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甦醒

  一個月後

  這日,方多病像往常一樣盯著李蓮花發呆,忽地,床上人的睫毛顫了顫。他瞬間站了起來,走到了李蓮花的床前。他坐在床沿處,握住了李蓮花的手,驚喜道:「花花,你醒了!」

  隨後,李蓮花扇子似的睫毛又扇了扇,睜開了眼。他環顧四周,覺得既熟悉又陌生。忽地,他又看到了正緊張地盯著他的方多病。

  「花花,你終於醒了!」方多病見李蓮花睜開了眼,激動地說。「這……是哪啊?」李蓮花問,聲音嘶啞。方多病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於是就一邊回答,一邊去給他倒茶,「這,是四顧門啊,是你曾經的房間。」

  聽完方多病的話,李蓮花沉默了。良久,他還是問出了那句話:「我……不是死了嗎?」聞言,方多病瞬間暴怒。他閃身到李蓮花面前,挑起了他的下巴,道:「李蓮花,你就那麼想拋下我獨自離開嗎?你就那麼想一走了之嗎?我告訴你,不可能!你別想再拋下我,我方多病定要纏你一輩子。」

  一剎那,李蓮花從方多病的眸中看到了偏執、瘋狂、占有和……愛意。他不明白為何方多病對他有如此深的執念,可他沒有反抗,任由方多病捏著他的下巴。

  方多病見他沒有反駁,這才鬆開了他。在方多病又丟下一句「你別想再丟下我」後,他的神色終於恢復如常。李蓮花見他臉色好轉,又問了一句:「是誰救的我呀?」

  方多病道:「是一位老者,他說是你的一位故人,而且,他戴著一件斗笠,我們看不清他的樣貌。」接著,他又把那老者的身形、特徵描述了一遍。

  聞此,李蓮花將腦海中所有戴斗笠的老者都篩查了一遍,卻沒有找到與方多病描述相符的人。忽地,他想到了師父,可很快又被他否定了,師父已經去世十年了,怎麼可能是師父。

  李蓮花沉思著,方多病也識相地沒有出聲打擾他。許久,他見李蓮花回神,才扶起他,將倒好的茶水遞到了他的唇邊,餵他喝了下去。由於長時間未進水,李蓮花連喝了兩大杯茶,才感覺喉嚨得到了潤滑。

  此時,方多病卻發現李蓮花用不上力氣了,可他並未聲張,覺得是碧茶毒發的後遺症。於是,他再次扶李蓮花躺了下來。

  李蓮花再次陷入沉思,方多病見此,識趣地走到臥房門前,打開門,對門口四顧門的弟子說道:「告訴其他人,李蓮花醒了,也告訴無了方丈一聲。」話音未落,那弟子面露喜色,跑下台階,通報去了。

  方多病重新走進了臥房。「我的毒……解了?」李蓮花再次提出疑問。「嗯,那位老者提供的忘川花不僅救了你,還解了你體內大半的毒素。你探氣海了?」方多病回答後又發問道。「嗯,剛才,順了下內力。」李蓮花應了一聲。

  兩人說話的空隙,四顧門眾人都抵達了戰場,走進房間,逐個發起進攻:

  喬婉娩:「相夷,你終於醒了,你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我無礙,阿娩不必擔心。」

  肖紫衿:「門主,抱歉,我不該……」「紫衿,沒事,那日的事不怪你,你不必放在心上。」李蓮花打斷了肖紫衿的話說道。

  石水:「門主,您感覺好些了嗎?」李蓮花衝著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白江鶉、紀漢佛:「門主,待您痊癒,一定要重掌四顧門。」「不了,我這十年逍遙慣了,覺得做個江湖游醫也挺好,就不回來了。」「門主,四顧門永遠都是李相夷的四顧門,您不能棄它於不顧啊!」「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李蓮花剛想說話,就被方多病截了去,無奈閉上了嘴。

  雲彼丘:「門主,對不起,若不是當年我給您下了碧茶之毒,您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對不起。」「彼丘,你不必自責,你看,我現在不也挺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