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的眸光變了又變,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妻子。
自己家的大舅子可是舉人,還是這梨花村的唯一舉人,更是百花鎮為數不多的舉人之一,這蘇家是瘋了嗎?
蘇然心驚膽戰地走到廳堂,看著裡面的人,一個個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頓時雙腿有些發軟。
剛想開口叫俊哥哥,沒想到黃李氏,雙目一睜,右手用力地拍下桌子:「蘇氏,給我跪下!」
蘇然一看這架勢,雖然有些莫名,但好像都懂,相公應該是將那白絹給婆婆看了。剛才自己還遲到那麼久,這下恐怕最輕都得家法伺候了。
想到這,雙膝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婆婆……」
「婆婆?你還敢叫我婆婆。你這句婆婆,我還真不敢承受。試問你有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嗎?如果有的話,為何要我和你公公,一早就在這等著你。」
面對黃李氏的咄咄逼人,蘇然眼角含淚,輕輕的吸一下鼻子,道:「婆婆,兒媳婦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聽到這話,黃李氏更加來氣。她說的這個錯是指,清白嗎?如果連清白都能夠原諒的話,這世上就沒什麼清白可言了。
自己的兒子是個舉人,年紀輕輕就考上舉人了。要娶什麼樣的姑娘家沒有?偏偏娶了一個這樣的。
可現在呢,她清白毀了,卻要自家原諒,門都沒有!
「你自己拿去看看,這是什麼?你還要我原諒,你要我怎麼原諒,啊?」黃李氏將白絹扔到蘇然跟前,都快氣炸了,怎麼會娶了這樣一個不知檢點的兒媳婦出來。
可這個事情,偏偏又不能說。要是讓外人知道,兒子一早定下的兒媳婦,居然不是第一次。那自家的臉往哪擱?
「婆婆,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是清白的。我只愛俊哥哥,怎麼可能會在外面亂來,婆婆……」
黃春輝也沒想過這一次自己居然要吞下這苦果,看著蘇然也不待見起來。都快愁死了,這外面的雨這麼大,可偏偏這家裡還有這種鬧心事,想著都頭疼。
「俊哥哥,求求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愛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嗚嗚嗚……」
蘇然哭的臉上的胭脂都化開了,雅琳和雅梅這兩姐妹,看到這畫面,心裡在幸災樂禍的同時,不免又覺得有些噁心。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這事實擺在眼前!」黃文俊語氣漠然,心裡對蘇然極其的失望。
「我快要找產婆來給我證明,是不是昨天破的,產婆一看就知道了!」想了好半天,蘇然想出這樣一個法子來。
雖然被證明清白,是個很侮辱人的事情,但只要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又有什麼關係。她堅信自己是第一次。至於為何那白絹還是乾淨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黃李氏,氣的跳起腳來,指著蘇然破口大罵。
「娘,你消消氣,為了這個生氣,不值得。」黃雅梅趕緊扶著娘,做回原來的位置上。
「今天要是不請產婆來,證明我的清白,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如果事實證明,我真的不是昨天破的,那我自願被休棄離去!」
蘇然豁出去了,看著俊哥哥和婆婆的態度,知道要是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以後也沒什麼活頭了。
這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以後俊哥哥要娶妻納妾,更是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不行,一定不能讓這事給發生。
「為何你這麼肯定,一定是昨天?可這事實明擺著,這白絹也是那麼的乾淨。」半響後,黃春輝開口問道。
他知道自己作為公公,在這樣的話題里,還是少插嘴為妙。但看著蘇然信誓旦旦的眼神,不禁有些動搖了。
也許真的是昨天,也不一定。現在她畢竟是自家的兒媳婦,在沒搞清楚之前,也不能就這樣冤枉她了。
「啊,我想起來。昨天俊哥哥牽著人家,那會兒雨大,人家蓋著紅蓋頭,看不清楚路。突然俊哥哥停下,人家就摔倒在地上。那會兒感覺下面有些疼痛,想來就是那時候給破的。對,一定是那時候!」
蘇然這下就更加肯定了,因此昨天那會兒,是真的有些痛,不過她沒在意就是了。
「姐,你怎麼看?」黃雅梅拉著自己家姐姐,在一旁,悄聲問道。
「如果摔倒破掉也是有可能的。之前有個產婆就這樣說過。只是我覺得哪有那麼巧,什麼時候不破,就在昨天。」
「嗯,我也覺得是。這什麼時候不破,就偏偏在昨天,這事有蹊蹺。不過這也太過巧合了吧?」
「而且她昨天一身紅衣衫,隨便她怎麼說,都能說的過去。」黃雅琳最後下了定義。
黃文俊略微沉思了一下,抬頭看看爹娘的意見。這畢竟關係到家裡的聲譽問題。
「你說你昨天摔倒有可能是那時候沒了,那你有什麼證據?」黃李氏顯然沒有那麼容易相信。
「這……婆婆,我這穿著的衣衫都是紅色的,你要我拿證據,這不是在為難我嗎?」蘇然委屈的撅著一張嘴。
「罷了,就聽她的,去將隔壁村的產婆請過來。這個事,孩子娘你去吧。晚上再去,現在白天儘管下著雨,人還是多的。等夜晚的時候,讓阿敬駕車牛車帶你去。」
黃春輝深深地看了一眼蘇然,最後下了話。
「好了,今天這杯茶等證明了你是清白的之後,咱們再喝也不遲!」黃春輝說完,叫了黃文俊往書房而去。
「嫂子,哦,不,是蘇然。你還去做早餐,這要餓死我們一家嗎?」這新婦都要起來做早上第一餐的。
可這蘇然一點自覺性都沒有,心裡甚至覺得委屈之極。他們現在不承認自己是他們家的媳婦,反而要自己做飯。
「怎麼?不願意嗎?原來那蘇劉氏就是這樣教你的,進了我們家的門,連個飯都不做。是不是等我這個婆婆做好了,送到你嘴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