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身上的業火緩緩熄滅,原本盤坐於白蓮之上的極樂老母陡然之間迸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伴隨著這一股氣機浮現,便見極樂老母身形所化的那一朵巨大無比的清淨白蓮之上閃過一抹猩紅之色,竟然從中探出一顆蒼老無比的面孔。
這一張面孔同極樂老母的面孔如出一轍,只是相比於極樂老母臉上的慈悲之相,這一張面孔卻是滿是猙獰、惡毒、狠辣之相,就好像是天地之間所有的惡毒盡皆匯聚於這一張面孔之上。
當這一張面孔從白蓮之中探出的時候,目光自然而然的便落在了黃淮等人身上。2
這一刻無論是黃淮還是觀音大士、亦或者是雲霄娘娘皆是心中一緊,一股被恐怖的存在給盯上的感覺油然而生。
雲霄娘娘本能的心念一動,便見一道清氣浮現於身前,這一道清氣剛剛出現,便見清氣泛起漣漪,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衝擊這一道清氣。
非但是雲霄娘娘做出了反應,觀音大士身前佛光大盛,隱約之間可見一尊佛陀法相盤坐虛空,鎮壓四方虛空。
只是這一尊佛陀法相之上卻是浮現出絲絲縷縷的黑氣,這一縷縷的黑氣竟然在侵蝕著佛光,大有侵染觀音大士的佛陀法相的架勢。
好一個極樂老母,反撲之下竟然如此之詭異狠辣,一出手便直奔著雲霄娘娘、觀音大士他們而來,並且手段顯得非常的隱晦。
如果說不是兩尊神聖也不差的話,可能已經遭了對方的毒手了。
極樂老母的身影緩緩凝聚,立足在那一朵清淨白蓮之上,臉上忽而慈悲,忽而猙獰,看上去就如同兩張面孔在變幻不定一般。
深深的看了黃淮、觀音大士、雲霄娘娘幾人一眼,極樂老母突然之間露出笑意道:「待本座尋來三五好友,再來拜訪!」
說話之間,不等黃淮他們做出反應,極樂老母卻是長袖一揮,剎那之間捲起身後那些白蓮神教門徒,化作一道神光沖天而起消失無蹤。
隨著極樂老母離去,那種無形之中可怖的威勢自然而然也就隨之消失,一直神色鄭重的觀音大士、雲霄娘娘這會兒也都稍稍鬆了一口氣。
再怎麼說這極樂老母那也是一尊真正的教主至尊級別的存在,若然雲霄娘娘、觀音大士他們實力完全恢復,倒是能夠拿捏極樂老母,可是如今雲霄娘娘、觀音大士他們也不過是恢復了幾分實力罷了。
真要是同極樂老母拼命的話,說實話,二者雖不懼,卻也沒有幾分把握能夠將對方留下。
眼下他們所缺少的就是時間,多了不敢說,只要再有幾年時間,他們之中無論是雲霄娘娘、還是觀音大士,但凡是有人能夠成功封神歸來,那麼到時候便算是在這方世界有了立足的根本。
否定話一旦被此方世界那些個教主至尊給盯上並且糾纏不休的話,黃淮他們除了躲回現世之外,還真的與對方拼不起。
看著極樂老母遠遁,黃淮眼中閃過一道精芒,看向觀音大士、雲霄娘娘道:「大士、娘娘若有所需儘管開口,只要有益於大士、娘娘實力恢復,我定然竭盡所能。」
實在是方才極樂老母離去之時的話讓黃淮感受到了一股沉甸甸的壓力。
極樂老母臨走之時那可是放言到時候要來尋他們的麻煩的。
這次極樂老母被雲霄娘娘、觀音大士所震懾,最終討不得便宜,無奈退走,可是對方也說了,等其尋了幫手,肯定會再來尋他們。
能夠被極樂老母尋來做為幫手的,只怕也要是與其同級別的存在。
一個極樂老母便已經足夠麻煩了,若是再多幾尊同級別的存在,黃淮只是想一想便覺得有些頭大。
當初上清靈寶天尊所賜下的底牌已經被他所動用了,如今他所能夠依仗的也就只有觀音大士、雲霄娘娘二人。
關鍵二人實力未復,萬一極樂老母呼朋喚友而來……
黃淮眉頭不由的皺在了一起。
雲霄娘娘看了黃淮一眼道:「道友已經做的足夠好了,我們如今不缺香火願力,所缺的無非就是時間,每過一日,我等實力便會強盛一分。」
黃淮目光看向觀音大士、
而觀音大士同樣是點了點頭,比之雲霄娘娘來,觀音大士更是什麼都不缺,香火願力之鼎盛,甚至都不用黃淮在現世那邊請官方人員特意舉辦廟會為觀音大士匯聚香火願力,單單是上千年來觀音大士的那些香火願力便足夠觀音大士所需了。
「那魔頭……」
黃淮忍不住開口道。
不等黃淮將話說完,觀音大士輕笑道:「道友所慮無非就是那極樂老母會尋來幫手,到時候我二人若是無法恢復的話,未必能夠應對。」
黃淮點了點頭。
觀音大士笑道:「此事倒也不是沒有解決之法。」
黃淮聞言登時眼睛一亮,一臉期待的看向觀音大士。
別說是黃淮了,就是昭烈帝君、關聖帝君等人也都將目光投向了觀音大士。
畢竟只要不是傻子,眼下他們所面臨的局面大家心中都清楚,包括昭烈帝君、關聖帝君在內,其實在極樂老母離去之後,也都在想著該如何結局眼下的困局。
在眾人的注視下,觀音大士則是緩緩開口道:「道友何不再請幾尊神聖通靈顯聖歸來,亦或者是以旁門之法祭祀佛祖、道祖……」
咕嚕一聲
黃淮直接睜大了眼睛,猛地咽了一口口水,一臉錯的看著正一臉笑意的的觀音大士。
如果說不是親耳所聽的話,黃淮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差了。
當初他以五牲祭祀之法祭祀觀音大士的神像,結果卻是誕生了殺生觀音這麼一尊神聖出來。
自那之後,黃淮便暗暗的警醒自己,這種事情卻是不好再做。
真要是按照觀音大士所說的那般,去祭祀佛祖的話,萬一到時候祭祀出一尊魔佛出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輕咳一聲,黃淮連連搖頭道:「大士說笑了,旁門左道之法祭祀佛祖、道祖卻是萬萬不可行。」
實在是黃淮擔心到時候血祭出來的神魔會搞出天大的亂子出來。
哪怕是他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約束其所祭祀出來的神魔,可是佛祖、道祖那個級別的神魔,又豈是那麼好控制的。
別到時候魔佛取代了佛祖,魔祖取代了道祖。
看了黃淮一眼,觀音大士雙手合十一禮道:「道友自決便是!」
說話之間,觀音大士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沒入黃淮神庭之中消失無蹤,而雲霄娘娘則是衝著黃淮微微點了點頭道:「道友還沒有到以旁門左道之法祭祀佛祖、道祖那等地步,況且此法隱患極大,道友當三思才是。」
提醒了黃淮一番,雲霄娘娘同樣化作神光沒入黃淮識海之中不見。
黃淮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下方那些如喪考妣一般的叛軍,卻也沒有什麼心情處理這些,只是向著昭烈帝君、關聖帝君等人道:「玄德公、帝君,此間之事便拜託你們了。」
大漢皇城
如今的大漢王城之所在早已經看不出幾分昔日大燕王朝王城的景象,偌大的王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股濃郁的華夏風格撲面而來,可以說偌大的皇城完全就是華夏古老的皇城的重現,黃淮等人出現在大漢王城上空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那醒目無比的皇城。
皇城上空,黃淮等人降下雲頭,便見以諸葛孔明為首的一眾蜀漢英烈正恭敬的迎接他們一行人。
「恭迎國主!」
黃淮上前一步,衝著諸葛孔明等人微微含笑道:「大漢王朝能有今日,全賴諸位,黃某在這裡謝過諸位,諸位辛苦了。」
諸葛孔明等人連忙還禮道:「我等能有今日之造化,全賴國主,國主這麼說,卻是羞殺我等!」
就在黃淮同諸葛孔明等人相互客套之時,站在黃淮身旁的黃珊、大通道人同樣是帶著幾分新奇看著諸葛孔明等人。
回來的路上就從黃淮口中知曉了蜀漢一眾英烈統統通靈顯聖歸來的事情,如今看著那傳說中的諸葛孔明等人物,自然是非常的新奇。
在經過一番客套之後,黃淮等人被迎進了皇城之中。
雖然說明面上昭烈帝君是大漢王朝之主,不過在場的眾人卻是都知道,黃淮才是大漢王朝真正的掌控者。
在這皇城之中,昭烈帝君、諸葛孔明等人不過是占據了整座皇城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的皇城完全就是給黃淮所準備的。
此刻黃淮便是遣退了紀長年等人,身旁只留下了做為侍女一般的曹曦,還有就是黃珊、大通道人。
走進一處大殿之中,曹曦非常有眼力勁的忙著去沏茶,而殿中便只剩下了黃珊、大通道人他們三人。
黃淮吐出一口濁氣,招呼正一臉好奇的打量著眼前恢弘無比的大殿的黃珊以及神色平靜的大通道人落座。
黃淮看了黃珊、大通道人二人一眼道:「小珊、師傅,你們覺得這方世界如何?」
黃珊略帶幾分興奮道:「神奇,真是太神奇了,這一日見聞,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那神話傳說中的九靈元聖、觀音大士、雲霄娘娘竟然都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眼前,甚至還見到了這方世界的許多神魔邪祟,到現在我都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顯然這是黃珊真實的感受。
黃淮聞言輕笑,黃珊有這般的反應倒也不稀奇,只能說以黃珊的心性,陡然之間經歷這麼玄妙神異的事情,要是能夠保持平靜那才怪了呢。
相比之下,做為修道了數十年的大通道人,心性定力方面顯然是要強出黃珊許多,雖然說心中同樣無比的震撼,但是至少比黃珊要顯得沉穩許多。
就聽得大通道人長嘆一聲道:「老道我多年修行,如今方知世事之玄奇,托你小子的福,臨老之際,竟也能有此大開眼界一日。縱然就此老去,也無憾了。」
看著大通道人那一副感慨萬千的模樣,黃淮輕咳一聲道:「師傅說什麼老去,若是現實世界那倒也罷了,可是在這方世界,只需踏足修行,不說長生不朽,可是活個數千上萬年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說話之間,黃淮神色一肅看向大通道人道:「先前我便傳了師傅你鍛體之法,觀想之法師傅你更是精擅,這幾年之間,得大量靈米、靈果、靈茶輔助,師傅你早已經打下了修行的根基,只需邁出至關重要的一步,便可踏入修行者之列,自此長生久視有望。」
大通道人就算是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可是當聽到黃淮說自己也可以修行的時候,也是忍不住心中泛起激動,呼吸都為之一緊。
黃淮嘴角露出幾分笑意,看著大通道人道:「師傅可願於此間修行。」
大通道人只是稍稍沉吟一番便看向黃淮道:「我是不是一旦踏入修行便不可以回去了?」
大通道人以為黃淮要他永遠留在這一方世界,雖然說回不回現世大通道人也不是太在意,不過心中多少還是有幾分留戀。
黃淮神色一肅,帶著幾分鄭重搖頭道:「師傅若要回去,自然隨時都可以回去,只不過現世天地禁絕超凡之力,如果師傅踏足修行,身具超凡之力,一旦回去,究竟會如何,我還真不清楚。」
黃淮帶著黃珊、大通道人他們穿過那一扇神秘門戶的時候可見過在地下密室當中昏迷的紀長年、紀陽等人的。
黃淮便將紀長年等人為現世規則所鎮壓,在跨越神秘門戶進入現世的一剎那便陷入了沉睡之事說了出來。
大通道人聞言不禁看向黃淮道:「小九伱的意思是我如果踏入修行,回返現實也會如紀長年他們一般被現實所鎮壓,陷入沉睡?」
黃淮搖頭道:「具體會如何,就是我也不知,畢竟師傅你們同紀長年他們還是有所區別的,他們畢竟是異界之人,而師傅你們本就是現世之人,說不定會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