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王氏看了看沒人,打開自己帶來的袋子,往裡面裝了一大半。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全部都裝回去。
家裡剩下的那些,還沒有這些來的多。這輩子吃上好的米的次數,用五個手指頭都能夠數的過來。
「你們在做什麼?把我的米給我放下!」
不知道何時,蘇黎已經站在兩人的背後,冷冷地看著做賊的夫妻兩。
「哦,呵呵,原來是侄媳婦啊?那啥我家裡沒吃的了,我看咱們這邊也挺多的,就借我一些吧!」
蘇黎看著訕笑的苟大祿,道:「小叔,我家裡也總共就這點吃的,你一個長輩還要和我這個孕婦搶吃食嗎?」
苟王氏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什麼叫和她一個孕婦搶吃食?要知道她蘇黎的東西,誰敢搶啊,又不是不要命了!
「侄媳婦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這是像你借,又不是不還,說的那麼難聽做什麼!」呿,我是借沒錯,但還不還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小嬸子,不知道有句話你聽說過沒有?叫不問自取便是偷!如今你們這般行為就是偷我家的糧食。要知道在這個時候說出去,會不會被抓去坐牢判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以為她傻嗎?還借,呸……真好意思說的出口。
「喂,我說蘇黎,你給我搞清楚,你是我苟家的媳婦,現在叔嬸有難,你不僅不幫,反而落井下石嗎?你也不怕說出去,被人戳脊梁骨。」
「小嬸子,容我提醒你,這是我家。我是孕婦,現在特殊時期,你來我家拿我糧食。反倒過來指責我的不是,你說這到底說出去誰會被戳脊梁骨?」
苟趙氏看到蘇黎牙尖嘴利,恨不得一巴掌扇死眼前這個女的。要不是怕苟熊知道後找自己拼命的話。
苟大祿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溫和的對蘇黎道:「侄媳婦,你看這樣成嗎?你看看這些米多少銀子,我們給你打個欠條,等有銀子了再還,可以嗎?」
蘇黎也不是個笨的,自然知道他這話背後的意思。等他有銀子的時候?那是什麼時候,如果一直都沒銀子呢?
還有現在這些米可不是有錢就能夠賣得到的,想要誆自己?門都沒有!
「小叔,還是算了吧。你也知道我一個孕婦經不起餓,吃的又多。這外面的糧食怎麼樣,咱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糧食,是家裡僅剩的口糧了,你要是拿走了,那我吃什麼?」
「我說你這女人,怎麼就油鹽不進呢?我們家拿你一些糧食,怎麼了?你作為晚輩的,在這個時候,那些糧食孝敬咱們,有什麼錯?」
苟王氏火了,實在沒那行和蘇黎繼續繞彎,直接挑明了說。
「既然如此,我和告訴你,那是不肯能的。你拿走了,我吃什麼,要孝敬你們?開玩笑,你是我公公還是我婆婆?你今天要麼乖乖的把這糧食給我放下,要麼咱們衙門見!」
「你這個女人……」苟大祿舉起手,對著蘇黎想要一般找甩過去。
蘇黎輕輕側一下身子,躲過去,對著苟大祿冷笑道:「怎麼,惱羞成怒了?」
「該死的,我今天就是要把這米拿走,看你能耐我如何?」苟大祿說著,扛著米就要往外走去。
黃文俊因這幾日家裡烏煙瘴氣,想到家裡蘇然和娘還有妹妹的鬥爭,動不動就要拉上自己,感到厭倦無比。
看到蘇然就越發覺得蘇黎是如何的好,因而在苟熊家附近徘徊。
聽到院子裡傳來的爭吵聲,黃文俊連忙趕到那院子,一看是苟大祿夫婦扛著一袋東西,而蘇黎在前頭攔著。苟大祿的手是高舉著要打向蘇黎,被她躲過之後,又扛著東西走,這眼看都快要撞上她了。
「你這是要做什麼?」黃文俊看到這畫面,心裡一顫,大聲一喝。
苟大祿萬萬沒有想到,這苟熊不在家,還有其他男人的聲音。
「好你個蘇黎,居然膽敢在家偷人,我看你是活膩了。好啊,我今天就要代替苟熊,休了你這不守婦道的女人。」
苟王氏連是什麼人都沒看到,只聽到一個聲音,不是苟熊的,便對著蘇黎打罵起來。
「我倒想看看,你是要怎麼休的?要不我做主,讓這苟大祿把你休了吧!」黃文俊看不下去了,這什麼親戚啊,欺負一個孕婦不說,還把那髒水往她身上潑。
蘇黎是自己心目中美好的女人,豈容的她人污衊?
苟王氏轉頭正想罵人之際,一看是黃文俊,頓時低下頭。
要死了,這可是舉人老爺,自己怎麼就給得罪了。今天他看到這個情況,會不會把自己和孩子爹送官查辦去啊?
這些事,都不需要判案了,只要他一句話,那縣令大人是不會不賣面子給他的,真是該死。
想到這不禁連連道歉:「舉人老爺請原諒,是我有眼無珠,不知道是舉人老爺來了,還請別與我一般計較。」
苟大祿緊捏著手上的袋子,背對著院子門口站著,不想黃文俊看到是他。自己生平第一次來苟熊家搶,怎麼就被碰上了?真是衰到極點了!
「蘇黎,你沒事吧?」黃文俊眼帶緊張,上線將她掃視了一遍,發現沒什麼,這才鬆了一口氣。
「姐夫擔心了!」蘇黎不是很喜歡黃文俊的目光,為了疏遠,也為了提醒兩人直接的關係,她特意將那聲姐夫叫的異常的響亮。
黃文俊聽到那聲姐夫,恍然回神,隨即苦澀一笑。是啊,只能是姐夫,除了姐夫什麼也不是。
相公今天去鎮上說了,說先看看情況,沒問題的話,明天才能帶自己去。因為外婆說今天會回來,所以就讓自己一個人在家。
可偏偏外婆沒回來,反倒來了兩個極品親戚。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個情況!」黃文俊對著苟王氏夫妻,眸光一冷,沉聲問道。
「這……」
還不待苟大祿夫妻倆想好怎麼說,蘇黎就開口了:「把米放下,還給我,你們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