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你也不要怪外婆囉嗦。外婆這都是為了你好,這女人要是月子沒做好,會落下一身毛病的!來,把這碗雞湯喝了!」
劉林氏說罷,將靠枕拿了起來,墊在她的身後,才將手上的雞湯遞了出去。
「外婆,我都知道。謝謝你外婆!」蘇黎的這句謝是很真摯的。一直以來,外婆都和老母雞一樣的胡著自己,又豈能不感動?
「傻孩子,和外婆還客氣什麼。對了我聽小芽說,那個枇杷什麼竹罐不行,要用那個瓷瓶來裝是不是?家裡還有多少銀子,夠不夠買那個瓷瓶,不夠的話,外婆那還有。你也知道,這本來就是給你的嫁妝!」
蘇黎嘆了一口氣,便不再說什麼。她又怎能要外婆她老人家的銀子,至於需要的錢,她在想想法子吧。這個事情,已經是耽擱不了了。
「外婆這些再說吧,等真的不行,我再和你說!」蘇黎想著不行就多畫幾把字畫扇讓小芽給黃文俊,賣了算了!
「也成,對了你舅娘已經把布給你買好了,不過要你自己看看要怎麼做才行!」阿黎昨天說好的窗簾,也不知道要怎麼做。
要說這土胚房,也就一兩個窗戶,哪知道什麼窗簾,直接用紙胡一下句算了。
「好,外婆我歇會兒,你忙去吧!」看來真的得先做了扇子賣了再說。可這扇子也便宜,不如還是做字畫吧,那個好賺錢一些。
蘇黎確定劉林氏走了,這才起身,捶了捶有些發酸的腰,拿起筆,將鬧孩子構思的好的畫與詞填寫上去。前後花了半個時辰,才回床上躺著。
阿青不是很明白,夫人讓自己帶著這字畫來梨花村的村長家到底有何意義,只是說將這個遞給黃舉人,其他便沒說什麼。
黃文俊本來在溫習功課,想著再過幾個月,自己就要進京趕考,明年無論如何也得考個進士才行。
突聞有個男子找自己,更是詫異。要是自己的同窗的話,也不可能。現在都忙於苦讀,等著一起進京趕考。而每個月有三天固定時間,在酒樓里討論學問,現在更是不可能來找自己的。
蘇然將人引到書房,出了廚房,倒了一杯水過來時,看到俊哥哥拿著一幅畫,在那發呆,不免有些詫異。
他,這是怎麼了?
黃文俊打開畫之時,確實有些愣住了。眼前這個大自己幾歲的男人,什麼都未說,一進來只是將畫遞給自己。
而這話的不管是畫風還是技巧,亦或者是那畫的意境,都有如自己從蘇黎那邊拿過來的一模一樣。
曾經有一度懷疑過,那根本就是蘇黎畫的。畢竟她識字,不是嗎?
如今消失許久的畫,再次出現,他又怎能不激動?這是不是說,眼前這個男人,知道蘇黎在哪裡?
半年多了,自己有半年多沒看見她了。這半年的時間,好像是好幾年一樣,久到他都快要忘了她不是大肚子的樣子了。
阿青看著黃文俊的手,緊緊的捏著手上的畫,半天說不出一句來,頓時有些愣住。這個舉人老爺,不會有什麼事吧?
黃文俊回過神來,看了看蘇然和阿青便道:「然兒你先下去吧!不知道這畫要怎麼賣呢?」
蘇然一聽原來是來賣畫的,便也跟著鬆了一口氣。她知道俊哥哥喜歡那些字畫,說是那些做官的人,書房裡,都是這樣的。
剛才看見的是一個男子拿著字畫找俊哥哥,想來應該也沒有什麼。
阿青聽這話,聽到走之前女主人說的一句話:「老規矩!」
黃文俊一聽,瞬間站了起來:「你,知道她在哪是不是?是不是她叫你來的?」
此時阿青顯然也猜到可能是怎麼一回事了,頓時搖搖頭道:「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只知道,有個人拿著這張畫賣給我。和我說拿來賣給你,價格是老規矩便是!」
黃文俊失落的低下雙手,看著那畫,一臉的不敢置信。不是蘇黎嗎?眼前的人,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嗎?
不,他不相信,沒關係,一會兒自己跟著他,就會看到人的。
蘇黎來賣這個,是說她沒錢了嗎?既然如此自己反正也不著急,那便多給些就是。想到這黃文俊掏出錢袋摸了摸,找了兩錠一兩的銀子,遞給阿青。
「老規矩就是這麼多,拿著!」反正這畫,自己要是轉手賣出去,也不虧。就當做純幫忙吧!
阿青顯然沒有想到,這畫既然這麼值錢。不過倒也沒說什麼,接過銀子,道了一聲謝,轉身就走了。
蘇然在外頭磨磨蹭蹭的掃地,看到才沒一刻鐘的功夫,這人就走了,這下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轉身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估摸了一下時間,差不多阿青也該到村口了,便走出書房,快速的往村口跑去。待他到村口之時,哪還有阿青的影子,不禁有些泄氣的慢慢踱步回去。
一想到蘇黎因為沒有銀子,而出來賣畫,他的心就不好受。這幾天她要不是生孩子了,就是已經生完孩子了。這個時候賣字畫,就說明她碰到困難了。
一想到自己想要大方的幫助,都不可能,感到十分的泄氣。如果自己現在有錢,給個十兩二十兩,那她的日子就會好過一些。
拿到銀子的蘇黎,什麼都未說。她相信阿青在這事上一定會處理的很好!原本是想讓小芽去的,但想到蘇然,還是決定放棄。
「阿青,這銀子你先放著,我這還有些銀子,你先幫我去問問做個瓷瓶要花多少銀子?我這裡有個畫,你讓他們幫忙做出來。根據畫像來做的,記得貨比三家,價格好,質量好的,咱們選一家長期合作!你先去問問做二百個瓶子,需要多少銀?」
有了那二兩銀子,加上自己身上的十幾兩,暫時應該還是夠用的。
「是,夫人!」阿青領命而去。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蘇黎還是充滿敬佩的。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時間,五天時間過去了。就在枇杷快要爛之際,蘇黎讓人將枇杷全部剝了洗掉,開始做起水果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