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如一粒蜉蝣見青天(求追讀)

  第49章 如一粒蜉蝣見青天(求追讀)

  死循環。

  大山為屏障,磨皮境武者出不去。

  異種獸肉又被縣衙和大戶壟斷,只在黑市中放出少許。

  縱然有磨皮境武者成為了鍛骨境。

  然後呢?

  一邊是被大戶拉攏,在平陵縣裡享樂一生。

  一邊是,走出平陵縣,歷經生死,才有一線可能到達郡城。

  兩者相較,怎麼選?

  江殊沒有說話,他原以為到達磨皮境後,在平陵縣就不會遇到很大的困境。

  現在看來,還是他太年輕了。

  身處平陵縣,便是身處一個巨大的牢籠之中!

  院子裡,風聲吹過。

  齊遠已經是有了幾分醉意,盤子上的肉片早就被吃完,他晃了晃已經空蕩了的酒壺,忽的起身,直喝江殊:「來戰!」

  「砰!砰!砰!」

  身形猛轉,拳聲激烈。

  兩刻鐘後。

  江殊渾身劇痛,胳膊腿部,都是淤傷。

  一身醉意之下,齊遠幾次收力都來不及了。拳頭極重,一次次轟擊在他的四肢百骸。當然,並沒有運轉勁力的齊遠,也不好受,江殊的虎形三式,已經趨近圓滿。

  拳頭的發力,也越來越凝聚於一點。

  實戰,才是最快的提升方式!

  要是餓虎坐洞樁和餓虎呼吸法,也能像虎形三式一樣實戰就好了!

  江殊心中念頭一閃,一拳轟出。

  「砰!」

  他身形猛退,拳頭上已經是一片紅腫。

  「還打嗎!」

  齊遠站在原地,身形晃晃不倒。

  「打!」

  江殊長嘯回應,狐熊之肉,在他的體內已經發揮了作用。渾身暖洋洋一片,像是有股能量在四肢百骸凝聚。

  虎形三式。

  撲!

  掀!

  剪!

  ……

  清風徐來。

  月明星稀。

  江殊與齊遠暴汗如雨,汗水早就打濕了他們的一身短打。

  「痛快!」

  又飲一壺酒,齊遠看著江殊,道:「小師弟,你什麼都好,就是不好酒!這點一定要改。來,喝!」

  「齊師兄,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你我正逢武道精進之時,豈能被酒色阻礙。」

  江殊現在連站立都難了。

  他雙腳打著顫,身形卻依舊保持著筆直。拳頭緊握,高喝出聲。

  他為人行事,向來是以德報德,以怨報怨。

  齊遠願意拿出狐熊之肉分享,願意收住勁力,只拿力氣來與他對拳,給他餵招。

  這等情義,可不小!

  資源壟斷怕什麼。

  待他進入學府,異種肉食管夠!

  磨皮境!綽手可得!

  鍛骨境!指日可待!

  脫離牢籠之日。

  帶出齊遠,何嘗不可!

  「他媽的,我看江殊你才是醉了!酒是穿腸毒藥,那是練髒境強者該注意的事。我一個磨皮境,在意什麼?」

  「能特麼的注意色這把刮骨鋼刀就不錯了!一輩子能到達鍛骨境也到頭了。江殊伱酒色不沾,莫非是想成為練髒境強者嗎?」

  齊遠眯著眼,不禁被江殊的一番話整笑了,忍不住開口懟道。

  他以為江殊應該會回應一句不敢不敢。

  畢竟,今日的自己,帶他見識了太多。

  黑市。

  異種獸肉。

  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了,磨皮境武者想要更進一步的難度,絕不亞於普通人想要習武成為武者!

  沒有大戶的支持。

  江殊縱然是有著周家酒樓的利潤又如何。

  一輩子,還是和他一樣,基本困於磨皮境!

  齊遠內心感慨,然而,此時,江殊的聲音,隨著風聲傳來,淡淡響起:「不可嗎?」

  「他媽的。你做什麼夢呢!」

  下意識回了句,話語剛落,齊遠猛地收口,下一瞬,便陷入了一陣沉默。

  好像,在成為武者之前,他也是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成為練髒境強者的。

  磨皮境,只是練出皮膜。

  鍛骨境,只是練出骨膜。

  本質上,還是同普通人一樣,會生老病死。

  不須百年,便是一堆塵土。

  但練髒境武者,壽逾兩甲子!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習武有成啊!

  意識飄遠,齊遠沉默。半晌,才開口道:「這麼好的酒,不喝……可惜了。」

  「可惜個幾把毛!」江殊呸了一聲:「跨不出去,一輩子就只能喝平陵縣的酒,日平陵縣的女人。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指了指遠處的山脈,江殊聲音越來越大:「跨過去!去喝永寧郡郡城的酒!去日永寧郡郡城的女人!」

  齊遠順著江殊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覺得昔日認為高不可越的山脈,在此時看來,仿佛低矮了好幾分。

  「永寧郡的酒,一定更好喝嗎?」

  他不禁喃喃,但言語之間,其實已經開始懷疑自己。

  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整日流連於美酒之間。

  「不好喝,那就去州城!鍛骨境去不了,練髒境去,練髒境去不了,練髒之上去。習武為求念頭通達,齊師兄,我看你壓根就不好酒啊。」

  「真正的好酒之人,在想到自己這輩子喝不到天底下所有美酒之時,不應該痛哭流涕嘛。」

  「放屁!」

  「平陵縣的酒好喝嗎?」

  「馬尿!」

  「我帶的酒好喝嗎?」

  「甚好!」

  「永寧郡郡城有更好的酒,你去不去。」

  「去!」

  齊遠直接丟掉酒壺,道:「看,老子說不喝就不喝!不到練髒境,不沾一口酒!你呢?小師弟,你啥時候才能到磨皮境啊。」

  「師父教給你的《餓虎嘯山勁》也有半個多月吧,還沒領悟呢。知不知道你師兄花了多久!我特麼的二十多天就悟了!你師兄二十多天就成了!」

  「成什麼了,成你個酒鬼了?」

  江殊撇了撇嘴,道:「看好了,你若再不精進,他日你叫我師兄,我來給你餵招。」

  ???

  看著逐漸囂張的小師弟,齊遠再也不慣著了,他一拳朝著空氣轟出,勁力炸響,一身冷淡,微抬著頭,猶如初見之日:

  「你只是見到收住勁力的我,我若全力出手,你見我,如井底之蛙見明月。」

  他收拳站立,一時間,竟然賊具逼格。

  「齊師兄。」

  「嗯?」

  齊遠淡漠回應,維持著自身形象。

  現在,他只想聽江殊的奉承。

  如此,才可解他心中鬱郁之氣。

  然而,已經熟悉齊遠為人的江殊,也沒有慣著他,直接開口:「你做的狐熊肉真難吃。」

  「我有一法名曰燒烤,明日我來做。」

  「我承認,就現在來講,武道上,你勝我不止一籌。」

  「但論美食造詣。」江殊斜了齊遠一眼:「你見我,如一粒蜉蝣見青天。」

  (本章完)