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哪來的大師

  「苟熊,錢你拿著。今天我們要買米和面,還要多買一些菜種子之類的。油鹽也需要買,對了還要買幾個大瓮子,家裡的那些不夠……」

  蘇黎一一吩咐著,這如果幹旱的話,那勢必需要多買幾個大瓮子來儲水。現在的天,有些非比尋常。

  「賤丫頭,你給我等等。」就待蘇黎想要踏進米糧鋪之時,聽到後面傳來蘇豪的聲音。

  苟熊皺了皺眉,看到蘇黎當做沒聽到,轉身進了店裡,便也跟著進去。

  聽到這個叫聲,反倒是劉林氏在門口站定,陰鬱著一張臉,等著這個外孫過來。那樣的家教,這樣的人,也能考上秀才?呸……

  不是她劉林氏要詛咒自己的外孫,單是聽他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開口卻這個的叫自己的妹妹,便知道。這些年,他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賤丫頭,我讓你站住,你聽到了沒有?」蘇豪忽略門口的老人,看到蘇黎進了米糧店,頓時急紅了眼睛。

  這個賤蹄子,有好東西,不知道要孝敬兄長,害得他在同窗面前,抬不起頭來。這個扇子一把少則20文,多則是50文。

  自己家裡就算是現在有些銀子,也不能像那些富家公子哥兒一樣,一出手就是幾兩銀子。如今書院裡的人,幾乎人手一把扇子,偏偏就自己沒有。

  這也就罷了,可不巧的是,這扇子還是自己的親妹妹拿來賣的。這不是打他的臉嗎?這個該死的賤人。

  蘇豪發現,自己走哪邊,就有一個人跟著移動到哪邊,貌似不讓過。頓時氣急了,準備伸手一推之時,發現手被人握住。

  「啊,好痛!」

  劉林氏看著因吃疼,而氣急敗壞的外孫,心理忍不住冷笑。看來這個外孫,從來沒將自己放在眼底。

  否則也不會忽視自己這麼久,何況剛才還想伸手推自己一把。

  「沒看見我這個外婆在這嗎?你這麼急匆匆的,是準備找誰算帳去啊?」劉林氏仿佛沒聽見他剛才的話語,捏著蘇豪的手,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雖說蘇豪是個男子,按道理男子的力氣教女子大。可不巧,蘇家這位寶貝,從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將他教育成典型的公子哥。

  而在他的心裡,也將自己與那些富家子弟放在一塊。梨花村里與他一般大的人,全是他看不起的。

  「外婆?」蘇豪猛然聽到聲音,低頭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親外婆,頓時有些傻眼。

  家裡的人都知道,外婆一向是最疼蘇黎那個小賤人的。為此甚至不惜和娘鬧翻,最後還乾脆搬過去和她住。家裡的舅舅知道娘和外婆的關係,差點為此沒找娘拼命。

  「呵呵……這回看到了?外婆還以為你的眼睛長在頭頂上,都看不見地下的人。」劉林氏冷諷一笑。

  難道說阿黎之前在家,都是受到如此對待?

  一想到蘇黎在家都是這樣,被他們喝來喚去的,劉林氏的內心就一陣愧疚。要不是以為蘇青能夠好好照顧她,自己早就……哎,都是自己的疏忽,也沒想到女兒會變成這樣。

  「外婆,不是的,我只是……」蘇豪訕訕的,雖然他不待見蘇黎,但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親外婆,是娘的母親。

  加上這大庭廣眾之下,就算再有不滿,也不能說什麼。在這個以孝為先的社會,如果自己不孝,被眾人看在眼裡,除了會被指指點點不說,有可能還會告到衙門裡去。

  「只是什麼?哼……」劉林氏沉著一張臉,她倒是要看看,他能說出個什麼五四三二一來。

  看到外婆的態度,蘇豪知道,自己現在找蘇黎算帳是無望了。罷了,先回去,有的是時間與她算帳。

  娘同意她與蘇家斷離關係,可不代表他同意。再說娘與苟熊簽的那合約也只是針對娘,並不是他。

  帶著滿肚的不甘,蘇豪淡淡地道了句:「沒啥!對了外婆,書院裡還有些事兒,我先回去了。」

  說罷也不待劉林氏回答,自行先走了。

  如果不是看到他轉身時,那沉重略帶不甘的神情,林劉氏也還以為他是真的有事,才一下子轉變這麼快。

  看到已經走遠的蘇豪,劉林氏若有所思地回到店裡。

  「額,阿黎,咱們要買這麼多東西嗎?」看到堆在一起滿滿的糧食和麵粉類的東西,劉林氏嚇一跳。

  這些東西,恐怕是今天買扇子的銀子都不夠吧。哎……一想到當年乾旱之後,百姓有糧無水的情況,頓時頭疼不已。

  「嗯,我們還得買幾個大瓮子。」一會兒回去,還得修一個地窖,到時候將東西都藏進去,特別是水。

  如果沒事倒也沒所謂,這萬一真要是乾旱了,自己還有一條後路可走。

  這一趟的購物,花了蘇黎整整八兩銀子,將該買的,需要的物品,全部都準備起了。包括油燈,蠟燭,米糧,大瓮子,菜種子,油鹽之類的。

  「阿黎,別買了,花太多銀子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看到花了如此之多的銀子出去,劉林氏心疼不已。

  這銀子都可以買幾畝水田了,可現在就買了這些,還未是不知道能不能發生事情,做準備。

  黃昏時分。

  正當苟熊拿著鏟子和蘇黎正在奮力挖地窖之時,黃文俊來了。

  擦了擦汗,看到賴著不走的黃文俊,蘇黎很是頭疼。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兒?」擦了擦汗,走到黃文俊的旁邊,語帶不耐地說道。

  自己正在忙,難道他沒看見嗎,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我只想知道,那大師是誰?」黃文俊看著於往日裡不已經的蘇黎,內心有些隱約的失落。

  如果當初自己不悔婚,也許現在站在她身邊的男子,就是自己了。再過一個月,她就要及笄了。

  也許苟熊在等她及笄,看她梳得髮型,想來還沒和苟熊成親。如果不悔婚的話,那麼一個月後,娶她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