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夥，譚老，蘇院長，以前還真沒發現哈，你們倆也是老戲骨啊？這說話一套一套的，整得跟真的似的。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看來是對出家人有什麼誤會啊？」
從蘇源明家出來，驅車前往明月學院，韓一平忍不住打趣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這是出家人喜歡說的。你上午不也去警局看過了嗎？剛抓的一夥詐騙犯，哪個上來就說自己是騙子的？都說自己是好人。」
「哈哈哈……」
「不過譚老，你確定你這招有用？」韓一平問道。
「百分之五十嘛，要麼有用，要麼沒用，賭賭運氣咯。如果對方坦坦蕩蕩自然是不會中招，但通常情況會在背地裡搞這種小動作的，心裡難免有鬼。只要把他心裡的鬼吊出來，任何巧合意外小事細節都會被他無限放大，無限聯想，不斷疊加作用心理暗示，時間久了看什麼都覺得不對勁。」
「這時候，哪怕他嘴上再怎麼說相信科學，最終也會選擇跑去求神上香。只要他這麼做了，那麼就徹底擺脫不掉了，因為他心裡已經認準了自己惹上了什麼髒東西，是醫生解決不了的，也不會再認真理智地去思考這些問題。」
「於是呢，心理疾病引發身體疾病，身體疾病又進一步證實了我所說的那東西吸人精氣引人生病。擺在他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要麼等死；要麼跑回來找我師弟幫忙把身上的髒東西驅散掉。」譚綸解釋道。
「就不能找其他世外高人處理？」韓一平問道。
譚綸搖了搖頭：「本身就是不存在的東西，無論是那髒東西，還是所謂的世外高人。何況他潛意識裡其實已經認準了一點，解鈴還須繫鈴人！」
「世外高手的本事他是不確定的，到底能不能驅散他身上的髒東西他本身就不相信。但我師弟的本事他卻知道，因為這東西就是我師弟當年鎮壓的。」
蘇源明也笑了：「沒想到我這輩子第一次幹道士的活兒是這麼來的？哈哈哈……」
……
……
「又說了一堆廢話！」
喬克整理著剛才的竊聽記錄，忍不住罵了一句。
坐在他邊上的小趙老闆卻有些心不在焉了。
現在他們在暗處，譚綸在明處，而且譚綸又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所以不大可能故意編造謊言來欺騙他們。
而且老八昨晚倒霉差點掉溝里，也不可能是譚綸能夠安排的吧？
霉運，說中了。
鞋子? 說中了。
小趙老闆又打開瀏覽器搜了一下民間跨火盆的習俗? 居然還真的有？不是譚綸胡說八道的！
「趙老闆？趙老闆？」
「啊？」
「趙老闆，看你怎麼魂不守舍的？臉色也好像不太好啊？」
「有……有嗎？」小趙老闆摸了摸自己的臉。
「你不會是被他講的怪談給嚇到了吧？」
「沒有！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小趙老闆趕緊擺手道。
但他這點伎倆哪裡瞞得過人家專業人員啊？一看就是慌了? 在說謊? 顧面子呢。
不過畢竟是老闆，喬克倒也沒有死揪著這事兒非要他承認自己膽小。
小趙老闆見他沒分析出自己想要的情報? 便隨便扯了個藉口先出去了。
結果門一開，外面的冷氣便撲面而來? 凍得他直接就打了個寒顫。
再加上房間裡這些人的習慣? 拉著窗簾光線不是很好，這一瞬間，小趙老闆感覺自己好像真的碰上什麼髒東西了。
而且如果真按照譚綸說的那樣，這屋子裡最弱的……
不就是他嘛！
突然就感覺自己身後好像有人? 背後毛毛的。
然後? 一隻手就從他身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啊——嗚~」
小趙老闆才剛尖叫一聲，就被喬克給捂著了嘴。
「幹嘛呢？趙老闆，是我啊！」
「喬……喬克。」小趙老闆也看清楚拍他肩膀的人是誰了，惱怒地將他的手撥開了：「你走路怎麼沒動靜的啊!」
「誒？」喬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雖然地毯消了不少聲音? 但也不至於連腳步聲都沒有吧？
這位老闆的聽力似乎不怎麼好？
「你有沒有覺得很冷啊？」小趙老闆試探著問道。
「嗯，外面空調開太低了。」
喬克說著? 喊著老七老八讓他們把空調溫度調回去。
「是空調的問題嗎？」小趙老闆呢喃自語著走了出去，即便空調溫度已經調回25℃了? 但周圍依舊涼颼颼的。
尤其是看到老七老八的鞋子時，小趙老闆的臉色更難看了。
MD吃了沒文化的虧? 早知道剛才進門前就該讓他們跨個火盆的！
……
……
「歪？老爸? 我聽巧蕊姐說你機票改簽了？」韓嵐坐在自己辦公室里一邊處理著文件? 一邊撥通了韓一平的電話。
「哦，臨時有事要在燕京都玩幾天。」
「臨時有事？什麼事兒呀？」
「當然是拯救世界的大事兒！」
「……」韓嵐。
「怎麼了兒砸？」
「哦，就是關於婚禮，我們倆大概有了一個想法，原本打算等你回來再一塊兒商量商量的。沒事，你先拯救世界吧。」
「婚禮？」電話那頭韓一平稍微愣了下，想起了在養老院時候羅老叔提到的事情。
「對呀，我們打算辦一場漢式婚禮，具體等你回來了再說吧。正好也找譚老幫忙參謀參謀，文化人他懂得多。」韓嵐笑道。
韓一平糾結了下，還是點頭先應下了：「行吧兒砸，我知道了，這邊處理完了我就回去。」
「你真跑去拯救世界啦？到底處理什麼事兒呀？公司的事情？」
「不是，是蘇院長的私事兒。蘇院長不知道怎麼招惹的，昨天晚上來了倆不速之客，在客廳里裝了竊聽器。那倆人撤離的時候跟我交了下手，都是出刀衝要害的狠人。」
韓嵐聽到這話，眉頭也漸漸皺起了：「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了，兩下就把他們打跑了。不過現在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回來，所以就暫時留下來幫幫蘇院長。」
「燕京不是天子腳下嗎？還能發生這種事？」
「就是在天子腳下遇到這種事才蹊蹺呀，行了，不說了，你忙你的吧，我這邊處理完了就回去。」
「等會兒，你把你保鏢帶好呀！要不我讓李哥過去找你吧，你現在還能打嗎？」
「嘿~你個臭小子！老子怎麼就不能打了？瞎操心，放心吧，你老爸我安全著呢。而且邊上蘇院長和譚老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老頭，不會有事的。就先這樣啊，婚禮的事情你多聽聽阿萱的，我過些天就回去。」
韓一平說著掛斷了電話。
韓嵐眉頭依舊緊鎖著，韓一平得本事他當然知道，但問題是韓一平現在的年紀，身上還有傷病呢，另外倆人年紀更大。說白了就仨老頭湊一塊兒，遇到這種事能讓人放心嗎？
而且，連韓一平都說對方下死手了，那說明當時對方是真的狠！正常人是不可能動不動就下死手的，尤其是在這種執行非刺殺任務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