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說,這是苟熊家的做法,想來那兩個孩子是聰明的,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放眼這梨花村,有哪個人有他們來的有遠見!
「是,聽到了!」村民聽到這,心裡不由的又燃起希望。
田裡沒種植就沒種植,總比種了死了來得好。不過那些家裡窮的,一聽到這,瞬間如打了霜的菜似的,蔫了。
家裡本來就窮,種植的那些,還不夠餬口。可現在要地空在那,著實難受。
「村長,我看那苟熊家的水很多,等我們沒水的時候,去他們家要不就行了?」說這話是苟大福,那天他將苟熊家徹底的逛了個遍,對於他家有多少存水的東西,只要是明面上的,他都一清二楚。
「我說大福,那苟熊也是你的侄子,你怎麼能說的出這種話來?他家那天是水多,但你怎麼不想想他是成親的時候用的。他家哪來那麼多裝水的東西?還不是找我們借的。你這話說的就不厚道了,好歹你還是他的大伯。」
黃春輝現在對苟熊越發的同情,怎麼竟是有這樣的大伯,還不如沒有呢。在缺水的情況下,自己不想著花錢買桶買缸存水,就想著去別人那邊要。真是可笑至極。
苟大福摸摸鼻子,不說話。這村長的立場很明顯,站在苟熊那,呸,他會不知道那水桶是出自誰的手嗎?好意思說那是他借給苟熊的。
要是以前苟熊沒娶蘇黎也就罷,但如今他娶了蘇黎,自己要他幫忙做幾個桶的可能性,幾乎是零。真是該死,要是沒有蘇黎這個女人存在就好了。
黃春輝還不想說最後一個法子,他知道說出來後,那現在村民都不去做準備了。那法子是下下策,希望在那之前,老天開眼,給下雨了。
荷花村。
「娘,你要不就在家多住幾天吧,家裡的東西還得你幫忙指導一下。」蘇黎的大舅對於娘這樣關心自己的家,很是感動的同時,又有些愧疚。
他和二弟都知道,如今家裡的人口越發的多了,娘為了給自己家藤個房間出來,便去外甥女那住了。
可儘管如此,娘還是很擔心自己一家,有什麼事,都是特地的趕回來,和他們商量的。
「是啊奶奶,你就在家裡住幾天吧。我們也好久沒怎麼見到你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這小寶都想太奶奶了呢!」
劉林氏聽到這話,心裡很是窩心,但一想到苟熊家現在無人,便搖搖頭。家裡現在有很多重要的東西,阿黎和苟熊也去打獵了,家裡必須要有人看著才行。
要是有個小偷小摸的進去,到時候可怎麼辦?那裡頭的東西,很多都是她娘留下來的物品。
「不了,你們要是想我,就過來看我吧。我和你們說的話,都記住了嗎?趁著太陽還不是太大,我得走了。」
「知道了娘(奶奶),你路上小心點,有什麼事,找個人回來,捎個口信。要是大妹做的過分,你說一聲,看我們怎麼收拾她!」
「知道了,你們回去吧,我走了!」劉林氏說完這話,匆匆忙忙地又走了。
這些年,已經虧欠阿黎太多了,雖說就算自己用了那些銀子,她也不知道,但心裡過意不去。百年後,也無臉面對地上的人。
蘇豪看著沉默的爹,有些慎得慌。但還是忍不住說道:「爹,我明天就要開考了,你在這等我嗎?」
蘇青第一次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他和自己長得還真的不像,年輕時候的自己,多好。可這個摸樣,也不知道長得像誰。
罷了,父子一場,今日就再次別過吧。
「你好好考試,爹等你的好消息。不過爹有事要先走,不能在這等你了。你要加油,為我們蘇家光榮耀祖。」
黎兒,黎兒,你真的不要爹了嗎?看到這個兒子就想到蘇黎,更想到他們兄妹兩人欺負蘇黎的樣子,心裡恨得直咬牙。
要不是他是自己的兒子,蘇家要延續血脈,早就殺了他了。
以前自己以為,只要他們欺負了黎兒,自己不去管教,到時候她傷心難過之時,自己去安慰安慰,當然就能加深她對自己的依賴。
以前一直以來都好好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她和苟熊是青梅竹馬沒錯,但對自己的依賴,遠遠比苟熊來的大。為何,為何變了,她寧願要嫁給苟熊?
反倒有兩次看到自己的眼神都變了,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這怎麼能接受得了?
明明只要自己輕輕一叫她,都會乖乖聽話的。為何後來她眼裡有對自己濃濃的失望?是不是只要沒有了苟熊,她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想到這,蘇青起身,離開了客棧。蘇黎,只能是他的!
得不到娘,就用女兒代替,多正常。父債子還,母債女還,不是嗎?
更何況自己呵護了那麼多年了,要放手,怎麼可能?都是蘇劉氏,要不是她,現在黎兒就是自己的了。
蘇豪看著爹一身陰翳地走了時,渾身忍不住抖了抖。
黃文俊獨自坐著馬車,快馬加鞭的去凌霄城考試,剛到凌霄城,洗漱完畢,就看見原來的同窗,三三兩兩的在書店裡聚著。
「怎麼了?」剛洗淨了一身塵土,換上青衫的黃文俊走了過去,對著同窗問道。
「你看,這也有扇子了,不過我問了,像這樣山水畫的扇子,一把要五兩銀子。真是貴,你看看這畫的還沒有我們在鎮上買的好!」
黃文俊看到同窗拿起一把扇子,展示給自己看。
「偷偷告訴你,像這樣的扇子,在這凌霄城屬於貴族所有。尋常百姓家,別說買了,連個普通的扇子都貴的緊。這樣的有畫,有題字的扇子,是身份的象徵!」
同窗神秘兮兮地附在黃文俊的耳旁說道。
黃文俊仔細地看了一眼那畫扇,做工和那紙,確實都比在百花鎮的來的好。但那題字和畫的意境,差的不是一點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