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的疑惑並沒有得到解答,但或許他心中已經有自己的答案了。
第二天,李班長帶著劉順兵、楊志輝、陳偉東三人過來找翻譯員道歉了。
雖然昨晚李班長已經做過他們的思想工作了,他們也能理解那支藥為什麼要給漢斯用,但理解歸理解,看到大衛和翻譯員的時候還是很不爽。
所以,仨人道歉的態度有些敷衍。
但翻譯員也沒有得理不饒人,還主動賠了不是,算是和解了。
事實上昨天的事情翻譯員也並沒有上報,不然以下犯上這哥仨又有的挨罰了。
「對了,李班長,他們仨有和您提到過要調來戰俘營的事情嗎?」翻譯員問道。
「調去戰俘營?」李班長聞言一愣,看向劉順兵等人。
仨人果斷搖頭:「我們還沒答應呢!」
翻譯員笑道:「他們仨會鷹語,在戰俘營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
「這三個泥腿子還會鷹語?」李班長驚訝道。
「班長你這是什麼語氣啊?」
「說的好像你不是泥腿子似的!」
「英格力士嘛,收一集啦。」
「所以,你們想去戰俘營嗎?」李班長問道。
仨人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班長,你會不會捨不得我們呀?」
「不會啊。」
「哇,班長,你稍微猶豫一下嘛!幹嘛回答得這麼幹脆啊!好歹過下腦子嘛!」
李班長翻了個白眼:「就你們仨的戰鬥力真跟我上了戰場也是當炮灰吧?既然你們會鷹語,那還不如發揮一下特長,去戰俘營管理戰俘呢。」
「吼!我們仨的戰鬥力哪裡弱啦!」
「就是哦,我們也是會開槍的好嘛!」
「高麗狙神正是在下!」
李班長都懶得搭理他們,這段時間的加強訓練下來,他算是徹底放棄這仨傻子了。
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哦,找小雯同志也是跑最快的。
還不如像之前軍醫建議的那樣,調去大後方算了。
回頭再補充仨新兵進來,戰鬥力還能往上提一提。
這時候,跟在翻譯員身後的大衛忽然開口道:「三位,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有些衝動,冒犯了你們和小雯女士。」
眾人愣了下,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
李班長湊到劉順兵邊上小聲問道:「他說什麼?」
「他跟我們道歉呢。」劉順兵應道。
「你還真聽得懂啊?」李班長有些驚訝道。
劉順兵咧嘴一笑,「騷瑞」這麼明顯誰聽不懂啊?
「大衛昨天在衛生所的時候過於激動,所以推了小雯同志一把,當時也和他們仨起了口角,他現在感到非常抱歉。」翻譯員也幫他解釋道。
「嗯,知道啦。」仨人撇了撇嘴道。
李班長一人敲了個腦袋:「什麼叫知道啦?人家跟你們道歉呢!」
「李班長,沒事沒事,我們能理解。」翻譯員趕緊攔著他。
哥仨揉著腦袋,委屈巴巴地站到後面去了。
「翻譯員同志,他們仨現在這樣估計到你們這兒來也是給你們添堵,如果你們真的需要他們的話,最好還是再多教育教育。」李班長說道。
「班長,我們還沒答應去戰俘營呢!」劉順兵叫道。
「去不去是你們仨說得算的嗎?現在全軍都缺會鷹語的人才,尤其是戰俘營!回頭肯定要把你們調去戰俘營的。」
「李班長,沒事的,可以讓他們先參觀參觀啊,如果喜歡我們這兒的工作環境的話,主動申請調過來是最好的。」翻譯員笑著勸道。
「嗯,行吧,那他們仨就先交給你了,我陣地那兒還有事兒呢,先回去了。你們仨好好跟著翻譯員參觀啊,回頭把申請交上來。」
「……」哥仨。
李班長就這麼走了,離開的時候還哼著家鄉的小調,完全沒有被人挖牆腳的不愉快。
劉順兵、楊志輝、陳偉東三人望著李班長離去的背影,仿佛突然進入了凜冬。
哦,現在就是冬天。
……
翻譯員帶著他們繼續參觀,其實也沒什麼好參觀的。
戰俘營現在的駐地就是他們修築的,熟悉得很。
這次主要還是帶他們認識一下戰俘營的人員,還有介紹一下戰俘營的工作、待遇。
看得出來,翻譯員確實很希望他們能夠調到自己手下來。畢竟現在就他一個懂鷹語的,帶著十幾個外軍戰俘確實有些累,如果有人分擔翻譯壓力自然是最好的。
其實他也可以直接寫申請把人要過來,但還是希望他們能夠主動加入進來。強扭的瓜不甜,強行把他們調過來的話,到時候工作態度差糟心的不還是他?
「大衛是這批戰俘裡面軍銜最高的,也是他們選出來的代表,負責和我們溝通,保障戰俘的權利,同時也方便配合我們工作。」
「所以,我其實還是希望你們能夠真正和好,以後開展工作的話都是要相互配合的。」翻譯員說道。
劉順兵瞥了他們一眼,硬著嘴說道:「我們還沒想調過來呢。」
仨人內心其實還是很想跟著戰俘營去大後方的,但是經歷了昨天的事件之後,對於戰俘營其實是存在芥蒂的。
翻譯員禮貌一笑,領著他們繼續參觀。
戰俘們圍坐在一塊石頭邊打著牌,有人嘴上還叼著煙呢,看得出來日子過得不錯。
他們被俘之後,身上的衣服和隨身的這些小物件並沒有被沒收,手錶這些貴重物品也都被統一保管登記,如果將來他們能夠回國的話也會還給他們。
這幫人身上也沒有佩戴手銬腳鏈,行動非常自由,只要別離開指定區域就行。
對於戰俘而言,這已經是非常好的待遇了。
見到大衛他們過來,也笑著打了聲招呼。
「等回到大後方,還有橄欖球可以打,有戰俘奧運會。我們也可以去觀看的,還是挺精彩的。」翻譯員和劉順兵等人介紹道。
劉順兵仨人對於戰俘們的待遇顯然並不感興趣,敷衍地應了一聲。
翻譯員帶著他們就近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看戰俘們耍牌。
這幫戰俘也是閒得太無聊了,打牌都打出各種花樣來了,輸了的還有彈勾勾的。
要不是今天帶的都是仨大老爺們,翻譯員都不太好意思帶他們參觀。
「劉。」大衛忽然微笑地喊了下劉順兵的名字,從口袋裡取出一根巧克力再次表達自己的善意,「巧克力,可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