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懵逼的許正陽,看了看那些撿來鑽地兔之後,還在忙前忙後的武者們。
又看了看神色淡然,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的安遠。
不禁沉默了。
話說,你們這些傢伙,剛才還在譴責安遠用暗器是旁門左道,怎麼這會兒,又屁顛屁顛地送上門來了呢?
你們的骨氣呢?
撿兔子就算了,你們怎麼還幫忙放血扒皮去內臟啊?
「我說,安遠,這兔皮……」
「我知道,你之前說過,一千八一張。」
安遠看了許正陽一眼,然後指了指滿地的鑽地兔,說道:「但是,這幾百幾千隻兔子,總得有人幫忙背回去吧。」
「……」
許正陽無言以對,順便對安遠的大氣,有了新的認識。
一隻處理好的鑽地兔,出肉量也就十斤出頭,折算下來也就七千多塊。
這一千八一張的兔皮,竟然能說送就送。
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方。
「大師,還有用得著咱們的地方嗎?」
「您儘管說!」
「要不然,這兔皮拿的,我們都不安心啊。」
沒多久,把鑽地兔處理好的武者們就湊到了安遠的面前,搓著手,一臉諂媚地問到。
這麼大的收穫,說實話,擱在以前,他們來十趟都未必拿得下。
現在大師賞給他們了,他們自然要好好表現了。
「你們不用這麼拘謹,我還是喜歡你們先前那桀驁不馴的模樣,你們恢復一下。」
安遠昂首,微笑著說到。
「是,是嗎?」
眾多武者聞言,立刻站直了身子,朗聲道:「大師,你看這個樣子,可行?」
「很好,這就對了。」
安遠微笑著點頭。
一旁的許正陽看著這一幕,已經傻眼了。
恩威並用,帝王之道!
這傢伙,真的是個剛畢業的新生武者嗎?
就連剛回來的秦時月,都是一臉詫異地看著安遠。
她以前可沒發現,安遠還有這種隱藏能力呢,難道死亡的威脅,真能壓榨出潛力來?
不過,就在這時,安遠卻是話鋒一轉。
「現在,請大家轉身,看看遠處的草原上,來了什麼樣的驚喜!」
「驚喜?」
武者們一聽這話,頓時忍不住轉身望去。
結果這一眼,就讓他們變了臉色。
「是……是獵血狐!」
「是獵血狐群!」
「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這麼多獵血狐?!」
「它們想做什麼?」
沒錯,此刻,在遠處的草原上,近百隻白底紅紋的獵血狐,已經形成了半月形的包圍圈,正在朝聚集於此的武者們靠近。
會是什麼樣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獵血狐,二階凶獸,對血腥味極為敏感,是以追蹤和速度見長的凶獸。」
「會在這種時候大量聚集,應該是因為這些鑽地兔吧。」
許正陽瞥了一眼幾乎堆積成小山的鑽地兔,語氣凝重地說到。
他之前就提到過。
在鑽地兔草原里,獵血狐是以鑽地兔為主食的凶獸。
而現在,大量鑽地兔被捕殺,獵血狐的食物來源就變少了。
在這種情況下,獵血狐會成群結隊出現,主動進攻人類武者,就很正常了。
並且,因為獵血狐擅長追蹤。
只要武者們沒有離開鑽地兔草原,就避不開獵血狐的襲擊。
所以現在,要如何處理此事呢?
「為了鑽地兔而來的?」
關於鑽地兔草原的情報,許正陽要比安遠清楚得多,所以安遠自然會聽取他的意見。
「大差不差吧。」
「現在有兩個選擇。」
「一個,和獵血狐群正面作戰。」
「另一個,放棄這些鑽地兔,送給獵血狐群享用。」
許正陽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近百隻獵血狐,可要比上千隻鑽地兔難纏得多了。
「放棄……」
安遠抬頭,環視了一圈聚集於此的武者。
其中一階武者占了近一半,應該是和他們一樣,剛畢業不久的新生武者。
剩下的,二階武者占了絕大多數,三階武者寥寥無幾。
而在數量上,雙方差不多。
一位武者正好能分到一頭獵血狐。
這麼看來,此戰並非不能打。
想到這裡,安遠忽然站了出來,高聲說道:「兄弟們,那群該死的獵血狐,不僅想要搶走我們的戰利品,還想將我們趕盡殺絕,我們能答應嗎?」
「……」
許正陽一臉愕然地看著滿臉激動的安遠,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還沒等他開口捧場,秦時月就跟了上去,高舉右手,大聲喊道:
「不能!」
「我們絕不答應!」
好一個夫唱婦隨……
武者們的氣血本就旺盛,火氣大,脾氣暴。
剛才是沒有人帶頭,所以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而現在,安遠領頭,秦時月來點火,「唰」的一下,就把在場武者們的火氣給點燃了。
「對!我們絕不答應!」
「那些該死的獵血狐,竟然敢在這個時候來摘桃子!」
「我們絕不允許!」
「殺了它們!殺了這些該死的凶獸!」
伴隨著高昂的怒吼聲,武者們紛紛抄起自己的武器,朝遠處的獵血狐群沖了上去。
這一下子,反而給對面的獵血狐群整不會玩了。
他娘的!這是什麼情況?
到底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安遠,我也上了,你自己小心。」
秦時月丟下這句話,就跟著大部隊一起,朝遠處的獵血狐群沖了過去。
「這話該我來說……」
安遠看著秦時月跑遠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算了,只是一些二階凶獸而已,沒事。」
話罷,安遠手中掐訣,法力鼓盪。
散落四處的鋼刃頓時如乳燕歸巢一般,向著他的手心匯聚而來,迅速合攏為一朵青蓮。
「這玩意兒還能自己回來?!」
許正陽直勾勾地看著這一幕,滿臉錯愕。
「沒見過?」
安遠面無表情地反問到。
修仙和練武,到底是有區別的。
這種區別,不僅體現在兩者所使用的力量上,更是體現在戰鬥的手段上。
而且境界越高,區別越大。
所以安遠早就做好了被人質疑的準備了。
不過他也沒打算解釋,大不了就跑路,等過些年,自己修煉有成了,再來算帳。
「這個……倒也不是完全沒見過,但確實見得少。」
「嗯?」
安遠聽到這出乎意料的回答,忍不住扭頭,認真地看了許正陽一眼。
但是許正陽也沒解釋什麼,而是轉移了話題:「安遠,既然你有這種手段,那就留在後方支援吧。」
「我也不能在這裡干看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