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婼!都是秦婼!!自從她出現後,先是你爸,再是你弟,她就是個克星,專門克我們家的!」柏春梅滿臉怨恨。
她擦乾臉上的淚,眼裡的恨意仿佛要迸射出來,「都是這個賤人害得我們一家不得安寧!我要去找這個賤人算帳!」
說著,她衝動起身。
顧清俞立刻按住,「媽,這件事和秦婼有什麼關係?歸根結底,也是父親和禹州做錯了事……」
「你在說什麼?!」柏春梅打斷了他的話,難以置信,「那是你的父親和弟弟,如果不是秦婼,他們會出事嗎?你現在還在維護這個賤人!」
顧清俞滿臉無奈,「我不是維護她,她……」
後面的話終究還是沒說。
母親現在還在氣頭上,道理是聽不進去的。
「媽,你聽我說,現在禹州還沒判刑,我們還有希望。」
「真的嗎?」柏春梅緊緊抓著顧清俞的手臂,激動問道。
見她情緒緩下,顧清俞便也溫聲說道,「禹州這次確實是做錯了,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和秦婼道歉,只要秦婼能原諒禹州,顧斯沉那邊或許也不會趕盡殺絕。」
「以顧斯沉的人脈勢力,只要他願意幫忙,禹州可以少坐幾年牢,所以……」
「你在說什麼?!」柏春梅猛地推開顧清俞。
情緒激動,「你這意思是就這麼放任你弟弟坐牢嗎?!你弟弟和你父親有今天,全拜那個秦婼所賜,你竟然還要去和她道歉?!」
「媽……」顧清俞耐著性子想和柏春梅講道理。
奈何她完全不聽,「我是絕對不可能和她道歉的,禹州也是斯沉的弟弟,我就不信他會為了秦婼這個外人見死不救!」
顧清俞頭疼扶額。
之前禹州推秦婼下山崖的事,他心懷歉意。
也沒臉再面對秦婼。
所以便沒再去參加節目,而是去了國外拍戲。
沒想到就這麼一次疏忽。
顧禹州就闖了這麼大的禍。
……
顧清俞去了趟警局。
出來時碰到了秦婼。
「秦婼,我想和你談談。」他上前,語氣真摯說道。
顧斯沉上前,將秦婼護在身後。
一雙黑眸如同寒冰般落在顧清俞身上,「顧禹州罪有應得。」
顯然,他已經看穿了顧清俞的目的。
「哥,我知道這次禹州罪有應得,我也不奢望能讓他出來,但能不能幫他減刑?父親已經進去了,禹州他還年輕,不能一輩子都耗在裡面。」
顧清俞滿眼乞求。
短短一天,曾經意氣風發的他宛若老了幾十歲。
整個人透著無力的滄桑感。
「減刑?」顧斯沉唇邊勾起冷冽的弧度,「沒讓他被判死刑是我最大的寬容了。」
顧清俞內心一震。
但卻也不覺得意外。
顧斯沉這人向來冷心冷情。
禹州這次做的事,已經觸犯顧斯沉的底線了。
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顧清俞猛地看向被護在身後的秦婼,「秦婼,對不起,無論是之前山崖的事還是這次……」
「這件事和你無關,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至於顧禹州,你也別指望我會放過他。」秦婼雙手環胸,說得直白。
雖然早就料到這個結果。
但這一刻顧清俞還是感受到了絕望。
「知道了,還是要謝謝你們。」他低低說了句。
轉身就要離開。
「秦婼,你個賤人!」柏春梅的聲音突然傳來。
顧清俞瞪大雙眼。
轉身就見他母親正拿著一把匕首朝著秦婼刺去。
「不!媽!」顧清俞就要衝上去。
柏春梅充斥著恨意。
奈何匕首還沒碰到秦婼,就被顧斯沉攔截在了半空中。
「鏘——」
匕首落地。
五分鐘後。
柏春梅也被抓了進去。
顧清俞:「……」
顧斯沉和秦婼一同出了警局。
秦婼自顧自走在前面。
顧斯沉望著她的背影。
沉思了一會兒。
還是開口叫住了秦婼。
「怎麼了?」
「你去赴約是為了自己的身世?」顧斯沉問。
「我確實是以這個名義赴約的。」秦婼想了想說道。
不過她的身世她自己清楚。
赴約的主要目的還是顧禹州那貨。
「其實……」顧斯沉正要說出真相。
「秦婼!」
安夢雅和林沉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顧斯沉的話也被打斷。
「你還沒告訴我,顧禹州是怎麼找你的?」安夢雅單刀直入。
相同的問題。
秦婼無語,但還是答道,「他說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這話一出,安夢雅和林沉的表情瞬間僵住。
兩人對視。
雙雙尷尬了。
最終四人一同上了車。
車上。
安夢雅暗自用胳膊肘撞了下林沉,瘋狂對著秦婼的方向使眼色。
林沉視而不見。
最後安夢雅受不了,乾脆拔高聲音,「你不是有話要對秦婼說嗎?你倒是告訴她啊。」
「你在瞎說什麼?!」林沉驚呆了。
「你不是說要拿秦婼的頭髮嗎?!你告訴她呀!」安夢雅又踢了踢林沉。
林沉:「……」
或許,你已經告訴她了?
林沉心虛的看了眼秦婼。
正好對上秦婼危險的視線。
「哦?要我的頭髮?」秦婼笑眯眯的看著林沉。
「那個……」林沉轉動著眼珠子,天人交戰,「就是……我看你發質很好,又濃密又順滑,好奇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準備拔一根研究一下。」
安夢雅:「……」
這是什麼扯淡的藉口???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好嗎?!!
秦婼信了。
她自信甩頭,「天生麗質,沒辦法。」
安夢雅:?
秦婼平時那麼聰明。
這時候腦子是掉糞坑裡了嗎???
安夢雅徹底放棄了。
乾脆閉眼假寐。
眼不見為淨。
顧斯沉以拳捂嘴,掩住到嘴邊的笑意。
而林沉提起的心也跟著放下,甚至還在心裡默默的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下車後。
安夢雅將林沉拉到一邊。
「你為什麼不告訴秦婼真相?明明已經有那麼多證據證明她就是你的妹妹!」
林沉嘆了口氣,「DNA檢測出來前,那些證據都只能算是巧合,而且上次的頭髮也不是秦婼的,現在突然告訴秦婼她是我妹妹,萬一最後檢測結果不是呢?」
「是這個理由嗎?」安夢雅似笑非笑盯著他。
林沉努嘴,聲音越來越小,「主要是,如果讓顧斯沉知道我又是動秦婼的血液樣本,又讓人偷秦婼的頭髮,以他現在對秦婼的在意,不得砍死我!」
「瞧你這點出息!」安夢雅忍不住吐槽。
「你有出息你去說!」林沉翻了個白眼。
「那現在怎麼辦?」
「好辦。」林沉打了個響指。
接著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黑色的長髮。
「秦婼的頭髮?」安夢雅吃驚問道。
「對,剛才在車上,我親眼看著她從秦婼頭上掉下來的!童叟無欺。」林沉得意洋洋。
「那還不快去做DNA檢測。」安夢雅不耐煩催促。
另一邊。
車內除了開車的秘書外,只剩下秦婼和顧斯沉兩人。
顧斯沉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秦婼乾脆率先開口。
「你想找到家人嗎?」
問這話時,顧斯沉一直在觀察著秦婼的神色。
「不想,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挺好。」秦婼隨口道。
她現在也知道父親是誰了。
對她而言,沒有感情基礎,是誰都一樣。
親情確實讓人嚮往,但從來也是奢望,前七世她都沒有感受過親情,這一世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例外。
顧斯沉沒再說話。
待秦婼下車,他對著秘書淡聲吩咐,「去趟姜家。」
姜家。
大廳里坐著顧斯沉、姜父薑母,以及林沉。
其餘三人緩緩咽了咽口水。
「你剛才說……」左清雨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表情收不住了,「秦婼是我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