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留下來,做先生

  第二天李相夷一打開門,就看到昨天的三小隻帶著位發須皆白老者拄杖等在門口。

  李相夷疑惑的走過去,還未說話。老人便迎上前來,拱手笑道:「公子有禮了,小老兒冒昧打擾,還望公子莫怪。」

  李相夷連忙扶住老者:「老人家,嚴重了。不知您等在這裡是……?」

  老人家:「說來慚愧,小老兒是這三個孩子的村長,聽這三個孩子說公子善醫術還讀過很多書。便忍不住想過來請求公子,能到我們村子裡給那些孩子們上課。

  只因以前村子太窮了,所以辦不起學堂,整個村子找出一個識字的人。唉~

  可憐村子裡的這些孩子…雖然小老兒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請求很是無理,但是…為了這些孩子們。小老兒也只能厚著臉皮過來了。」

  李相夷聽完看了旁邊的三個孩子,再看看老人殷切期盼的目光。

  良久,李相夷嘆了口氣:「老先生,我只是讀過幾年書,懂得一些醫術,沒有考取過功名…」

  村長擺手拂須笑道:「沒有關係,只要公子願意留下來教他們識得幾個字,不像我們這樣就很好了。」

  李相夷:「老先生,此事我還需要和我家娘子商量一下,這樣我們今天下午,太陽落山前給您答覆可以嗎?」

  村長疑惑:「公子為何不現在和夫人商量呢?」

  李相夷還沒來的及開口,旁邊的的小鐵牛說:「村長爺爺,我知道,我知道。」

  另外兩小隻:「我們也知道。」

  李相夷:「你們都都知道?那說來聽聽。」

  鐵牛:「大寶說他的娘親照顧他太辛苦了,所以早上要多休息一下。所以夫人這個時間還在睡覺。」

  另外兩小隻:「沒錯,沒錯。」

  老村長看向李相夷求證。

  李相夷聽了哭笑不得的點頭:「確實我家娘子還在休息。我家娘子體弱,所以在家中一般都不會讓她起的太早。」

  老村長原來如此。

  柱子:「村長爺爺,大寶的爹爹還會做飯可好吃了。」

  另外兩小隻:「是呀,是呀。」

  老村長和李相夷又聊了一會兒,便帶著三小隻離開了。

  李相夷送他們離開後,便回到廚房做早飯。

  李大寶醒來自己穿好衣服,來到娘親房間,看到娘親還沒起,就自己慢慢爬下樓了。(李大寶上下樓都是真正的爬上樓和爬下樓哦。)

  來到廚房找李相夷:「爹爹」

  李相夷聞聲看向門口的大寶:「把衣服整理好去洗漱,早飯需要再等一下。」

  李大寶點頭看著自己的衣服,低頭整理。李相夷看著那小肥手扣半天都沒扣上的扣子,扶額走了過去,蹲下來幫小傢伙扣好。

  大寶:「謝謝,爹爹。」

  李相夷:「不客氣,去洗漱啊。」

  大寶笑嘻嘻地說:「好噠。」

  說完小傢伙就蹦蹦跳跳的去洗漱了,李相夷看著小傢伙的背影笑著搖頭。

  洛曦下樓之後難得看見他們兩個父慈子孝的坐在一起聊天。

  李相夷看到洛曦下來:「醒了,怎麼不再多睡會兒?」

  洛曦:「不想睡了,就起來了。你們兩個聊什麼呢?」

  大寶:「娘親,爹爹問我鐵牛他們的村長爺爺,想請爹爹留下來教他們識字。問我有什麼想法?」

  我:「那大寶對這個事情有什麼想法呢?」

  大寶:「我當然是開心啊!這樣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玩了。」

  我笑了:「那這樣的話,我們可能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能離開這裡嘍,你也就不和我們去遊玩更多的地方哦。」

  大寶:「那有什麼關係。那些好玩的地方又不會跑,我們可以等教會了鐵牛他們再去也不遲呀。」

  我:「好吧,那就這樣決定吧。」

  大寶:「啊…決定?娘親,你同意啦?」

  我:「這是好事啊,我為什麼不同意?對於你爹爹來說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對吧,李先生?」

  李相夷:「娘子說的都對。」

  於是我們就這樣愉快的留了下來。李相夷負責教導村子裡十二歲以下的孩子識字。他打算一天上兩節課,上午一節,下午一節。先從最基本的三字經,千字文開始學習,主要是識字。

  確定好之後,我和李相夷就帶著大寶去鎮上採買書籍和筆墨紙硯。至於孩子們的學費也就是束脩,就由鄉親們自己看著給。

  三字經和千字文各買了十五本,筆墨紙硯我們沒有買太好的就買了一些便宜的,因為孩子們都是屬於啟蒙階段,而且這些又是消耗品,所以就多買了一點。

  至於教室和課桌凳子之類的,村長說了他們可以解決。村子有現成的空房還有木匠,一天就可以做好。

  買好東西回到家,發現老村長和三小隻等在了門口。

  三小隻看到我們,跑過來:「先生,師母,大寶,你們可回來了。我們和村長爺爺等你們好久了。」

  我:「等我們?」

  三小隻:嗯嗯額」連連點頭。

  李相夷對著後面的老村長拱手:「村長久等了,不知村長在此等候我們可是有什麼需要?對了,介紹一下,這是我家娘子洛曦。娘子,這是楊老村長」

  我行了一個萬福禮:「楊老村長,有禮了。」

  村長拱手:「夫人好。」

  我:「村長客氣了,您就喚我…」我看向李相夷求救

  他笑著:「村長,我家娘子不在意這些,您就怎麼稱呼村子的婦人,就怎麼稱呼我家娘子就好了。」

  村長:「那我稱呼您,李家娘子,可以嗎?」

  李相夷:「村長,李姓是大姓,小子名相夷。」

  老村長也是人精了,都點到這了還能不懂?立刻改口:「那相夷娘子,李先生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快要開飯的時候我會讓孩子們過來接你們。

  奧,對了還有那個束脩,鄉親們打聽了一下其他村子的學堂費用,決定和他們一樣八百文一年,您看,可以嗎?」說完老村長忐忑不安地看向李相夷。

  李相夷看了一下老村長和孩子們身上打著補丁的衣服,說道:「村長,我之前和您說過,我雖讀過書,但是我並未考取過功名。

  你讓鄉親們給我和其他書院一樣的費用,對你們來說是不公平的。所以這束脩還是減半吧,每個學生就交四百文吧。」

  村長驚訝:「這這…這怎麼可以?」

  我:「村長,沒關係的您也應該看的出來,我們夫妻二人還是有些家底的,所以對於這些不是很看重。」

  村長聽完就要跪下,我和李相夷趕緊拉住他。我的天這麼大歲數的人給我下跪,折壽哦!

  李相夷:「老村長,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老村長紅著眼眶:「小老兒,在此多謝先生和夫人的大恩大德!」說完還想跪下去。

  我:「老村長,別在跪了,再跪…再跪我們就漲學費了!」

  老村長:「啊?長…什麼?」

  李相夷看著洛曦氣鼓鼓的樣子笑了,稍稍用力把村長提了起來。

  正色道:「村長要謝也該是我的學生來謝我,再說,時間也不對。還沒正式授課呢?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村長:「是是是,小老兒糊塗了,那小老兒就先回去了,晚上等候您和夫…相夷娘子的光臨了。」

  李相夷拱手:「那相夷和娘子就多謝村長和鄉親們的款待。」

  大寶抱著我的腿,看著老村長:「村長爺爺,你們只請爹爹和娘親嗎?那大寶可以跟著一起去嗎?你放心大寶吃的不多的,而且還不挑食。」

  李相夷介紹:「村長,忘記介紹了,這是犬子承澤,小名大寶。」又低頭和大寶說:「不得無禮。」

  村長聞言笑了:「抱歉,是爺爺說漏了,也邀請大寶去吃飯的。」

  大寶:「好的,謝謝爺爺。」

  村長:「那小老兒就告辭了。」

  我微笑點頭,李相夷:「村長,我送您。」

  村長擺手:「先生不用客氣,兩步路的事,鐵牛,柱子,大寶我們回去吧。」

  鐵牛:「村長,我們想留下來和大寶玩。」

  另外:「就是就是,我們想留下來和大寶一起玩。」

  村長看向李相夷:「這…」

  我笑著說道:「沒關係,就讓他們三個在這玩吧,到時我們一起過去就好了。」

  村長:「那就打擾相夷娘子了。」

  然後李相夷就把村長送走了,回來把背簍里買的東西拎到房間裡整理。

  我:「相公,你說他們村里好多年沒有先生去教孩子讀書,但我看著老村長的談吐,不像是沒讀過書的?」

  李相夷:「娘子,剛剛叫我什麼?我沒聽清?」

  我翻了白眼:「呵,聽不清拉到!」起身打算去找孩子們。

  李相夷拉著我,一使勁我就坐到他懷裡:「哎呀,娘子,人家就是想聽你再喊一次。」

  我:「好好說話。」

  李相夷看著我:「娘子~」

  每次我受不了他這樣叫我,看著我。我捂住他的眼睛和嘴巴。

  「娘親,你在和爹爹玩遊戲嗎?」。

  我聽到轉頭看向門口,看到大寶領著另外三個趴在門口好奇地看著我們。

  我趕緊掐了一下李相夷,站了起來。

  問大寶:「咳咳,大寶,你們四個不在外面玩,過來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李相夷看著洛曦害羞的樣子,笑了,眼裡滿是愛意。

  洛曦看到李相夷在旁邊笑,氣的轉頭不再看他。

  大寶:「娘親,大寶是有個問題想問爹爹。」

  李相夷:「什麼問題?」

  大寶:「就是爹爹為什麼和村長爺爺說大寶叫犬承澤啊?大寶不是叫大寶嗎?犬子承澤是大寶的另一個名字嗎?」

  呃呃呃…

  我走到大寶身邊蹲下來:「大寶,你還記得你的大名嗎?就是外爺給你起的名字。」

  大寶撓頭看著娘親數著外爺平時喊自己的稱呼:「寶貝兒?寶貝孫孫?心肝兒?娘親是這三個中的一個嗎?」

  我拍了一下額頭,小寶看娘親這表情:「娘親,爹爹總是喊大寶臭小子,那大寶的大…」

  「不是。」我瞪了李相夷一眼打斷大寶的猜測,他心虛的頭偏向一邊。

  我摸著大寶的頭:「我們大寶才不是臭小子,我們可香了,是不是呀?」

  大寶:「沒錯,大寶每天都洗澡的,一點都不臭的。」

  鐵牛:「哇,大寶你每天都洗澡啊,難怪你身上總是香香的。以後我也要每天都洗澡。」

  另外兩個:「我們也要。」

  我笑著拍拍鐵牛的肩膀:「對呀,一定要洗澡,還要勤洗手。」

  四小隻:「嗯!」

  大寶看娘親的注意力被小夥伴都吸引住了,趕緊出聲:「娘親,你還沒有告訴大寶呢?」

  我點點大寶的鼻尖:「我們大寶的大名叫李承澤,記好了,下次可不能忘記了。至於犬子是你爹爹對你的謙稱。所以啊,還是要多讀書。你說對不對啊大寶?」

  大寶:「對!娘親說的都對!」

  我:「好了,你們出去玩吧。」

  把三小隻不對四小隻哄出去後,一轉身我就看著李相夷滿眼笑意的看著我。

  我摸摸臉:「你看什麼呢?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李相夷:「沒有。」

  我:「那你看什麼?」

  李相夷支著下巴:「看我家娘子貌美如花,蕙質蘭心。」

  我:「少來這一套,油嘴滑舌,要是讓小寶和阿飛他們看到你現在的樣子,看他們笑不笑話你?」

  李相夷:「我誇我家娘子,他們有什麼好笑話的,頂多就是嫉妒。」

  我:「行了,換個話題,關於晚上去村子裡吃飯,我們帶些什麼禮物過去啊?空手去吃飯是不是不太好啊?」

  李相夷:「確實,那娘子覺得我們應該準備些什麼呢?」

  我:「呃呃呃,我也不知道,你說我們要是去一家吃飯還好備禮,去一個村子吃飯,我就真的不知道要準備什麼什麼了?」

  李相夷:「那就不準備。」

  我:「啊!你確定?」

  他把我拉到腿上坐下,我:「不要這樣,孩子還在外面。」

  李相夷:「娘子想什麼呢,我只是想抱著你而已。還是娘子…」

  我:「不管我怎麼想,先告訴我,為什麼不用帶禮物?」

  李相夷:「因為我們給他們的已經很多了,你想啊,首先我教孩子們讀書,束脩比別人的便宜一半;然後我還是大夫,只要我留在這裡,對他們來說,看病是不是方便很多?還有這些書籍和筆墨紙硯。」

  我恍然大悟:「好像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