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金銀花,可以清熱解毒,這大夏天喝這個最適合不過了。兩位嬸子,家裡明天的事情,還得多麻煩你們了。」
王林氏自從因為雞蛋的事情和蘇劉氏大打一架之後,就將她視為眼中釘。如今看到她不待見的女兒要嫁人了,卻沒叫她,心裡很是樂意。
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將蘇黎出嫁,辦的風風光光,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蘇劉氏不待見的女兒,是自己王林氏做的喜娘。
「說什麼客氣話,你就放心交給我們吧。保證你明天順利娶到新娘子,風風光光的當個新郎官。好了,你該忙活就忙活去,家裡的東西交給我們吧!這肉菜,今天我們兩個去採買,你該幹嘛幹嘛去。」
黃李氏心疼的看了苟熊一眼。這個孩子真是命苦,明天他要成親的事情,現在梨花村的人,都知道了。可他那叔伯之類的,卻毫不表態。
看來都是想劃清界限。也罷,那種親戚有了還不如沒有。
「那怎麼可以?我隨你們去買吧,那些東西重,都是力氣活,我是男人,力氣大。可以給你們搬東西!」
苟熊說罷,回到屋裡,將桌上的筆墨紙硯收拾好,走到院中,準備和她們一起去鎮上。
「白尖,黑背,你們記得看好家,別亂跑!」家裡如今成親用的東西,採買了不少。這要是被拿走,自己哭都來不及。
「汪汪」白尖黑背搖搖尾巴,它們知道主人這幾天都在忙,女主人一大早還不知道去哪了,家裡現在很多肉,一定要看著,不能被壞人拿走。
苟大福家。
「大哥,你聽說了嗎,他明天可就要成親了!」苟大祿心裡極度不舒服。這要是真的和那個蘇黎成親了,那田地就不是自家婆娘掉幾滴眼淚,就不動的問題了。
「怎麼不知道,現在整個梨花村,恐怕沒有人不知道吧!」苟大福想著就來氣。他成親了,自己作為大伯的,好歹得告知一聲吧。
可現在倒好,說都不說一聲,就要成親了。自己作為大伯,還是從別人的嘴裡聽到的這事,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大哥,你那準備怎麼辦?他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們名義上的侄子,是二哥的孩子,難道我們就這樣不管嗎?別人到時候指不定還怎麼戳咱們的脊梁骨。」
一看這事,都是那蘇黎搞的鬼。她不待見自己,連帶的連苟熊都給她哄騙成這樣。
要放在以前,雖說自家不待見他,可哪個重要事情,不是和自家商量的?包括當初他蓋房子的事情。
「那能怎麼辦,他又沒和我們說,難道要我們自己厚著臉皮,自動送上門嗎?」一想到苟熊花了15兩銀子,買了那樣一個潑婦,心裡就膈應的慌。
自家這麼多年了,所有的銀子加起來,都還沒15兩。當初要是知道二弟二弟妹有留銀子給他,就將他接過來生活了。
畢竟他除了那些,還挺能賺錢的。一年打獵的銀子,都比自家一家賺得來的多。
總之,那樣的女人,堅決不能娶進門。否則以後想撈點好處,都難。
苟大福略微沉思了會兒,道:「好,咱們明天就去看看,靜觀其變。」
這蘇黎那樣厲害的婆娘真要娶進門,恐怕接下來就要和自己斷親吧。那水田,估計馬上就會被收回去。
苟大福兄弟兩人商量之後,又分別叫來自己的媳婦,4個人商量,明天到底該怎麼做。雖說往日裡,這兩家不對盤,可在關係到自己的利益後,兩家難得一致對外。
「不行,明天不能先讓他們成親,連門都不讓他們進。憑什麼,我可是他的長輩。他的爹娘早就沒了,現在和他大伯就相當於她的爹娘。」
苟趙氏早就聽到這個消息,心裡不耐煩了。上次那蘇黎那麼強勢的過來,一開口就是要自己的水田。
這要是讓他們成親後,那知道當年自己在他爹娘去世後,拿了那麼多東西,非得一個個讓自己吐出來不可。
不行,明天一定不能讓他們倆成親。
「對,大嫂,現在她爹娘早已沒了,公公婆婆也都走了。這個家,就你和大哥最大。你們說話,他苟熊必須得聽,不聽就是不孝,咱們去衙門告他去。」
苟王氏一想到家裡的那兩分田,隨時有可能被拿回去,心裡就難受的緊。雖說自家不差那一點地,但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你給我閉嘴,什麼不孝,什麼告的。你不要臉,我還要,咱們苟家丟不起這樣的臉。再說,咱們憑什麼告,拿什麼來告?我們又不是他親爹親娘,更沒撫養過他。你也不怕說出去,讓人笑話了。」
苟趙氏一聽,恨不得一巴掌扇在這女人的臉上。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笨的妯娌,平日裡看著挺聰明的,戲也演的挺好的。
怎麼這到關鍵時刻,就要掉鏈子。希望明天別給自己出寫什麼么蛾子,才是。
那廂蘇黎和劉林氏已經接近荷花村,看到村口站著兩位不到四十歲的男人,站在村口處,仰首翹盼。
「外婆,那兩個人是舅舅嗎?」蘇黎覺得這兩人和蘇劉氏有些像,因此出聲問道。
「呵呵,我們阿黎真聰明,對,那就是你舅舅。這外婆好久沒回來了,他們也很少見到你,這不都過來迎接你這新嫁娘嗎?」
劉林氏覺得這輩子,家裡不富裕又怎樣,有兩個貼心的兒子,就夠了。至於大丫頭,罷了,她已經鑽進死胡同里,出不來了。
「娘,你可回來了,真是讓我們好等。這位就是阿黎吧?真是漂亮,快點回去,這外邊曬得慌。你舅娘都把屋子給你收拾乾淨了。有什麼話,咱們回家說。」
須臾。
牛車慢悠悠地到了一個有些老舊的土胚房前,停下。
「阿黎,到了,咱們下車吧。東西你舅舅們會搬進來的,咱們先去歇會兒。你去洗把臉,都要當新嫁娘的人了,別曬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