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很高興的拿著復活草回到了神醫館,他有一位摯友,神醫無翼,是神醫館的醫師。
神醫無翼除了在醫館裡,其餘時間都在外遊歷,知識淵博心善仁德。
二十年前他也是雲蘇城意氣風發的風雲人物,只是二十年後的現在,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
曾經獨孤青峰研製絕情水時,便請教過無翼,無翼也知曉絕情水一二。不過除了心愛之人心頭血以外的解藥,他還無法研究出別的能代替的解藥。
杜先生說:「無翼兄,你看我拿什麼來了!」
無翼看著杜先生手裡的復活草,十分驚喜,笑著接過復活草,說:「這真是寶貝啊!多少人偷偷進狼山想尋這復活草,能出來的沒有幾人。沒想到你這裡有這麼大一株,是少主帶出來的吧?」
杜先生點點頭說:「正是。」
無翼拿起復活草觀察著,說:「復活草之所以擁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因為在乾旱的情況下,它的枝葉會收縮成球狀鎖住水分,枝葉即使乾枯,卻仍可頑強生存很久。只要遇到下雨,復活草會再次吸收水分,起死回生般的重新伸展枝葉。狼山上的少數復活草吸食了日月精華,根和葉都有很奇特的藥效,可以解百毒。」
杜先生說:「少主希望可以利用復活草研製出解藥,解他的絕情水之毒,又不影響他的武功。」
「這世上有些毒易解,有些毒難解,有些毒無解,不過還好這絕情水之毒是難解不是無解。」
杜先生放低了聲音,說:「我還是希望有朝一日,少主可以像正常人一樣過日子,娶妻生子。」
「最近我們閉關,好好研製解藥吧。」
無翼這家醫館是獨孤城非常有名的醫館,城裡很多人的疑難雜症都在這裡看好了。城裡的人都叫這裡為神醫館,久而久之,這醫館的名字就叫做神醫館了。
無翼有幾個徒弟,幫忙打理著神醫館,平日裡會坐診看病,接待病人。徒弟們看不好的病,無翼才會出手。
無翼安排好徒弟們,便和杜先生去了後院,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只能徒弟們每日送些吃食進來。
另一邊,萬尋安插的人混入朱涯堂,這兩人攀附上了風浩手下元濤,元濤也就是一個貪財好色之徒。
黃昏之時,正是集市熱鬧的時候,這兩人在酒樓把元濤灌醉後,他們從酒樓出來,這兩人假借醉酒,撞到了街邊賣小吃的攤販,攤主自然害怕,便直接躲了起來。
元濤借著酒勁,想擺擺面子,直接把小吃攤販的推車打爛了。元濤還不罷休,對著附近攤販又是辱罵又是拳打腳踢的,嚇得周圍的攤販四處逃散,街上的人也落荒而逃,惹得民怨又起。
這種事情以往也是偶有發生,大家也見怪不怪了。
過了一天,萬尋安排的另外一人又在另一處小賭坊鬧事,小賭坊不過就是獨孤城一家小門小戶名下的產業,這家商戶見是朱涯堂的人,便也只能忍氣吞聲。
不過這家商戶認識獨孤青峰的一個隨從,隨從在無意間把這件事透露給了獨孤青峰,只不過獨孤青峰並未責備下來。
風浩也沒有當回事,以為只是手下像以往一樣鬧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反正隨便怎麼鬧,只要獨孤青峰不責備他,也就沒人敢動他。
第三日夜裡,獨孤青峰得力手下青狼喝醉酒在風浩的賭坊里賭博,萬里安插的人早已到位,用了一些小手段,讓青狼一夜間輸了幾百兩銀子。
青狼暴躁的在賭坊里發脾氣,朱涯堂的人雖然心裡不痛快,但是他們惹不起青狼,只能任由他在賭坊鬧事。
青狼蠻橫無理的搶回了輸掉的銀兩,拿著銀兩獨自回府,夜黑風高,路上出現了一群蒙面的黑衣人。
其中有一個黑衣人把朱涯堂的衣服穿在了黑衣裡面,只露出了一小塊衣角。青狼看見了,大聲的喊道:「我看出來了,你們是朱涯堂的人!莫非還有膽子想對老子動手?」
帶頭的人說:「你今天搶了賭坊幾百兩銀子,我們是來拿回屬於我們的銀子,交錢留命!」
青狼又怎麼會把他們放在眼裡,說:「做夢做到你大爺身上了!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這時正好經過的打更人嚇得撒腿就跑。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這群黑衣人就殺了青狼,挑斷了手腳筋,一刀刺穿了心臟。屍體被丟在街角,場面血腥殘忍,一夜間就傳得滿城皆知。
而青狼被殺的方式正是朱涯堂慣用的殺人手段。
青狼手裡攥著一塊布,這藏青色布料正是朱涯堂弟子衣服的一角。
青狼直到死,都誤以為是朱涯堂的人幹的,所以在死之前拼命的扯下了這塊衣角。
當夜幾百兩銀子被悉數交到了賭坊管事手裡,管事誤以為是青狼退了回來,並沒有多想,便收下了錢入帳放入庫房。
風浩愚蠢至極,誤以為這真是手下乾的,派人抓了賭坊的人,關在牢里,狠狠的打了他們。
賭坊的那些人平日裡雖然跋扈慣了,但是大多數貪生怕死,到了緊要關頭,沒有人承認,但是居然互相咬了起來。
因為風浩說,只要交出罪魁禍首,其餘人無罪釋放。
雖然朱涯堂的情報能力了得,但是風浩又散漫慣了,朱涯堂很多細瑣的人和事他並不是一清二楚,所以一旦出事,他很容易漏洞百出,被人拿捏住。他不像喬遠霖那般,喬遠霖心思縝密,城府極深。
青狼的妻子和兩個小妾帶著他們的四個孩子天剛亮就一同跑到了蘇心院跪在院子裡。
青狼的妻子痛哭流淚,聲嘶力竭的喊道:「求城主為青狼主持公道!」
「求城主為青狼主持公道!」
「求城主為青狼主持公道!」
雖然她也知道,在獨孤城,什麼時候又有公道可言。
青狼的幾個孩子跪在地上,也哭鬧不停。
整個蘇心院安靜得異常,只有這悲遼的哭聲,延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