而是一個活人。而且還是一個大明人!」老約翰趕忙薅起鄭森的頭髮,湊近煤油燈讓道森爵士看清楚,這是一個大明人。
「大明人……!」道森爵士見到真是一個大明人,立刻警覺起來。
漢堡還沒有大明人,不過身為爵士他去倫敦的時候見過大明人,聽說大明人有個傳統,即便是死人,也要帶回到大明安葬。
大明是世界第一強國,普魯士人崇尚勇武,可整個普魯士王國的一個共識就是,大明不可戰勝。
既然大明不可戰勝,那麼……大明人也不能得罪。
「放下!趕快放下,去岸上叫一輛馬車,馬上把人送到醫院裡面去。」上次戰爭的後遺症,普魯士培養出了好多傑出的醫療人才。
這些醫療人才,在戰爭後如果遣散那就太浪費了。腓特烈國王和俾斯麥首相商量之後,就在全國各大城市成立了好多醫院。
將這些醫療人才集中在一起,為老百姓治病。雖然百姓們外傷不多,但好歹這些人是真正救過人,腦子裡有專業醫療技術的人。
總比那些只知道放血療法的庸醫要好得多!
「哦!好好!」看到道森爵士臉色凝重,老約翰立刻知道,這個人好像很重要。既然這個人重要,那麼很有可能自己會因為撈起這個人受到獎勵。
絕對不能讓這個人死了,如果死了說不定個獎勵就會大打折扣。
老約翰趕忙竄上了碼頭,大呼小叫的弄來一輛馬車。他的女婿伊恩,再次把鄭森拎了出來。道森爵士很罕見的幫著伊恩托著鄭森的腦袋,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能死。
「好燙啊!」抱著鄭森的腦袋,道森爵士知道這傢伙在發燒。
發燒在這個年代,是個卡大可小的毛病。很多人不明不白的發燒,燒著燒著人就死了。
也有些人,燒著燒著莫名其妙的就退了燒。誰也不知道這裡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反正,這是一種可以要人命的症狀。
將鄭森放到馬車上,鄭森劇烈的咳嗦了起來。隨著咳嗦,從嘴裡噴出黃綠色的痰塊。
道森爵士趕忙命令馬車送鄭森去醫院,他也跟著馬車一起去了醫院。因為他看到了鄭森的皮帶,皮帶倒是沒什麼,在普魯士也不是啥新鮮東西。
可皮帶頭卻是鉑金的,上面還鑄造著一隻凶相畢露的鯊魚。
鉑金這東西,不是誰都認得的。至少老約翰和瑪麗,就不認識這東西。作為低階貴族,道森自然是認得這東西的。
這年頭,大多數人都喜歡用黃金顯擺。只有那種高階貴族,才會使用鉑金。因為這是普通貧民根本看不懂的東西,而且價值比黃金更貴!
至於那隻鯊魚,道森覺得應該是家族徽章一類的東西。這倒是不難,漢堡城裡就有見多識廣和東方人做過生意的商人。也有幾個倭國商人,只要問一下大明誰家的徽章是鯊魚,肯定能夠找出這個人的出處。
馬車來到醫院,道森爵士找了人安頓鄭森住院。經過好幾個醫生檢查,漢堡醫學院畢業的馬丁爵士走了過來。
「道森,這個人的情況很嚴重。我不確定他是否能活下來!」
得到的答案很悲觀,道森爵士也沒辦法。雖然心裡覺得這個大明人好像很重要,可卻沒有確實的證據。
鄭森的衣服被從裡到外扒了下來,道森爵士翻看著那塊皮帶頭。窩在手裡的感覺,讓道森知道這是一塊真正的鉑金,而且純度非常高。
「咦……!」道森爵士發現了一塊放在桌案上的手錶,剛剛抬鄭森的時候,他抱著頭沒有看到手臂。現在看到,這才發現這傢伙手上居然帶著一塊……手錶。
手錶這東西,好多人甚至見都沒見過。道森爵士也只是在威廉公爵的手腕子上見過,這塊手表明顯比威廉公爵的那塊手錶還要小。
因為加工工藝的原因,這年月的鐘表很難做得這么小。即便是大明國,一年生產出來的手錶數量也極其有限。這人幾乎有手錶!
同樣是鉑金質地,每個小時的刻度,似乎都是寶石。其中十二點和六點是藍寶石,三點和九點是紅寶石。剩下的,似乎全都是鑽石。
十二點下面一點的地方,是一隻凸出來的鯊魚。跟皮帶頭上面那個完全一致,只不過尺寸要小上許多。
在手錶玻璃上面哈了一口氣,居然不能結霧。這是水晶的!水晶錶盤罩!
這個人不簡單,因為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帶這樣名貴的一塊手錶。這會是什麼人?
大明的權貴,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巴黎?
這些都是疑問!
身為低階貴族,道森解釋不了這些疑問。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塊手錶比威廉公爵手上那一塊要貴重得多。這傢伙是從水裡撈上來的,而這塊手錶居然沒有漏水。
拿起手錶和皮帶頭,道森爵士走出醫院上了馬車。他準備去見威廉公爵,報告這一詭異的情況。
剛要上馬車,居然看到了兩個倭國人。這兩個倭國人他認得,是經營大明綢緞的絲綢商人。因為普魯士太遠,使用絲綢的量又不多。大明的絲綢商人,根本不來這裡做生意,倒是被倭國人鑽了空子。
「你好,山本君!」道森爵士又下了馬車,走到山本一木的身前。
「您好道森爵士。」常年來往普魯士倒騰生意,山本一木已經學會了普魯士語。
「山本君,請你看看這到底是誰家的徽章?」道森耍了心眼兒,他只是把皮帶頭拿給了山本一木看,而沒有拿出那塊名貴的手錶。
「哦,我看看。這是……這是大明鄭家的徽章!」山本一木接過皮帶頭,看了一眼立刻吃驚的叫嚷了起來。
「大明鄭家?」作為低階貴族,知識實在是有限,道森根本不知道大明鄭家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大明鄭家是大明一個非常有權勢的家族,他們以前是海商起家,在大海上的勢力很強大。甚至在倭國,他們也很有勢力。
後來他們跟隨了大明的大元帥閣下去了京城發展,據說現在是身處大明權利中樞的幾大家族之一。
哦!對了,他們家裡的鄭森少爺是大明大元帥閣下的學生。唯一的學生!」山本一木,對這些事情知道的很詳細。
「鄭家的少爺?你見過嗎?」
「我哪裡有幸,能見到這樣高貴的人。聽說,這位鄭家少爺是大明大元帥極為喜歡的人,按照我們倭國的說法,他就是大元帥的養子。與大元帥的兒子,差不多是一樣的。」
「哦!這樣啊……!」
「嗯!我聽說是這樣的,您這塊東西是……!」
「哦,是有人送給威廉公爵的,卡皮帶用的。」
「今天遇見您太好了,本來昨天想去您府上道別,現在遇見也是緣分。一會兒我就要登船走了。」
「這麼急?」
「最後一筆貨款收到了,得趕緊回大明準備貨物。一切順利的話,明年我還會回來的。」山本一木向道森爵士躬身施禮。
「哦,那祝你一路順風。」
送走了山本一木,道森爵士再也忍不住。這個人身上的東西,絕對證實他是大明鄭家人。而鄭家,則是大明一個權勢極大的家族。
有了這些信息就足夠了,道森興沖沖的到來了威廉爵士的官邸。
他這種低階貴族,最多也就是道森爵士的一個管家的角色。即便有重要的情況稟報,也得要道森爵士有時間見他才行。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見到首席情報官施密特伯爵剛剛走進威廉公爵辦公室的大門。
等了好久,才見到威廉公爵皺著眉頭出來。施密特伯爵,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兩個人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公爵大人!」見到威廉公爵,道森爵士趕忙施禮。
「道森,你來做什麼?」看到道森爵士,威廉公爵有些意外。好像自己並沒有召他來!
「公爵大人,您看看這兩樣東西。」說著,道森爵士將皮帶頭和手錶遞了過去。
「這是……!」皮帶頭這東西,威廉公爵認得,可仔細一看這東西居然是鉑金的,不禁也吃了一驚。鉑金這東西,可是比黃金還要貴重的東西。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都是大貴族才能用得起的。
自己的佩劍上面,就是白金包邊。
本來皮帶頭已經讓威廉公爵很吃驚了,可看到那塊手錶,威廉公爵就更加吃驚了。對比人家這一塊手錶,威廉公爵恨不得把自己手腕上那塊高價買來的手錶給扔了。
「這……哪來的?」威廉公爵目光炯炯的看著道森爵士。
「這是從一個被撈起來的大明人身上發現的,根據倭國商人說,這個鯊魚的標誌是大明一個非常有權勢家族的徽章。
另外,這個家族的一個年青人,是大明大元帥閣下的養子。大明大元帥閣下,對他十分衷愛。」
道森爵士,興致勃勃的把自己的發現稟報了上去。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施密特伯爵忽然問道。
「我拿著皮帶卡子,問過了一個叫做山本一木的倭國人。他告訴我的!」
再看威廉公爵,他的臉色也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現在人在哪裡?」
「誰?山本一木?他好像說要乘船回倭國去,現在估計已經開船了。」
「該死,我是說那個戴著這塊手錶的年青人。」
「在醫院裡面,馬丁爵士說他可能活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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