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枯萎
天外星河。
離開樹洞的木鐸，停在巨樹的一截枝幹上，指頭摩挲著界神牌，輕聲喃喃：「十一級的世界之樹，重建木獄，成為主宰……」
「嘩！」
木鐸置身於幽暗冰冷的虛空，於高處俯瞰下方。
「世界之樹」那乾裂的樹枝，如長矛利劍般穿透了七顆星辰，本欲藉助星辰中的濃郁生機，來維繫自己的生機活力。
可惜，七顆星辰被其抽盡了力量，還是未能讓其存活下來。
「當初，到底是誰殺死了祂？」
木鐸至今也不清楚，這一棵巨大的「世界之樹」，究竟因何而亡。
「我想清楚了，我願意幫助你們煉獄的那一棵『世界之樹』，助祂晉升到十三級。」木鐸握著界神牌來傳遞心聲。
「好！」
龐堅之音一起，一條明耀空間縫隙，便通過木鐸手中的界神牌撕裂開來。
下一刻，化為正常人體態的龐堅，直接跨空而來。
「外域星河。」
龐堅心神震動。
界神牌居然當真有能力，將他從霧海中的冥獄，輸送到任何一處有界神牌的地方。
且，不局限於霧海中的天地！
這不是他第一次脫離霧海，可他以往所去過的地界，都是霧海之上的那片星河，而沒有去過更遠的星河天地。
眼下的星空，只有一棵巨大到匪夷所思的「世界之樹」，和被其貫穿的七顆星辰。
極目遠眺，鋪展出神性意識感知，他都未能在遠方看到其它的星辰，沒感覺到別的生命和靈魂氣息。
「你，是從煉獄直接跨空而來？」
「你和我了解到的人族，似乎根本不一樣，你有神格，你……還是一名高位神？你的成神體系，你的力量進階方式，怎會和我們一樣？」
木鐸倒是吃了一驚。
龐堅觀察這片星河時，祂在悉心洞悉龐堅的狀況，身為一名木族的高位神，祂在龐堅身上嗅到了「世界之樹」的氣息。
沒有進入煉獄，還沒有真正看過那棵十一級的「世界之樹」，祂就確信了龐堅不是信口開河。
在煉獄，必然有一棵「世界之樹」！
「我是從冥獄而來。」
隨口答了一句，龐堅便試著感應其它事物。
他感應到了，存在於第七界的那塊青銅大陸，還有冥獄的那片魂海，然後便是散落在各處的界神牌。
通過界神牌，他也能瞧見執掌的界神。
除此之外，煉獄的玄龜、龐靈、蜂王之類的奇物，他在這片星空是無法建立感應的。
「這個地方叫什麼，這棵『世界之樹』是如何死的？」龐堅詢問。
「暗雲星域。」木鐸解釋，「祂怎麼死的，我至今都不清楚。」
接下來，龐堅從祂口中得知，暗雲星域在很久以前曾經屬於皓月族的領地。
後來這片星域被靈族攻陷了，將所有寶礦開採殆盡，靈族那邊就遺棄了這裡。
那棵將死的「世界之樹」，尋到了這裡後，妄圖以暗雲星域的星辰來恢復力量，可最終並沒有實現。
木鐸選擇於此，一方面是這裡清淨，另一方就是祂感覺再有別的「世界之樹」存活，很有可能會找來。
祂坦言，如祂般的木族族人，在天外星河中也將「世界之樹」視為神聖之物。
「你的意思是，這棵死去的『世界之樹』，對那些幼小的『世界之樹』，也有很大的吸引力？」龐堅反應了過來。
「嗯。」木鐸點頭，道：「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存在於煉獄的那棵『世界之樹』，能夠來一趟這裡。」
龐堅眼睛微亮，道：「稍等！」
當著木鐸的面，他動用自己手中的界神牌，憑藉和那塊金鐵道源的連接，從暗雲星域瞬息直達煉獄第七層！
成為所謂的「第一界神」後，霧海內外，他變得來去自如。
「第四界！」
站在那塊巨大的青銅大陸，龐堅感受到龐靈的那一霎，又瞬移而至！
第七界的屏障，和第六界的天穹制衡，對他已經失效了。
「父親！」
甜美少女形象的龐靈，以靈體模樣，顯現在祂巨大的本體前。
「伱該出去了。」
龐堅洒然一笑，在身前顯現出一條空間縫隙。
縫隙的另一端，就是暗雲星域的木鐸，還有那棵穿透了七棵星辰的死寂「世界之樹」。
冰冷而幽暗的空曠虛空，那棵透著死寂意味的「世界之樹」，樹皮乾裂，沒有一片樹葉，不知枯萎了多少年。
這棵「世界之樹」曾經定然也有樹靈，也有著極高的靈性智慧。
現在，只有一個木鐸守在一邊，妄想會有另外一棵「世界之樹」尋來，讓祂能感悟到更深的血脈奧秘。
「祂，祂是……」龐靈湊近一看，竟如遭重擊，抱著頭驚叫：「祂，祂好像就是我！」
煉獄的龐堅，暗雲星域的木鐸，聞言都是心神一震。
「父親，我看著祂，仿佛看著死去的自己！痛，太痛了，我頭疼！」
龐靈並非實質化的魂靈之軀，在祂抱著頭嗚嚎時，漸漸地裂開了。
僅是凝望那棵死寂的「世界之樹」，祂的靈體便崩潰了。
「蓬！」
龐靈化為千萬點綠瑩瑩的光雨，落入到自己的巨大樹身，還在以意識叫嚷：「父親，我是被人殺死的。那人遺留下來的力量，至今還在我死寂的軀體中，我只要凝望就能感覺，靠近的話……」
「我太弱了，我會死的！」
龐靈遭受了重創，語無倫次。
臉色深沉的龐堅，早就將空間縫隙撤銷，暗地裡傳訊：「你怎樣？你的魂靈之身，應該以什麼方式重塑？」
他的一番好意，差點釀成了大錯！
格殺暗雲星域那棵「世界之樹」者，在裡頭留下的隱諱力量，木鐸未能感受到，連他親自過去都無法覺察。
主宰？
龐堅的神性意識，逸入到「世界之樹」內部，他瞧見有無數綠瑩瑩的光爍，就在樹幹內部汲取著草木精能，又開始緩緩重聚。
「我沒事，我只要吸納附近的草木之精，就能再次凝鍊出魂靈之體。」
「只是，我還不敢靠近我的那個死去的身體。裡面有死意，隱藏很深的死意，一旦我凝望就能深刻感受到。」
龐靈的惶恐氣息，從祂的樹身向外散逸，讓很多木族的族人都能感受。
「噗通！」
一位和龐靈有著魂之感應的木族戰士，行走在叢林內，突然間暴斃。
這位木族體內的生機，一下子變為濃郁的死意，以他為中心向外擴散。
然後，他所在的那片叢林，花草樹木開始枯萎。
……
PS。呃，就倒騰出一章，感覺自己很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