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及笄

  苟熊尷尬的撓撓頭,道:「那個大伯娘和嬸子一直哭,一直哭,我就……」

  聽到這話,蘇黎就明白了,敢情是那兩個婦人來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苟熊他一個大男人的,也不好強勢的要回。

  那兩人再不是,也是他的長輩。

  「好吧,先擱著也沒啥。這天乾旱的不行,也種不了什麼東西。等下了雨,咱們再去要回,也不遲。」

  到時候自己有的是辦法,搶回田地來。

  洗好臉之後,看到外婆已經拿著野物去處理了。苟熊紅著臉,對眼前越發白皙,漂亮的人兒道:「阿黎,再過五天,咱們就要成親了呢!」

  想到這,苟熊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有一個全心全意待自己好的阿黎,還有一個很好的外婆。

  即使外婆不是親的,卻待自己如親的一般。想到這,看著眼前的可人兒,心裡就忍不住撲通撲通快速的跳著。

  「傻瓜……」蘇黎看到有些急促的男人,忍不住會心一笑。但想到現在如此之熱,又這麼幹旱,趕緊說出今天和外婆說的事情。

  「恩,沒問題。不過具體要怎麼做,阿黎你教我,咱們快點把水引回來。對了,之前不是賣了黃秀才幾個字畫嗎,咱們家讓外婆幫忙買幾個瓮子回來,多存一些水。」

  家裡現在的銀子都說阿黎在管,苟熊也不知道家裡現在還有多少銀子。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自己打的野物,也才賣幾百文。如今的野物是越來越難打到了,前段時間還好,特別是這幾天,越來越少了。

  「好,現在家裡的東西也差不多準備好了。明天咱們上山去引水回來,瓮子就拜託外婆幫忙買一下了。也不知道舅舅家怎麼樣了,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蘇黎越想越煩,怎麼好端端的,就遇上乾旱了呢。

  「阿黎,莫要著急,順其自然吧。你別繡了,休息會兒,我先去習字了!」苟熊這幾個月進步很大,蘇黎買回來的那些書字,基本上都會了,連簡單的詩句也都會了一些。

  苟熊很是珍惜,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識字的一天。恐怕說出去,會沒有人相信吧!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及笄日。這幾天時間,劉林氏將家裡需要備用的東西都籌備好了。

  清晨蘇黎一早就被她挖了起來,給親自梳頭:「阿黎,家裡也就這幾個人,咱們也不多講究了。從今天起,你的髮型要改變一下,今天外婆給你親自梳頭。新衣和新鞋都已經做好了,一會兒換上給外婆瞧瞧。」

  對於這個外孫女,劉林氏打從心眼裡疼惜。如果不仔細看,發現不了她渾濁眼眸中,混著一絲愧疚。

  「謝謝外婆。」及笄了,再過兩日就要成親,好快啊!

  苟熊昨夜興奮的睡不著,阿黎今天終於及笄了,為了這一刻,他盼了好久好久。卯時不到,便起來打獵去了。

  劉林氏拿著梳子,將蘇黎的頭髮全部散下來,細細地梳了起來。原本這是自己的女兒該做的事情,如今也只能自己來做了。

  罷了,終究是和那個家沒有緣分,再怎麼勉強,還是不行。

  「外婆,咱們也不行及笄禮吧?」蘇黎還沒真正見過,所謂的及笄禮,據說很是麻煩。可家裡現在是這樣,還行及笄禮嗎?

  「不行了,咱們就簡單的操作一下就好。後天就要成親了,咱們的阿黎真的長大,可以當新嫁娘了,外婆好高興。如果你奶奶,看到的話,不知道會多高興。」

  劉林氏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嗝咽。如果,她不在這個家的話,如今不知道會多好。命,一切都是命!

  蘇青今天一早就起來了,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蘇劉氏,沉默了半晌,起身穿衣,拿起前段時間買的東西,出門了。

  就在他剛走出門的那一刻,原本緊閉眼睛的蘇劉氏睜開了。她眼眸沒有絲毫的睡意,只剩下濃重的恨意:「蘇青,你要是敢背著我,從今以後,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明明知道,她是何其的無辜,但只要一想到因為她的存在,就好像狠狠得扇自己一巴掌。這口氣,要讓她如何咽得下。

  不要怪她這些年來的狠心,原本以為賣了就算了。但要是他再敢違背自己的意思,違背當初的誓言,那就莫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爹,你這一大早的要去哪裡?」黃文俊因接近鄉試時間,這段時日都早早起來念書。這會兒在院子中沒多久,就看見自家老爹,手裡拿著不知道什麼東西,這一大早的就要出門去。

  「沒啥,你念你的書去,好好的給爹考個功名回來。」蘇黎要及笄了,那個女孩終究是自己對不起她,也對不起她奶奶。

  是自己家對不起在先,其他的補償都是多餘的。這段時日和孩子娘商量過了,待她及笄之時,過去看一下,順便送些禮物。

  「是,我知道了。就算爹你不說,我也會努力的。爹,你就告訴我,你這一大早的,手裡拿著什麼東西,要去哪裡?」

  黃文俊實在好奇,這老爹到底是要去做什麼,感覺神神秘秘的。

  黃春輝知道不告訴兒子的話,他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今日是蘇黎及笄,爹想著終究是咱們家,對不住她。和你娘商量後,就代表咱們家,送點禮過去,也算是一個心意,一點補償。」

  聽到蘇黎及笄的消息,黃文俊有些反應不過來。沒想到那個女人,不知不覺間,居然及笄了。

  原來的她是一個膽小懦弱的女人,名義上她是自己的未婚妻,但看到她畏頭畏尾的,就打從心眼裡排斥,甚至都不拿正眼瞧她一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她的印象慢慢改觀了。也第一次發現,原來她長得比蘇然還要貌美。

  她的身上總有一種可以稱之為氣質的東西,顯得整個人很優雅,即使穿著粗布衣衫,也掩蓋不了她的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